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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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每十天消耗1點好感度,宿主要是不去刷好感值,系統(tǒng)將會在好感值跌破負數(shù)時觸發(fā)自爆程序,系統(tǒng)自爆產(chǎn)生的能量流會讓宿主粉身碎骨,尸骨無存,比這塊石頭還慘。】 岑鯨知道了,從現(xiàn)在開始她的壽命就剩下十天,若是運氣不好在這十天的時間里撞見攻略目標,那么她將在見到那些“老朋友”的瞬間,字面意義上的“原地爆炸”。 岑鯨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并把被子拉過頭頂,繼續(xù)睡覺。 系統(tǒng)一直在留意岑鯨的生理體征,發(fā)現(xiàn)岑鯨從頭到尾都沒有產(chǎn)生名為“恐懼”的情緒,它陷入了巨大的不安。 它問岑鯨:【宿主為什么不怕?】 如果宿主能告訴它原因,它就可以對癥下藥。 岑鯨睡著了,沒聽見,也沒能給它回答。 白秋姝早已習慣岑鯨的嗜睡,反正他們家沒有早晚去跟長輩請安的規(guī)矩,她就沒把岑鯨叫醒,起床后跑回主屋去漱洗換衣,再去她娘那吃早飯,吃完又到花園里去找好看的石頭,這樣岑鯨睡醒發(fā)現(xiàn)石頭裂了,她也能用新找的漂亮石頭來替換。 無人打攪的岑鯨一覺睡到中午,白秋姝過來叫她起床,順便在她這吃了午飯。 飯后白秋姝也不小憩,直接就開始搗騰自己和岑鯨的衣著打扮,好為下午出門做準備。 她們倆的丫鬟也在一旁出謀劃策,光是用金釵還是用纏花簪這一個分歧,就叫一眾女孩們來回爭辯了近一盞茶的功夫。 岑鯨由著她們拿主意,剛收拾齊整,便聽見外頭來了一婆子,說是大少爺已經(jīng)遣人套好馬車,讓她們收拾好就到大門口去。 迫不及待的白秋姝立馬就拉著岑鯨出了院門,去找自家大哥。 白秋姝的大哥叫白春毅,現(xiàn)年二十歲,是個舉人。 相比成日忙于公務的白家老爺,身為白家大少爺?shù)陌状阂愀袷羌依飪蓚€小姑娘的爹,他一看見白秋姝帶著岑鯨朝他跑來,立馬開口呵道:“慢點走,別摔了!” 白秋姝知道大哥擔心的不是在花園上躥下跳一上午都不嫌累的自己,而是自從五年前生過一場大病后,身子骨就變得非常弱的岑鯨。 于是她聽話地放慢了腳步,順帶抱怨:“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阿鯨又不是紙糊的?!?/br> 白春毅不做辯解,抬手就往白秋姝頭上招呼,白秋姝怕頭發(fā)被弄亂,捂著腦袋躲到了岑鯨身后。 白春毅的目光順勢落到岑鯨身上,就見岑鯨穿著和白秋姝一模一樣的衣裙,腰間墜著同款的玉環(huán)和月白色的香囊做配飾,頭發(fā)也隨了白秋姝,梳成雙螺髻,只在發(fā)間簪幾支簡單的小金釵做點綴。 按說岑鯨年紀也不大,長得又漂亮,這番打扮怎么也該顯出幾分活潑靈動才對,偏她總耷拉著眼簾,一副沒什么精氣神的模樣,因此好看歸好看,卻也透出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沉靜與頹冷。 白春毅不知道眼前這副少女身體里藏著一抹前后加起來活了將近五十年的靈魂,還以為岑鯨是因為從小沒了爹娘,又體弱多病,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不免心生憐惜,說話的語氣都跟著輕柔起來:“上車吧,路上要是覺得乏了,記得早些同我說,京城這么大,本就不是一兩天能逛完的,不用怕會擾了秋姝的興致?!?/br> 岑鯨點頭:“知道了,謝謝表哥關(guān)心?!?/br> 岑鯨跟白秋姝坐馬車,白春毅騎馬,隨行的除了車夫,還有兩個丫鬟并兩個隨從。 一行總共八人,聽起來不少,但在權(quán)貴滿地的京城,這排場并不算打眼。 白春毅怕東市西市人太多,會被沖散,就帶著倆小姑娘去了秀逸坊和金蟾坊——這兩個坊雖不及東西二市,但也熱鬧,沿街有許多店鋪,還有聞名京城的玉蝶樓。 白秋姝知道京城物價貴,一路都沒敢開口跟她大哥要東西,就東看看西瞧瞧,權(quán)當出門長見識來了,還是白春毅細心,發(fā)現(xiàn)她在逛首飾鋪的時候,目光多次停留在一支淡綠色茶花樣式的絨花簪上,知道她喜歡,于是掏錢買下,送給了她。 買完簪子,白春毅問岑鯨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岑鯨搖頭,但見白春毅堅持,她便在逛到成衣鋪的時候,買了一條妃色的披帛。 大半日逛下來,白春毅打算帶她們?nèi)ビ竦麡亲?,可到了才知一樓客滿,二樓的雅座也都被訂了出去,三樓倒是有空座,但那是留給貴客的,有錢也上不去,像他們這種來得晚又沒門路上三樓的,只能點幾份方便攜帶的點心回家吃。 白春毅帶著小廝在玉蝶樓里等點心打包裝盒,白秋姝和岑鯨則在馬車上等他回來。 馬車停在酒樓對面的街邊,白秋姝等得無聊,就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 看著看著,白秋姝發(fā)現(xiàn)在酒樓門邊立了個木箱,箱子上頭留著一條細長的口子。 她奇怪道:“那是什么?上面好像還寫了字——意,見,箱,做什么用的?” 白春毅不在,岑鯨便隨口答道:“給顧客提意見用的,顧客若有不滿意的地方,將不滿寫在紙上,投進箱子里,可督促店家整改。” 說完,岑鯨將落在“意見箱”上的視線緩緩收回。 那玩意兒是她從現(xiàn)代抄來的,這家玉蝶樓,也曾經(jīng)是她的產(chǎn)業(yè),掛在她的心腹——云伯名下。 她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不愿自己死后牽連云伯,一直都是偷偷跟云伯聯(lián)系,所以沒人知道云伯和jian相的關(guān)系,更沒人知道玉蝶樓中那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菜品都出自相府。 此外她還弄了幾間首飾鋪和胭脂鋪——畢竟是穿越者,難免有憑借現(xiàn)代優(yōu)勢掙錢當富婆的野心。 岑鯨漫不經(jīng)心地回憶著過往,忽然聽見一陣悅耳的鈴聲,乘著初春微涼的清風而來。 車窗邊的白秋姝循著鈴聲,看見一輛掛了檐鈴的馬車在玉蝶樓門前停下,車夫手腳麻利地搬了凳子放在馬車邊,接著便有一雙纖長如玉的手從馬車里頭掀起了簾子。 那手屬于一個臉上帶著面紗的姑娘,白秋姝正想贊嘆那姑娘不愧是京城的千金,舉手投足看得人挪不開眼,那姑娘就轉(zhuǎn)身,從車里請出一位身著藍衣的俊美公子。 原來那姑娘不是誰家的千金,只是個打簾的丫鬟。 白秋姝吶吶地改了口:“不愧是天子腳下,連個丫鬟都這么貴氣逼人?!?/br> 岑鯨也朝窗外看去,剛巧撞見那下了車的藍衣公子回頭,嚇得白秋姝急忙將車窗簾子放下。 匆匆一眼,不等岑鯨覺得那藍衣公子漂亮的側(cè)臉眼熟,耳邊就響起了系統(tǒng)2700的聲音:【前方出現(xiàn)重要角色——玉蝶樓少東家,云息。接觸云息,將增加遇見攻略目標‘宰相燕蘭庭’的幾率,系統(tǒng)建議宿主以‘找白春毅’為借口下車,進入玉蝶樓,引起云息的注意?!?/br> 岑鯨因系統(tǒng)的話感到意外,也感到困惑。 意外那通身富貴的藍衣公子竟然是她記憶中的叛逆少年云息,居然都長這么大了。 困惑為何接觸云息會增加遇見燕蘭庭的可能,這倆人……認識? 岑鯨沒印象,心想他們大概是在她死后認識的吧,畢竟都過去五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系統(tǒng)還在催促:【系統(tǒng)建議宿主立刻下車,進入玉蝶樓,最好是閉上眼睛直接沖進去,大概率能撞到云息身上。】 岑鯨沒理系統(tǒng),而是握住了白秋姝的手。 察覺到京城與青州的懸殊后,滿心期待的白秋姝終于開始感到忐忑不安,她甚至想到:明德書院里頭定然都是京城的世家千金,自己這般尋常的家世背景,怕是連她們府上的丫鬟都不如,進去讀書,真的不會被人看不起嗎? 白秋姝正低著頭胡思亂想,突然被岑鯨握住了手。 她抬頭望向岑鯨,視線直直落進岑鯨如冷潭似的眼底,心突然就靜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反正她就是要去明德書院讀書!她還要護著阿鯨,誰若是敢欺負她們,她就、她就抄家伙打回去! 岑鯨眼睜睜看著白秋姝臉上的表情從不安轉(zhuǎn)變至堅定,放心地把頭靠到了白秋姝肩上,說:“我睡會兒,到家了叫我?!?/br> 【宿主!你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時間,你真的不怕死嗎??!】 岑鯨充耳不聞。 沒多久,白春毅提著食盒回來。 他將食盒交給馬車里的丫鬟,掀起簾子時瞧見岑鯨靠在白秋姝身上睡著了,便低聲讓車夫回去路上慢些,把車架穩(wěn)。 馬車緩緩駛離,玉蝶樓三樓,那名喚云息的藍衣公子倚靠在圍欄邊,比女子還要精致的眉眼低垂著,看著那輛馬車離開。 距離云息五步遠的桌子旁,那個曾為云息打簾,面覆輕紗的丫鬟正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她面前是玉蝶樓近幾個月的賬本。 那丫鬟一頓cao作猛如虎,飛快地對完了大半本賬冊,剛準備歇歇,結(jié)果扶著脖子一抬頭,就瞧見少東家跟樽望夫石似的坐在欄邊發(fā)呆。 丫鬟:“公子?” 云息這才回神。 他把視線收回,聲音慵懶散漫,如一壇醉人的美酒:“怎么,賬目不對?” 屋里伺候茶水的掌柜嚇得一腦門汗,剛要喊冤,就聽見那丫鬟說:“目前算來都對得上,就是奇怪你怎么了?!?/br> 云息抬起一只手,手肘關(guān)節(jié)搭在圍欄上,手指曲起支著腦袋:“沒什么,就是……”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如同囈語:“我好像看到了……”岑叔。 話沒說完,他便收了聲。 因為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3章 回到家,白春毅把從玉蝶樓買來的點心分好,一部分留下給白秋姝和岑鯨,另一部分送去給自己的母親。 晚上岑鯨的舅舅外出訪友歸來,一家人一塊到正堂吃晚飯。飯后閑聊時,舅舅提到了明德書院,說是過幾日書院里會來人,給白春毅、白秋姝,以及岑鯨量身做幾套院服,等院服做好,他們就能去書院讀書。 舅舅還說,書院不讓學生帶仆從丫鬟,叫他們這幾日在家先習慣習慣,有什么不懂的趁早學了,免得到書院里不適應。 白春毅和白秋姝都不怕沒人伺候,本來他們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在青州也曾有過困苦的時候,所以他們對此并無不滿。 岑鯨就更不用說了,不讓學生帶下人伺候是她創(chuàng)建書院時定下的規(guī)矩,她當然不會打自己的臉,不過有一點讓她感到很奇怪。 眾人散去后,她拉著白秋姝去問白春毅:“表哥,明德不是女子書院嗎?” 怎么白春毅也能去明德書院讀書? 白秋姝聞言,面露驚訝,不過她驚訝的點跟岑鯨是反著的:“什么?明德原是女子書院嗎?” 夜間風大,白春毅借丫鬟手中燈籠的光,將兩個meimei帶到遮風的廊下,告訴她們:“說來話長,明德書院原來確實是女子書院,可不知道從哪一年起,便有明德書院的學生女扮男裝去考科舉,直到四年前,有一女子連中三元,因太過罕見受人矚目,這才被識破其女子身份?!?/br> 白秋姝睜大了眼睛:“好厲害?。 ?/br> “還有更厲害的,”白春毅笑著道:“當今下令徹查,又先后查出五人,皆是女扮男裝在朝為官,另還有若干女舉子女秀才,考上童生的女子更是多到令人不敢置信?!?/br> 罪魁禍首岑鯨:“那她們后來怎樣了?” 岑鯨這么一問,白秋姝才反應過來女扮男裝混入朝堂是要砍頭的欺君之罪,頓時提起了一顆心。 白春毅:“長公主出面保下了她們?!?/br> 長公主蕭卿顏可不僅僅是皇帝的meimei那么簡單,她手握實權(quán),地位和親王差不了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卑浊镦畔滦?。 白春毅接著道:“這事鬧挺大,還有多年不得志的學子認為是這些女扮男裝的姑娘搶占了自己的名額,更有大臣提議,將能培養(yǎng)出狀元之才的明德書院改成男子書院。” 白秋姝氣得跳了起來:“那怎么行?。 ?/br> “不慌,這不沒成嗎?!卑状阂惆矒岬嘏牧伺膍eimei的肩膀,說:“長公主是書院院長,她堅決不肯讓出書院,和朝中大臣以及各地學子鬧了大半年,最后才各退一步,將明德書院擴建,分為男東苑和女西苑,兩苑共用原來的教書先生?!?/br> “那就好,長公主殿下真厲害。”不過寥寥幾句,白秋姝就對兄長口中的“長公主”起了崇拜之心,她向兄長追問長公主的事跡,岑鯨想走走不掉,被迫聽了一耳朵故人的光輝事跡。 期間系統(tǒng)還出聲試探岑鯨:【宿主大人要是不喜歡攻略男人,可以試試長公主蕭卿顏?!?/br> 岑鯨拿袖子掩著嘴,悄悄地打了個呵欠,沒理它。 幾天后,明德書院來人給他們量體,又過了幾天,做好的院服跟書單一塊送到了白府。 白春毅再一次帶著白秋姝和岑鯨上街采購,除了買書單上的書籍,還有文房四寶等用具,也一應備齊。 明德書院相當于現(xiàn)代的寄宿學校,白春毅帶著兩個meimei去街上買上課要用的東西,白春毅的母親——岑鯨的舅母楊夫人就在家,給三個孩子收拾出帶去書院的衣物和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