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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忙不迭地搖頭,“才不是,是真的?!?/br> 見葉歡毫無動容,錦兒又道。“那位道長仙風道骨的,長得一臉正派,而且收費極少,只需半吊銅板?!?/br> 葉歡翻了一頁書,眼皮未抬?!笆召M少并不代表不是騙子。” 錦兒急了,“小姐你都沒親自見過,怎能隨便就斷定別人就一定是個騙子。若他是個騙子,那么多人找他看,若真騙了,豈不是連人帶攤子都一塊兒砸沒了?!?/br> 葉歡放下書,認真地道。“不是不信,只是你也清楚,路途不能耽擱,他若真的不靈,不能解決我的問題,我豈不是白花時間浪費在這里了?!?/br> 錦兒拍著胸脯,滿滿自信地保證?!靶〗惴判?,絕對是可以的。他要是不靈,我就親自掀了他的攤子,滿大街地喊壞他的名聲?!?/br> 葉歡上下左右打量了錦兒,有些忍俊不禁。 小身板小胳膊,哪來的自信去掀人家攤位,不給人撂倒就不錯了。 不過她也實在是受不了老是做噩夢,想了道?!澳窃囋嚢桑掖龝汉颓嗨f說,延后一日趕路?!?/br> 帶上青霜,若真是個騙子,以青霜的暴力,絕對能收拾下來。 次日。 侍立在葉歡身后的青霜,默默地擦起了劍刃,一邊用警告的眼神瞪著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葉歡死盯住眼前這人,有些實在的無語。 說好的“仙風道骨”的道長呢? 連裝束都未變,帶著灰色幕離,一身灰白長衫,除了衣服上多了一朵八卦圖案,以及攤位前立了塊布幡“神算子”,活脫脫的一個江湖騙子形象。 她就知道錦兒不靠譜。 肯定是收了鳳離的好處,故意把自己騙*來這里。 卻偏偏,鳳離身后左右圍了大堆的人,舉著號牌仰長脖子,等著被叫名字。 葉歡壓低了聲音,“你到底還有什么身份?” 鳳離將寫完葉歡的生辰八字的宣紙放下,聽得她提問,輕笑道。“姑娘能想到多少就有多少,不能想到的,在下也是。” 意思是,我身份賊多,你拆完一個我還有一堆。 葉歡沒差點氣暈過去。 她之前還當鳳離是個什么神仙般的公子,如今算是明白了,這人是個渾精渾精的,比狐貍還狐貍。 然而這江湖騙子也算個正經(jīng)騙人的,拿起她的生辰八字,細推過后又取了宣紙,寫下“亡魂夙歸,未盡之仇”八個字。 葉歡看到這八個字的時候,那立即將其撕得粉碎,壓下眉下的驚慌,故作鎮(zhèn)定道?!澳氵@人胡寫什么?” 雖然質(zhì)問,心里卻是極恐。鳳離竟然知道她是亡魂重生,回到人世間來復(fù)仇的。 他難道也是重生的嗎?葉歡有些細思極恐,不敢正眼看鳳離,想著要不要趕緊走掉。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沒動,動了就等于,認同了那鳳離寫的那八個字是真的。 葉歡突來的舉動讓青霜稍有疑惑,“郡主,方才為何那般反應(yīng)?” 圍觀的人也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就是,她為什么那么大反應(yīng)?還直接給撕了?!?/br> “我也有點好奇,到底那紙上寫了什么,這姑娘惱羞成怒成這樣?!?/br> “莫不是寫了什么污濁之詞?” “不可能。道長是個正派君子,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br> 鳳離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手指尖夾了三枚銅錢,放進搖盅里,讓葉歡自己搖。 隔著一重薄紗,葉歡感覺自己被鳳離看透得毫無秘密,背脊有著發(fā)寒,遲疑了好大會兒,才接過去。 聽著蠱中銅錢撞擊的聲音,葉歡有些莫名的錯覺,感覺如同地獄招魂,身軀有些發(fā)抖,眉心浸出汗來。 她忍耐著,告訴自己不要去聽這聲音,卻偏偏大腦不受控制,聽得恍惚憧怔,搖過三巡不到,手中蠱重重地摔在木桌上。 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她被人送上祭臺。 看到了臺下所有的人,期盼著她去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發(fā)獰的笑。 手腳被牢固地綁在冰冷的木架上,動彈不得,火油和柴火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在耳邊交織的聲響,如同地獄催魂一般。 身上好痛,聲音卻啞在喉嚨里,想要求救卻發(fā)不出來一丁點兒聲音。 眼淚被火苗無情地吞滅,一點點將她燒得寸灰截截,吞噬著她渴望活著的生機。 火海中,她看到有一女子撐著紅傘前來,將她的魂魄帶出來。 她躲在女子的傘下,望著臺上,火勢太大,已經(jīng)看不到那具被吞沒的身軀。 待火苗盡后,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色骨灰,眼中恨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切。 女子看了她一眼,漠然道:“我受人所托,將你魂魄帶出來。” “帶出來又能如何,*我已經(jīng)死了。”她捧著臉身軀發(fā)抖。 一想到仇人活得那般自在,而她卻要背負著“妖女”的罵名冤屈死去。 卻只為那一場所謂的天雨,拿她的性命來抵。憑什么?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嗎?我為何要犧牲自己,來成全所謂的天下蒼生? 可若成全了蒼生也行,可明明就是陰謀??!謀害她的陰謀! “天并沒有下雨。是沈君然和葉泠想置我于死地!他們想害死我!” 葉歡斯竭無力地喊著,淚水從透明的臉頰流下來,她看著沈君然和葉泠那越發(fā)的得意笑容,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撕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