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刮目相看
周修常再一次一愣,這一次,對于李依依的“正當(dāng)而合法”的請求,他再無回旋的余地。 看著李依依一張嬌艷的容顏,正是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妝容……這張臉其實與于玉香各有千秋,但絕沒有于玉香的天然秀麗。 再者,對于周修常而言,于玉香的媚色他已經(jīng)深入骨髓,此刻看到李依依的美,卻難以喚起他野性的欲望。 但是……時不我待,特殊情況就得特殊對待吧! 周修常勉強地咧開嘴,隨即好像怕李依依察覺到自己的勉強會生氣一樣,他趕緊強帶笑顏,然后把嘴湊到了李依依的面前。 李依依十分配合,雖然她早就看到了周修常的微表情,但依然無所謂地迎著周修常嘴巴,把自己涂著丹紅口紅的嘴唇貼在了周修常的雙唇上…… 膝蓋上,昏迷不醒的于玉香橫臥著,一雙長腿無所顧忌地伸向外面,盡管穿著褲子和靴子,但筆直修長的雙腿仍然時不時地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視。 而此刻,眾人眼中的周修常就更加奇怪了:一個不省人事的美女橫臥在他的膝頭,同時另一個美女在和他“打kiss”……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場面!雖然,這種場面的背后往往意味著很多虐心的博弈和糾結(jié)。 周修常此刻覺得尷尬,而又困惑,又迷茫,又恐懼,又震驚……實際上,他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失去了自己的知覺,除了逐漸萌生的盎然春意。 就在周修常的大腦感覺到一陣眩暈之際,李依依卻一昂頭,然后伸手將他輕輕一推,一副火熱的表情里,帶著陶醉和回味。 周修常卻覺得一陣?yán)⒕?,有一點惡心,但并不是生理上的。 似乎對這樣的混亂場面司空見慣了,人們在一開始的詫異之后,便各自聊起自己的事情來,不再好奇地圍觀了。只有酒吧老板和那個西洋帥哥一臉蒙圈,搞不懂華夏人怎么一旦浪起來,就沒有他們什么事了 李依依這時媚聲一笑,道:“小弟弟,不錯嘛,你挺厲害的?!敝苄蕹R汇叮骸澳闶裁匆馑??”李依依呵呵一聲:“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周修常很是困惑:“真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蹦抢钜酪栏纱啻笮ζ饋恚骸澳阊b什么裝啊?周修常,沒想到你還真的挺能裝的!”周修常聽了這話,有些生氣:“我哪里裝了?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強迫……”說到這里,周修常怕這句話惹惱了李依依,她就不為自己去做事了,只得閉上嘴巴,忍氣吞聲。李依依笑了:“說啊,怎么不說了?”周修常道:“不說了。你說得對,我挺厲害的?!?/br> 李依依哼了一聲,便帶著滿足而又期待的神色,說道:“好了,我該去找老板了!” 在周修常耳畔吼完,李依依便纖腰一扭,帶著媚笑,朝酒吧老板那一桌走去了。 周修??吭诎膳_邊卻有些不安起來,心道:“什么意思?難道李依依已經(jīng)得到我的吻了,卻還要詆毀一下玉香不成?不像,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和玉香……吻過很多,但想和李依依這樣的‘濕吻’,的確……很少……” 這么一想,周修常不由自主地繼續(xù)想到:“李依依怎么知道于玉香不喜歡‘濕吻’呢?說是于玉香自己告訴她的?難道于玉香之前……” 周修常緩緩低頭,看向懷中的玉人。玉人安眠靜好,猶似一朵白蓮,純潔無暇,出淤泥而不染。周修常暗暗抿了抿嘴唇:“李依依的心機也不遜于于玉香啊,她輕易地一句話,就在我心里釘了一顆釘子!” 周修常臉色一沉,朝李依依的方向看去,只見她隨隨便便地坐在了老板身邊,一扭屁股,便擠走了那個油頭粉面的小哥,和老板和西洋帥哥都大聲嬉笑著,好像是十幾年未見面的老朋友一樣,有說不完的話。 只見酒吧老板和西洋帥哥也都朝李依依喊著什么,西洋小哥似乎有點生氣,他揮了揮已經(jīng)包扎上紗布的手,臉上顯出“我要他付出代價”的神情。 李依依還是微笑著,這微笑在西方人看來顯然是標(biāo)準(zhǔn)的東方美人的微笑,她向老板喊了句什么,老板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后又看了一眼西洋小哥,似乎覺得是在西洋小哥和李依依剛才的那句話中進行盤桓和取舍……最后,酒吧老板有些抱歉地朝西洋小哥一聳肩,然后朝李依依點點頭。李依依微笑著回禮。 酒吧老板這時看向周修常,又做了一遍那個“我盯著你”的手勢。 周修常心道:“你又不是千里眼,老子以后不來這里了!或者,就算來,媽的叫上黑星星和浩總監(jiān)、郭忠他們,那兩個海爾兄弟雖然體格健壯,但是要和黑星星相比,那還差得遠呢!” 李依依這時又朝西洋帥哥喊著什么,臉上流露出故意撒嬌的表情,讓男人們心生憐愛。果然,那西洋帥哥很快就被李依依的撒嬌所征服,搖了搖頭,向她攤了攤手,似乎是表示休戰(zhàn),或者是既往不咎。 可以看得出來,李依依在他們面前盡情地展露著自己的性感嬌軀,風(fēng)情萬種,搔首弄姿,讓西洋帥哥的眼睛都一陣陣的看呆了。而酒吧老板則用一副嫉妒羨慕恨的目光掃描著她。 李依依又和他們說笑了片刻,這才扭身,準(zhǔn)備回到周修常身邊。她一轉(zhuǎn)身,酒吧老板就抬起手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李依依蠻腰一扭,回過頭來,故意向酒吧老板怒目而視。只見酒吧老板笑著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乃是欣賞和妒忌,就好像是女孩子拍她的屁股一樣…… 李依依也只是佯怒,一瞪眼睛后便媚笑起來,隨后再次轉(zhuǎn)身。這一轉(zhuǎn)身后,李依依臉上的笑容遽然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真正的怒容。周修常通過口型,可以判斷出李依依罵了一句國罵。 走到周修常跟前,李依依又恢復(fù)了笑容,朝他吼道:“我們可以走了!” 周修常道:“你不上班了?” 李依依道:“我請假了啊!老板批準(zhǔn)了!” 周修常想起剛才李依依對老板說了什么,老板臉色一變。 “你以什么理由請假的?又是怎么跟我說我們的?”周修常感到有些好奇,更有些不放心,不知道這愛訛人的洋鬼子老板會不會出爾反爾。 李依依卻輕輕松松地一笑,道:“這個你別管了!你就準(zhǔn)備今晚兌現(xiàn)我們的承諾就行了!放心,老板說話算話的,既然答應(yīng)我不會為難你,就不會了?!?/br> 周修常驚訝于李依依似乎可以看透自己在想什么,他忽然之間覺得:“李依依……這個女人不簡單!” 自從將近兩個月前,那一天晚上碰見李依依以來,周修常并未見過李依依幾次面。而第一次見面,周修常對李依依的粗始印象也不是太好,后來又推斷她偷了周修常放在于玉香靴子里的錢,內(nèi)心中對她就更加反感了。更何況昨天她又替“廣惠通博”的“公子哥”送花來…… 這反感,讓周修常不知不覺地對她有了一個“愚蠢”的印象,這其實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似乎是一種下意識的鄙薄。而在某種程度上,這種居高臨下的鄙薄還是歸根于李依依“借住”在他的別墅里,讓他無形之間有了一種優(yōu)越感。 不過,此刻周修常再看向李依依時,有點對她刮目相看了。 李依依見周修常還是愣愣地看著他,“噗哧”一笑,說道:“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沒想到我會說到做到,在酒吧老板跟前說話真的好用?呵呵!” 說到這里,李依依用狐貍般妖嬈的眼睛看著周修常,然后又附著他的耳邊笑道:“是不是覺得,才出虎xue,又入狼窩?咯咯咯……” 李依依吐氣如蘭,溫?zé)岬臍饬飨碇约旱亩洌屩苄蕹亩湟恢卑W到心里。 李依依重新直起腰,喊道:“還不走?!” 周修常向老板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見那酒吧老板和西洋帥哥都沒有看向他這邊,而是朝著面前的“佳人”獻殷勤。周修常于是抱起于玉香,向李依依點點頭。 李依依走在前面,在越來越多的人群中為周修常開路。人們看到“醉倒”的美人,都沖著周修常露出古怪的笑容,笑容里自然是大家都懂的某個涵義。 周修常并不理會這些笑容,免得節(jié)外生枝。一直到他抱著于玉香,跟在李依依后面走出酒吧,然后在黑白保安的目送下走下酒樓,這才松了一口氣。 來到外面,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除了這里作為安原市為數(shù)不多的擁有夜生活的街道外,一般的大街上車流稀少,由于北風(fēng)乍起,人影也不見幾個。路燈昏暗地閃爍著,幾只烏鴉莫名其妙地叫了幾聲,振了振翅膀。 李依依剛喝了一杯雞尾酒,又被冷風(fēng)吹了一下,頓時俏臉通紅,但是她卻看著周修常懷中的于玉香說道:“喂,注意點她,別第二天起來感冒了。” 周修常輕輕點頭,然后把于玉香放到馬路邊上的臺階上,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李依依道:“我背著她,你把這個外套再披在她的身上。” 李依依一笑,接過外套:“好啊。” 周修常蹲下身,再一次把不省人事的于玉香背在后背,李依依抬著于玉香的胳臂,讓周修常的手在前面抓住玉香的手。然后李依依又把周修常的外套披在于玉香的后背。 “這樣行嗎?”李依依見到周修常有些吃力。 “行,沒事。擺脫你打車吧。”周修常背著一個人事不知的人,比之背著意識清醒的人要費力很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剛重生之時,睡了一覺,便背著趙月如去醫(yī)院的場景…… 好在這里前來這里的人流較多,出租車司機們似乎也知道這里可以遇到打車的客人,沒過一會兒,李依依便攔下了一臺車。 周修常抱著于玉香坐進后排,李依依坐進副駕。李依依像主人一樣對司機說道:“去城中花園。” 出租車司機滿城轉(zhuǎn)悠,接觸的人物也是三教九流,對這樣的奇怪組合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依言向城中花園開去。 這里距離城中花園也不是很遠,不過十分鐘的車程便抵達了城中花園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