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想上戰(zhàn)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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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戰(zhàn)功這事我可熟悉了。以前,我和魏棄之還是邊境上的小人物時,時不時就碰見或者聽見這種事:上頭派過來一個人,說是他特別有才干,受某位大人賞識,派過來歷練歷練。這種人,也不能說他一點忙都沒幫上,煩的是最后論起功勞,我們大家伙一起拼死拼活的成績,莫名其妙就全成他一個人力挽狂瀾的功勞了。 我們私下里,罵哦,罵得可損了……誰想到世事這么叫人難堪……我當(dāng)初罵的損話,就要落到自己頭上了…… 他們段氏姐弟還又送過來一封信叮囑我,叫我以自保為最重,務(wù)必活下來,到那啥也不做都行,只要我活著回到中京就是給他們爭取到了很多機會…… 我覺得我受到了我從軍以來最大的侮辱。 * 我抽劍揮開那根飛矢,回頭看過去——原來是我原先的“同僚”們,其中一個人施施然放下弓,毫不怕被我看到是他放的冷箭。我身旁我那幾個部將一副驚駭不已的表情,大約沒想到大將軍的黨羽們猖狂到這個份上——直接挽弓射我。 “老梁,背后放什么冷箭啊,”我喊道,“你想殺我,有種過來和我單挑啊?” 梁將軍說話前,韓將軍卻搶白對我道:“劉良,何必這樣誤會大家好意呢——大伙這是特意來歡迎你的!說什么殺不殺的?” 梁將軍也笑起來,對我道:“老劉,你又不是個能叫人一箭射死的人,許久不見,考考你的身手有沒有落下——” “爺用得著你這個老狗賊考嗎?哪次你和爺打不是叫爺把你摔個一嘴泥哦——” “你——” 他旁邊的人拉住了他。我看見韓嘯云和他嘀咕了什么,他冷哼了一聲,沒過來。 可惜。 韓嘯云看向我,露出了他們世家公子那種假模假式的友好微笑,沖我說道:“劉將軍,還看什么呢?我們是想再多歡迎歡迎你,可耽誤大將軍的時間就擔(dān)不起了——你快去吧?!?/br> 我向他們翻了個白眼。 * 到主帳前,又被攔下了,只許我一個人進??赡苁莿倓偨?jīng)歷了那么一遭,我身邊跟著的人大驚失色,覺得這命令的深意是要把我直接砍死在主帳里。我嘆了口氣,按住那個正要申辯的副將的肩膀,搖搖頭。 “大將軍治軍很嚴酷,抗命必罰,”我說,“你們等我便是。” * 我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什么感覺。 我想暢快地做事。他說我是他的狗,那我就要表明我不是他的狗;他說我不許向別人盡忠盡心,那我就立刻擺出一副要向皇帝盡忠盡心的模樣;他說我不這樣那樣他就活烹我,那我就要這樣那樣干。 然后我就沒見過他了。一開始,我很得意,覺得是這孫子慫了。接著,開始覺得無聊。他卻不是無聊的,他做出的這樣那樣的事一直傳進我的耳朵里。于是就感到一種屈辱,他晾著我。就是這樣,一直是這樣。他可以威脅我,嚇唬我,晾著我,但我沒法這樣回對他。因為我不行,我不夠厲害,我無足輕重。這么多年的堅持后,我不再繼續(xù)堅持了,我加入了他的敵人的陣營,我要反對他——而這對他來說毫無威脅,因為我在戰(zhàn)場之外就是很沒用。我現(xiàn)在被派到這里來,也不是為了讓我做回我擅長的事,只是為了讓我來當(dāng)個拖累。 你想暢快,可現(xiàn)實往往都不是爽快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嗎?你算個屁啊! 我要是有那么大能力,我早就…… “阿信,來了啊?!彼f。他在看輿圖。 “大將軍?!蔽蚁蛩又话逡谎鄣貓蟾嫠翌I(lǐng)過來多少兵馬。還沒說幾個字,他就打斷我說:“阿信,封了驃騎將軍,就這么狂起來了,見了我都不跪的嗎?” “……我現(xiàn)在與你勛位相當(dāng),為何要跪?” “我是你的主帥。下級見上級,態(tài)度竟這樣傲慢,”他抬起頭,沖我笑一笑,“按我定的軍法,該打多少?” 我瞪著他,他對我笑。 “阿信,一方面呢,我很樂意你就這樣梗著脖子不跪我,這樣我可以罰你更多;不過另一方面呢,叫你這場仗都因為養(yǎng)傷直接在床上躺過去,我其實也是有點可惜的?!?/br> “我接到的圣命是帶兵馬過來配合你。你不是我的上級?!蔽艺f。 “阿信,想上戰(zhàn)場嗎?”他說,“兩個選擇——你不聽我的話,我把你打到不能下床;或者你聽我的話,我布陣時給你一個位置。你自己選吧?!?/br> ……什么,只要我現(xiàn)在跪他,他就愿意……得了吧,他的話哪能信……可是如果不跪,那他就會掐死了我上陣的所有可能…… 不!他騙我呢,不能跪—— “阿信,你知道我的,我?guī)П?,從來不要人配合我,只要人聽我命令。告訴我:你會不會聽我命令?——我現(xiàn)在叫你跪下!“ 我從前一直都會立刻——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不應(yīng)該—— “來人!”他厲聲說。 我跪下來了,盯著地面。 我聽見衛(wèi)兵進來詢問他有何吩咐,他笑了一聲,什么也沒吩咐,叫他們出去。 我看到他的靴子邁進我的視野。 “阿信,既然這么不喜歡跪,怎么還跑去投靈泉宮?跪皇帝,跪公主,叫你特別舒服?” “我是被抓到那去的,”我說,“你干的好事,說我給你去做什么秘密任務(wù),惹得他們蹲在我爹娘墳頭埋伏我?!?/br> 魏棄之笑起來。 “叫你跑?!彼f,語氣甚至可以說非常愉快。 我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覺得不對,猛地抬起頭來——他已經(jīng)解開了外衣,撩起衣袍,掏出他的鳥對著我。 “你——” “噓,阿信,安靜點。別動。我說:別動?!?/br> “你敢塞進來,我就敢咬!” “這次沒打算插你,但你要是再亂動,我就先把你打到意識不清,再把你上面下面都插一遍。好,就這樣,別說話,別動,看著我。” 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眼神看我,可還是像第一次對上這眼神時一樣,非常驚異。怎么會有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另一個男人……怎么會是魏棄之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怎么會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仍舊要這樣看著我…… 他對著我的臉擼,可我甚至無法說,這里純粹只有侮辱。這眼神太熾烈了。 不過他射出來時,我還是第一時間躲過去。這違背了他剛才的命令,他陰下臉來。我以為他要叱責(zé)我,沒想到——他卻是跪下來,箍住我的脖子托著我的后腦,吻我。我僵著,牙齒下意識緊咬著。他的舌頭照舊舔我,吮我,撬開我的嘴唇,碰到我緊咬的牙關(guān),舔了幾下,又突然放開了我。 “段玖的孤臣不好當(dāng)吧?!彼f,“我聽說,你說話不中聽,開罪了他手底下最受他們那波人尊重的大才子——你是不是還傻乎乎地覺得自己愧對他們的期望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么要說這些,也不太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他站起來,一邊整理他的衣服,一邊對我說:“你那樣才叫他們放心,這次直接給你這樣高的位置——你不會做人,你結(jié)不了黨羽,所以你是皇帝的孤臣,唯一的同黨是皇帝自己,皇帝支持你,你就能生,皇帝撤了支持,你就會被各路勢力生吞活剝?!?/br> 我用手背擦他留下來的口水。 “你在我這里的時候,哪里會叫你陷入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他嘲道。 “那你可得好好問問自己,”我說,“你是怎么一步步把我逼到寧愿這樣孤立無援,也要與你為敵?!?/br> 他一腳踢過來。我拿手臂去擋,護住了臉,然而直接被他踹飛出去。 “阿信,你最好期望段瑯段玖舍棄你時,是把你直接殺了。不然,你就會落到我手里。我要讓你一句一句回憶你對我說過什么,一句一句后悔——” “后悔對你說了真話?”我站起來,往地上啐了一口,“雜種,我對你掏心掏肺過,我可真后悔——” * 最后,我到西境和魏棄之匯合的第一天,還是先落了一身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