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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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有辭罕見地沉默了一下,試圖用道理說服顏桐:我會請臨仙門的其他長老來為你護法,他們都是修仙道的翹首,修煉的心法與你出自同源,不會影響金丹的品質(zhì)。 顏桐卻不肯,他站起身來,急切道:師父,我只想讓你為我護法! 蕭有辭看他一眼,起身往外走:不要胡鬧! 誰料顏桐卻上前一步,握住了蕭有辭的手腕他年紀太小,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心思,動作又急又燥,用得力氣很大,蕭有辭被他拉了個趔趄。 他修為沒有恢復,差點就這么歪倒在顏桐懷里。 這一下,可以說得上是冒犯了。 蕭有辭終于動怒,他覺得自己對顏桐的耐心已經(jīng)足夠多了,可有人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叫收斂,一而在再而三地冒犯! 蕭有辭怒極揮袖,甩開顏桐的手,怒斥道:放肆! 顏桐被他一聲喝醒,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他臉色蒼白,后退了兩步。 蕭有辭冷冷看著他:我看你是下山兩年,不知天高地厚了,為師說不會給你護法,就不會給你護法,廢話忒多,滾出去跪著! 說完,不給顏桐反應的機會,就獨自往外走去。 院里月光如水,微風吹過桃樹,桃粉的花瓣洋洋灑灑落在地上,鋪得地面都看不見了。 蕭有辭不知去了哪里,顏桐臉色戚然地從屋內(nèi)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月光落在他身上,越發(fā)照得他臉色慘白。 然而,他內(nèi)心卻跟他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凄然完全不同,他很淡定,甚至有些過于淡定了。 如果不是內(nèi)心另外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一直在嘲笑他,那就更好了。 你何苦說那些話惹他生氣,還被趕出來罰跪,真丟人。 我說,你又不是打不過你師弟,喜歡就上啊,整這些有的沒的。 要不是有事在身,江止宴很想跟這位魔頭同歸于盡。 這倒霉魔頭一直在他耳邊絮叨絮叨,從天黑說到天亮,說到最后,江止宴實在忍不住了,低聲道:你閉嘴。 閣下被封印了幾千年,怎么還是如此聒噪! 你這么有法子,埋在地底幾千年,也沒見有人來挖你。 被互相傷害的魔頭終于閉嘴,識海深處,他不甘心地說了一句:我有老婆的 雖然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老婆是誰了,老婆本人估計也死了投胎好幾個輪回了。 顏桐這一跪就跪到了第二天天光大量,封朗月和封朗行打著哈欠出門,就看到他跪在院子中央。 花瓣落了一身。 封朗月都呆住了,看了好幾眼,才確定跪在院子里的人是顏桐。 他好奇地走上前:師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怎么會跪在這里? 后半句話想問,但是又被他吞了回去,這天璇峰上沒有旁人,能罰顏桐跪著的,只有蕭有辭一個。 封朗月瞬間幸災樂禍起來:師弟,你這是惹師父不高興了? 江止宴抬頭仔細看著面前的便宜師兄這么多年了,他沒有擺脫練氣,身體略微發(fā)生了一點變化,看上去更成熟了,當年那股子輕浮的少年氣消退不少。 可還是那么不順眼,尤其是他看向蕭有辭的眼神。 要不是蕭有辭這人夠冷,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都被隔絕在外,江止宴也不能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給他當師弟當了這么多年。 但表面的和平還是要維持的,江止宴有些凄慘地笑笑:是我昨天回來晚了,讓師父生氣了。 封朗月很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兒,師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跟你計較的,你跪個百八十天,他就消氣了。 江止宴: 封朗月打著哈欠吃飯去了,江止宴一直跪到中午,才得了消息,讓他起來。 蕭有辭沒露面。 帝天幸災樂禍道:如你所愿,你師弟跟你生氣了。 江止宴沒回答,他斂著一身低氣壓下了山,剛走到長老堂門口,就碰到了熟人。 是在山下歷練時,被他救下的小師妹,名叫泠音,是玉衡峰的人。 她上前與江止宴攀談,江止宴卻愛答不理,看上去情緒不高。 泠音很關心他:你是跟什么人吵架了嗎?怎么看著這么不高興? 江止宴勉強一笑:沒什么,昨夜沒休息好,累了。 泠音道:是我們昨天拉著你說了太久的話,耽誤你的時間了嗎? 她說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擔心道:是不是你師父不高興了? 她是門派中的小輩,沒什么機會跟蕭有辭面對面,少有幾次見蕭有辭的場面,都是遠遠看著,蕭掌門一看就是個很冷淡的人,大家都說他脾氣不好。 江止宴的笑容看上去更勉強了:沒什么,不關你們的事兒。 這就是默認師父不高興了。 泠音皺起眉頭:你只是跟同門師兄弟多說了兩句話,也沒干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生氣什么? 她早就聽說了,顏桐在天璇峰上這些年,讀書識字是在青竹書院學會的,修煉是靠著功法自學成才,十五歲就結了金丹,這樣的好徒弟哪里去找? 那蕭有辭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連這種小事也要斤斤計較。 泠音為江止宴打抱不平,江止宴卻不愿多說,匆匆告辭,往山下去了。 而另外一邊,蕭有辭又陷入了夢魘中。 沒了修為,他就需要跟凡人一樣定點睡覺,一睡覺,就會做夢。 倒是沒有再夢到師兄了,反而一直夢到一條河。 河水和河水沒什么兩樣,都是淺石灘和蘆葦,可蕭有辭就是知道,這條河的名字叫扈池河。 夢里,他是個小孩兒,家住在扈池河旁邊,父母雙全,爺爺奶奶都在,還有個吃奶的弟弟。 村子里的日子過的很苦,父母往返于村子和代縣之間,沒有時間照顧他,他就經(jīng)常一個人在河邊玩。 他夢到自己很多次被推下水,又一個人狼狽的爬上來。 還夢到村里的小孩兒沖他扔小石頭,說他是災星,蕭有辭經(jīng)常被砸得頭破血流。 這些夢都太真實了,跟蕭有辭帶著顏桐去他家找弟弟,看到的那個幻覺一樣,醒來時,渾身上下都帶著窒息的絕望,好像他真的被什么人推下過水一樣。 可他是臨仙門的掌門,就算是沒了修為,也不至于被幾個孩子弄得這么狼狽。 臨仙門上也從來沒有這么不懂事的熊孩子。 這些感覺都是從何而來? 蕭有辭越想越糊涂,他開始反復想著那條扈池河,想著河邊的一切,就跟入了魔一樣。 每一次從噩夢中醒來,都是大汗淋漓。 蕭有辭每天在噩夢和心魔中沉淪,竟然把他徒弟回門派的事兒給忘了。 一眨眼,七八天過去了。 這日,長老堂傳來消息,找到帝天的蹤跡了。 他立刻就去了長老堂,大堂中央,一方水鏡正立著,上面顯示的畫面正是代縣。 司徒塵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很久了,見蕭有辭過來,立刻道:那疑似帝天的人已經(jīng)將代縣圍困半月,代縣縣令先后求助過附近的馭獸宮和流音宮,兩門派都派了弟子前去處理。 這些弟子一入代縣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半點消息都送不出來,三天前,流音宮的副宮主已經(jīng)趕往代縣,她進去了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20. 行蹤 若是我真的要報仇,他連躲都不會 那流音宮副宮主乃是流音宮第一高手,前幾年就已經(jīng)是出竅境界,連她去了都了無音訊。 長老堂內(nèi)幾人臉色都很凝重。 司徒塵靜靜看著蕭有辭,他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帝天若是出世,恐怕要蕭有辭親自出手。 蕭有辭稍一思索,便道:我去。 帝天在,江止宴恐怕也在。 他眼神定定地看著水鏡中的代縣,被上古大魔挾持,不祥的黑云籠罩在代縣上空,捧著水鏡的弟子只能站在外面觀望,從他的角度看去,小小一個代縣宛若一座死城。 里面說不定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 蕭有辭斂了眉目,低聲道:準備一下,今日午時就出發(fā)。 他沒了修為,還有不少法寶,用藥單強行催動真力,應該還能勉力支撐一陣子。 足夠他進入代縣了。 另外一邊,這消息也很快傳入了江止宴耳中。 此時他正在天樞峰做客,天樞峰峰主向浩瀚聽說他與蕭有辭吵架,就熱情地請他到了天樞峰先前下山游歷時,江止宴所救的同門中,有一個是向浩瀚的親傳弟子。 他很寶貝這弟子,也很感謝江止宴。 聽說江止宴那天因回山門太晚被師父懲罰,向浩瀚十分惋惜道:蕭掌門此人便是這樣,脾氣不大好,但他是你師父,你多擔待些就是了對了,我看你快到金丹修為了,你師父可給你安排護法結丹了? 江止宴低著頭,說謊都不眨眼睛的:不曾。 向浩瀚急了:馬上就是青俊大會,他還不幫你安排? 他像是有什么話要說,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當,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這事情可拖不得,你可問過你師父,是中間出了什么岔子嗎? 江湖字眼搖搖頭,道:我想讓師父為我護法,但師父拒絕了我他罰我到院子里跪著,從那日后,我再沒見過他,這事情也便沒再提上日程。 弟子想讓師父幫忙護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師徒二人功法出自同宗,師父為弟子護法,弟子結丹能更順利。 怪哉。向浩瀚道:他為何要拒絕你? 這問題,誰也回答不上來。 江止宴低著頭,滿臉凄然:我我不知道 他裝得很是逼真,就快要把我?guī)煾覆淮娢覓煸谀樕狭耍退闶鞘捰修o本人在這里,恐怕也要夸贊他一聲演得真好。 向浩瀚自然不疑有他,甚至有些高興,但他演得也不錯,很好地壓住了自己眼角的興奮,同情道:這也許你師父有什么苦衷吧,不過,不愿意給你護法就算了,倒也不必罰你他要是真的不想為你護法結丹,你打算怎么辦? 江止宴凄然抬起頭,活似那寒冬臘月的小白菜:那就只能找其他人為我護法了。 他又滿臉苦惱:可是誰愿意幫我呢? 向浩瀚眼中的急切更壓不住了,他低聲道:愿意幫你的人很多為金丹護法,元嬰期就可,我天樞峰有位長老,喜好提拔門中年輕弟子,你若是不介意,我?guī)湍銌枂枺?/br> 江止宴點頭:好。 兩人話剛說到這里,門外走進來一個小童,跪在旁邊,低聲道:峰主,長老堂傳來消息,帝天在代縣現(xiàn)身,請您過去商量對策。 向浩瀚一愣,轉(zhuǎn)頭對江止宴道:對不住了,我可能要離開一下,你師父既然還在跟你生氣,你不妨先住在天樞峰,等你師父氣消了,再回去。 江止宴點頭,向浩瀚遣人把他送走,自己跟著那小童離開了。 向浩瀚走后,江止宴卻沒老老實實留在客房里,跟門口的侍從說了一聲后,就跟著一起往長老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