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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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考核對內(nèi)門弟子幾無難度,但對外門弟子來說就不一樣了。很多低修無力擊殺天浮澤內(nèi)妖獸便拿不到獸丹,無法通過考核,連續(xù)三次以上過不了考核,就會被門派勸離。 除此之外,若有人能拿到天浮澤最深處的刺墨菇,那就是這次考核的最終勝出者,將會額外獲得門派的嘉獎。 提及此事,廬內(nèi)坐的弟子有好些人已經(jīng)垂下頭盯著桌面。丙班做為最差的外門班,在座有不少人都已累積了一兩次不合格記錄。 一見他們的神色,南棠心中便有數(shù)了。 “如果你們還沒有打算,那我就說說我的打算。在座各位的修為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天浮澤的歷煉對各位來說是個不小的考驗,論單打獨斗,恐怕你們很多人并非天浮澤內(nèi)靈妖獸的對手,而你們還要與同門其他弟子爭搶,勝算就更低了。我的建議是,你們可以分組同行?!彼蛎砺?。 底下有人抬頭,漸漸露出不解的神情。 也難怪他們疑惑,修士大多生性孤傲,歷練多愛獨行,即便與人同行,多數(shù)情況下也各自為政,更遑論像這樣的門派歷煉,本來就是優(yōu)勝劣汰的競爭,誰會愿意帶個廢材?修為好的弟子,有些一個人就能斬殺超過十只獸類,多余的獸丹拿出來換成仙幣,何必與人平分? “我說的分組,不是你們想的靠人數(shù)取勝。每個修士所擅長的術(shù)法與天賦各不相同,有人用劍擅攻,有人擅守,有人專于術(shù)法以大局為重,有人以詭術(shù)制敵……每個人的修行方向皆不相同,但不外乎攻守助這三種。天地生陰陽,陰陽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人,為何不可以?集五人之力,能發(fā)揮的余地,遠超五人。” 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簡單算法,而是一加一無限大于二的復雜組合。 活了近百年,可以說她的情況和丙班這些弟子并無兩樣,天賦差,境界修為都低,很難獨力歷煉,爭不到好東西,于修行更加無望,只能求助他人,可萬事都求助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有時她也冒死獨自探入險地,慢慢琢磨出這套對敵方式來。 座下弟子也不知有幾人聽懂南棠的意思,但被南棠一直揉著毛的小雪羊倒是抬眼看向南棠——他聽明白了,她的想法有點意思,但應該未經(jīng)驗證。 “丙班共十二人,可分兩隊,每隊六人。我研究過你們每個人擅長的東西,可以幫你們分組,不過也不強求,有興趣者找劉子旭報名?!蹦咸挠值?。 雖然最初接下丙班并非心甘情愿,但接手了她自會負責到底。 既為師,自當傾囊相授,當然,人各有志,她也不強求所有弟子非要按她的思路修行。 “接下去幾天時間,我會給你們逐一講解天浮澤內(nèi)各種靈獸、妖獸、藥草與礦料的詳細情況,以便你們在做準備時更有針對性?!?/br> 此語一出,座下不少弟子面上又漸漸浮現(xiàn)凝重之色——做為被當成球般踢來踢去的弟子,遇到的大部分老師授課時講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入門基礎,從未有人像南棠這般愿意把一個秘境內(nèi)產(chǎn)出物掰開揉碎來授課。 毫無疑問,這對他們?nèi)齻€月后的歷練,幫助十分大。 南棠確認他們的注意已經(jīng)集中過來后,方在身前掃手而過,立時就有兩個靈獸的虛象浮到半空。 “今日先與你們講講天浮澤最常見的兩種獸類……” 令丙班弟子沒想到的是,單就這兩只普通靈獸,南棠竟然滔滔不絕和他們講了一上午時間,從靈獸的外形特點講到生長習性再到生存環(huán)境,以及各自擅長的術(shù)法與克敵之術(shù),再由此延申到方方面面……無一句廢話,一聽便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中得來的。 便是最初未將南棠放在眼中的陸卓川,也已不由自主向她投去注視。 口干舌燥講完課,南棠喝完一整葫蘆的青霜茶,劉子旭已經(jīng)很快報名的名單送上來,南棠匆匆掃了眼。 雖然這堂課講得精彩紛呈,但她到底修為不高,聲望又低,提出的建議聞所未聞,沒人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十二人的丙班,只有五個弟子愿意參加。一個是寧霞峰克扣靈果矛盾的起因葉歌,一個是與她交好的商九,一個是劉子旭,剩下的兩人,其中有一個是初進仙門沒兩年的小修士杜一壺,最后這個…… 南棠沒有因為參加人數(shù)過少而驚訝,倒是因為這個人詫異了,她下意識地望去,窗邊的陸卓川回了她一個挑釁的目光。 沒想到這小祖宗也參加了。 她沒理他的挑釁,迅速在腦中回憶這幾人的專長,很快有了頭緒。 “五師叔,赤獄峰有請?!?/br> 眾弟子正等南棠發(fā)話的當口,坐望廬外忽然傳來聲音。 南棠微愕——赤獄峰乃是重虛宮內(nèi)負責刑罰的地方,忽然派人請她是為了什么。 “寧霞峰弟子于岸昨夜死于獅睡嶺,我峰正在調(diào)查此事。他昨日曾現(xiàn)身白眉峰,因而峰主命我等將昨日上過白眉峰的人請回峰中問話,還請師叔移步?!眮砣说?。 于岸?南棠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昨日在白眉峰確實遇到過寧霞峰的弟子,就是??椏椗蓙砜磻虻哪侨?。 莫非,死的是這人? 報著這樣的疑慮,南棠跟著來人去了赤獄峰。 剛剛落到赤獄峰上,南棠迎面就遇上剛從赤獄峰出來的??椏棥?/br> ??椏椀哪樕懿缓茫?,不見慣有的笑容,看到她連招呼也沒打,只在與她錯肩而過時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南棠不以為意,徑直入殿。 偌大的赤獄殿中站了好幾人,殿正中地面上擺著具慘不忍睹的尸體。 于岸的臉已經(jīng)血rou模糊,半個身子被咬沒,露出森森白骨。 南棠不適,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挪開,倒是雪羊自她肩頭跳下,三兩下蹦噠到尸體旁邊。 他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第12章 傳說 死的果然是南棠在璩靈洞外發(fā)現(xiàn)的那個寧霞峰弟子。人雖然是在獅睡嶺被發(fā)現(xiàn)的,但昨日有人目睹他在白眉峰出現(xiàn)過,因而照例詢問白眉峰的人。 南棠將昨日在白眉峰發(fā)生的事?lián)嵰愿?,并沒隱瞞自己遇見于岸之事,只是沒有提及于岸上白眉峰的目的,橫豎人是??椏椗傻桨酌挤宓模嗒z峰的人定然已經(jīng)先問過她了。 交代完一切,赤獄峰的人并沒為難南棠,道過謝后就放她離去。 南棠抱著雪羊從赤獄峰上下來,邊回云川邊覺奇怪。 就如丙班弟子所說的那樣,獅睡嶺是兇獸出沒之地,這些年有不少誤入獅睡嶺的弟子折損其中,后來此地便被門派列為險地,很少有低階修士敢踏足其中,而白眉峰到獅睡嶺又隔著好幾座山峰,按照赤獄峰的推斷,她應該是最后一個見過于岸的人,于岸被她斥責后不回寧霞峰向??椏椈胤A,跑到獅睡嶺去干什么? 不對……最后見過于岸的人,也許還得算上螢雪? 但這事無論如何也和螢雪沾不上邊吧? 南棠正想得起勁,忽覺背心一凜,她不及細想,閃身避開,卻見一簇藍錐擦臂而去,險些將她衣袖劃破,她折身望去,只見??椏楋w在半空,俏面冷厲地盯著自己。 “虞南棠,這事沒完!”??椏棆沙獾馈?/br> “有完沒完,都與我無關(guān)?!蹦咸亩寄芟胂?,于岸的事要能找著兇手還好,要是找不到,??椏椀脑箽舛喟胗忠鲈谒^上,她解釋再多對方也聽不進耳,不過兩人是老對頭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 撂下一句話,南棠抱緊小雪羊,轉(zhuǎn)身回了云川,留常織織在原地氣得跺腳。 關(guān)于于岸的死,赤獄峰當天就蓋棺定論——確是死于兇獸之手,無人為痕跡。 這夜并不太平,劍嘯與獸嘶隔著山巒傳來,做為全門派最護短的寧霞峰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集齊人馬殺進了獅睡嶺,遇獸殺獸。 ———— 是夜,本是萬籟俱寂的山嶺,卻如沸鼎,凄厲嘶鳴遠遠傳來,劍光與法寶虹芒不時竄起,照亮了大半座山嶺。 山嶺最深處仍舊籠罩在黑暗中,巨大的枯樹枝椏蔓延,遮天蔽日,每一根枝椏上都倒掛著無數(shù)黑蝠,樹下有白骨堆疊如小山,森森骨頭分不清是人是獸,只偶爾滾落個骷髏頭下來。 白骨山的四周,匍匐著大大小小近百只獸,夜太深,看不清這些獸的模樣,只隱約可見森白尖銳的獠牙折射出的一點月光。 有人坐在白骨山的最高處,垂下右腳懸蕩半空,赤足,腳踝上扣著金色腳鐐。 “讓你們處理個尸體都沒處理干凈,我養(yǎng)你們又有何用?”那人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隨著他聲音落下,獸類瑟瑟四退,只留下中間匍匐在地的兩只雙頭狼。 “也罷,吞了吧?!彼制疠p落。 沒等雙頭狼發(fā)出聲音,地面忽然爬起片黑影,瞬間包裹了雙頭狼。 一陣窸窸窣窣的啃噬骨頭的聲音響起,黑影鉆入雙頭狼的眼耳口鼻中,兩只兇獸頓時在地上掙扎打滾,卻怎樣也無法擺脫這片黑影。 仔細一看,那哪里是黑影,是藏在這枯樹里的無數(shù)細小蟲蟻。 “這地方看起來不能再留,你們都散了吧,待我尋得新地再通知你們。下次再見,我要你們告訴我我兄長的下落?!?/br> 他聲音剛落,蟲蟻已四下離散。 一句話的功夫,兩只雙頭狼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 遠處的廝殺聲音已經(jīng)逼近,一道劍光乍起之時,山嶺深處驚起無數(shù)黑蝠,復歸寧靜。 ———— 獅睡嶺被寧霞峰掃蕩之后,門派中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 南棠近日只忙于兩件事,一樁是尋找句芒春種的答案,一樁則是丙班弟子的考核。 上次在春醒坊把自己埋入土里,將整片的赤金沼火土變成廢土至今,已又過了近十日,然而不管南棠用什么辦法,運氣行功也罷,施展功法也罷,都無法將土里吸收的靈氣激發(fā)出來。 她的身體沒有絲毫改變。那些被吸納入體的靈氣,也不知去了哪里,這讓她覺得自己的丹田變成一個漩渦,底下連著無底深淵,看得到卻無法利用。她有心問雪羊,奈何小雪羊這幾日都無精打采,再加上他無法說話,溝通起來委實困難。 “你到底怎么了?”南棠覺得雪羊不太對勁。 這只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兒附體的雪羊,平時雖然稱不上活潑,但也會時不時粘過來討好她,刷點存在感,和她攀交情,但最近他卻一直懨懨提不起勁來。 “咩?!毖┭虬l(fā)出聲短促的叫聲,像是勉強回應她般。 南棠將他捧在掌心,送到眼前細看。小羊看著在眼前逐漸放大的臉,忍不住伸出短腿,一蹄子點在她鼻尖,阻止她再靠近。 “是身體又腐壞了?”南棠猜忖道,可他身上并沒腐味傳出,甚至還被淡淡的凈犀香包裹,“我要怎樣才能讓你開口說話?該不會要給你找具修士rou身塞進去吧?” 她只是說笑而已,卻見小羊尾巴一振,很快的,一小簇水氣在半空幻化成一個“o”。 “打住你的想法!你這個想法太危險!”南棠立刻揮散那個“o”。 開什么玩笑,找獸體都有點困難了,還找修士rou身,回頭同門該以為她修煉邪法了。 小羊用羊眼白她一眼,不再搭理她,南棠也打消逗他的念頭,一人一羊降下云頭,又到春醒坊。 “五師叔來了?”迎接她的依舊是嫣華。 “你師父可在?”南棠已與嫣華事先打過招呼,她今日過來一為還書,一為春醒坊主南山覺。 南山覺研究了半輩子句芒春種,應該比任何人都熟悉此物,南棠琢磨不出自己體內(nèi)的東西,便想從南山覺那里再打聽一二。 “在是在,不過他今日實驗失敗,心情不太好。罷了,五師叔隨我來吧?!辨倘A接過南棠還的書,一邊將她往春醒坊深處引。 春醒坊的深處有棵空心巨樹,樹高百丈,樹內(nèi)有機關(guān)升降臺,可達春醒坊最高處山盡峰。 山到此處峰已盡,這是重虛宮最高的一座山峰,所以名為山盡。 山盡峰是南山覺的洞府。 南棠才從巨樹內(nèi)踏上山盡峰,便忽覺心頭一蕩,一股磅礴靈氣直沖入體,仿佛召喚般引得丹田處一陣翻騰,她險些克制不住沖向那股靈氣的來源。 按理來說,重虛宮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應該是云川所在的青霄峰與白眉峰,論排名山盡峰還排不進前十,可南棠所感覺到的這股靈氣之磅磗,已遠超青霄峰。 “五師叔這邊請?!辨倘A的聲音讓南棠回神。 “已經(jīng)有多年沒人到山盡峰看望過老頭了,您難得上來,可千萬莫嫌這兒簡陋?!辨倘A邊說邊帶著南棠往里走。 南棠此時方認真打量起山盡峰——不看倒罷,一看嚇一跳。 她從沒見過簡陋至此的修士洞府。兩間茅草屋,不能遮風亦無法蔽雨,屋前禿禿一片,沒有任何擺飾,比起凡人的宅子還不如。倒是茅屋正后方,有隱約青光升起。 “自從師娘故去后,老頭他就變賣了全部身家,用來鉆研句芒春種。別家洞府光鮮亮麗,這兒就只有……”嫣華說著又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