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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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眨眨眼,問:“都是哪幾處地方還空著?” 瀾心掐著手指頭想了想,道:“攬風軒、倚梅閣、漱月堂和玉堂春,我私心里想著還是漱月堂好。攬風軒清靜,但冬日風一吹起來也有些涼,怕你這小身子受不??;倚梅閣冬日的景致好,但春夏院里沒個蘭草海棠的,也不夠清雅熱鬧; 玉堂春里都是玉蘭和牡丹,還有一大棵迎春花樹,春夏的景色都好,但離我們遠了點。倒是漱月堂,冬天不冷夏天不熱,住著舒服,屋子后頭西北角上就有個二層的觀景臺,屋后越過一道月亮門便有一池蓮花,不遠處還有一小叢竹子,蘇軾都說了,寧可食無rou、不可居無竹不是?” “最主要的是離我們幾個的住所都近,咱們姐妹幾個也熱鬧。”蕙心溫和地道:“我也不知還能在家?guī)啄?,大家離得,也親近些?!?/br> 錦心認認真真地聽著,最后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回頭母親問起,我就說要漱月堂?!?/br> 瀾心又驚又喜,“我就說我們沁兒最信得過我了?!?/br> “其實我本來也喜歡漱月堂?!卞\心無情地戳破她的美好幻想,漱月堂冥冥之中就給了錦心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偶爾晚間逛園子的時候,她也發(fā)現(xiàn)漱月堂后的觀景臺上賞月觀星最好不過,那里雖不比玉堂春闊朗豪華,也不似攬風軒清幽雅僻,但她確實再喜歡不過了。 瀾心嘆了口氣,“人家的meimei都是乖乖巧巧的,偏你和未心兩個,一個打小就不粘人,你倒是粘人些,嘴也頂人得很?!?/br> 蕙心眉目帶笑,未心見瀾心吃癟,便道:“咱們家四姐兒啊,要論頂人的功夫那是少有人能及的。單會頂人也沒什么,偏生又會哄人,這頂你一回,再哄你一哄,石頭做的心都化了,大羅神仙來了都頂不住啊。” 錦心笑了,眉眼彎彎的,“我可沒有那神通,也得二姐甘心受我哄呀?!?/br> “是,你二姐最受用你哄她了?!鞭バ男χ嗳噱\心的腦袋,算來,她這些meimei里,二妹瀾心是同胞妹,按理是與她最為親近的,偏生打小性子急,小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打小就不知什么叫哄人; 三妹未心年幼她許多,打小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性子倒是比瀾心溫和些,但也是爽利干脆的人,眼見愈大,愈發(fā)的有點雷厲風行八面玲瓏的苗頭了,也是不知撒嬌哄人為何物的。 唯獨小妹錦心,與她年歲相差最大,性子待內(nèi)是乖巧溫和,對外卻有幾分清冷矜貴,還隱隱帶著些她內(nèi)心深處所向往的清恣疏狂的意思,自然多了幾分喜愛,再加上一張嘴哄人的時候能把你哄得心都化了、頂人的時候又叫人哭笑不得,整個叫人又愛又恨的,又素來體弱多病叫人憐惜,蕙心便不由多上心兩分。 感情從來不是只憑著幾分血緣便生來深厚的,總是需要后天的親近來培養(yǎng),這些年來的上心與喜愛,叫蕙心在心中將錦心視得只比瀾心短些許。 畢竟與瀾心是血脈親緣自幼親近,感情并非輕易可以越過的,但蕙心對錦心的疼愛也不是假的。 一時說著話,錦心喝過藥,眼睛便有些睜不開了,蕙心幾人見狀便叫她午睡去,三人相攜離去了。 午睡醒來,文從林鬧著要來找錦心玩,徐姨娘與秦姨娘、梅姨娘出去賞花了,乳母拗不過文從林,便把他抱來了。 這小子如今話說得挺溜了,力氣也愈發(fā)大了,在羅漢榻上來回折騰,一會把錦心摞起來用來靠著的軟枕抱在懷里去蹭錦心,一會把手伸到魚缸里去抓魚,抓不到又被錦心拍腦袋也不惱,就咧著嘴露出幾顆小奶牙傻笑。 消停一會,小子也不知憋出什么好主意了,竟然還伸手想把憑幾抬起來。 那憑幾雖然輕巧,卻也只是相對而言,那可實打?qū)嵱媚绢^做的,輕巧是對婄云、繡巧等人而言,錦心若是手上無力的時候想要拿起來都很要廢些力氣的,文從林在那使了會勁,竟然真的高高舉起了。 錦心一驚,忙叫婄云把那憑幾奪過來,伸手一拉文從林叫他到自己身邊來,虎著臉道:“阿娘沒教過你不要拿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若是一個沒拿住摔了,砸了自己的腳或是砸到旁人了可怎么好?這東西砸腳一下疼極了,你真是沒被砸過不知道疼!” 錦心虎起臉來文從林也怕,低著頭乖乖聽訓,過一會又悄咪咪地抬頭來看,見錦心瞪他,就沖她討好一笑,近些摟住錦心的脖子,軟聲道:“阿姐不氣啦,林哥兒不怕疼!” “渾說!”錦心屈指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又沒被砸過,怎么知道自己不怕疼?” 文從林眨巴眨巴和徐姨娘、錦心形狀相似的杏仁眼,眼睛水潤潤的顯得格外乖巧,“林哥兒被砸過!” 羅漢榻旁伺候的他的奶娘面色巨變,文從林渾然不知,繼續(xù)道:“阿娘屋里的匣子,里頭好多銅錢,給嬤嬤時我沖上去一抱,嬤嬤沒拿住,就我砸到腳上了,可疼了,但林哥兒不怕!” 他一邊說著,一邊昂起頭,挺著小胸脯十分驕傲的模樣。 奶娘這才松了口氣——她還怕是文從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什么傷,這事她知道,倒是不擔心。 錦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抬指重重點了點文從林的額頭,道:“你還不怕?那是因為不夠疼!等以后受了更疼的呢?看有沒有你的哭的。” 等等……錦心面色忽變,眉心微蹙——她怎么覺著這句話那么熟悉,耳邊隱隱響起一道男聲和一道女聲,都是類似的言語,男聲叫她感到很熟悉,女聲更是熟悉,熟悉到……她感覺那個人好像是她自己。 或許是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她也對旁人說過這句話,但究竟是什么時候呢? 錦心越想越是茫然,好像答案就在心里,卻怎么都想不起來,眉頭愈皺愈緊,但奇怪的是,遇到這種事情她心里本應有些急的,無論多少,總歸會有一些,但她內(nèi)心深處卻平和安靜,沒有一絲波瀾。 這不正常,這更叫人不敢想象的是,她的內(nèi)心深處與她的直覺,竟都覺著這種不正常其實正是“正?!钡?。 這到底是為什么? 遇到這種問題,錦心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是會深究的,但此時此刻,她的內(nèi)心深處仿佛有另一個人、或者是另一種聲音告訴她:沒這個必要。 正擰眉兀自出著神,錦心忽然發(fā)覺有一只小手貼在她額頭上,抬眼一看,文從林一張白凈可愛的包子臉上都皺出包子褶了,上面寫滿了焦急,一連聲地在錦心耳邊問:“阿姐,阿姐你怎么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玩這些重東西了,一定不會砸到腳……阿姐你別生氣了……” “……我沒和你生氣?!卞\心看他如此模樣,不由將方才心中萬般思緒盡數(shù)放下,笑著抱了抱文從林,叫他坐在自己身邊,摟著他溫聲道:“阿姐并不是與你生氣,也并不是不叫你以后再不玩那些重物,而是覺得你如今還小,玩那些超出你力量范疇的東西會很容易受傷,等到你以后漸漸大了,便可以玩了?!?/br> “況且——”她貼了貼文從林的額頭,笑瞇瞇道:“那憑幾jiejie拿起來都費勁呢,我們林哥兒小小年紀就有這樣力氣,等大了習武練刀槍,沒準能當個大將軍呢!” “好!林哥兒當大將軍!”文從林重重點頭,“到時候給阿姐買好—多好—多糕,比一屋子還多!” 錦心噗嗤一下,笑了,向后頭的暗囊上靠了靠,打趣道:“咱們林哥兒哄姑娘不說做衣裳買胭脂打頭面,倒說給買糕。哄哄阿姐倒是還成,往后若是哄媳婦,能得著好嗎?” 婄云瞥了眼屋里,文從林的奶娘與繡巧出去拿糕點甜湯來,因錦心的屋子不大,小丫頭們素日都在外屋候著服侍,故而這會錦心的話也并無旁人聽到。 這樣也好,主子既然想只做文四姑娘長大,過平平常常的一生,那就不要叫人覺得主子異于常人甚多了。 她這樣想著,笑了笑,眉眼溫柔地望著榻上邊笑邊捏文從林臉的錦心,又看了眼被jiejie捏的口水直流又不敢吭聲的未來大將軍,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些替錦心披上搭在一旁的披肩,溫聲道:“這會子有些起風了,姑娘,與哥兒到外間榻上玩吧?!?/br> 文從林邊流口水邊瘋狂點頭附和,錦心忍俊不禁,松開手揉了兩把又軟又嫩又滑的小臉蛋,松口道:“走吧,外間榻上耍去?!?/br> 晚晌間用過晚飯,往正院里請安的時候,文夫人果然說起在懿園為錦心整修屋室之事,又問錦心想要哪里,錦心就說要漱月堂。 文夫人便明白這是小姐妹幾個早商量好的,登時便忍俊不禁,笑看了蕙心與瀾心一眼:“果然有什么事是不能叫你們知道的,不然原本十分的驚喜一分都不剩了?!?/br> 又對錦心道:“選漱月堂也好,哪里離你幾個jiejie的居所都近,她們還能顧著你些,若是住的偏遠了,恐怕你阿娘也不放心你搬過去。既然選定了,你便先去細瞧瞧,好生想想都需要些什么。漱月堂里也有兩代未曾住人了,想要搬進去住,還得好生修葺一番。正好,趁著功夫,想要什么,一氣說出來,叫人畫好圖紙,請來梓人們,好生修建。” 瀾心便道:“母親偏心,我們住過去的時候你也沒問想要添些什么啊?!?/br> “你一挑就挑你二姑母從前住的屋室,你大jiejie住的是你大姑母的屋室,你三妹那里院落整齊沒有能用工的地方,唯獨漱月堂自修建出來就沒怎么住過人,空置多年,需要修整,又有修整的余地。”文夫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嗔怪地看了瀾心一眼,徐徐道。 徐姨娘笑道:“真是多謝太太用心了,不然我是萬不敢想在園子里頭動工的,想著修葺修葺便罷了,住得就好?!?/br> “是要住得,也要住的舒心?!蔽姆蛉说溃骸斑@段日子金陵城中一直不見安靜,我與老爺商量著,等翰哥兒考完了府試,咱們一家子便搬到京郊的園子里避暑去,這邊正可以慢慢動工,叫管家看著,咱們回來時早說也是中秋前后了,屆時修的也該差不多了,再添置些東西,等沁兒過了生辰,就可以搬進去了。” 錦心的生辰在臘月里,徐姨娘粗粗一算,錦心還能在她身邊住上八個月,一時心中說不上是擔憂還是慶幸,當即點點頭應了。 文夫人看著她的模樣,緩聲道:“當日從翰、蕙心與瀾心從我身邊搬出去時,我也是滿心不舍放不下的,不過孩子逐漸大了,總要離開咱們身邊,等往后真正大了,娶的娶、嫁的嫁,才是真正離了咱們身邊呢。等有了自己的小家,生兒育女,離咱們就更遠了。如今這才是第一步,你就傷心得不得了,以后可怎么辦呢?” 徐姨娘長嘆一聲,眉眼顏色有些落寞,“我又如何不知這個,只是沁兒打小身子就弱,我把她捧在手心上看著護著,生怕一個不錯眼就病了,用的心思比用在林哥兒身上的還要多十倍!如今她要離了我身邊了,我總是有千萬個不放心?!?/br> “也不遠,jiejie的樂順齋,可是府里西苑中離懿園最近的院落了,漱月堂離得也近,哪日夜里想了,就在墻角喊一聲,對面都能聽到呢?!?/br> 秦姨娘笑瞇瞇地打趣道,梅姨娘也開口寬慰她:“你看看我,未心剛離了我那段日子,我也是時常不安,不過孩子每日早晚請安都是要見的,還常到我屋里陪我用膳、說話,漸漸的,就感覺除了孩子不在自己身邊住、不日日一處用膳了,旁的也無甚兩樣,還能有些時間分出來自己娛樂娛樂。” 眾人都說著孩子搬離身邊的事,周姨娘一直沉默地聽著,微微垂頭,抬手輕撫自己的小腹——這個孩子,還有五個月就要來到她的身邊了。 或許有一日,她也會有如徐姨娘一般的憂愁吧。 第二十三回 “沁兒身子弱,老爺難免多…… 文夫人做事素來干脆, 既然說要與錦心好生修整漱月堂,便叫人將小院的圖紙畫了下來交給徐姨娘,并交代母女二人:“若有甚需要添減的, 只管參照這圖紙籌算便是。” 徐姨娘應下,回來帶著錦心拿著圖紙進懿園去實地瞧了瞧, 那小院門口設的是垂花門, 內(nèi)里到底有房屋三層, 一入院門, 回廊上有一處門房,向前看第一層便是一明兩暗三間大屋、兩側(cè)又各有一間耳房擁簇著,屋門上有鐫著“穿云漱月”四字匾額。 徐姨娘見了,贊一句“好雅清”,錦心仰頭看了一會, 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婄云勸道:“這怕是取自‘穿云漱月無窮恨’1, 這詩不吉利, 姨娘、姑娘,不如換了吧。” 徐姨娘聽聞后頭的那“無窮恨”三字, 便擰起了眉,點點頭道:“是得換了?!?/br> 錦心直接道:“干脆把這匾額摘了,也不必頭疼再去想什么寫上, 旁的院子也沒見堂屋門口還要掛匾?!?/br> “是?!眾缭茟侣? 徐姨娘偏頭瞥她一眼:“她說什么你都答應,你家姑娘叫你去殺人放火,你也干嗎?” 婄云低了低頭,沒敢告訴徐姨娘她的答案:干。 不過徐姨娘也覺著屋門口巴巴掛個匾,顯得與別處不同不大好。從前這院子只有第一代家住的嫡幼女住過, 人家是嫡女,身份不同沒什么,后來空了兩代,也沒什么,如今錦心要住進來,撤了也好。 這匾額一摘,婄云頓覺心里一松,好像摘掉這塊匾,今生主子與另一位主子就不會再早早地生死陰陽兩相隔。 不再在這里多做糾結(jié),徐姨娘前者錦心的手又走進屋子里,果然是空了許多年的,這屋子里空空蕩蕩,只有舊日依照地步打造的床榻桌椅,常年未經(jīng)保養(yǎng),也已破舊不堪,多半是要不得了。 屋子里的格局倒是極好的,未曾多加隔斷,寬敞闊朗,正屋三間,明間設羅漢榻,墻掛一軸牡丹圖,不過年月久遠,畫軸亦被時光侵襲,不堪賞玩了。 東屋做臥房,西屋供起居,徐姨娘四下里瞧瞧,道:“若是能在這屋里給你打個暖炕倒是極好的,不過不能放在東屋,用暖炕做床榻容易引發(fā)肝火肺火,是萬萬不成的,就在西屋里,日常起坐方便。 你這身子畏寒,屋里一年三季點火盆子也太熏人了些,修建起暖炕來,埋上煙道,從外頭燒起來,屋子里也暖和。我與你舅舅年幼時,家里還在北方,冬日天冷,夏秋便要存儲木柴在家以待使用,我們兩個連玩帶揀,一小捆木枝子就得揀上大半日,你姥姥也不忍罵我們?!?/br> 她回憶起舊事來,臉上笑容都透著甜蜜歡欣,可惜那樣的舊日時光是再也回不去的,如今住在四季溫暖豪闊寬敞的宅邸中,那樣的時光也只供回憶了。 對徐姨娘這話,婄云很是贊同,繡巧是這府里的家生子兒,徐姨娘跟前的周嬤嬤就是她娘,打小在金陵長大,她是未曾見識過暖炕的,婄云便與她描繪了一番,徐姨娘好奇著一問,才知道婄云幼年時也隨著父親到北方游歷過。 這自然是托詞,婄云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隨著父親到北方的時候年紀都很小,當時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她對北方的記憶,是上輩子在那邊生活里十幾年留下來的。 不過這理由不便與徐姨娘言說,她只能借少時之事做托詞,幸而徐姨娘不知內(nèi)幕,也就信了,并又笑道:“這樣的見識,沁兒還真是撿回個寶貝來?!?/br> 婄云笑笑未曾言語,她想說自己的見識都是在主子身邊歷練出來的,遠不如主子萬一,但看了一眼稚氣純?nèi)坏男″\心,還是只是笑了笑。 這西屋內(nèi)開著一處小門,母女主仆幾人從小門出去,便到后院里,打量左右,先在東屋后見到與屋室相連出的一間小抱廈,卻無門無窗,只緊緊依托于正屋,徐姨娘心知這一間必是寢房中連著的更沐盥洗之所在;再向西看,貼邊建著兩間小小的退步,這是素日服侍之人歇腳之下房。 這些都算在第一層里,第二層與第一層相距便要遠些,隔著院落后院中的幾處花圃,房屋低矮聯(lián)排,約有十來間,使用便可隨意許多。 這院子最稀罕的是第三層,西北角上有一二層的觀景臺,登到樓臺上,園內(nèi)景色一覽無余,又與樂順齋遙遙相對。 不顧灰塵重重,徐姨娘登到臺上,指著樂順齋的方向,對錦心道:“往后阿娘若是想你,便都二樓上,推開窗子,咱們娘倆遙遙相望,也能聊解思念之情?!?/br> 錦心很不解風情地道:“從漱月堂到樂順齋,即便我的腳程慢,也不過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阿娘怎得說的生離死別似的?遙遙相望只會平添掛念,又怎會聊解思念?” 徐姨娘臉一沉,敲了錦心的爆栗子,“不解風情!” 錦心無辜地默默腦袋,話說到這,徐姨娘也沒有感傷的情緒了,文夫人派來隨著娘倆逛園子記要求的嬤嬤忍俊不禁,下樓后指著東北角的小樓道:“那里原是為了與這觀景臺配對不失平衡建的,雖也是二層,只為保風水不泄,卻不如這邊恢弘華麗。 前頭那位主子應是充作庫房使用的,我今晨來瞧,那上頭還掛著鎖呢,鑰匙就插在哪里,不過上了銹,不好用了,回頭再叫鎖匠打一把十兩的枕頭鎖來,這里足夠用了?!?/br> 徐姨娘點點頭,錦心只當自己來看熱鬧的,對她未來的居所,自然無人會比徐姨娘更上心,她只需乖乖在旁聽著看著,徐姨娘自然會把處處都打算妥帖了。 這就是有娘的快樂。 眾人又從后院繞回前院,徐姨娘方才只盯著正屋,這會才著意打量前院,見旁的不過是些野花野草之流,不過平常,唯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老石榴樹叫人眼前一亮。 太太屋里的秦嬤嬤便笑道:“這棵樹可是老樹了,前些年大姐兒搬到園子里來的時候,選看屋室,當時正是石榴果期,來這頭一瞧,竟還接著果呢。不過這院子鎖了多年了,常年無人照料,這石榴自生自長著,怕是養(yǎng)分有些供不足了。府里的園丁就有很擅照料果樹的,回頭叫他來看看,好生照料照料,沒準明年四姑娘就能吃上石榴果了?!?/br> 錦心狠狠點了點頭,徐姨娘忍俊不禁,對秦嬤嬤道:“那就勞嬤嬤費心了。” “姑娘高興就好?!鼻貗邒叩溃骸斑@院子里,再移來些姑娘喜歡的花木,后院花圃也可以運用上,沿邊原有的樹有枯了的,拔掉移來些挺俊樹木就好看了?!?/br> 錦心對這些心里早就有打算了,登時胸有成竹地指點江山:“雪松、冬青與竹子留著,再栽上桃李樹,貼著墻根種,不會顯得庭院里雜亂。樹下要種上草莓和甜瓜,花圃旁種上枇杷與枸杞,要種一棵杏樹在屋后,不要貼著墻根,放在花圃中間,在正屋里一推開北窗就能瞧見的地方。這些俱都要能結(jié)果的,這樣春日能賞花、夏秋吃果子,才不浪費這么一大塊地?!?/br> 漱月堂后院確實寬大空蕩了,不過聽錦心這么一盤算,幾人便覺著無論多大的地方,都能被她安排滿了。 不過秦嬤嬤還是笑著應下,“都聽姑娘的,這樣布置得疏落,樹木雖多,也不會顯得雜亂?!?/br> 錦心其實還想要個葡萄架子,不過房前屋后看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安排——地方自然是有的,但她除了這些果木,想種的花也多,排得太滿又不好看,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見她還有遺憾的樣子,徐姨娘扶了扶額,道:“我的姑娘喲,快收了你的神通吧,再布置下去,這院子原本那幾分清雅都散了!” “怎么會散了呢?”錦心振振有詞:“我前院再遍植蘭草芳芷、藤蘿薜荔,院外有牡丹芍藥,我在院內(nèi)再種上雪柳玉簪,廊下擺上茉莉素馨,夏日用風車一吹便有馨香滿室,這還算俗嗎?” “哎喲喲?!鼻貗邒呙Φ溃骸肮媚镞@若還是俗,我們這起子人真是都不配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