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首富失蹤多年的親女兒、我靠養(yǎng)娃爆紅娛樂圈、養(yǎng)妖、居家型男友、重生九零之重組家庭的幸福生活、反派大佬掌心嬌、折嬌、我看上你哥啦、從爆汁烤雞翅開始[美食]、是兄長又怎么樣(NPH,偽骨科)
沒有人會討厭被偏愛的感覺,岑鯨也不例外,可她還是說:“包庇不好?!?/br> 烏婆婆覷著眼瞧她,她終于忍不住笑道:“包庇我可以?!?/br> 烏婆婆也跟著笑了,濕潤的眼底映著廊下燈籠的光,比天上的星子還好看。 走到烏婆婆的房間,岑鯨替她推開門,說:“時間不早,我就不進(jìn)去坐了?!?/br> 烏婆婆聞言,沒有強(qiáng)留她。 就像方才一路走來,她沒有各種詢問確認(rèn)坐實岑鯨的身份,也沒有問岑鯨為何能死而復(fù)生,還一下就變成了個年僅十五的小姑娘,更沒有問岑鯨大半夜跑出宿舍去做什么。 就好像只要岑鯨還活著,其他什么都無所謂了一般。 岑鯨想了想,決定告訴她:“或許哪天我會突然不見,到時候你可別因為這個難過。” 烏婆婆:“好?!?/br> 岑鯨又笑了:“這么想得開?” 烏婆婆輕嘆:“都這把年紀(jì)了,有什么好想不開的。你要去哪,什么時候去,都沒關(guān)系,哪怕再也不見,只要知道你還好好的,老婆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 回宿舍的路上,系統(tǒng)悄悄冒頭,小心翼翼地問岑鯨:【宿主會為了老婆婆,好好做任務(wù)活下去嗎?】 岑鯨:“不做任務(wù),能活一天算一天?!?/br> 系統(tǒng)沒什么是非觀,但這并不妨礙它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譴責(zé)岑鯨,好站在道德制高點,逼迫岑鯨去做任務(wù):【你既然不肯好好活著,就不應(yīng)該跟老婆婆相認(rèn),萬一你又死一次,老婆婆又要難過一次,太不負(fù)責(zé)任了?!?/br> 岑鯨聽它用了“相認(rèn)”一詞,問它:“你知道我的過往了?” 系統(tǒng):【根據(jù)現(xiàn)有信息可推測,宿主曾使用另一個身份在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身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書院創(chuàng)始人岑吞舟。】 原來只是推測。 “我還以為你從反派系統(tǒng)那共享了我的資料?!?/br> 2700依舊不屑跟反派系統(tǒng)為伍,還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戀愛系統(tǒng)和反派系統(tǒng)不屬于一個部門,借調(diào)資料流程太過繁瑣,沒必要。】 岑鯨沒有拆穿它,只是告訴它:“如果你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你就會明白——” 岑鯨回到宿舍,轉(zhuǎn)身門關(guān)。銀色的月光落在她身上,隨著她關(guān)門的動作被慢慢擠成一條線,最后徹底隔絕門外:“我這個人,總是做不出什么太好的抉擇。” 她能為了讓父母jiejie健康順?biāo)?,去做一個傷天害理的反派,也會為了讓半夜思念她的烏婆婆高興一次,就與她相認(rèn),然后騙她說“我會突然不見”,而不是告訴她“我會突然死掉”。 她所做出的選擇,從來都沒有徹徹底底的對過。 岑鯨在門前站了一會,熟悉的困倦涌上心頭,她閉了閉眼,不再多想,回床上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蒙蒙亮,岑鯨就被外頭走廊上的自鳴鐘給吵醒了。 她捧著因為睡不夠而頭疼欲裂的腦袋,開始了在明德書院的學(xué)習(xí)生涯。 烏婆婆昨天來說分班結(jié)果的時候就給了她們庚玄班的“課程表”,早上基本都是大課,需要去明德樓,下午一般是騎射課或小課。 白秋姝上大課上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攥著筆桿子滿臉生不如死,可一到下午她就活了,雖然她也不愛上小課,學(xué)什么調(diào)香刺繡品茶,但下午有騎射課,給她上課的武師傅也對她又愛又恨。 愛她天賦異稟,百步穿楊,恨她每次都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不受馴。 還好武師傅有殺手锏,那就是岑鯨。 岑鯨身體不好,專門請書院大夫診過脈,不能劇烈運(yùn)動,自然也就無法跟其他學(xué)生一樣騎馬射箭打拳。 但白秋姝這匹野馬特別聽她的話,武師傅曾有心在課后給白秋姝安排一些額外的訓(xùn)練內(nèi)容,遭到了白秋姝的拒絕,還是岑鯨開口,才讓白秋姝捏著鼻子應(yīng)下。 相比白秋姝,岑鯨的校園生活就要平靜許多,無論學(xué)什么她都會一點,也無論學(xué)什么都不出彩。 唯一會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騎射課上人人都在揮汗如雨,就她能走在校場邊緣太陽曬不到的地方,慢慢悠悠地散步。 這天下午騎射課,岑鯨照例在中庭校場閑逛,并不知道遠(yuǎn)處的明德樓二樓,有人一眼就看到了格格不入的她。 “那是誰?為何不用上課?”蕭卿顏問。 書院大夫衛(wèi)先生往下瞧了眼,還沒通過那道模糊的身影確認(rèn)那是自己曾診過脈的學(xué)生,就聽見他后頭的烏婆婆率先開了口:“回殿下,那姑娘叫岑鯨,她身體不好,上不了騎射課?!?/br> 她就是岑鯨? 蕭卿顏蹙眉,心里升起些許不滿—— 岑吞舟文武雙全,這姑娘取了個和他相似的名字,入學(xué)分班考沒考好就算了,居然連騎射都學(xué)不了。 【叮!長公主蕭卿顏:好感-1】 【宿主??!這是怎么一回事?。 ?/br> 系統(tǒng)本來就只有三點來自蕭卿顏的好感值,剛?cè)雽W(xué)那天晚上扣了一點,之后過了十天,又扣掉一點,本就剩下最后一點,居然還被任務(wù)目標(biāo)自己減掉了! 岑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擔(dān)心好感會繼續(xù)減下去,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便加快腳步,往附近唯一能遮擋視野的建筑——明德樓走去。 另一邊,蕭卿顏看向難得在她面前開口的烏婆婆,疑心對方和她一樣注意到了岑鯨的名字,因此對岑鯨另眼相待。 蕭卿顏心里越發(fā)不滿,她愿意留下岑吞舟塞進(jìn)書院里的人,不代表她能容忍他們不按書院規(guī)矩辦事。 向來鐵血手腕的蕭卿顏正琢磨該怎么殺雞儆猴,突然發(fā)現(xiàn)烏婆婆側(cè)頭看向窗外,就跟著朝外望了眼。 就這一眼,方才因為距離遠(yuǎn)看不清的容顏一下子就撞進(jìn)了她的視線。 【叮!長公主蕭卿顏:好感 50】 系統(tǒng)聲音顫抖:【宿、宿主?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嗎?】 第6章 岑吞舟死后,是蕭卿顏給他收的尸。 準(zhǔn)確來說,是岑吞舟威脅蕭卿顏,必須給他收尸。 當(dāng)時的岑吞舟是許多人的眼中釘rou中刺,皇帝蕭睿忌憚他的權(quán)勢,長公主蕭卿顏厭惡他的作為,就連他一手帶大的義弟岑奕,也在知道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后,恨不得他死。 眾叛親離,不過如此。 所以那年上元節(jié),蕭卿顏做夢都想不到岑吞舟會在進(jìn)宮赴宴之前專門來找她。 而她也一如既往想都沒想就讓人把岑吞舟轟走,不愿在這大好的節(jié)日里見他,平添晦氣。 把人轟走后,她還跟自己的駙馬抱怨,說那姓岑的真會挑日子,怕不是專門來膈應(yīng)她的。 駙馬捧著她的臉給她畫眉,正要接話,突然聽到什么,手中價值十金的螺子黛直接被當(dāng)成暗器扔了出去。 可那來人也是個練家子,一歪頭就躲開了螺子黛,駙馬則趁這會兒的時間,拔出墻上懸掛的一柄長劍,直直朝不速之客揮去,逼得那人一退再退。 那人眼看著就要跌到屋外庭院里,終于還是抬手,彈指震斷了要他性命的長劍,順帶手把彈飛出去的斷刃撈回來,往駙馬頸邊襲去。 偏生那駙馬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武功路子比來人還要邪門,眼看著就要兩敗俱傷,一柄長鞭破空,啪地一聲將兩人分開,還抽到了來人身上。 “嘶——”翻墻進(jìn)來的岑吞舟被長鞭在手背上抽出了一道血痕。 “以一對二,未免太不磊落?!贬讨郾г?。 拿著鞭子的蕭卿顏非常想撬開岑吞舟的腦子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是他擅闖別人的府邸,怎么還有臉讓府邸主人和他一對一單挑? 可那些諷刺的話語在蕭卿顏喉間輕輕一滾,就又被咽了下去。 再開口,只剩一句:“滾?!?/br> 岑吞舟垂眸捂著受傷的手背,說:“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蕭卿顏冷著臉:“你我不是一路人,沒什么好商量的?!?/br> 氣氛僵持不下,岑吞舟卻笑了。 “那就不商量了?!彼ы?,眼睛還是那么的好看,卻隱約透著一抹淺淺的倦意。 不等蕭卿顏細(xì)思那抹倦意為何,她就被岑吞舟接下來的話勾起了怒火。 岑吞舟說:“替我辦件事兒?!?/br> 可以,他可以的,“商量”不成,直接就改成“吩咐”了是嗎?! 蕭卿顏差點沒給氣笑:“我不是你相府的丫鬟!” 岑吞舟:“我家丫鬟要能辦到,我定不來你這找罵?!?/br> 蕭卿顏:“岑!吞!舟??!” 岑吞舟非常無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不答應(yīng),我就只好把你這位駙馬爺?shù)膩須v,送到陛下那了?!?/br> 從商量到吩咐,再從吩咐到威脅,很好,這很岑相。 蕭卿顏也確實是被岑吞舟拿捏住了。 她的駙馬表面上是她從街上強(qiáng)搶來的民男,實際卻是別國刺客,如今雖一心向她,可這把柄要落到皇帝手上,她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帶著她的駙馬全身而退。 一旁的駙馬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斷劍,這一次,岑吞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蕭卿顏按下駙馬的手,朝著岑吞舟咬牙道:“你說?!?/br>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得逼我當(dāng)壞人。”岑吞舟得了便宜還賣乖,絲毫不怕蕭卿顏翻臉。 因為他太清楚這對小夫妻是怎么一路走到今日,甚至還給蕭卿顏當(dāng)過狗頭軍師,讓她直接把人綁回來關(guān)小黑屋。 連這種餿主意都能出,足以見他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有多好,甚至許多人都以為岑吞舟會娶公主,可惜世事難料,他們當(dāng)初有多好,后來決裂得就有多徹底。 而他們決裂的源頭,就是明德書院。 岑吞舟創(chuàng)建明德書院時,先帝還在。先帝問他,女子又不用考科舉,為何要建立給女子讀書的書院,他說:“女子不用考科舉,可女子要嫁人啊,不多學(xué)些道理,開闊開闊眼界,如何替她們的丈夫持家?” 一番話,直接就把女人標(biāo)榜成了男人的物件,仿佛女人一生的價值都在男人身上。 這話傳到蕭卿顏耳朵里,可把蕭卿顏給惡心壞了,她想找岑吞舟對峙,岑吞舟卻因公務(wù)繁忙不見她,氣得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明德書院搶到了自己手里。 再后來,岑吞舟的所行所言越來越讓蕭卿顏無法理解,政見上也時常有不同的傾向,兩人就此漸行漸遠(yuǎn),最后甚至發(fā)展成了針鋒相對。 為慶祝上元節(jié)而掛上的花燈在廊檐下隨風(fēng)輕晃,岑吞舟站沒站相地倚在窗戶邊,對蕭卿顏說—— “若哪天陛下要我死,勞煩你給我收個尸。” 蕭卿顏瞇起眼,說:“好?!?/br> 岑吞舟無聲嘆息:他太了解她,就她那性子,越是答應(yīng)得干脆,越是有詐。 眼下多半是表面答應(yīng),反正到時候他也死了,總不能詐尸來找活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