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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初的絕望和傷心過去,她又為公子的無奈而心痛著。 尤其是當聽到公子被卷入蘇婉兒一案而關入天牢時,她突然想明白了,不管公子是男是女,她總是那個曾經(jīng)給了她溫暖的人。她或許有一天能再愛上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在為公子跳動著,為她快樂,為她喜,為她痛苦,為她憂。 所以在公子出征在即的時候,她來了。 “公子,這是府中的十萬兵馬,是我的嫁妝,我?guī)砹恕!本t袖取出兵符,“父王說,交到你手里,值得?!?/br> “嫣然,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嫁妝,我又怎么能接受?” 君紅袖將兵符塞到她手里,還有一封信,“這是父王寫給你的,他說你看了之后,就會接受的。” 葉落將信打開,信的內容,其實她已經(jīng)猜到幾分了。 當初葉十一偷兵符的時候,其實還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樣東西,那是一件精致的皇袍,后來葉十一偷偷告訴她之后,她叫他把東西放回去,另外,還多附送了一份崇興王朝的地圖。 閑云王府韜光養(yǎng)晦多年,如果他真的有心謀反,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時候,崇興的江山真的岌岌可危。所以葉落考慮再三,留下葉家暗衛(wèi)繼續(xù)監(jiān)視后,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她只希望,看在崇興王朝大好河山的份上,閑云王爺能夠及時收手。當然,放那份地圖,也隱隱有威懾的意味,不要以為你閑云王府的秘密無人可知,他們早已知道,保持沉默是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葉落看得出來,閑云王爺這樣的人并不是真的野心勃勃,他只是自視甚高,不服君泓這樣的黃毛小子來坐這江山罷了。所以她只是給了這小小的提點,希望他能及時悔悟。 現(xiàn)在看來,她當初真的是做對了。 閑云王爺?shù)男藕芎唵危徽f將他的兵交給葉知,定能護好這大好河山,不枉他多年辛苦調教。 葉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賭贏了,“嫣然,謝謝你和你的父王?!?/br> 君紅袖也如釋重負,公子肯接受,那真是太好了,“因為無詔不能入京,君武帶著人,候在京城外五里?!?/br> 此時此刻,這十萬兵馬真是來得太及時了。葉落控制不住激動,拍拍君紅袖的肩,“好,我這就去?!?/br> “公子,”君紅袖追上前了一步,“我知道邊關危險,我不敢去增加你的麻煩,我會留在葉府,陪著小少爺,等你回來?!?/br> “嫣然,你讓我能說什么?” 君紅袖搖搖頭,“公子,我能幫上你,我覺得很高興?!?/br> 有君紅袖在,就算是君諾,也不敢輕易動葉府,除非他想對付整個皇親宗族。 這等大事,葉落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君泓,她會將這十萬兵馬交給易驚鴻,負責京城外圍的安全,而她自已,可以放心調走兵部的虎賁營和騎兵營,沒有后顧之憂了。 可是她一踏進御書房,便察覺到了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君泓正在練字,而韋崎和詹春,居然一個人占了一個角落,驚喜的看著她。 葉落確定,她從來沒有接收到過韋崎這樣歡迎的眼神。 “君泓,你還真有閑心啊,居然在練字?” 君泓沒有理她。 葉落又問了一句,“君泓,皇上?” 半響,君泓抬起頭來,面沉若水,“葉知,你接受了君紅袖的嫁妝?” 79.繁花相送 葉落只是稍微愣了一愣,就明白過來君泓在糾結什么,她也不說話,走過去,看君泓寫的字。 老實說,君泓的字,真是寫得挺好,頗有風骨。 葉落嘆了一口氣,就她自己寫字寫得不好,想起被爺爺追得滿山跑的日子,頗有幾分悔意,當時要是再用點功,估計也能好意思把自己的字拿出來了。 看看人家,一生氣了還可以練練字,平靜平靜,要是她的話,人家只會說她生氣了在鬼畫符,只會越畫越煩躁?。?/br> “君泓,你字寫得挺好的。” 這一句話出來,君泓頓時覺得渾身火氣嗖嗖往外冒,“誰跟你討論寫字了?” 葉落笑瞇瞇的看著他,“嫣然帶來的那十萬兵馬,我會交給易驚鴻和詹春,由他們倆負責調度,守衛(wèi)京城的安全。我只不過居中起個引見的作用,不是我接受?!?/br> 從一大早起來便熊熊燃燒的烈火,忽然一下滅了,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君泓“嗯”了一聲,提起筆來,又開始寫字,只是明顯的,筆鋒柔和了許多。 葉落仿佛能看得出來他情緒的變化,也低下頭去看他的字,半響,她才問,“你生氣的時候,就是練字?” “誰跟你說我生氣了?”君泓瞟了她一眼,“我就喜歡寫?!?/br> “那你生氣的時候,不能發(fā)個火或者罵個人什么的?”葉落當沒聽到他的話,“老是憋著會憋出毛病來。” 好一會兒,君泓才抬起頭來笑笑,“君王之怒,重則生靈涂炭,輕則血流成河,又豈是輕易能表露的?” 他的語氣很淡,他的笑容,卻讓葉落看得心里一酸。在她自由自在風光愜意的歲月里,他已經(jīng)早早接受了君王的教育,所有的喜怒,都已經(jīng)藏在了雍容華貴的外表之下。 “君泓!”她喊了一句。 “嗯?” “我無意于嫣然,今后,也無意于娶其他任何女子。”盡管她現(xiàn)在沒有接受他的心意,但是也不想看到他因為這樣一些莫須有的小事而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