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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滅不滅魔界這件事,于他而言,都無關(guān)緊要。 顧徵覺得自己和沈綰盈可能天生犯沖,他望著少女瑩白如玉的脖頸這樣想。 否則為什么,他每一次見到她都有一種想要摧毀一切的想法。 顧徵的眸中忽然帶了一些奇怪的色彩,等他反應(yīng)自己的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伸出去時,手已經(jīng)伸到了結(jié)界的那層膜上,他鎮(zhèn)定自若的又將手伸了回來。 但一個大膽而又有趣的設(shè)想就在此時浮上心頭,他想如果她現(xiàn)在醒來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會不會想殺了他,說來可笑,天帝之子該受萬人愛戴,他卻活得連她這個邪魔都不如。 少年的眼眸低垂,遏制住自己心底奇怪的念頭。 就在他思索間,熟睡的少女忽然醒來,隔著一層結(jié)界他看到沈綰盈的手按在了結(jié)界上,少女水潤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奶氣道:“你怎么在這里?該不會是想暗算我然后逃跑吧?” “沒有,奴不敢?!彼么跻彩翘斓鄣膬鹤樱苑Q奴對她稱殿下屬實太過卑微,卿卿嘆了口氣,這人實在太不會撒謊。 要識破謊言很容易,因為面前這個是自己的兒子。 她設(shè)身處地的想了想,兒子在mama面前還要偽裝的這么辛苦可太難了,不過雖然他裝的這么好,還是逃不過被識破的命運。 畢竟要知道一件事,知子莫若母啊。 她拄著頭,雙手托著腮,看了面前的少年半天開了口道:“如果我說我把你留在這里是因為喜歡你,虐待你是因為為了你好你信不信?” 少年嘴角勾勒起的冷笑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但他什么也沒說,拱了拱手道:“多謝殿下把鎖鏈的束縛撤去了幾分?!?/br> 卿卿不以為意,她把整個人的身子貼近了他,挑起少年的下巴,少年的臉白皙而又病弱,看起來讓人很想蹂/躪。 不知道大兒子長什么樣,但小兒子的確是很好看的,只是可惜哪個兒子愛的人都不是她。 少年后退了幾步,他輕聲道:“殿下自重?!?/br> 話里拒絕她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面前少女的手猛地放下。 半晌無話,顧徵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她說:“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怎么辦呢?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虛偽,可笑,又令人作嘔。 少年低下頭來收斂起眸中的暗色時這樣想道。 —— 少女梳洗結(jié)束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病歪歪的,蘇桃看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小聲地開了口道:“小小姐,今天魔界要召開議事會討論天界邀請您去赴宴這事到底去不去,你看這會快開始了,您前些日子應(yīng)承過他們要和他們討論的?!?/br> 卿卿靈力流失的有些太多了,她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抬不起精神,和顧徵斗嘴的時候因為她全身心都在提防對方,尚且能夠控制自己的精神不那么頹廢,現(xiàn)在環(huán)境一松弛下來,她難免就有些犯困。 小姑娘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把梳子拿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轉(zhuǎn)動了下僵硬的身體道:“去,答應(yīng)的事情當(dāng)然要去,本尊從來就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您,今天怎么這么困?”要知道,以沈綰盈的能力半個月不睡都不是什么問題,但她現(xiàn)在這個模樣,看起來極度困乏屬實不太正常。 “沒什么?!鼻淝鋽[了擺手:“昨夜,玩的有點太過了?!?/br> 蘇桃有些疑惑,隨后看到了顧徵身上一道又一道淺淺的紅痕,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昨夜您讓奴婢出去。” 紅痕曖昧的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交織連綿,簡直不讓人不往那個地方想都難,顧徵藏在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團,但他隨后又把手放開。 卿卿吞了顆靈果入腹,在心底砸了咂舌,心想如果他愿意不反抗的話,她倒也不介意真的和他把那事做了,但他看起來很抗拒的模樣,還是算了。 其實當(dāng)自己的面首真的不錯,哎,可惜了。 蘇桃被卿卿喚了下去,小姑娘今天穿著一身桃粉色的流裳羽衣,顯得尤為嬌俏可愛,這衣服是用桃花妖采摘的新鮮桃花織就的,穿在身上帶著一股子三月桃花的清香,與今日的沈卿卿看起來相得益彰,彌補了她有些蒼白的膚色,讓她看起來我見猶憐。 小姑娘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道:“你等會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顧徵沒回這句話,而是用了一個反問句來表示他的態(tài)度,他道:“殿下希望奴去嗎?” 話又車轱轆回來了,她開口道:“我是問你想不想去,而不是讓你問我希不希望,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想法。” 卿卿很生氣,看到窗前走動的人影,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 小姑娘馬上換上了兇神惡煞的模樣。她手中燃起了一團火想往他身上拍,但沒拍正對顧徵的地方,和他就差一毫米的距離,沈卿卿邊跺腳邊罵:“你是不是還想著你大嫂呢?本尊告訴你,你就給是本尊暖床一輩子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br> 她這樣的語氣是稍微有點過了,但卿卿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演下去。 這句話剛剛說完,少女抬起頭,看到少年身旁的火焰又燃了一寸多高。 顧徵神色平淡,臉上似乎沒什么怒氣,那團火都快烤到他身上了,他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