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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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云見小白蛋沒什么危險,就沒繼續(xù)管執(zhí)著孵蛋的元寶了。 他把木簪撿起來,看了一眼阮玉小屋的方向,隨后往徐一劍那邊走,問過徐一劍后,他不放心,又把在場的元嬰期以上修士都拜訪了一遍,最后還詢問了地頭蛇路白。 大家都沒覺得這木簪有什么問題。 就是個靈氣耗盡的廢簪子。 楚云瑤多看了兩眼,說簪子上的蝴蝶是個精妙的法陣,不過陣紋已經(jīng)斷裂,她也看不出陣法到底有什么作用。 離云仍是不放心。他心說阮玉也差不多該睡醒了,還是得叫阮玉看看。 這般想著,離云就往阮玉的屋子走過去,在離大門還有一丈遠時,就聽到窗戶那邊吱呀一聲響——阮玉醒了? 循聲望去,離云發(fā)現(xiàn)本該在盆里的錦鯉居然掛在窗棱上,像是條剛掛上準備風干的魚。魚眼珠好似正鎖著他,叫離云有毛骨悚然之感。 恰這時,有聲音響起:“你這會兒別過來。阮玉在修煉,不能打攪她。” 說話的是阮玉以前在仙宮時經(jīng)常抱著的那盆花。 出來后,她手里不抱花改抱魚了,原來她還帶著花呢。窗棱上的花隨風輕舞,本不是很起眼的小野花,在這怪石堆里也顯得莫名可愛起來。 離云點點頭,問:“她什么時候能好?” 聽音花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胭脂老祖,隨后才說:“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離云下意識認為不急于這一時,但不知為何,被一魚一花盯著,他好似不敢有所隱瞞,順從地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并拿出了木簪說:“就是這個?!?/br> 聽音說:“拿過來!” 離云剛準備邁步,就見那花居然自己用葉子撐著花盆邊緣從里頭蹦出來,根須在地上一扭一扭地走到他面前,說:“給我?!?/br> 兩朵花聲音還不同,另外那朵這會兒跟小老太太似的碎碎念:“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這里一丈內(nèi),特別是那條狗,阮玉修的是神識呢,她還不懂得收放自如,這會兒整個房間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神識劍氣,你們貿(mào)然靠攏,一不小心就被扎成篩子了?!?/br> “哦,為什么我沒事,因為她是我主人啊?!彼詥栕源?,一朵花演出了數(shù)十人交談的效果。 “那魚,那魚明顯不一般撒,” 離云:我什么都沒問…… 聽音扭著根須爬回窗戶,把周圍的泥土收拾干凈后它才重新回到盆里蹲好,而那木簪,被錦鯉給吞了一截進去。 離云一臉愕然,這是要干嘛呢? 聽音繼續(xù)說:“有點兒古怪。” “有一絲氣息,曾在玄島上出現(xiàn)過?!?/br> “哦,是她的簪子?!?/br> 就見聽音花緩緩搖晃了幾下花冠,“傅紫衣?!?/br> 離云瞳孔震驚,這里竟有傅紫衣的發(fā)簪?她在這附近出現(xiàn)過?她不會藏在周圍吧。 雖沒見過那女魔頭,也很少聽人提及,但女魔頭的兇名依舊叫人心驚膽戰(zhàn),就好似,那個名字,便有叫人恐懼的力量一般。 他再問什么,聽音花都不再說話,離云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回走,剛過去,就被其他人圍住,“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離云啊了一聲,“我臉色很差嗎?” 祝迎風點頭,指著跳到他肩頭的小紙人道:“你臉現(xiàn)在跟它一樣白?!?/br> 見大家都一臉擔憂,離云勉強笑笑,“我沒事,就是剛聽他們說這是傅紫衣的簪子?!?/br> 他說完,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都很愣,其中好幾個問:“傅紫衣是誰?沒聽過呀?!?/br> 傅紫衣近兩千年都沒出現(xiàn)過。 而她的名字,那些知曉她的人又甚少提及,關(guān)于她的記載也不多,因此,如今的年輕人,已經(jīng)很多都不知道她了。 不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感受到那個名字里的兇煞之氣。 離云沒有過多解釋。他搖搖頭,“沒事,謝謝大家關(guān)心。” 眼角余光瞄到正蹲在酒鬼腳邊孵蛋的元寶,離云默默心梗。 “散了散了,都會去修煉吧。” …… 大家在蘆葦灘的天然陣法里安穩(wěn)的渡過兩天。 外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 “只剩下一天了?!庇腥溯p聲道:“到時候,咱們就能跟外界聯(lián)系上了嗎?” 誰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他們處境安全,又有強者可以依靠,因此大家心里倒也不是太慌,甚至有人組局打麻將,還有的湊一起下棋。 等到一老一少身形狼狽地闖進這裂隙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老者一身灰衣,眼睛凹陷,鷹鉤鼻,留了一簇小胡子,上面都沾了泥。 年輕的是個女修,除了臉和手是干凈的,其他地方都糊了一層淤泥,她站在那的時候腳底下都流下一灘泥漿,把地面的巖石都弄臟了。 徐一劍一看就明白,他們倆是遭遇了坑精。 他心一沉,“你們把坑精引來了?” 這一身的泥漿都未清理,坑精能夠循著它自己的味道找過來。 老者啞聲道:“外面的天然陣法,應該能阻攔它一陣?!?/br> 但能攔多久,他也說不準。 他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進來之后才反應過來,外面有個天然陣法,他沒想到的是,這地方居然早已被人發(fā)現(xiàn),還藏了這么多人在里頭。 他將徐一劍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問道:“仙云宮劍修?” 徐一劍臉上沒有刻仙云宮三個大字,但仙云宮劍修身上的劍勢,老者分辨得出來,他略一頷首,自報家門:“魔淵,燭龍殿血影衛(wèi)冷刀?!?/br> 徐一劍眼神一凜。 血影衛(wèi)最強的刀修才配以刀為名,這冷刀不僅修為境界看不透,竟還是個厲害的刀修。 老者說話時,旁邊的女修忙著清理自己身上的污垢,她還支起一扇屏風遮擋身體,從屏風后走出來時,女子已經(jīng)換了一身粉色衣裙,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頭,手臂上也纏了一段薄紗。 她低頭輕嗅了一下自己胳膊位置,有些不滿的皺眉,四下打量一番后,聲音揚起:“刀老,我要去那兒休息。” “那還有水,有花呢?!彼σ饕鞯氐溃骸斑@萬花谷烏漆嘛黑的,我都多少天沒看見鮮花了?!?/br> 說罷,抬腳就往石山高處,阮玉的小閣樓方向過去。 她這般一動,早有人出來阻攔,“想什么呢,那是我們老大的地盤!” 女子臉一沉,回頭沖冷刀抱怨道:“刀老,我就要去那休息?!?/br> 冷刀一臉肅然,冷冷盯著面前的這群年輕人,倒是沒有直接動手。 女子不滿,“我可是小魔君放在心尖上的人,來時他就說了,讓你一切以我為先?!闭f完,又從隨身儲物袋里掏出一把靈石扔出去,“我也不強搶,這些靈石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