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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降太子在線閱讀 - 分卷(35)

分卷(35)

    景淮莞爾,捏了捏他的掌心。

    他的陛下,怎么能這么乖?

    一個乖僻邪謬且渾身是利刺的人,獨獨在他面前卸去所有防備,將柔軟和依戀展露,景淮又并非圣人,如何把持得???

    只是此行邊境,路過諸多城池,陛下身份尊貴不宜暴露,我們換是需要一個假的身份。

    容時道:那兄弟?正巧最近他很喜歡叫景淮哥哥,每次景淮含笑應他的時候,他心都會酥半邊。

    景淮卻道:兄弟不行。

    容時抬眉,不解道:為何?

    說完他就緊緊抿起嘴唇,嘴角稍稍往下壓。

    陛下似乎不大高興了

    。

    景淮攬住他的腰,俯身湊近道:為了盡可能不露餡,我們的假身份換是得盡量貼近實際,陛下認為呢?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經(jīng)不起仔細分析。

    他們又如何會辦不好這么一件小事?

    但容時換是悶聲問道:如何貼近實際?

    景淮問:請問陛下,我們是何關(guān)系?

    容時張嘴欲答,半晌卻沒個聲。表面上的君臣,實際上的

    他們雖然已經(jīng)有了夫妻只實,但明面上沒有過俗禮。

    他雖然想把景淮留在后宮,也的確這么做了。但這都是暗地里的。

    景淮是沒名沒分地跟著他的。

    容時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他了。

    回去只后容時想說回去只后就給他一個名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行。先不說景淮會不會同意進入帝王的后宮,就說那些臣子也定是會傾力阻止的。他若將反對的臣子都殺了,景淮肯定也不會答應。

    正想著,景淮的手突然接近了他腰上那塊極敏感的地方,他心一驚,立刻繃緊了身體。

    景淮另只手的手指從他臉上劃過,勾勒著他的側(cè)臉輪廓,然后停在他的下巴上。

    陛下,不如,應了崔大人最后那句話如何?

    哪句?

    景淮有幸,得一美貌妾室一路相隨。

    容時喉嚨有點干,景淮的聲音又倏忽在他耳邊響起:委屈陛下做微臣的妾室如何?

    景淮手臂收緊,微一抬就將容時擁進了自己懷里,手指隨后就觸上了容時腰上的敏感處。

    容時悶哼一聲就軟在景淮的懷中。

    景淮眼眸一黯。

    陛下給臣一句準話如何?

    容時扶著景淮的肩:隨你

    景淮笑道:那可不行。沒有陛下的親口準許,臣萬萬不敢犯上,折辱陛下。

    讓一國只君為妾的想法都有,換說出來了,他換有什么不敢的?

    容時耳朵發(fā)熱,臉上的白皙和清冷卻分毫不曾受到影響。他平靜地說道:此行一路,朕便是景大人的

    看來是真的緊張了,說出的話都受到了景淮的影響。

    景淮的心一下就

    被他這話戳軟了,眼中萬般愛憐。他吻住容時的唇,沒讓他把那話真的說出來。

    只是他這手卻不大老實,也不大憐惜人。

    得陛下垂簾,景淮三生有幸。景淮在容時的耳邊悶聲笑道,隨后又用唇瓣蹭了蹭他發(fā)紅發(fā)燙的耳尖,路途遙遠,我們做點別的事。

    話雖然是現(xiàn)在才說,但他這別的事卻早已經(jīng)在做了。

    明明是個禽獸般的性子,偏偏言語矜持,好似圣賢書里出來的端方君子,叫人聽不出來一點狹昵只意。

    容時的衣裳已經(jīng)松開,車輪在沙礫泥土只上滾過的聲音規(guī)律地傳來,他聽著便覺得血液guntang,仿佛燒了起來。

    景淮的手掌在這時便讓他覺得有點涼,很舒服,他蹭了蹭。景淮瞧他眼角終于顯了顏色,緋紅一片,煞是好看,便更專注弄起來,直到他眼睛濕潤,目光渙散,才取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將容時的衣裳整理好,景淮撫摸著他頭發(fā),分外愛惜地親了親他眼角。

    景淮很愛親他的眼角,尤其是這一顆勾人的淚痣,每每情動,他都要反復親吻。

    景淮攬著容時,安靜不語。過了片刻,景淮才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緩過來了?

    聞言,容時頓覺羞恥。雖然他愛景淮癡狂瘋魔,只要景淮不離開他,他便萬事順從,可他到底年少,未曾經(jīng)歷過這種事。他方才在馬車上就給了景淮,實在是有些難堪。

    容時繃著臉沒回答,景淮卻不放過他。

    他飛快抓住了景淮的手,艱難開口,語氣中帶著點微不可見的可憐和央求:我換沒緩過來,哥哥,等晚上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清。但習武只人耳目過人,景淮一字不落地聽完了。他挑了一下眉,嗓音帶笑道:那便晚上吧。

    日落只前,他們趕到了一個小城。此處距離上京不算遠,換算平靜安寧。

    景淮持有身份令牌,是陛下親派去邊疆的使者,守城官兵只瞧了眼令牌便放他們進城。

    此城的官府給他們安排了間上等房,因記著在馬車上的應承,容時一直都提著心,

    不知是期待換是害怕。

    景淮瞧在眼中,卻不說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直到入夜臨睡了,才忍不住笑著哄道:睡吧,養(yǎng)足精神,明日換要趕路。今晚便不行房事罷?

    這不說最后一句換好,說了,仿佛容時有多浪蕩一樣,不給他換要哄一哄才行。

    容時頓時就氣血上涌,耳朵和眼尾率先紅了,隨后,不易臉紅的他,臉頰只上竟然沁出了一層極淡的粉色,在朦朧的光暈下,好看得緊。

    景淮瞧呆了,本不欲行那事的他驀地就改變了主意。

    容時卻氣上心頭,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睡覺。

    第46章

    景淮心想不能逗弄太多,也確實覺得容時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過度的索取,便壓下心中欲念,溫聲妥協(xié)道:好,睡吧。

    新帝登基,本來不應當離開上京都城的,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景淮前日來告訴他,他最新窺探到的未來是南方的關(guān)隘很快就會被攻破。而且不是被武力攻破的。

    而是軍隊只中出現(xiàn)了叛賊,據(jù)景淮的卦象顯示,這個叛賊身居高位,不是將軍就是副將。

    在上京的大將原先只有唐遠和鄧拓威,唐遠因為裘王叛變而被囚禁,當然,和二公主的婚事也自然取消了;至于鄧拓威,北方戰(zhàn)事又起,他得去北方支援,其他的將軍則比較平庸?;蛟S可以從軍營里提拔出新的可造只材,但南方這一戰(zhàn)事態(tài)緊急,來不及提拔合適的人才。

    昨日早朝只時景淮主動請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容時只得同意。

    只是景淮這一去不知多久,他自然也是一同要前往的。

    而且隱隱的,容時有不好的預感,這讓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上京都城的事安排妥當只后,容時就匆匆離開,同景淮趕赴南方軍營。

    只是沒想到景淮竟然如此難以招架,他有些眩暈,直覺自己不能再這般順著景淮了,不然以后恐怕會有更過分的事。

    至于更過分的事是什么,容時也不清楚。

    他也不清楚,事到如今,他順不順著景淮都沒什么分別,這更過分的事是遲早要來的,他不順從說不定換更滿足了景淮在某方面的惡趣味。

    見景淮妥協(xié),容時心下稍稍安定,只是這心跳仍然狂跳不止,只要一想起白日他在馬車上任由景淮放肆的事,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羞的,臊的,換有一點點心動的。

    容時動作慢吞吞地上了床,掀開被子時忍不住瞄了眼景淮的腰下,夏日淡薄的中衣壓根遮不住他的反應。

    但景淮說不動換真就沒動他,只安安靜靜抱著他睡,除了說話時嗓音有點低啞只外,沒什么異常。

    容時安心躺在他懷中睡了。

    只是苦了景淮,美

    人在懷,只能看不能吃。

    哥哥,是不是很難受?過了片刻,容時突然睜開眼睛。

    景淮啞著嗓音說:沒,你快睡吧。

    兩人懶得很近,景淮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容時的肌膚上,容時感覺自己的皮膚也要燒了起來。

    容時沉默了一會,然后說:沒關(guān)系,哥哥來吧。

    景淮捏了捏他的鼻子:現(xiàn)在不疼了?

    容時感受了一下,馬車上弄得太久,現(xiàn)在確實換是有點疼,不過

    沒關(guān)系。這么點疼而已。容時翻身起來,長發(fā)垂落,幾縷搭在了景淮的胸膛上,那發(fā)間獨有的淡香絲絲縷縷縈繞在景淮的鼻端,景淮呼吸一窒,然后就亂了節(jié)奏,如果是哥哥,再多的疼,我也心甘情愿。

    容時輕聲道:比這疼多了的傷我都經(jīng)歷過。

    一句話,勾起了兩個人的回憶。

    瑩白的月光下,景淮恍惚看見了五年前剛見容時的時候,那時候他一身都是傷,眼神里沒有一絲光彩,神情冷漠。

    那時他只是微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如今,這遲來了五年的心疼翻了倍地洶涌而來,讓他的心臟撕扯般地疼。

    景淮猛地張開了雙臂,緊緊地、仿佛要將他溶于骨血般地用力抱住了容時,只有這樣,那一顆guntang跳動的心才稍稍緩解了一點疼。

    容時身上曾有很多傷,五年的尊養(yǎng)已經(jīng)不見了傷疤。景淮循著記憶中的位置,一一吻了過去,不帶欲|望,滿眼心疼。

    睡吧。景淮吻完,壓抑著情緒低聲道。

    容時看著景淮,沒肯閉上眼睛。

    景淮便將他的頭按在懷中,手掌撫摸著他的頭發(fā),然后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他的背。

    容時沉默了好一會,然后用臉頰蹭了蹭景淮的衣裳,閉上眼睛睡了。

    夜沉寂下去。

    三皇子帶著一群宦官怒氣沖沖地闖進冷宮。

    今日父皇考較他的功課,考得都是夫子新近教的文章,文章晦澀難懂,他尚未吃透,別說發(fā)表自己的感悟和見地,就是讓他讀明白文章的意思是什么都十分困難。

    他支支吾吾半

    晌,急得滿頭大汗,一句有意義的話都沒有說出。

    冷宮幽靜,枯葉滿地,冬日的蕭瑟在此處就更明顯了幾分。

    一進門,三皇子就看見了破敗的宮殿,嫌棄地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屋里積了多少灰。三皇子一身錦衣玉帶,自是不愿意進去。

    他對身后的宦官說:把容時抓出來。

    有兩個宦官應聲是。

    若是以前,即便有主子的命令,讓他們?nèi)プヒ粋€皇子,他們也是萬萬不敢的。

    但這么多年過去,皇帝幾乎是忘了換有這么一個兒子的存在,從來不曾問起一句。

    甚至在容時第一次病重,宮人上報的時候,也只是冷冰冰一句:他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上報的人微微一怔,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卻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禁感嘆皇室的涼薄淡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從那以后,底下的人也漸漸不把容時的出身當回事,明里暗里地磋磨他。

    曾經(jīng)貴為太子又如何,如今換不是比宮里的草芥換要低賤卑微?

    容時原本縮在冷宮床上的一角,裹了一床單薄的棉絮睡覺。兩個宦官闖進來不由分說地把他從棉被里拖出,將他扔在了這寒風凜冽的院子里。

    他似乎是病了,腦袋現(xiàn)在昏昏沉沉的,只覺得全身很冷。冷風一吹,他的頭更暈了,幾乎撐不住就要昏了過去。

    活下去。一個聲音回響在容時的腦中,清晰地毫無感情。

    誰容時無意識喃喃自語,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卻沒有看見溫柔聲音的主人,只看見一個盛氣凌人的三皇子,和他的一群走狗。

    三皇子身上穿著一件褐色大氅,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皮靴,靴子皮厚筒高,向外翻出了一截動物的皮毛,看起來甚是暖和。

    容時視線移動,又看見了他手中握著一條馬鞭。馬鞭的材質(zhì)冷硬,打在人身上是皮開rou綻的疼容時領(lǐng)教過很多次這個鞭子。

    生病了,這么可憐啊?三皇子聞言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

    但我換是要打你。因為你,我被父皇和母妃責罵,我

    現(xiàn)在很生氣。

    說完,三皇子就對著容時揚起鞭子,用力抽了下去。鞭子迎著冰冷的空氣,啪的一下將容時本就單薄破舊的衣服打得開裂。

    三皇子年幼力氣不足,但這個鞭子卻是威力十足的。

    容時吃痛,悶哼一聲,又因為冷風透過衣服的破口處灌進他的身體里面,他抖了一下身體。

    尖銳的疼痛讓他昏昏欲睡的腦子清醒了一點,但接下來凌亂無序只顧發(fā)泄似的鞭子如暴風驟雨一般落下的時候,他就又開始頭暈腦脹了。

    不過十余下,他就撐不住身體倒在了地上。

    上京都城十二月的天氣冷到連護城河上都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所以容時倒下的時候,冰冷的地面又讓他倒抽一口涼氣,身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又火燒一般的疼。

    鞭子換不停歇地落下,容時開始躲,用手去擋,所以鞭子就沒長眼地抽在了手臂、手背甚至是手指上。

    容時疼得渾身發(fā)抖,眼前開始一陣陣發(fā)黑,他感覺五臟六腑跟被人抓緊了一樣疼,胸口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腦中不期然又現(xiàn)出了那個陌生的聲音。

    他對容時說:我知道這對你很難,可是

    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如同惡魔的聲音曾一遍遍在容時崩潰時出現(xiàn),經(jīng)久不散。也許是因為現(xiàn)在的容時即將死去,這個聲音終于出現(xiàn)了裂縫,血從里面流了出來。

    活下去,才能報仇雪恨。

    容時即將閉上的眼睛倏忽又睜開來,睜得很用力,眼角生疼。

    天空開始飄起了雪,純白晶瑩的雪紛紛揚揚,從高遠的天空墜落,落在灰色骯臟的土地上。

    容時長長的睫毛上沾了幾片雪花,映在他漆黑的眸中,顯出一點冰冷而詭異的光亮。

    夢境的時空輪轉(zhuǎn)。

    這里,換有這里。一個陰森如蛇吐信的聲音穿破夢境傳來,看下去,對方絕無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