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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心軟予你 (重上架版)在線閱讀 - 72.不像情人像祖宗

72.不像情人像祖宗

    醫(yī)院外的停車點上,邁巴赫的后座車窗被降了下來,一只黑色西裝的手肘搭在車窗邊沿,男人取下嘴角的雪茄,伸出窗外點了點夾在修長指間的煙尾,抖落冷掉的煙灰。

    想起她今早那些奇怪的表現(xiàn),他沉默地吸完一整根雪茄,才開口詢問今天的工作:“今天什么安排?!?/br>
    聞璋掃了一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他的氣壓莫名有點低,認真說道:“截至今天,布萊恩已經(jīng)約你五次了,他說懇請你見他一面,還放話說如若你不見他,他就把之前和你的交易全部曝光出來,老大,你今天要去見他嗎?”

    選票暗箱cao作的事情被曝光后,布萊恩一樣被網(wǎng)民噴得狗血淋頭,不僅如此,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停職了,正在接受檢察院的調查。

    選舉舞弊一旦被查實,不僅要支付巨額罰款,嚴重者還會被判處終身監(jiān)禁。

    布萊恩上任后貪污的錢不少,但他向來揮霍無度,壓根賠不起這么多錢  而且他頭腦簡單,得罪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倒不怪他敢來威脅陸聿森,畢竟死到臨頭唯一能幫自己的,也就只有他了。

    陸聿森把雪茄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看向正在走出來的窈窕身影,嗤笑了一聲:“去吧,看看他能狗急跳墻到什么地步。”

    董昭月拉開車門上車后,還沒來得及放下包包,手就被他拉過去牽住了,她聞著車里存留的淡淡煙草味,問道:“怎么了?!?/br>
    陸聿森示意前面的人開車,隨后摩挲著她的骨節(jié)說道:“等我談完事情后,陪你去國外散心好不好?!?/br>
    醫(yī)院的事情根本沒弄清,她哪有心情去散心,董昭月放下包包,沒直接應下:“再說吧。”

    “董昭月,你喜歡一個人的表現(xiàn)就是這樣的?”他被氣笑了一聲。

    他終于知道她今早怪在哪了,明明前一天還在說喜歡他,今天又表現(xiàn)得很是疏離。

    “我怎么了。”她有點不解地看向他。

    陸聿森撩起眼皮看她,外面的陽光打在她的發(fā)絲上,連眼睫毛都泛著絲絲暖光,將她那點無措的表情顯得格外真實。

    察覺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的傾向后,他無聲地呼了一口氣,“沒事,你很好?!?/br>
    她“哦”了一聲,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握緊,然后撐著下巴看向外面的景物。

    …

    布萊恩現(xiàn)在不比當初,窮得就差喝西北風了,饒是這樣,他還是狠心包下了一整個西庭網(wǎng)球俱樂部,還是一整天。

    那是一家娛樂商務一體化的高端私人會所,大部分人談生意大都選擇在那,價格不是一般的高。

    西庭俱樂部位于庫里斯近郊,?毗鄰海岸,?擁有獨一無二的“鄉(xiāng)村風格”。

    車子在庭院大廳門前停下后,陸聿森捏了捏她的臉蛋,把倚在他肩頭打瞌睡的人喊醒:“別睡了?!?/br>
    “嗯?!彼犻_朦朧的眼睛,倚正了身子。

    聞璋走下來幫男人拉開車門,他剛下車,站在大廳門口等候的唐經(jīng)理就迎了上來,“陸總,你來——了~”

    陸聿森直接忽視了他,走過去幫她拉開車門,看見她一會兒翻找包里的東西,一會兒彎腰尋視車椅底下,沒催她,說道:“你在找什么?!?/br>
    “我的口紅不見了?!倍言聰n好耳邊墜落的發(fā)絲,直起腰身看向他說道。

    陸聿森往她紅潤的唇上掃了一眼,“用得著涂嗎,已經(jīng)很好看了?!?/br>
    “哦,好吧?!彼终伊艘粫?,無果后只能把手搭上他手心,背好包包下車。

    董昭月剛下車,就看見了一旁等候的經(jīng)理,以及兩邊排齊站的招待小姐。

    意識到剛剛所有人都在等她磨蹭后,她面不改色地掐了下他的手心,陸聿森反手握緊她的手,“又怎么了?!?/br>
    “沒事?!彼а劭聪蛎媲暗慕?jīng)理,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打量自己。

    能來這里談事的客人非富即貴,陪男人來這種場子的女人更是想攀關系上位的。

    面前的女人骨相極佳,氣質出眾,一字肩露出的肩頸優(yōu)美耐看,頭發(fā)也精致得不行,他原本以為她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一點,本質上和那些女人沒什么區(qū)別,但回想他們的相處模式,又莫名動搖了剛才的想法。

    唐經(jīng)理總是習慣性忽略那些跟在男人后面的女人,但這次卻朝她揚起諂媚的微笑,和她點頭打了聲招呼,最后才看向男人說道:“陸總,范布倫先生已經(jīng)在球場等您了?!?/br>
    說完,他朝旁邊的招待小姐揚了揚下巴。

    “陸總,請跟我來?!闭写〗阈蜗蠛芎?,她走在大家面前,帶他們走向面朝海洋的網(wǎng)球場。

    庭院大廳豪華大氣,明亮又寬敞,此時場地冷清,走道處只有這一行人。

    網(wǎng)球場邊上建著一個精美的亭子,下方擺置著舒適的沙發(fā),沉木桌上擺滿了紅酒和小食。

    布萊恩穿著花襯衫,帶著墨鏡躺在單人沙發(fā)上,旁邊站著一位抹胸短裙的金發(fā)女郎,正彎腰給他喂果切。

    看見來人后,布萊恩推開女郎的手,站起來迎接陸聿森,“Lu,你還是來了。”

    陸聿森沒搭理他,坐上沙發(fā)旁邊的木制懶人椅,把柔軟的單人沙發(fā)讓給了她,“坐吧?!?/br>
    “哦?!彼龜n好裙角坐下,打量旁邊啤酒肚戴墨鏡的男人,他在新聞上露臉過很多次,董昭月不知道這位剛下任的州長找陸聿森到底要干嘛,于是靜靜坐著聽他們說話。

    布萊恩看見他旁邊的女孩,想起在哪見過她后,他微微愣了一下。

    按理說會所里隨便送上來的女人,他們都是睡兩天就找下一個的,他有點搞不明白這兩人為什么能糾纏這么久。

    難道真像陳佐說的,這女孩很天賦異稟?不過他現(xiàn)在沒心情探究這個。

    “Lu,新聞的事你可得幫幫我,選舉那時候我壓根沒和董昭年接觸,那番cao作完全是他自愿的,和我沒關系啊,我不能被他拉下水?!辈既R恩取下臉上的墨鏡,著急說道。

    聽到他談及哥哥的名字,董昭月又掃了他一眼,他在公眾面前的形象七分親民三分威嚴,此刻卻大相徑庭,比剛才的經(jīng)理還要諂媚,她掐緊手心,繼續(xù)聽著。

    “怎么,現(xiàn)在急著撇開關系,難道你當初沒因此獲利嗎?”陸聿森沒什么情緒地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馬卡龍遞給旁邊的人。

    董昭月掃了一眼,推開他的手,“我不想吃。”

    要是沒被爆出來,布萊恩當然覺得這是件好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要白不要。

    可誰知這餡餅居然還附帶了這么大的代價,現(xiàn)在這事對他來說完全是個燙手山芋,甩也甩不開。

    “哎,這也不能這么說嘛,我撈上那好處完全是碰巧而已?!?/br>
    布萊恩撓了撓臉,繼續(xù)道,“Lu,看在我們合作了這么久的份上,你再幫我一次,凱茜那賤人居然給檢察院捐了一筆錢,讓他們加大力度好好調查,她完全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啊?!?/br>
    “幫你?怎么幫你。”陸聿森扯了下嘴角,聽見她說不想吃,便把馬卡龍放下,又給她拿了杯橙汁。

    布萊恩看著他的動作,張嘴接過女人遞上來的葡萄,口無遮攔道:“這不簡單,董昭年不是昏迷住院了嘛,趁他沒醒,你幫我編造一個被他威脅的理由,將全部責任推到他身上?!?/br>
    “而且,這本來就是他的責任啊,有些媒體居然還說我和他狼狽為jian,真是荒謬?!彼a充道。

    聞言,董昭月抬手接過他手上的橙汁,另一只手撫上陸聿森的肩膀輕輕擰了一下,看起來有點生氣。

    陸聿森沒什么表情地摸上她的手背,摩挲她的骨節(jié)。

    布萊恩看見他心情忽然變好的樣子,以為自己有戲了,也跟著開心起來,“Lu,今天天氣挺好的,要不我們打一場網(wǎng)球再繼續(xù)聊?”

    想到后面的話不適合她聽,陸聿森等她把橙汁喝下一半后,開口道:“讓女士們打吧?!?/br>
    喝了半杯橙汁,應該不會低血糖暈在那了,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去玩一場,嗯?”

    “行,看美女打球也算賞心悅目。”布萊恩立馬附和他,讓身邊的女人快去準備。

    那位金發(fā)女郎扭著屁股走了,董昭月還坐在原地沒動,陸聿森抬眼看她,發(fā)覺她的表情悶悶的。

    “寶貝,配合一下?!彼麩o奈地說道。

    董昭月看著他的側臉,紅唇抿成一條直線,依舊沒動。

    陸聿森笑了聲,轉向布萊恩說道:“你剛剛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br>
    布萊恩的笑容還沒展開,就看見他身邊的女人錘了一下他的肩膀,氣沖沖地朝更衣室走去了。

    “Lu,你養(yǎng)的小情人脾性還挺大啊。”布萊恩打量她的背影,打趣道。

    不過看著有點不像情人,像祖宗。

    想起她剛才一來,就頂著張美麗臉蛋硬坐在那,也沒點眼力見給男人倒水喂果,反而是旁邊的男人習慣了伺候她一樣,又是拿甜點又是倒橙汁,一副得心應手的模樣,他笑了一下,沒把這話沒說出來。

    陸聿森等她走遠后,靠上懶人椅平靜地說道:“聽我的人說,如果我今天不來見你的話,你就把我們之間的交易曝光出來?我的記性有點差,范布倫州長倒是給我說說,我們有什么交易?”

    “你這不是來見我了嘛。”布萊恩摸摸鼻子,呵笑了兩聲,“我就是隨便說說,Lu,你別當真,我不會真那么做的?!?/br>
    你情我愿的錢權交易,要是他真的曝光出來,那么他也別想全身而退。

    再說,他要是敢拿了陸聿森的好處還忘恩負義,局面就不止現(xiàn)在這么糟糕了,布萊恩沒傻到敢和他作對。

    陸聿森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根本不在意他是否打算那么做,“我們又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想要自割繩子共沉淪,沒人攔著你?!?/br>
    “Lu…你、你什么意思。”布萊恩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有點慌張起來。

    “什么意思你不懂?”他諷刺地笑了聲。

    是了,他們之間的交易全是在私人會所談的,那里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去,手機等攝影設備一律沒收,根本別想著拿錄音或照片爆料給記者。

    而且那些和他談成的法律條款,是由另一個收了錢的底層議員提出,再一層一層往上呈送,召開州議會并由布萊恩自己簽署通過的,跟他有什么關系?

    他答應給自己的那些好處,走的全是海外匿名賬戶,壓根查不到實際信息。

    就算布萊恩拿著喇叭告訴全世界,大麻合法化那條法案不是他自愿簽署的,誰他媽信?反而是州長選舉這個暗箱cao作,他們倒是相信里面有布萊恩的手筆。

    被他一語點醒后,布萊恩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底牌在他那里完全就是一張廢紙,他的表情瞬間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在這場雙人談判上,他壓根沒有說話的權力。

    陸聿森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把聊天轉回最早的話題:“據(jù)我所知,上一位選舉舞弊被查實的州長,被罰了上千萬美元,還被關了三十年,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動動嘴皮子,我就會幫你?”

    布萊恩咽了下口水,強顏歡笑道:“Lu,那你想讓我怎么做,只要別進去吃冷飯,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你覺得索馬里怎么樣?”陸聿森沒什么情緒地問道。

    索馬里是世界上最不發(fā)達的國家之一,位于非洲最東部,那里海盜猖獗政治腐敗,多數(shù)罪犯逃到那里,幾乎能重新變成自由人,就是環(huán)境艱苦了一點。

    “這……”布萊恩想起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微微皺起眉。

    “Lu,你問這個干什么?!彼幕诺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