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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仔細點伺候?!边@還是他們主子第一次帶女人回來。主子竟然親自將人抱進府。 額滴神吶。不得了了。 姜漫就覺得自己躺在一個船上,這船輕輕的在水面上晃啊晃啊,晃得人頭暈。 她沒好氣地拍了拍船板:“別晃了,暈?!?/br> 林見鶴渾身寒意又重了一層。 他腳下很快,身形如同一陣風般穿廊過廈,來到一間裝飾精巧的屋子。 一頭發(fā)花白的老頭早已候著。 見林見鶴進來,老大夫忙行禮:“見過七殿下。” 林見鶴將人放到床上。期間姜漫手抓著他袖子不肯送,林見鶴抓著她手拽了下去。 他冷聲道:“愣著做什么,來看病。” 大夫忙上前。 林見鶴退后兩步。 大夫擦了把汗,往姜漫臉上瞧了一眼,心中一沉,又搭了手指給她瞧脈象。瞧了許久,林見鶴不耐道:“高大夫的醫(yī)術連這樣的病癥都要瞧這么久?” 大夫忙道:“這位姑娘著了涼,有些發(fā)熱,熱度退下便可醒來。老夫這就讓人熬藥?!?/br> 林見鶴上前一些,垂眸盯著姜漫:“只是發(fā)熱?” 高大夫額頭上滲出汗來:“臣方才聽脈象,這位姑娘脈象細而無力,此乃五內(nèi)虛弱之癥?!?/br> 林見鶴目光一寒,沉沉看向大夫。 大夫兩腿戰(zhàn)戰(zhàn),一邊擦汗,一邊硬著頭皮道;“殿下放心,老夫定能調(diào)理妥當?!?/br> “為何會有虛弱之癥?” 姜漫覺得熱了,將身上的被褥踢開,嘴里念念有詞,雖聽不清,但看她那副語氣表情,大抵是罵人的。 林見鶴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伸手,擰著眉頭將她額頭上的汗擦了。 動作略有粗魯。 正在此時,姜漫迷迷糊糊中仍不忘撅著腮幫子罵人:“林見鶴,你等著!” 老大夫天靈蓋一個激靈,又擦了一把汗,哆哆嗦嗦回答林見鶴方才問題:“這位姑娘,應是夜里多夢,時常驚醒,如此長年累月,身體必然虧損,血虧氣滯,內(nèi)里虛弱無神?!?/br> 感覺到皇子殿下身上又冷了下去,大夫忙又道:“這場發(fā)熱正是時候,姑娘這內(nèi)氣滯郁,長此以往,必出大事。此時借著發(fā)熱散出一些,未必不是好事。殿下放心?!?/br> 說完,大夫已經(jīng)擬好了方子,管家親自接過來:“殿下,我這便去熬藥?!?/br> 下人們端水的端水,替姜漫擦汗的擦汗,床前頓時一番忙碌。 “殿下?!碧娼梁沟难绢^臉都是白的,哆哆嗦嗦垂著頭站在林見鶴面前,“姑娘的衣衫被汗浸濕了,可否,可否替她換了?” 林見鶴聲音是一貫的冷:“換。” 他說罷回眸看了眼姜漫,隨即走了出去。大夫等人一溜煙都出去了。 丫頭險些癱在地上起不來。 等人都走了,她忙回到姜漫床前替她脫衣裳。 換洗的衣物早就備好了。小丫頭也不明白,府上分明沒有女主子,為何京墨侍衛(wèi)吩咐管家備了這許多精美舒適的衣裙,甚至就連一應配飾全都備齊了。 她一邊手腳麻利替姜漫換上干爽的衣衫,一邊看著她的臉發(fā)呆,嘴里不禁感嘆:“她真美啊?!?/br> 難怪主子對她這般好。 “瞎嘀咕什么呢?快些蓋上被褥。姑娘發(fā)熱呢,若是有個不好,小心你的腦袋!”小梨花點了點翎兒的腦門。 翎兒替姜漫蓋好被褥,將她包得嚴嚴實實。 “小梨花,她會不會是以后的皇子妃?”翎兒神神秘秘道。 小梨花道:“噓,不要命了,殿下之事也是你能亂說的,快走,殿下還在等著。” 兩人確認替姜漫一切都收拾好了,這才整理了被褥,前去回稟林見鶴。 “殿下,姑娘衣物已換妥當。” 林見鶴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小梨花和翎兒忙抱著姜漫換下的衣物恭恭敬敬地退下。 管家端了藥來:“殿下,風寒藥已熬好。老奴這便讓人喂姑娘喝下去?!?/br> 林見鶴目光從那黑乎乎的藥上掠過,抿了抿唇:“唔?!?/br> 管家立刻叫住小梨花,讓她給姜漫喂藥。 小梨花退下一哆嗦,硬著頭皮回頭:“是。” 林見鶴走近床邊,看著丫頭小心翼翼替姜漫喂藥。姜漫倒也乖覺,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藥全都乖乖喝了。 他皺了皺眉,讓高大夫繼續(xù)說如何調(diào)理的問題。 高大夫拿出畢生所學,表情認真:“待到姑娘醒來,需得問一問姑娘所夢為何,臣推測,這位姑娘睡不好已有五年之久。若是能替她治好心病,這多夢之癥亦可根治。若是……若是……” “說?!绷忠婜Q語氣冷如寒冰。 大夫抹了把汗:“若姑娘不肯說。老夫亦可替姑娘調(diào)制‘回夢’。此乃臣祖上所傳,可讓人入睡。” “心病除了,便能睡好?”林見鶴淡淡問。 大夫忙道:“是。殿下有所不知,睡覺一事,于身體至關重要,若長期虧損,身體必不堪重負,早晚如蝕蛀之柱,內(nèi)里腐朽,倒塌就在旦夕之間?!?/br> 林見鶴擺了擺手:“先將‘回夢’呈上來。若對人有害——” 他看著高大夫的目光,讓高大夫渾身發(fā)冷:“殿下放心,此物絕無損益,臣以性命擔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