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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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嗷,”小虎子兩眼瞇達,乖順地趴在娘懷里,嗦著小手。 要睡覺了,吉安垂首,笑著將他小手拉了出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這日,直到天黑,她才把幾人等回來。 楚陌面上無異,花朝花夕一身濕透,回屋去換衣裳。 上前摸了摸楚陌的袍子,也有點濕。吉安讓廚房備水,拉他進里間:“駱溫婷呢?” “溺死了。” 吉安腳下一頓,竟也不意外。 楚陌沒見到小虎子,想該是睡了,從后抱住媳婦:“駱溫婷不是自己溺死的,是我們趕到后,藏在水里的人將她拖進水下,溺死的。隨后津州駱家被圈,發(fā)現駱張氏早死在屋里,身子都僵了。伺候她的下人,也有三個沒了命?!?/br> 吉安驚愕:“被殺?” “嗯,駱氏嫡支已全下了大獄。”楚陌不覺高興,因為今天他切實摸到了背里那些人是要吉安的命:“張培立也在千麗庭,千麗庭被圈不過一刻,張仲就趕到了。張培立交代,駱溫婷提到了梁啟絹。” “張仲把他帶走了?” “哪帶的走,張培立現在大獄蹲著?!?/br> 吉安輕緩氣,等廚房水送來,轉身給楚陌脫衣:“你跟我說說前朝余孽吧?!敝安粏枺怯X事關重大,她曉得太多未必好。但此刻,她想了解清楚。 撫摩她的頰,楚陌柔聲道:“不要怕,我會護好你?!?/br> “我知道?!苯饬伺圩樱餐扑ピ》浚骸傲簡⒔仛q數跟進奎文差不了多少,她是抱琴女的人嗎?” 進了浴房,楚陌自脫了里衣,坐進浴桶里:“說抱琴女得從前黎朝說起。前黎朝末帝一共有十一子九女。被楊小爺撞見的獨眼老僧是末帝第六子,名黎應岷,他是黎朝最后一任國師凡塵的弟子。凡塵與我?guī)熥嬲幻}師承…” 吉安輕巧地卸了楚陌的發(fā)冠,認真聽著話,在心中理著關系。 “黎永寧一出生因‘四爪蟒’被送去了暮沉山別院?!背坝盟耙ㄋ砩系?,將自己知道的都細細道出。 “凱景三年的九九重陽,老和尚一夕間失盡所有,這五十六年,癡了三年,教導我十三年,旁的時候,他都在自渡在游歷,在追蹤黎應岷和黎永寧??商煜轮?,他一己之力實在微薄?!?/br> 吉安給他搓洗,一雙蛾眉緊擰:“你再給我說說永寧侯世子幾人出京抓到的那些棋子?!?/br> “沒什么好說的,都是各種蹊蹺湊到一塊,全似了梁啟絹、黃隱語那般。要么頂了她人身份,要么賣身葬父葬母,要么就是救他人于為難,結良緣?!背芭康皆⊥斑吷峡聪眿D。 吉安發(fā)現一個問題,不說獨眼,單說黎永寧,除了九九重陽之變和三十年前閎衛(wèi)府那場瘟疫,其利用的幾乎都是女子,著手的亦大多都在后院。 從梁啟絹到黃隱語,再到針對她。這黎永寧的手段,卑劣惡毒,她就沒想過那些被利用的女子,一旦事發(fā),面臨的就是夫離子散。 “梁啟絹的兩個兒子多大?” “一個二十有一,一個十八?!?/br> 黃隱語跟了祁中垣快十年才要孩子,梁啟絹與費還成親不晚,但孩子…吉安察覺楚陌盯著她:“怎么了?”手伸進桶里,水沒涼。 “我在洗澡?!背疤嵝?,她手都伸進水里了,也不摸他一下。 吉安眨了下眼睛,有點不明:“嗯,我在幫你洗澡呀。”有什么不對嗎?拿了他手里的瓢,舀水往他頭上倒,準備給洗頭。 “你心無旁念。”楚陌抹去臉上的水:“我們才成親兩年。” “不是正說事嗎?我心思這會全在姓黎的兩老妖身上了?!奔苍┑煤埽骸榜槒埵纤懒耍瑥堉倬蜎]話?” 楚陌由著她在自個頭上揉:“什么話?牽扯到前朝余孽,張仲若不想把張家賠進去,當避嫌。張培立…”想到那艘靠岸的小船,不由冷嗤,“比駱斌云要涼薄?!?/br> “不涼薄,他就不會明知沒結果,還跟駱溫婷牽扯不清?!奔哺┥碛H了下她男人:“你是個好的?!?/br> “多謝夫人夸贊?!背皳P笑,高仰頭:“再親一下?!背隽私裉斓氖?,雍王府那兩位也就快了。他無意與誰為敵,也不主動招惹。但動了他在乎的,他亦絕不放過。 滿足他,吉安還有一點想不通:“既然已知三十年前閎衛(wèi)府那場瘟疫是人禍,也曉對方如此喪心病狂是為了什么,那皇上怎不將事昭告天下,分裂黎永寧、黎應岷的勢力?” “這事沒你想的那般簡單。首先目前沒有實在的證據證明三十年前的瘟疫確是人為。黃隱語在暗衛(wèi)手里,遭了多少刑罰,她一句沒吐。梁啟絹逃了,進奎文進詔獄那天就受了刑,同樣一字未漏?!?/br> 在御人方面,黎永寧是有點道行。楚陌笑笑:“另,這事關乎康寧、昌平兩代皇帝的圣名,皇上就是想下罪己詔,昭告三十年前的事,也得慎重?!?/br> 懂了,不能承認康寧、昌平兩帝無能,好糊弄。瘟疫那么大的災…吉安給楚陌揉發(fā)的力道又重了稍稍。不過也不怪,誰能想到世上還有黎永寧這般沒人性的人。 “最后一點,黎永寧的那些死士,應都是從小培養(yǎng)。多?。克麄兪欠袷浅鲎蚤b衛(wèi)府,還記得幼時多少事?這些皇帝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們都忠心于黎永寧?!?/br> 吉安一把推開楚陌:“你自己洗吧,我去看看小虎子?!痹铰犜綈阑穑缓Φ眉移迫送隽?,還認賊作母,為她生為她死。世上還有比這更可憐更殘酷的嗎? 楚陌看媳婦重踩地大甩膀子出了浴房,一臉無辜,嘟囔道:“那些都是黎永寧干下的?!辈皇撬?。他還沒說最糟心的一點,就現在,連老和尚都畫不出黎永寧的像。 未事發(fā)時,皇上曾派人潛入進府,看了進奎文之母,也畫了像。可之后發(fā)現,畫像上的老婦人,根本不是黎永寧。 這夜京里不少人家燈不熄。張家兩副薄棺,將駱張氏和駱溫婷收殮,埋葬在京郊三封崗。呂從庸不在京里,呂家家門緊閉。駱氏那些沒下大獄的旁支,個個是避之不及。 嫡孫在刑部大牢,張仲強撐著想法子。天才麻麻亮,張恒平一身露水沖進書房:“父親,宏醫(yī)館的館主死了。死狀和駱張氏身邊的丫鬟婆子一般,全是一著斃命。” “晚了一步?!睆堉偃瓝v書案,恨極。沒法子了,他得立功填補培立那小畜生犯下的過,一咬牙提筆:“我手書一封,你親下江寕找臻明書院江叔臻,請他助你尋梁啟絹那兩兒子?!?/br> “江叔臻?”張恒平猶豫:“他會幫忙嗎?” 張仲筆下一頓,只瞬息又繼續(xù):“江叔臻耿直嚴明,尋費遠光費遠陽,擒黎永寧,也算是國之大事。他會將私人恩怨放一邊的?!?/br> “但愿吧?!?/br> 張恒平拿信才走,張恒安又匆匆來:“父親,雍王妃及其妹死了。” 書房里靜默片刻,張仲閉目嘆息:“誰也不敢沾前朝余孽。”雍王倒是利索,將謝家兩女一次送走。名頭都是現成的,姐妹爭寵,相殘相殺。 也許從謝紫靈進雍王府那一刻起,這一切就算計好了。 楚陌醒來,身旁已無人,翻身看妝奩,有些稀罕。他媳婦竟坐在鏡前描眉畫紅,靜靜看著,不打擾,心里還很期待。 吉安畫了眼線,又將眉尾描長,拿了胭脂花片,放到唇口重重一抿。再松開,粉淡的唇,已紅得跟涂了血似的。照著鏡子,稍加修飾,烈焰紅唇完美。在眉心點了朱砂痣,再把頭發(fā)理一理,起身轉向楚陌,抬手翹蘭花指半遮臉,嫵媚一笑。 “你看我像不像亂世妖姬?” 第110章 打算 她本是桃花目, 現略微加重了眼睫下的那條線,順著上揚的眼尾輕描,又用桃粉稍稍暈染眼周, 凸顯眼神。一笑迷離,似醉非醉, 媚態(tài)勾魂。再有紅唇…楚陌直勾勾地盯著,一早醒來原就身熱體燥, 這會更是干柴逢烈火。 吉安很滿意楚侯爺的反應,蘭花指撥開,掐起嗓子準備唱兩句小曲, 可架勢擺好了, 小曲…唱什么, 眨了眨眼睛:“這里先用我自編的小夜搖籃歌, 正經的待以后再學。月兒彎彎, 小河潺潺流…” 床上楚陌樂不可支,鳳目水瑩瑩,舍不得錯過絲毫。 他的安安雖然一直都在背后定著他的心, 但并不單純可欺, 她的心境始終清明??伤灰鸽U。待她一曲唱完,起身下床,到她近前, 將人擁入懷。 “我不允許?!?/br> 吉安抬首瞪了他一眼:“我說過我要拿自己做餌嗎?” “最好沒有?!背爸改^她的紅唇,情不自禁低下頭。吉安見之立馬捂住自己的嘴:“不行, 等我把胭脂卸了再親?!?/br> 楚陌哪等得,拉下她的手:“毒不死,”唇印了上去。生熱情動,自是一番顛鸞倒鳳。西廂小虎子正盯著他玄爺爺端著的玉碗, 小嘴嚅動著,也不想一夜沒見的親娘。 這方安然,碎花胡同卻是一片哭鬧。鄒氏得知雍王府兩女相殘死在一屋,不相信也接受不了,穿著寢衣就沖出了府,要去雍王府。歇在妾室房中的謝寧海聞訊,急忙追去。 夫妻兩在胡同道上你撕我扯,鄒氏哭聲尖銳,引來不少人圍觀。她在府里橫行多年,積威甚重,隨謝寧海追來的幾個婆子都怕,遲遲不敢上去制她。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閨女是貴命,是誰…是誰害了她們?” 臉上被抓破皮的謝寧海厭煩透頂,一巴掌扇過去:“還有臉問誰害了她們,不就是你這個親娘害的?” 鄒氏被扇得頰上rou都顫三顫,口齒流血,一聲嘶吼發(fā)了瘋地跳起撕打謝寧海:“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我閨女是貴命…鴛鴦飛入鳳凰窩,纏尾盤旋上梧桐啊…梧桐,你懂什么是梧桐嗎?都怪楚吉氏那個賤人,高僧說了…” “閉嘴,”謝寧海驚懼,掄起手,這回再無保留地打過去。 啪一聲,鄒氏嘴都被打歪了。 場面頓時陷入冷凝,像被凍住一般,唯一行趕至的京機衛(wèi)聞高僧行動更是迅猛,擠過人群二話沒說押了謝寧海、鄒氏便走??礋狒[的百姓魂還沒定,謝府幾個門就有京機衛(wèi)守了。 謝寧海、鄒氏被抓的消息四散,汪香胡同離碎花胡同不甚遠,很快得知。周明將信傳回時,吉安尚未起。昨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前又被楚陌纏了兩回,這會正懶。 躺床上,玩著小虎子的手腳,聽著辛語說話。 “鴛鴦飛入鳳凰窩,纏尾盤旋上梧桐。”辛語白眼都翻上天了:“這話里明明白白地道著‘鴛鴦’,有人就只看得到鳳凰、梧桐。還高僧,高僧現在把她一家全渡上死路了?!?/br> “原是這般?!奔草p語:“不怪謝鄒氏瘋魔,一輩子的指望一下沒了,那心里的不甘豈不沸騰?她那幾句話,是不是瘋言瘋語,進了刑部大牢,總會有個定論?!?/br> 雍王就算曾經生過妄念,但現在安分了,皇上至多也就申斥一番,再罰個幾年俸祿,幾代不用,任雍王府日漸衰頹。但謝家…肯定是要倒。 聽了鄒氏一言,辛語總算是曉得,謝家二姑娘那死鬼為何會莫名其妙盯上她姑了。 “姑,您說她們是不是傻?鴛鴦飛入鳳凰窩,纏尾盤旋上梧桐。這話里的“鳳凰”、“梧桐”僅指位尊而已,她們怎會生出那么多妄想?”說位尊,這東城里大宅主家誰卑賤了? 吉安爬坐起,拿了軟枕放在背后靠著:“心里想什么,眼看到的就是什么。謝家不冤。”邊上小虎子小腳丫一劃拉,翻身趴著仰頭看他娘。下望兒子,撥弄他的rou臉頰。“你爹在躲娘?!?/br> 她還沒把打算說出來,楚侯爺就跑了。跑吧,她看他晚上還能不歸屋? “呀,”小虎子腦袋一歪咧嘴笑起。 辛語不知姑爺為何要躲姑,但她瞧見姑妝臺上那些胭脂水粉了。姑可從未好過這些。 午時,京機衛(wèi)圈圍碎花胡同謝府,下午謝府便被抄了。雍王妃沒得厚葬,與謝紫靈一樣,一副薄棺埋葬。 日落余暉照在清乾殿的檐角上,檐角金色更是熠熠。殿中楚陌看皇帝翻著京機衛(wèi)才送來的冊子,依其外露的神情,知謝家抄出了些黃白物。 “沒想到鄒氏挺能藏私。”景易笑得眼尾紋路深陷:“光私房就有近三十萬兩銀?!泵C寧寮山那鐵礦沒白采。倒是謝寧海庫里,盡是些名家孤本。翻完冊子,他不得不看向殿下。 這人今天怎不急著回府帶小虎叔? “皇上,您想出怎么抓捕黎應岷、黎永寧兄妹了嗎?”楚陌思及早上安安來的那出,他就不欲再跟黎氏兄妹慢慢耗了。 景易頭癢癢,但對著善之的冷臉又不敢去撓:“我想了,這不是正逼著嗎?南平侯那里已經在等著黎永寧找上門?!睂m里雖然有黎永寧年輕時的畫像,但幾十年過去了,人肯定變樣了。 “她要是不找上門呢?”楚陌還想,就是找上門,誰又能確定那便是黎永寧? “我著人在找畫匠,根據黎永寧年輕時的畫像,推演她年老模樣?!边@一招不知能不能成?景易斂目:“等畫好,就送去詔獄,給進奎文看,觀他神色,辨別似不似?!?/br> 還算他有點心,楚陌不再追問:“黎永寧面目模糊,但梁啟絹眉眼清晰。你該下令,懸賞通緝她。像梁啟絹這樣的人,黎永寧身邊少一個都于我們有利?!?/br> “告示刑部已經在準備,最遲明早就會下發(fā)各州府。”景易將冊子交給小尺子,一手托腮:“善之,你對謝鄒氏交代的,有何想法?” “兩句簽文,就能讓他們大膽至斯,只能說他們是本就存了那心。”楚陌冷言:“不然也不會私采鐵礦了。謝寧海并不無辜?!?/br> 景易認同:“你跟楚小奶奶吵架了?” 楚陌予他一記冷瞥,拱手向上:“臣告退。” 送到殿外,景易看著楚陌挪動的兩腿,今日步子也要小些。兩口子肯定是鬧不開心了。 回到府里,天已近黑。楚陌進屋,見吉安正拿著匹嫣紅的緞子在看,心不由一緊,她這是打定主意了。 “侯爺回來了。”吉安慢聲細語,調調都能掐出水來:“您瞧這料子怎么樣?”斜抱布匹,皙白的臉貼著緞子,“我準備做幾身裙子?!?/br> 輕嗯一聲,楚陌鼓著嘴不甘不愿道:“你穿什么都好看。”目光下落,榻上還有幾匹緞子,顏色都挺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