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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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淵脈太大,這里的水靈氣也已經很稀薄,我需要更加集中的注意力來感知水靈氣的流動,以及此前受你髓元之贈,我還沒完全消化,也想趁此機會徹底融合?!?/br> 南棠本就計劃到長淵之后要閉關,但百務纏身,閉關的時間不好定,如今看來要盡早閉關,搞清長淵靈氣外泄的問題。 “也好,我隨你一起閉關。”夜燭道。 “你也閉關?” “我在巫嶺里發(fā)現(xiàn)秘陵,秘陵的外部禁制雖然已經打開,但里面還有一重更為復雜龐大的禁制,需要我全心破解。”夜燭收斂起笑意,正色道。 ———— 赤冕,巫嶺北角。 荒山外的禁制已然破解,小山巒從中裂開,露出延申向地底的幽深石階。這座荒山竟是一處秘陵,夜燭已經循著石階走到了秘陵底部。 秘陵的底部,漂浮著一道符紋。 符紋之上傳來無上力量,籠罩著這個地方,阻止著外人的侵入。 夜燭有預感,這里面埋藏的秘密,與梵天之“無”相關,但他進不去。 這個符紋很強大,要想破解,他就必需先收回玉昆那半魂的神識之力。 換言之,他無法再一心二用陪伴南棠。 第166章 殺器 經歷近萬年的滄桑變化,長淵脈的洗淚河早已經只剩干涸荒蕪的河道,河道兩旁都是高聳的絕壁,嶙峋怪石之上不見寸草。河道四周彌漫著淺淡的墨霧,天地都一片灰撲撲,日月星辰不見。 風呼嘯穿過,吹不散迷霧,卻不知吹動哪里的石頭,發(fā)出鬼嘯獸泣般的聲音,聽得人心里發(fā)慌,叫人汗毛直豎。 傳說,這里的每寸土地,洗淚河每滴河水,都曾浸染過修士的血,魔也罷,仙也罷,凡也罷,沉眠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化成終年不散的霧,遲遲未進輪回。 除了傳說中昔年遺留在此的魔軍秘寶外,一個殘缺破敗的古陣也被塵封其中。 有人踏著河道凌亂尖銳的碎石,穿透灰霧緩緩朝前走著,他的掌心撕開一道豁口,原該鮮血淋漓的傷口內卻沒有任何血rou,只有幽沉如同深淵的一片黑暗,風吹得更加猛烈,地面上飛出無數(shù)道黑氣,爭先恐后地朝著他掌心的豁口涌去…… 螢雪蒼白的面容上露出淺淺的笑。 一道白光倏地襲來,切向地面飛出的黑氣。 啊—— 凄厲的鬼嚎聲隨著這道白光的降臨而響起,黑氣四散,逃入地底。 螢雪猛地闔上手,沉顏看向白光處。 “螢雪道友,你沒事吧?此地魔氣甚重,小心被它們入體?!绷智邈鋸牟贿h處掠來,望向他的手。 他掌中幽深的豁口已經化成血rou模糊的傷口。 “你受傷了?!绷智邈湟谎燮骋娝浦袀?,就要替他療傷。 “我沒事?!蔽炑﹨s攥拳收回手,轉身繼續(xù)朝前走去,“你別跟著我?!?/br> 他有點煩躁。葉歌和商九都被他留在洗淚河外,他一個人本來在這里如魚得水,偏偏來了個林清沅,他擺脫不了,又不能下手殺她,簡直煩人——師姐傳音,要他照應林清沅,林清沅少一根頭發(fā),唯他是問。 “這地方魔氣甚重,正好是我的歷煉之地。有我在,也能幫到螢雪道友?!绷智邈渫炝硕鋭?,將劍收進劍鞘,輕輕畫了朵蓮花點向他的手掌。 雖然比不起南棠的生氣,但林清沅的蓮生花同樣有治愈的效果。 螢雪看了眼止住血的手掌,正要說什么,忽然間四周霧氣張牙舞爪地洶涌而來,頃刻間就將二人包圍在正中,原本淺淡的灰霧迅速轉成濃黑,四周天地也隨之陷入黑暗。他下意識地伸手,將林清沅推到身后,眉眼沉凝地盯著這突如其來的黑暗。 魔氣突然間變大了。 一道銀色蓮影飛起,籠罩了兩人。 “把慈蓮仙心收起來。”螢雪倏地轉身,一把攥住林清沅的手腕。 “可這里的魔氣非常兇猛!”林清沅看著逼至身邊的魔霧道。 “收了!”螢雪聲音轉厲,“不想變成魔霧之食,就收起來!” 他話音未落,黑霧成爪,猛地襲向二人…… ———— 又五日,南棠和夜燭并嫣華、鐘俏幾人終于趕到洗淚河旁的奔馬山山腳下。 奔馬山顧名思義,是個形如萬馬奔騰的山群,由無數(shù)小山巒組成,從山間荒廢的洞府可以看出昔年風光猶存時的繁盛,但現(xiàn)在只剩下光禿禿的石頭山。 山腳下挨著石壁已經辟出個簡單的落腳點,一只赤寧獸趴在洞口處守著。 “師父,弟子們已經將附近都探查了一遍,適合建傳送陣的位置已經在輿圖上標注好了,您請過目?!鄙叹湃〕鲆环葺泩D,雙手奉給南棠。 葉歌泡了壺仙茶,送來給幾人解乏,自己也坐到一旁,道:“師父,新府地址,您可想好了?” 南棠將輿圖遞給嫣華先看,道:“如無意外,應該就是這座奔馬山,不過具體的要等我入洗淚河一探究竟之后再議?!?/br> 等她看完洗淚河里的十方古陣,才能最后定奪。 幾人圍坐在簡陋的石室內,對著輿圖一通研究討論。南棠預備先定傳送陣位置,好讓眠龍山的修士前來,協(xié)助他們建脈,另外周稟也已經先回門派,過段時間會帶著門中弟子并長淵脈修士前赴奔馬山與他會和,以充足人手。 南棠并不準備大興土木,只需修建一座普通洞府,待日后穩(wěn)定下來再做其他打算。 如此這般討論到天色近晚,外頭忽然傳來聲尖銳獸吼,是赤寧獸在示警。 眾人微驚——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連靈猛獸都少,赤寧獸怎會無故示警? 南棠不作多想,掠到洞外,只見赤寧獸已經飛到半空,朝著遠空仰頭嘶吼,眾人隨之望去,只見一輪殘陽高掛,血色霞云遍灑天際,唯獨一個地方,被黑色霧氣包裹。 “那是洗淚河深處。”商九道。 “糟了,師叔和林仙君還在里面,會不會是他們遇到危險了?”葉歌一急。 “我去看看,你們在這里等我?!蹦咸膾佅乱痪湓?,人已如離弦之箭,朝著洗淚河方向飛去。 銀魄仙鹿緊隨其后,與南棠一起沒入洗淚河的灰霧之中。 ———— 嗡嗡—— 自南棠踏入這片灰霧時起,龍影劍便開始震動。原本朝著南棠聚攏的灰霧竟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朝著深處通去。 “沒想到這里的魔氣竟然如此之重?!币範T低聲道,“不該讓螢雪到此?!?/br> rou芝以惡、魔、戾、怨為食,這里的魔氣都會淪為螢雪之食。 “不對,這些魔氣不像是被螢雪體內的香氣吸引過去的?!蹦咸膿u了搖頭。 螢雪體內的rou芝香氣一旦釋放,是會讓魔氣怨魄發(fā)狂,比如星羅界小幽都外的那條不渡河,就因為螢雪的召引而瘋狂,但現(xiàn)在這些魔氣只是往某個方向聚集,卻沒有出現(xiàn)狂亂的跡象。 如果不是螢雪蓄意而為,那就是他們兩個真的遇險了? 夜燭神情微沉,與南棠加快速度,朝著前方掠去,不過片刻時間,二人已經掠到被一團黑霧包裹的地方。濃郁的魔氣傾瀉而出,仿佛要化成墨汁滴落般。 南棠運轉春種之力,青光大綻,準備清理這里的魔氣,可還沒待她出手,龍影劍卻“錚”一聲彈出劍鞘。 黑龍?zhí)撚膀v空而起,龍吟陣陣,震懾四野,顧靈風的身影,出現(xiàn)在長劍旁邊,一雙狹長眼眸緊緊盯著前方黑霧。 “這是……我三萬魔軍殞身于此的魔魂……”他的語氣透出nongnong悲涼。 當年的三萬魔修,徘徊在此,還在等他歸來。 “顧魔尊?”南棠手執(zhí)龍劍影,低聲道。 不論如何,這些魔修都已經死了。 “不要傷害他們?!鳖欖`風長發(fā)垂臉,神情低落,“讓我來吧。” 虛影一晃,顧靈風飛回劍身里,一道黑霧從劍尖涌出,帶著無上魔意,直透前方黑霧。一陣風聲呼嘯而起,龍影劍的劍氣與顧靈風的魔意,如同利劍般劈開nongnong黑霧。 “吾尊歸來——” 隱隱約約的,隨著這道魔意的出現(xiàn),有聲音從地下傳出。 黑霧向兩側退開,露出被黑霧緊緊包裹在正中的兩個人。月白的淺光罩著螢雪與林清沅兩人,那并非慈蓮仙心的光芒,螢雪的手正用力搭在林清沅肩上,看似林清沅攙扶著他,實則他以手扣著林清沅,將她護在身側。二人一邊協(xié)力對付著撲來的魔氣,一邊也正并肩朝南棠這個方向沖來。 看到南棠,二人均感一松,加快了速度。 離得近了,南棠才見到螢雪胸前衣裳已被血色染透,一個傷口由后背貫穿前胸,臉色也已經白到嚇人。 她和夜燭都倒抽了口氣,反而是螢雪看到南棠后將林清沅推到身邊她身邊,只道了聲:“毫發(fā)無損?!?/br> 他想,他應該做到了答應師姐的事。 “先回去再說?!币範T蹲下身,將螢雪背起。 南棠信手往螢雪傷口處注入龐大生氣,一邊扶住林清沅,二話沒說,帶著他們迅速朝洗淚河外撤離。 ———— 有顧靈風在,幾人離開得很順利,片刻時間,夜燭就已經背著螢雪回到落腳地,南棠與林清沅緊隨其后進了洞。 “他沒事吧。”看著血人般的螢雪,林清沅清麗的面龐上一片急色。 “有我在,不會有事,不過會折損一點元氣,運功調息幾天就行。”南棠安撫林清沅道,又問她,“到底出了何事?” 洗淚河上雖有魔氣,但只要不到此地妄動魔修秘寶,一般來說不會觸發(fā)魔氣的大規(guī)模聚集攻擊,所以這么多年還算相安無事。 “我見洗淚河有魔氣肆虐,擅以慈蓮圣心護體,不想引發(fā)魔氣反彈。螢雪道友這傷是為了救我而受,要是有什么萬一,我實在……”林清沅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藥匣打開,“這是我?guī)熼T救命仙丹,讓他服下吧?!?/br> 慈蓮圣心是魔物的克星,貿然使用引起魔氣攻擊,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 南棠和夜燭對視一眼——螢雪為了救林清沅受這么重的傷? “我不要她的藥,讓她別老跟著我就可以?!蹦沁呂炑┛吭趬ι?,聲音虛弱地開口。 “螢雪道友……”林清沅捧著藥匣不知所措般站著。 南棠知她于心不安,便接下藥匣,道:“交給我吧。你也損耗了不少元氣,先出去歇會,有事回頭再說。” 林清沅沒有再說什么,點點頭,退出了洞xue。南棠捧著那匣藥走到螢雪身邊蹲下,螢雪看看南棠的目光,又看看夜燭的目光,忽然道:“看我干什么?師姐交代過,要照顧她?!?/br> “我讓你照顧人家,可沒讓你舍命去救?!蹦咸牡哪抗鈴奈炑┬厍暗膫趻哌^,一語道破。語畢她又拍拍他的肩,阻止他的爭辯,道,“行了,別說了,好好休息。藥呢,先放這里,要真不需要,明天還給人家就是。好好同她說,別沒事橫眉怒目冷冰冰的?!?/br> ———— 天色已晚,明月高懸,將這無遮無擋的地方照得一片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