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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是在魏國境內(nèi),妾之女飛上枝頭的事,比比皆是,也并不是多稀奇的事,可偏偏他的外祖母和母親,都是他國的。 這就能讓人拿來說事了。 而已,他這個皇位,其實說起來,本就有些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到時那些王孫貴胄,定然借此聯(lián)合造勢。 雖依附攝政王能繼續(xù)震懾那些人,但攝政王不可能護得了他們一輩子,他也會老會死,所以他必須再此之前,不得不作長遠(yuǎn)打算。 他沒有攝政王那般運籌帷幄的本事,也沒有問鼎天下的雄心壯志,他只有在冷宮學(xué)來的滿腹小心思。所以他想的是,至少在將皇位傳給他和早早的孩子之前,絕不能因自己,讓他們母子沾染到任何污名。 皇權(quán)爭斗,自古皆是波譎云詭,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誰也賭不起。 當(dāng)初的慕容燼賭不起,現(xiàn)在的高玄弈同樣也賭不起,更不敢賭。 第248章 這么晾著不好 這點阿照很清楚,越是風(fēng)平浪靜的湖面,看不見的湖底,就越波濤洶涌、暗箭重重。 一旦卷入,能全身而退的,更是寥寥無幾。 想到此,阿照盯著手里玉鈴鐺沉思了片刻,掀眸問他:“如今魏國,可是已經(jīng)有人想拿你的外祖母之事,來說事了?” 高玄弈輕嘆了聲,無奈點頭道:“不然你以為寡人真有那么閑么,寡人在家陪媳婦還來不及,犯得著來盛涼這深山老林里喂蚊子??!” 要不是當(dāng)初滅文家時,逃了個漏網(wǎng)之魚,讓他現(xiàn)在找上了魏國皇宗,他犯得著這么勞心勞力么! 而且皇宗那些老家伙,對當(dāng)初沈行洲差點推翻高氏皇族統(tǒng)治之事,一直都耿耿于懷,又懼又恨,對他這個沈行洲扶持上位的皇帝,也是處處不順眼,明里暗里的針對。 想狠一點,把他們?nèi)慷几傻舭?,人又太多,干完了就該引起民憤了,得不償失?/br>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你外祖母身份卑微,那若是你母親娘家有些身份尊貴些的人,事情是不是就簡單得多了?” “說的容易,若不是因為你,慕容燼能害死寡人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yuǎn)房表姐裴銀嗎?她要還活著,那么如今她也是個北燕皇后了,到時寡人再厚著臉皮去認(rèn)個親,又何至于要走這一步!” 這白癡,什么叫因為她? 阿照白了他一眼,冷嗤道:“你就算厚著臉皮去認(rèn),那也得人家也樂意認(rèn)你。” 這話高玄弈就不愛聽了,直接杠道:“她怎么就不樂意了?寡人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認(rèn)了我,她給我撐面子,我給她當(dāng)靠山,何樂而不為?” 可惜再何樂而不為,人也沒了。 想到此,高玄弈忍不住又暗瞪了阿照一眼。 “嘁,人家稀罕你靠山!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就因為這么點破事,不早說,罵你白癡都算好的了?!币缯f了,方才他們直接就可以跟慕容燼一道去魏國大軍那邊了。 一聽到白癡二字,高玄弈又炸毛了,惡狠狠地怒吼道:“再警告你一次,不許再罵寡人白癡!” “行,蠢貨!” “……”突然好想打這個女人哦,但又不敢。 阿照不想再跟他廢話,冷斜了他一眼,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 而地上那些守‘獵物’,守得都在打盹的野狼,一見她下來,頓時狼身一個激靈,迅速爬了起來,有幾頭還沒出息地后腳打了個滑,齜牙咧嘴地躲到頭狼身后去。 連野獸都忌憚她忌憚成這樣,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樹上的高玄弈見狀,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好幾變了。在確定那些狼真的不敢靠近后,才放心地跟著跳了下來,跟在她身后,小聲地問:“這些狼到底為什么怕你???” 她這身上戾氣也不重啊,雖然眼神凌厲了點,對著他兇了點兒,但這么瘦瘦小小的一個,怎么就能震懾住這些野獸的呢? 真心想不通! 阿照撿起方才丟在地上的軟劍,目光冰冷地掃了他一眼,將劍丟還給他后,才輕聲笑道:“人難道不應(yīng)該比狼更可怕嗎?” “啊?” 什么意思? 高玄弈更懵了,正要開口問,就見阿照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瓶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后,便朝著狼群使勁扔去。 “你丟的什么?” “絕命散。” “絕命散?咦,這玩意寡人聽說過,吸入者,能迷人心智,使人互相殘殺。這么絕的東西,用在一群野獸身上,太浪費了吧!” “你瞎么,看不見野狼竄逃的方向?”阿照冷睨了他一眼,說完,便朝著大魏軍營的方向走,看樣子是不等慕容燼回來了。 高玄弈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看向那群野狼逃跑的方向,正是天啟駐扎在鄆城外地營地。 好吧!這女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給人就是猝不及防??! 這么多野狼失了神智地沖過去,怕是能打亂天啟大軍今晚強攻鄆城的計劃了。難怪野狼守了半天,不敢走,她也不驅(qū)趕它們走,原來是有這用途啊! …… 與此同時,此刻魏國軍隊駐扎地里。 慕容燼筆直地站在一間木帳中,冷冰冰地目視著帳中首座上的人。 而首位上沈行洲,同樣面無表情冷冰冰地中打量著他,兩人也沒有率先開口,沈行洲更沒讓人給他看個座什么的,就讓他就那么干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