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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每天都在修羅場(NP)在線閱讀 - 第86章-對不起

第86章-對不起

    偏偏他仿佛注意不到周圍氣氛一般,笑瞇瞇的摟著我的手把頓在原地的我往餐桌上帶。

    “不過大家都認識了,就不用我再詳細介紹了吧?”他彎著眉眼,笑盈盈的給我拉開了餐椅,紳士的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淡定自若到視周圍灼熱視線不存在一般,自然極了。

    連帶著我都被帶得淡定了不少。

    的確,不過是談了個戀愛而已。

    我有必要這么如芒在背嗎?

    然而,就是這么如芒在背啊啊啊啊。

    日!

    這幾個男人都什么鬼眼神,盯在人身上仿佛如著火一般,刺得人生疼。

    特別是文修杰,那難以置信的眼神和一副仿佛我拋棄了他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還沒跟他算賬呢!

    還有沒記錯的話,我跟林少凜那是一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吧?

    為什么要用這種充滿了幽暗晦澀的眼神望著我??

    至于封澤,就更好笑了。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綁架到地球的另一端吧,哪來的臉生氣?

    難不成是氣我拐跑了他弟弟不成?

    然真要算起來,是我被拐還差不多。

    而剩下的那個拜倫。

    好吧,他喜歡封炎,所以他的微表情我能理解。

    畢竟任誰的心上人宣布了有對象了,都不會表情自然到哪處就是。

    然而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自己開心就好。不是嗎?

    如此想的我,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然而心底里那點別扭,卻始終存在。

    畢竟這里的男人……

    我全他媽睡過啊!

    好吧,是被睡過。

    若是沒確認關(guān)系還好,畢竟大家都單身。然確認了關(guān)系之后,再與這些人同現(xiàn)任坐一起之后,實在是……

    有點兒坐立難安。

    畢竟,任誰看著對方的前女友或前男友,都不會開心到哪里去啊。

    雖然我跟他們都沒確定過什么關(guān)系,然而畢竟睡過。

    對他們我是無所謂,但我卻不希望封炎因此而……

    許是注意到了我的些許不安。

    餐桌下,封炎極其自然的握起了我的手,十指交纏,仿佛在安撫一般。

    使我迅速穩(wěn)定下來,臉上亦不自覺的浮現(xiàn)了一抹放松的神情。

    這一幕落入男人們眼里,又是極為刺眼的一幕。宛若有刺扎入了皮膚里,卻挑不出來一般。極為難受。

    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眼前這人,剛經(jīng)歷過死里逃生。硬生生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啊。

    而這一遭,還是他們帶來的。

    nbs

    活得瀟灑,對的起良心。

    也讓其他人,再也無法覬覦他的寶貝。

    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陰暗街道。

    他不在乎。

    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鼻翼里充斥著他鮮血的味道,他卻只能無奈的感受著生命的一點點流逝。

    只守著他,只愛著他,眼中亦只有他。

    他甚至已經(jīng)做不到大聲的呼救,也不敢。

    總讓人不自覺的被他所吸引。

    他差一點兒,就親手害死了最愛的人。

    他的寶貝是個人,而不是寵物,亦不是死物。

    封澤簡直恨死了當初自視甚高的自己了。沒把逃走的雜碎看在眼里,自以為對方再也掀不起絲毫風(fēng)浪。

    畢竟在他眼里,他從小花費了無數(shù)精力和錢財培養(yǎng)出來的接班人要還干不過一個沒被精心培養(yǎng)過的私生子。

    他是會思考的,是會動的。

    宛如挖心一般。

    他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輕視敵人的自己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

    他的存在,對于他們這種心已經(jīng)臟了的人來說,本就是一種純凈的白。

    好到他想要把他偷偷的藏起來,再也不讓人見到他的寶貝。

    p;那種差點害死了最愛的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于難受和殘忍。

    一旦死亡,就代表了生離死別。

    畢竟他非常清楚,他的身后,早已沒有了人。

    卻也是那過于慘烈的刺激讓他們意識到了生命的脆弱。

    反正左右都是流著他鮮血的血脈掌控著義幫。

    過于慘烈。

    有自己的思想,亦有自己的理想。

    至于掌權(quán)人,是不是婚生子,又或者非婚生子。

    人總是會死的。

    若被他們找到,他必死無疑。

    被敵人追擊的如老鼠一般茍延殘喘的他,只能

    殊不知命運總喜歡給人開玩笑。

    他們便再也見不到這個人的笑與哭,更無從觸摸與思念。

    他是那么的好。

    因為那些惦記著他位置,卻又懼怕是他的成長而聯(lián)合起來的雜碎們,正指使著他們的手下在遍地尋找著他。

    然而盡管知道自己不配,但是望著喜歡的人有了愛人,終究還是會難受啊……

    他的父親,只在乎手中的權(quán)勢還掌握不掌握在封家手里。

    在你最毫無防備的瞬間,給予你最致命的一擊。

    然而他錯了。

    他們又哪來的臉去反對呢?

    畢竟他們目前的所作所為,留給對方的觀感,恐怕至死都只剩下了厭惡與難堪。

    那義幫在他手里,也只會沒落。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這種后果。

    所以不用指望對方。

    至于他的母親。

    從小就一直流連在情人堆中,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父親。

    而他從小被男人重點栽培,性子早已長成了他媽最不喜歡的樣子。

    比起會賣萌撒嬌的弟弟,他自然不討喜。

    若是他死了,他舅舅們正好有借口對封家發(fā)起討伐,施加壓力,進而吞并封家,擴大勢力。

    在這個早已爛到骨子里的腐朽家族,毫無親情可言。

    自然也指望不了對方。

    而他弟封炎,盡管從小為了自身的安全一直有在學(xué)習(xí)各種防身技術(shù)。

    然而家里沒打算把重擔壓在身上,終究沒有深入培養(yǎng),比起那些想要掀翻他上位的密謀者,到底是勢弱了點。

    想要恰巧出現(xiàn)救了他。

    難上加難。

    他從不信神。

    但是在那一刻,他忍不住祈禱,有人來救他。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計時。

    他無數(shù)次祈禱,能有人發(fā)現(xiàn)他。

    不論是誰都好。

    畢竟一個人默默的死去,那結(jié)局,也過于寂寥了點。

    然而每每迎接他的,總是失望。

    就在他徹底失望,即將失去最后一點意識時。

    他恍惚中,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如夢一般,一個看起來陽光帥氣的男生,正焦急的伸手探向他的鼻息,焦急道:“先生、先生,你還好嗎?”

    意識模糊的他,在那一刻,相信了神的存在。

    被喚醒的求生意識讓他艱難的睜開了雙眼,艱難吐字道:“不……不要去、去醫(yī)院?!?/br>
    最后他被救了回來。

    在那里,他度過了他最快樂的時光。

    不用擔心對方的有意接近,不用擔心后背突然被捅,亦不用cao心那些糟心事。

    p;   所以他嫉妒,且憤怒。

    更想把這寶貝藏起來,只屬于自己一人。

    然而他怎么能忘記呢。

    身處他這個位置。

    最不缺的,就是敵人啊……

    哈。

    憑他自己,終究會有他鞭長莫及的時候。

    若他喜歡的人能被完全能震懾他人的多方勢力所保護。

    別人想動他,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那條命吧。

    要生氣,也只能生氣于自己終究還是過于膽小。

    因為愛,所以有了弱點。

    便再也無法擁有一身毫無弱點的盔甲了。

    那種差一點徹底失去對方的恐懼,他再也不想感受。

    封澤抿著嘴,對著我道:“對不起。”

    被人這么盯著,讓我以為事情又要開始失控時,卻驟然聽到了這么一句意料之外的道歉。

    頓時讓我錯愕不已。

    在我的印象中,他永遠都是霸道且隨心所欲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亦不會覺得禁錮強制一個人有什么錯。

    更不會低頭。

    然而他卻突然道歉了。

    怎么,難道是因為突然害死了我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感到抱歉?

    然而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何用?

    這世上又何至于存在眾多冤家。

    我抿了抿嘴。我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我的心沒有那么大。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最后我說不出那聲:“沒關(guān)系?!?/br>
    只能如擠牙膏般擠出來一聲:“嗯?!?/br>
    封澤自然也不會指望憑一聲對不起就能獲得原諒。

    bsp; 畢竟我們已經(jīng)相識了十幾余年……

    那相處過程的點點滴滴,并非一言兩語所能概括的。

    他曾為我做過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

    小到那甜到心底里的糖果,大到那隨我一起度過的人生至暗的時期。

    全都在我曾經(jīng)固步自封的心底,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自我有記憶以來。

    溫柔漂亮的mama就一直白天經(jīng)營著綠植盎然、環(huán)境清幽的咖啡館,晚上則帶著她那副大大的墨鏡,專注地敲著鍵盤在翻譯著什么。

    幾乎一刻不曾停歇。

    我曾因無聊跪趴在mama的椅子上仰著頭充滿渴望的望著mama:“mama,能不能陪我玩玩呀?”

    得到了mama一聲無聲的嘆息和溫柔的笑臉:“好。佑佑是太無聊了嗎?對不起,mama太忙了。”

    她真放下了手中的鍵盤,帶我出去玩了我想玩的游樂園,吃了想吃的冰淇淋。

    直至我困頓的在她的后背上直接睡了過去。

    當我半夜醒來因為害怕滿屋子找mama時,從書房門縫中瞅見的則是微光中,mama困頓的不時打著哈欠,卻仍舊在堅持敲著鍵盤的身影。

    從那之后我便清楚了。

    mama的陪伴建立在她犧牲她的睡眠時間上。

    我不再纏著mama陪我。

    然因mama過于溫柔漂亮,又是單身,咖啡廳的客人總是匯集著不少小區(qū)叔叔。

    我成了周圍人口中狐貍精的孩子。

    就連同學(xué),亦因流言,不曾親近于我。

    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他們的滿嘴噴糞,總能輕易激起我的憤怒。

    所以我成了周圍孩子口中的瘋狗、神經(jīng)病。

    見人就咬。

    身上總是帶著各式各樣的傷口。

    更引發(fā)了無數(shù)的流言。

    生人勿近。

    這種情況。

    戶人家的小院。

    還是少年的兒郎們的膽子到底沒有眼前這家伙大。

    沒敢翻進一看就很貴的院子里。

    腳步聲逐漸遠去。

    文修杰望著眼前充滿了警惕卻又帶點懊惱和歉意的少年,也許是出于新奇,又也許是叛逆。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這種類似于不良的少年?

    他望著那雙即使深陷泥潭,卻仍舊桀驁不馴、神采奕奕的眼睛。

    不由指了指嘴角:“要嗎?”

    少年的我望著眼前遞過來的干凈帕子。

    眼神卻沒有絲毫感謝,只剩疑惑。

    那時候的我想的大抵是,這家伙是不是蠢,對著一個翻墻進自家院子的少年,并且曾經(jīng)打過一架的都如此友好。

    又會不會是別有目的。

    畢竟,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接到過來自于同齡人的善意了……

    所以確定了安全的我,說了聲抱歉,就利索的翻墻走掉了。

    然自那之后,我總會時不時的偶遇到他。

    每次都是我被群毆之時。他就站在了不遠處,靜靜的注視著眼前混亂暴力的一幕。

    當事情結(jié)束之后,淡定的從褲帶里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平靜的望著我道:“要嗎?”

    出于不宜讓mama看見傷口心理,一次順手,我默默接過了那張手帕。

    自那之后,他的出現(xiàn)越發(fā)頻繁。

    從一開始的觀眾模式,逐漸演變成了同伴模式,與我一起群毆別人。

    認識許久。

    他也不曾提問過我一句:“為什么打架?!?/br>
    似乎我的所有行為,都是理所當然。

    他不問,我不答。

    就這樣,他口袋的手帕,逐漸演變成了創(chuàng)可貼與消毒水。

    又在我失去一切,成為了孤兒的至暗時期,演變成了一顆又一顆拯救低血糖的糖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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