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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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女孩鼓起勇氣:不是,我就是想來祝二位新婚快樂。 謝謝。紀(jì)瑤瑤道,也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說起這個,女孩眼里的光反倒黯了幾分,她混進這個宴會,的確就是想找個樂子,只可惜在場討好她的人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人又名草有主,除了長了一番眼界,什么都沒撈著。 正暗自傷神,樓梯口突然傳來同伴的呼喚聲,女孩如夢初醒,匆匆道:我先走一步,再見。 眼看著她要從拐角處離開,身后突然傳來紀(jì)瑤瑤的聲音:等等。 回過頭,紀(jì)瑤瑤正蹲身從地上拾起一樣亮晶晶的東西:你的手鏈掉了。 女孩一模手腕,果然是空蕩蕩的。 那可是她用大半年積蓄,刷了好幾張信用卡才買下來的項鏈呢,她顧不得其他的,忙小跑上前:謝謝。 不用謝。 說著,紀(jì)瑤瑤將那條手鏈?zhǔn)捌饋?,她匆匆掃了一眼,很漂亮的手鏈?/br> 至少得四五十萬才能拿下來,看來女孩這次前來是下了血本。 恍惚之間,紀(jì)瑤瑤仿佛從女孩身上看到幾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虛榮,驕傲,野心勃勃。 她不禁微哂,難得生出幾分過來人的好心: 你還很年輕,不用太心急。 不知對方聽懂她的話沒有,不過十八。九歲的女生點了點頭,又捏緊手鏈忙離開。 紀(jì)瑤瑤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在視線中消失。 這時,身后的隔間門打開了,傳來顧筠不緊不慢的嗓音: 你剛才是在和誰說話? 一個小朋友。在顧筠追問之前,紀(jì)瑤瑤先握住她的手,走吧,換個衣服這么久,下面那些想見你的人恐怕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晚來風(fēng)急,高處露臺紫繡球渾圓的花苞無意間被吹落幾瓣,那些淺粉與淡紫交織的花瓣順著微風(fēng)飄進來,花瓣猶如徹夜不歇的管弦之聲在大廳回蕩。 而許多年輕的面孔恰似揚起的輕盈花瓣,在大廳里到處飄來飄去。 她們并非無枝可依,只是想借著這陣風(fēng)飛得再高些,方才不負(fù)年輕一場。 直到主人翁離場的時候,大廳里的奏樂仍在繼續(xù)。 紀(jì)瑤瑤喝了些酒,醉醺醺地雙頰緋紅。 坐上車后座,她便倚在顧筠肩頭,嘴里喋喋不休: 真沒想到啊,我居然和你結(jié)婚了。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夢一樣。 你說我該叫你老公還是叫你老婆? 顧筠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梳理她卷翹的長發(fā),垂眸道:隨你開心,想怎么稱呼都可以。 那我就 顧筠看似不經(jīng)意垂眸,實則微微屏住了呼吸。 紀(jì)瑤瑤猛地湊到她耳邊,最后黏軟的口吻像帶著小勾子:那我叫你顧總怎么樣?是不是聽起來就很刺激? 顧筠身形一僵,還不等她說什么,紀(jì)瑤瑤已經(jīng)演起來。 她就這樣柔弱無力地倒在了顧筠肩頭,在她耳邊微微喘。息著:顧總你別這樣,我只是你的下屬,是來匯報工作的 向來處變不驚的顧筠耳垂剎那間變得guntang。 她幾乎是花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瑤瑤,這是在車上。 對呀。紀(jì)瑤瑤不依不饒貼著她,顧總這是在車上,你想做什么? 她柔軟的身軀似有若無地摩擦過,顧筠眸光暗了幾分:瑤瑤,你喝醉了。 誰說我醉了?紀(jì)瑤瑤反問。 是嗎?顧筠握緊她的手腕,那你再叫我一聲試試? 直到對上顧筠幽暗深邃的雙眸,紀(jì)瑤瑤才意識到,自己這把算是玩脫了。 等車在別墅外停下,紀(jì)瑤瑤走出轎車時,已經(jīng)被親得雙腿發(fā)軟。 然而對顧筠而言,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顧筠這個畜生! 等翌日渾身酸軟地從床上醒來,紀(jì)瑤瑤氣得在心頭直罵。 自己不過是挑。逗她一下而已,她用得著就將她綁起來折騰嗎? 沒有天理,沒有人性。 顧筠還在她耳邊一聲聲道:不是喜歡叫顧總嗎?那就叫個夠。 光是回想起來,紀(jì)瑤瑤就覺得渾身不禁開始發(fā)燙,手腕被捆過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 尤其是一覺醒來,顧筠還不在枕邊,紀(jì)瑤瑤就更加氣不順了。 她耷拉個臉,磨磨蹭蹭地收拾過后走出門。 管家忙上前的問她想吃什么。 顧筠呢?紀(jì)瑤瑤問。 法院那邊有事通知她了 法院? 是關(guān)于她母親的案子,今天開庭審理。 紀(jì)瑤瑤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下去,氣也消了大半,用過午餐,紀(jì)瑤瑤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看了會兒綜藝,到底還是覺得沒意思。 顧筠仍沒有回來,紀(jì)瑤瑤猶豫再三,決定去接她。 初夏的天說變就變,出門時還是晴天,等到了法院門口已是瓢潑大雨。 盡管車上有傘,但在這狂風(fēng)驟雨中,就像巨浪里的一葉小舟,稍有不慎就能被打翻。 紀(jì)瑤瑤匆匆向前走,踩過法院寬闊的階梯,視線只顧著腳下的路,直到視線中出現(xiàn)一道黑色身影。 她腳步一頓:顧筠? 真的是顧筠,她一個人,站在大廳外,失神地看著一尺之隔外漫天的瓢潑大雨,竟然連紀(jì)瑤瑤靠近都不曾察覺。 直到紀(jì)瑤瑤再喚了她一聲,顧筠終于像是元神歸位般,一點點側(cè)過頭來:瑤瑤?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便更襯得面白如紙。 就連說話時,顧筠漆黑的眼珠也不見生機:你怎么來了? 見到她這副模樣,紀(jì)瑤瑤真是又氣又急,她也顧不得手上的傘被風(fēng)吹走,上去拉住顧筠冰涼的手: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助理和保鏢呢? 我讓他們都先走了,我想靜一靜。顧筠沒有任何波瀾的雙眸,在此刻終于傾瀉出柔意,瑤瑤,判決終于出來了。 嗯? 紀(jì)瑤瑤掌心捧著顧筠的手,好讓她暖和些。 顧筠緩緩將頭低下,靠在紀(jì)瑤瑤肩上:無期,我請了最好的律師,他們兩個人都是無期,足以在牢里待一輩子。 你知道嗎?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 從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一直到懂事,再到成年,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顧筠從未安然入眠過。 終于,讓她等到了這一天。 飄落的雨滴不知何時打濕了顧筠發(fā)絲,紀(jì)瑤瑤一陣心疼,輕撫她的背:阿姨咱媽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嗯。 顧筠從未這般無力地依靠著紀(jì)瑤瑤過,等雨晴了,我們一起去看她。 好,等雨晴了。 瑤瑤。顧筠又出聲,你會永遠陪著我對嗎? 她就像一個走丟的孩子,沒有安全感,在紀(jì)瑤瑤這里固執(zhí)地尋求一絲暖意。 會的。紀(jì)瑤瑤掌心輕拍她的背,我都和你結(jié)婚了,不陪著你還能去哪里?從此以后,我們不止是愛人,還是一家人,是不能割舍的。 好。顧筠重復(fù)道,除了愛人,我們還是家人。 永遠都不能割舍,獨一無二的關(guān)系。 作者有話說: 晚來風(fēng)急,高處露臺紫繡球渾圓的花苞無意間被吹落幾瓣而許多年輕的面孔恰似揚起的輕盈花瓣,在大廳里到處飄來飄去。 這句仿寫的是《了不起的蓋茨比》里到了茶歇時間,這首低沉而甜蜜的熱門歌曲依舊不斷地回蕩著,而許多新鮮的面孔宛如被那些銅管吹落在地面的玫瑰花瓣,在舞廳里到處飄來飄去。 非原創(chuàng)。 第125章 番外 從一開始,顧筠就沒打算把顧斐然送進監(jiān)獄。 她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一個樣兒,心眼不壞,就是蠢,有時候蠢得過頭了。 顧筠說什么,他便信什么,顧筠怎么說,他便怎么做。 連莊天慧有時候都會好氣又好笑地問:到底是我這個當(dāng)媽的比不上你的jiejie是吧?怎么我說的話你一句不肯聽,偏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顧斐然的反應(yīng)大多是討好求饒:媽,話可不能這么說,你是你,姐是姐,咱們一家人各司其職多好呀 一家人,每當(dāng)聽到顧家的人這么說的時候,顧筠唇角總是扯起一抹笑,眼底的諷意若隱若現(xiàn)。 他們才是一家人,她不是。 她和顧聞慶夫妻中間,隔著她生母的血海深仇。 她的家人,早就在他們的聯(lián)手陰謀中,長眠于地下。 偏偏這對殺人兇手還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她母親所打下的基業(yè),誕育屬于自己的孩子,一心想把所有財產(chǎn)留給這個兒子,顧筠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 從懂事那一天起,她就在腦海中鉤織著如何將二人送進去,以慰自己母親的在天之靈,直至多年后也不曾放棄。 這個時候,愚蠢又聽話的顧斐然就成了顧筠最稱手的工具。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顧斐然上鉤得理所當(dāng)然,他一次也沒有懷疑過顧筠的動機。 就像小時候,趁著保姆不在的時候,年僅十歲的顧筠偷偷將鬧著找她玩兒的顧斐然帶出家門外,家門口走出兩百米,正好有一處拆遷的工地,塵土飛揚的工地出口,時不時有載重數(shù)噸的大卡車進進出出。 它們卷挾著泥灰,飛馳而過,那時候街上為數(shù)不多的小轎車和三輪看到這些油門兒踩到底的大貨車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 顧筠松開牽著顧斐然的手,指著前面工地的入口,對著他道:你不是想玩嗎?那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嗯。小朋友點點頭,手里還拿著玩具小汽車,步伐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jiejie,你不去嗎? jiejie在這里替你看著,你自己去吧。 顧筠說著,陽光下她淡漠的瞳孔沒有絲毫溫度。 那時候顧斐然不過兩三歲,他什么也不懂,聽了顧筠的話,便真老老實實朝前走。 大卡車從工地匆忙地進進出出,沒人會注意到一個不過半米高的小孩子,只需半秒,一個生命就能被碾壓得干干凈凈。 顧筠站在原地,看著顧斐然的背影逐漸走遠,一步,兩步,三步 顧斐然! 顧筠驀地出聲,叫住了他。 聽到她的聲音,顧斐然回頭,小短腿搗騰著,氣喘吁吁折返回來。 這時候,一輛卡車正從他方才站過的地方駛過,轟隆隆動靜大得像打雷。 小孩絲毫不知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jiejie,你叫我? 嗯。顧筠重新牽住他的手,我想起來馬上就要吃飯了,我們回去吧。 剛回到家,找不到孩子的莊天慧正心急如焚,顧不得平時裝出來的把顧筠當(dāng)做親生女兒對待的態(tài)度,劈頭蓋臉一頓厲聲質(zhì)問:誰讓你偷偷帶弟弟出門的?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 顧筠抿著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反而顧斐然抬起頭,rou嘟嘟的小臉寫滿認(rèn)真:媽,不怪jiejie,是我自己鬧著出去玩的。 莊天慧一愣,沒再說什么,一家人如同往常般坐下吃飯。 很多年后,當(dāng)顧筠連人帶車被撞翻在地時,她眼前走馬燈閃現(xiàn),年少時這一幕也未能避免。 所以顧斐然哭著說他不是故意撞翻她的車,顧筠并不懷疑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她那般心思惡毒。 他已經(jīng)完成了一個作為復(fù)仇工具的使命,顧筠理應(yīng)留幾分余地,就當(dāng)是看在昔日姐弟情誼的份上,放他一馬。 只是顧筠沒想到,老天并沒有放過顧斐然。 他賄賂的那位客戶東窗事發(fā),被捕后為了減輕刑罰,將曾經(jīng)賄賂自己的人供得干干凈凈,其中就包括顧斐然。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就算是顧筠想保他,也未必能保下來。 二審開庭的時候,顧聞慶估計是得知顧斐然也鋃鐺入獄的消息,在法庭當(dāng)面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瘋子,連自己親生弟弟也能陷害,就算我們有錯,他又做錯了什么?!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你和你親媽一樣,都是死有余辜的神經(jīng)病。 至于莊天慧,她什么都沒說,只是一直用狠毒的眼神盯著她,仿佛要用她的目光將顧筠整個人刺穿似的。 在看守所幾個月,往日保養(yǎng)得體的貴婦一瞬間像是衰老了二十多歲,皺紋在瞬間爬滿了她的臉龐,直到最后,她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顧筠,我真后悔把你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樣撫養(yǎng),你這個瘋子。 瘋子嗎? 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標(biāo),顧筠并不在乎別人這樣的辱罵,就算是親生父親和名義上的母親也無所謂。 走出法院大樓,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 顧筠想起她的生母去世那一天,天色比今天還要昏暗,北方的天空中飄著大朵大朵的雪花。 在圣誕節(jié)歡快的鈴鐺奏樂中,所有的小朋友都有家長來接,唯獨顧筠等啊等,卻等來了自己母親去世的噩耗。 她腳步在剎那間頓住,不肯再往前走。 仿佛再走下去,穿過這片瓢潑大雨,她便會重回那個暗無天日的冬天,寒風(fēng)刺骨,雪花像刀子似的刮到臉上。 明明在夏日,顧筠卻已經(jīng)感受到,下雪天的冷意仿佛已經(jīng)順著她的指尖沁入身體,將她整個人凍住無法動彈。 她無法后退,亦不敢前進,只能將自己困死在原地。 直至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她喚醒。 走在雪中的小女孩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才意識到不知不覺已是二十多年后。 紀(jì)瑤瑤的臉龐逐漸在眼前清晰浮現(xiàn),冬日洋洋灑灑的雪花在剎那化作盛夏的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