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你覺得上次在小黑屋我為什么這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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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念沒繼續(xù)追問是誰,祈言也沒繼續(xù)說的意思。 路上經(jīng)過一家還沒關(guān)門的水果店,暖黃的燈給他倆打出了兩道斜斜的長影。 “買點水果回去吧,家里沒有了。”祈言說完,已經(jīng)熟稔地找老板拿了個塑料袋。 水果店不大,但是一格格簇?fù)碓谝黄鸬乃谂S燈光的照耀下倒是顯得飽滿新鮮。老板在門口擺了一張?zhí)梢?,身上還蜷著一只貍花貓,一人一貓迎著初夏夜晚的涼風(fēng)愜意地微晃著。 祈言也沒問沉念要吃什么,只拿了一些蘋果香蕉,現(xiàn)在不是吃柚子的季節(jié),但祈言看見店里倒是擺著,這才問沉念:“沉念,吃不吃柚子?” 沉念今晚頻頻走神,祈言看著站在外面等他的沉念,她穿著那件于她而言過大的外套,整個人顯得更加纖細(xì)單薄,他說話的聲音似乎也被這小小一角的燈光照暖了:“想吃嗎?回去我給你剝。” 沉念隨著趙慧云剛來祈家的時候總是感到十分局促,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別人的家,她就像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要寄住在這里的陌生人。祁斯伯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大人,趙慧云也總是找機(jī)會讓四個人聚在一起培養(yǎng)感情,即使是看著話不多的祈言,也默默把那間朝向好有獨立衛(wèi)浴的房間讓給了沉念,沉念這才隨著時間放松下來,也逐漸對這個所謂的“家”有了歸屬感。 但她和祈言更加熟悉起來,還是在初二的暑假。 趙慧云和祁斯伯依然不在,沉念爬起床來去廚房看了一眼,吃的那些倒是不缺,就是沒啥特別想吃的,她又看到了角落里的一箱柚子,好像是趙慧云的某位同事送的,之前趙慧云剝出來吃過,沉念想起了果rou在嘴里爆開流出汁水的滋味,她饞癮犯了,就是想吃到。然后沉念拿著把刀蹲在地上,左右來回比劃了半天也不知從何下手。 祈言估計也是剛醒來廚房找吃的,看著蹲著的沉念還被嚇了一跳。他接了一杯水慢慢喝著,索性也蹲在了沉念旁邊。 “你干嘛呢?”祈言突然出聲,沉念倒是沒被嚇著,她剛才一直注意著祈言的動靜,正不知怎么開口呢,幸好祈言先問她了。 “就......剝柚子,”祈言看了眼地上毫發(fā)未傷的柚子,沉念也注意到了,又改口道:“準(zhǔn)備剝柚子?!?/br> “你會嗎?” 祈言側(cè)過頭看著她,聽語氣也不是嘲笑她,是在很認(rèn)真地問她。 沉念沉默。 “不會?那你先別剝了,冰箱里還有草莓,先吃那個吧。” “可我很想吃這個欸,而且我不喜歡吃草莓?!?/br> 祈言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聽見這話又轉(zhuǎn)身蹲了回去,他朝沉念伸手:“把刀給我?!?/br> “啊?你要剝嗎?你會?” 祈言看她一眼,然后沉念聽見他說:“當(dāng)然不會?!?/br> “但是我可以學(xué)?!?/br> 后來祈言和沉念就照著手機(jī)搜出來的剝柚子教程,蹲在廚房折騰了一上午,到后面?zhèn)z人已經(jīng)顧不上其它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在祈言好不容易剝開了柚子皮,把白瓤理干凈,一瓣一瓣分開遞給沉念的時候,沉念第一次覺得,有個哥哥還是挺不錯的。 從那之后祈言就好像找到了一個新的樂趣般,他帶著學(xué)術(shù)精神研究了許多水果的處理方法,到最后像蘋果這類需要削皮的水果祈言都削得又快又好,連皮都不帶斷的。當(dāng)然剝出來的水果大部分都被沉念吃掉了。 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祈言先去把買的水果歸置一番。沉念沒管他,先上樓去了。 這幾天她的身體情況逐漸趨于穩(wěn)定,最開始的脹痛已經(jīng)消失了,也不會動不動就滿到溢出來,晚上回家拿吸奶器處理的時候量也很少。這倒是件好事,沉念邊洗澡邊想,或許再過不久它就會像開始那般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吧。 她把自己都收拾好,想去看看祈言休息了沒,結(jié)果剛下樓就聽到祈言叫她:“洗完了?吃柚子嗎?” 白磁盤里甚至已經(jīng)將柚子剝好了,有好幾瓣甚至還是完整的,在燈光下露出晶瑩的色澤。 祈言示意沉念去餐桌那邊,他抽了兩把椅子出來,許是考慮到最近和沉念之間的氣氛,兩把椅子沒挨在一起,中間隔了一個位置。沉念跟在他后面過去,餐廳沒開燈,客廳的光照到這邊,為一切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紗。 祈言先拿出手機(jī)看了會兒,似乎是在回什么人的消息,處理完之后就開始看著沉念吃柚子。但那種看不是直接的,是間或掃過來一眼,隨后停駐在沉念的指尖或者是柚子上,然后又移開,沒隔多久又這樣循環(huán)。 太安靜了,沉念想,門口玄關(guān)處的時鐘滴答聲似乎都清晰可聞。 “對了,說給你帶的酸奶,忘記了。”她起了一個話題。 “沒事,下次直接過去吃好了。” 然后沉念又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祈言看著她慢下來的咀嚼動作,出聲提醒:“不想吃了就別吃了,別撐著?!?/br> 其實還好,雖然吃了宵夜,但回來走了段路,吃點水果倒是沒什么撐不撐的,只是沉念吃著吃著又出了神,自然動作就慢了下來。 她其實還挺想知道的,祈言說的那個“喜歡的人”,剛才在路上她沒鼓起勇氣再問一次,現(xiàn)下這個念頭卻又蠢蠢欲動起來。 “你喜歡的人,就剛才我們在路上說的,是個什么樣的人???” 尋常兄妹之間該如何相處沉念不知道,但肯定不該是像她和祈言這樣,問個什么都扭扭捏捏,而且氣氛還這么的奇怪。 “你是以什么心態(tài)問我的呢?是八卦還是meimei對哥哥的關(guān)心?” 沉念也想問自己,為什么這么想知道呢?不是單純地八卦,但好像也不是什么meimei對哥哥的關(guān)心。 但她覺得這樣,他們總也繞不到正題上,所以她假裝玩著手機(jī)無所謂道:“當(dāng)然是隨便八卦一下啦,你想說就說,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去我媽和祈叔叔那邊亂說的啦,而且......” “沉念,你覺得上次在小黑屋我為什么這么失態(tài)?”祈言出聲打斷了她,問的還是他們最近一直避而不談的話題。 沉念腦子短路了,隨著她玩笑的話語消失了一瞬的那種奇怪氣氛一下子又被祈言帶了回來。偏祈言還不退不避,直勾勾地看著她。 為什么呢?沉念苦惱著祈言的問題,也不安于她和祈言之間現(xiàn)在的氛圍。 人生教訓(xùn),沒足夠的存稿就不要熱血上頭發(fā)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