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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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看他寫的信,我有時想,我…… 八月里的秋闈, 文從翰中了,不過只排到紅榜十四,不算大好。 這當(dāng)然是在文從翰自己看來的, 在外頭人看來,他這個年歲, 鄉(xiāng)試能中便是天才了, 何況金陵省每屆參舉學(xué)子數(shù)眾, 他這紅榜十四也是名列前茅, 堪得一聲“少年才子”的佳話啊。 當(dāng)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淳樸的心態(tài)的。 文從翰少年成名,自然也被盛名所累,同屆學(xué)子之中也有說些酸話的,道他成日盛氣凌人的, 還以為他能一舉成了解元老爺, 結(jié)果還不是只中了個第十四。 這就是純?nèi)坏乃嵩捔? 文從翰未曾放在心上, 文家眾人聽了卻頗為不忿。 摸著良心說一句,文從翰真不算傲氣, 本性頗為憐貧惜弱,大街上碰到真可憐人都會幫一把的。 就他身上那幾分公子哥傲氣,不說在紈绔子弟中了, 便是在不紈绔、正經(jīng)的公子哥兒們里, 也算是輕的了。遍數(shù)那些高門富賈人家出來,又讀了十幾年詩書的孩子,哪個能毫不顧忌形象地蹲在街邊和小商販談?wù)撁變r菜價,聽人拉家常談生計家境艱難? 文從翰能。 單這一點,他就勝過眾多公子哥兒了。那幾分傲氣, 也都長在骨頭里,印在清高上了。 在官場上,懂鉆營取巧之人固然能得一時風(fēng)光,但在錦心看來,能有憐惜百姓之心的人,才能走得更遠(yuǎn)。何況文從翰也并非一根直腸子不懂變通之人,他只是有些清高傲氣,并不是傻。 這話她沒與人說過,只是在安慰蕙心等人時輕描淡寫地擦邊提過,看她們未曾聽出言外之意,便也作罷。 總歸文從翰都不在意那些酸言,蕙心幾人惱了幾日,見他沒放在心上,便也作罷了。 秋闈之后,文從翰對成績不大滿意,便回到書院苦讀,約莫是每月歸家一次。 他與云幼卿新婚夫婦自然苦別,姊妹幾個便常去那邊陪云幼卿坐,效果聊勝于無吧。好在,云幼卿掌著家務(wù),每日也忙,離愁別緒便被忙碌消磨得弱了。 入了冬來,金陵的天氣也逐漸轉(zhuǎn)冷了。文老爺與未心歸家時正是十月,門前巷里落得滿地梧桐金葉,未心給幾位姐妹帶了許多姑蘇的新鮮玩意,胭脂水粉荷包香袋兒,裝了滿滿一大箱。 不想回府便聽說錦心病著,自定頤堂請安出來,她忙與蕙心、瀾心前來探望。透過窗子見到錦心正歪在炕上與婄云、繡巧不知說著什么,笑得眼兒彎彎的。 未心一面推門進(jìn)屋,一面抱怨道:“好啊,你在自己院里倒是歡喜,我回家來你也不迎我一迎?!?/br> “這不是偶感風(fēng)寒抱些小恙,這邊廂先向三姊姊賠罪了。”錦心笑吟吟地配合著她,蕙心近前來握了一握錦心的手,見她懷里抱著小手爐,才點頭對婄云繡巧道:“你們伺候得周全?!?/br> 二人忙道不敢,瀾心在炕上坐下,仔細(xì)打量著錦心面色,見有了些紅潤顏色便放下些心,道:“今兒才看出是好些了。好香啊,這是什么味道?到?jīng)]有前幾日熏的那樣沖人了?!?/br> 錦心仿佛被她的聲音提醒到了,忙將攏著罩在瓦片上的蓋碗取下,小屋里沉香的香氣瞬間濃郁了兩分。 蕙心笑道:“今兒還有閑情逸致弄這些東西,可見真是好些了?!?/br> 婄云忙提了水壺來,錦心一面向蓋碗中注水,一面解釋道:“收拾香料匣子翻出些沉香,想喝個新鮮的,閆大夫又不許飲茶,不然沏些白茶來,注在杯子里味道更好。前幾日熏的除了藏香就是特地調(diào)配出來辛辣濃香的香料,都是為了疏風(fēng)散寒通氣的,這個自然比那些好聞?!?/br> 瀾心支著下巴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將蓋碗搖勻,然后將沏好的熟水斟入四個小盞中,一舉一動都是說不出的流暢好看。 等小小的盞子被捧在手上,她嘖嘖道:“費那么大的事,就得這小小一杯,我都舍不得喝了?!?/br> “二姐若是舍不得喝,不如與了我吧?!蔽葱拇蛉ぶΦ溃瑤兹碎e磨牙幾句,全然不見月余未見的生疏。 稍后四人分了未心帶來的禮物,未心又將一個匣子單獨取出來,交代酥巧:“你送到大奶奶那里,就說是我?guī)Щ貋淼男⊥嬉猓笊┳幽弥p人用也好。” 酥巧應(yīng)了是,捧著匣子去了,這邊四人看了一回東西,又各坐下,聽她說些姑蘇那邊的新鮮事。 錦心這邊西屋里取暖主要是靠暖炕的,如今燒得也不算太旺,屋里只燒了一個炭盆子,三人一路從外頭走來,還是覺著有些冷了,錦心便吩咐:“再支個炭盆子來吧?!?/br> 婄云遲疑一下,應(yīng)了聲,不多時在當(dāng)?shù)責(zé)饌€炭盆來,又忙添了一盆清水挨著炕與炭盆擺著,錦心向炕里的憑幾上歪著,笑著聽未心她們說話。 摘天巧分店的選址自然是她們最關(guān)心的了,畢竟關(guān)系到店面的生意與年底的分紅,未心這上頭賬算得明白,在蘇州應(yīng)當(dāng)是也見識過不少,妙語連珠說得清清楚楚,錦心拄著腦袋聽著,等她們?nèi)齻€合計著主意問來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可行。 “成日家懶懶散散的。”未心有些無奈,見她半迷瞪著,又將軟氈給她往身上蓋了蓋,瀾心笑道:“沁兒這幾日都沒什么精神,咳嗽倒是好些,想來是要大好了。索性也不問她了,人家給你出的那幾個妝容一下把胭脂的銷路打開了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蔽葱慕绣\心從憑幾上下來靠在軟枕上睡,隨手拍了拍她,無奈道:“我這輩子啊,就活該是給你們幾個賺錢的忙碌命。咱們沁娘呢,就活該是一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ㄥX的命。” 錦心就在炕里頭歪著,軟氈里頭暖烘烘的,她縮成一團(tuán),聽著蕙心她們幾個輕緩帶笑的交談聲,便覺心中安穩(wěn),不自覺陷入眠中。 她睡著沒一會,三人便注意到了,蕙心無奈地?fù)u了搖頭,比了手勢,道:“咱們走吧,她這段日子鬧風(fēng)寒,也屬實是許久沒睡過好覺了。婄云——” 她一面起身披上斗篷,一面喚著婄云隨她出了西屋,吩咐道:“天冷,她在炕上睡一身汗,仔細(xì)又受了涼,醒來后你要記著給她多添衣裳。炭火若是不足只管去取,或者從我那勻來一些,不要吝惜炭火,反而拖累了病情?!?/br> “是這話?!睘懶膹奈堇镒叱鰜?,也道:“這天兒這么冷,你家姑娘還病著,更不能受寒?;仡^我叫人先送兩簍銀炭來,現(xiàn)下初入冬季,府內(nèi)的炭火或有不足,每處份例有限,我們這些青壯的是不怕的,還是先緊著小四?!?/br> 未心道:“索性從外頭悄悄買些進(jìn)來,做得隱蔽些,不要傳出風(fēng)聲去,省了好些麻煩……” 她們?nèi)齻€自顧商量了起來,婄云忙道:“炭火是足夠的,如今外頭天還不算很冷,屋子里若就點得很暖和了,等再冷些呢?何況屋內(nèi)屋外一冷一熱相差過甚,再相沖反而不好。再有我們姑娘這幾日有些咳嗽,屋里炭火煙氣重了不好?!?/br> 三人聽了便有些懊惱,正言語間,里屋繡巧喊道:“婄云,姑娘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你進(jìn)來陪陪?!?/br> 說著,她也從里屋出來,恭謹(jǐn)?shù)叵蛉饲妨饲飞恚溃骸巴忸^天涼,我送姑娘們一段吧?!?/br> “不必了,你且好生服侍著便是?!鞭バ膿u了搖頭,等未心也披好斗篷,三人便并肩相攜而去了。 金陵的天氣就這樣一日日地逐漸轉(zhuǎn)冷,錦心斷斷續(xù)續(xù)地病了一旬有余,這日終于見好,來到定頤堂向文夫人請安,文夫人見了頗為欣喜,請安散了后留她在屋里說話。 文夫人屋里養(yǎng)著興哥兒,自然處處暖烘烘的,錦心還微有些受不住煙氣,文夫人見她還在咳嗽,便關(guān)懷道:“閆大夫不是說大好了嗎?怎么還是這樣咳嗽,這怎么行呢?不如再開個養(yǎng)身的方子吃著,這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年里總要好好地過吧?” 她見錦心悶悶不大樂意的樣子,便無奈道:“身子總是要將養(yǎng)的,這你姑母也與我說了,想等婉兒及笄時,請你們幾個姊妹都去,如今算來也不過是一年多,尚不到一年半的時候,你若不養(yǎng)好你的身子,這從南到北一路奔波,不說我們,你阿爹第一個不同意的。京都風(fēng)光何等繁華,你就不想也看看熱鬧去?” 自打興哥兒出生,文夫人說話愈發(fā)時時跟哄孩子似的,何況錦心的年紀(jì)在她眼里本也就是孩子,故而哄起來是十足十的耐心。 錦心不吃硬,卻不能把軟的當(dāng)耳旁風(fēng),只能點頭答應(yīng)著,態(tài)度還不能太敷衍,心里也是萬般的無奈了。 等從正院里出來,錦心身上就擔(dān)上了一個月湯藥的債,文夫人當(dāng)場請閆大夫來把了脈,開了調(diào)理的方子,說先吃一個月緩緩,錦心當(dāng)時只覺眼前一黑。 好容易才停了藥啊,這就又被套上鞍了。 她吃藥倒是不困難,有時候難受起來或是被夢境一刺激,吃起藥來咬牙切齒的連蜜餞都不用含,但就是再不犯愁吃藥的人,吃的時候長了,也總會升起偷懶厭煩的心的。 夜里掌燈后,錦心泡了腳,叫繡巧她們先去睡,屋里一時只有她與婄云二人,婄云將西屋里的燈熄了,抬來憑幾叫錦心在臥榻上靠著,方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封信來。 信件極厚,入手一捏就知道塞了不知多少頁紙,錦心有些無奈地拆開看了,抖出信箋,卻有一沓子銀票落在褥子上,她皺著眉,有些嫌棄地兩根指頭拈起那個銀票讓它們離開自己的褥子,婄云忙雙手接過。 錦心又有些好奇,一揚下巴:“點點看有多少。沙子買得比黃金都貴,這小子心黑啊?!?/br> 婄云抿嘴兒一笑,“這法子還是當(dāng)年您想出來的呢。” “我掏的是夏狄人和越王那群人的荷包,那是為了籌措軍資,能一樣嗎?”錦心瞪著眼睛反駁,婄云聽她這話,心里一喜——這記憶恢復(fù)得總算是有些明朗了。 心里一面想著,她口中也附和著錦心,連連道是,又吹捧錦心聰明絕頂,反叫錦心不好意思了起來。 “嗐,也不至于?!卞\心嘴里與她貧道:“你再夸下去,我真信了,回頭出去一顯擺,豈不成了家門笑話?” 看出她心情愉悅,婄云心中也很歡喜,手上利落地點清了銀票,與錦心道:“面額都不大,一百兩的,方便取用,共是二十張。另外還有一把青衣巷那邊的鑰匙,奴婢哪日得空過去看看,應(yīng)是賀主子送與您又不方便由我捎帶的東西?!?/br> 錦心道:“也罷,收著吧。不著急,你哪日得空再去瞧便是了?!?/br> 即便掏出那些銀票,這封信還是很厚,厚到錦心瞧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忽然開始懷疑自己對賀時年是不是不夠好。 比如她寫給他的信,就從來沒有這么厚過。 凝神來繼續(xù)讀信,信上滿篇都是他在京都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得了什么有趣兒想送給錦心的東西,問她近來身體如何,江南天氣好不好,對她的身體是否有妨礙等等,厚厚的一大篇,字字透著關(guān)切,事無巨細(xì)都要過問。 最后一句是:思汝 念汝 甚念汝 錦心盯著那封信出了許久的神,燈影下眉目眸光都分外溫柔。 她指尖慢慢摩挲著那一行小字,心里軟得不像話,婄云便靜靜地坐在一旁腳踏上,替她攏著錦被,許久才軟聲詢問道:“主子,奴婢備了筆墨,您要不要寫回信?” “寫吧?!卞\心長舒了一口氣,將信紙折起,交代婄云:“還是燒了吧?!?/br> 婄云點點頭,又有些心疼,道:“或者奴婢隨身收著,也能藏住不叫人發(fā)現(xiàn)?!?/br> 錦心緩緩下了地,踩著燕居的逍遙履往放置著筆墨的妝臺前走,聲線清脆架不住她說這話時語氣沉沉的,倒顯出幾分飄忽危險來,她道:“需提防百密一疏,這信中言辭頗有極盡親密者,若叫外人看去,平白生出事端?!?/br> 婄云便低聲應(yīng)了是,上來兩步扶著錦心,替她掌燈研墨。 看著信的時候抱怨賀時年寫得太多,真落了筆,錦心也有許多話想說。 其實她的記憶并未完全恢復(fù),對賀時年的印象也頗為模糊。只是隨著一封封書信,即便沒有想起更多的記憶畫面,她對賀時年的記憶好像也在自動地逐漸完善。 總說沒什么能寫的,真落了筆,自然而然地,她就有許多話要寫,有許多事情想要告訴給他,有許多話想要叮囑他,真等停了筆,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厚厚的一大篇。 婄云便站在一旁,安靜地凝望著錦心的側(cè)顏。 或許連錦心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認(rèn)真地注視著信箋神情有多溫柔,又暗藏著多少眷戀與思念。 無論記憶完善與否,情是刻在心里的,總會記得。 錦心信中并未提起再轉(zhuǎn)年可能會上京一事,怕屆時若是再生枝節(jié)恐叫賀時年興奮一場空。 這里的再生枝節(jié)便指屆時若是她臨動身前忽然又病一場,那無論文老爺還是文夫人甚至一貫最順著她的徐姨娘都不會同意她隨行的。 所以這一年多的日子里,好生調(diào)理身子是必須的。 其實錦心知道,她的身子弱癥是先天帶來的,這些年喝藥調(diào)養(yǎng),偶有好轉(zhuǎn)也都是建立在前頭發(fā)病過,導(dǎo)致病情表現(xiàn)嚴(yán)重的基礎(chǔ)上,平時喝藥補補元氣氣血都是無用功。 不過揚湯止沸而已。 或許閆老對此也十分清楚,他這些年調(diào)換了不下十個方劑給錦心作為日常養(yǎng)身用,但真起到的效果卻是寥寥。 而且他總覺著錦心的身體好像是他永遠(yuǎn)摸不透的,有時忽然便會好轉(zhuǎn)一些,有時病勢就會突然加重,他行醫(yī)半生從未信過神佛,但在錦心身上……他有時也會想,是不是這世上真有“命”這東西。 命要錦心病,命要錦心不亡,命要她有時病勢忽然加重,有時命又高抬貴手,放她好受兩分。 但這個閆老是萬萬沒有與人說過的,今日文夫人召他,他便又給錦心開了補元氣的方子,是新構(gòu)思出來的,藥材搭配與從前不同,他還是希望能派上兩分用處。 無論如何,為醫(yī)者,是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神佛身上的。 患者既然把病癥性命交托來了,無論能與不能,都要竭盡全力地做過。 錦心這邊認(rèn)下了服藥調(diào)養(yǎng),第二日晨起等著吃藥的時候,卻聽婄云說:“師父吩咐了,這次不給姑娘備湯藥了,熬做膏子每日早晚舀出一勺來沏水喝了便是。我等會就要去那邊了,他老人家說了,這膏方先由我來熬制一回,也算考察功課,若是能成,此后他便將藥材配好叫我在這邊熬,也可以省些麻煩?!?/br> 錦心聽了大喜,重重握了一下婄云的手,囑咐道:“可千萬要多用些冰糖、棗兒、甘草一類的原料啊。” 婄云失笑,軟聲道:“姑娘放心,師父開的方子我瞧了,確實是給您日常喝著養(yǎng)身用的,不會太過苦澀?!?/br> 錦心這才舒了口氣。 請安后文夫人留下徐姨娘說話,錦心本打算跟著徐姨娘回樂順齋,便也沒走,與蕙心、瀾心湊在一處嘀嘀咕咕,是說蕙心后日打算辦暖爐會之事。 未心今日出門看鋪子去了,來請了安便早早出去,故而這會不在,不過她的意見也列出來了,蕙心展開一看,好家伙,還真不多,頭一條明晃晃的大字寫的就是“慎重邀客”,下頭來回寫了四遍標(biāo)明是重點。 瀾心嘴角微抽,錦心呷了口熱茶,嘆道:“三姐這真是煩了啊。” “也罷,左右我也覺著厭煩,不過請咱們素日相熟的幾個人罷了?!鞭バ男Φ醚蹆簭潖澋?,柳眉杏目的女子,笑起來時總會有些溫婉柔和在其中,她軟聲道:“不然暖爐會暖得心里也不舒坦,一冬都不順了?!?/br> 三人正說著話,談起要備的新鮮菜色,那邊文夫人和聲細(xì)氣地叮囑徐姨娘道:“近來我手頭有些事忙,家里的事情你多照看些。入冬的冬衣今年做得有些遲了,府內(nèi)有些人染了風(fēng)寒挪回家養(yǎng)病,老大媳婦頭一年嫁過來我怕她沒經(jīng)驗應(yīng)付不住,你多幫襯著?!?/br> 徐姨娘點點頭,又道:“大奶奶已經(jīng)很能干了,咱們府里的事情她上手得也快,我們瞧著心里頭都服氣又喜歡。您怕大奶奶忙得厲害累壞了身子,想叫我?guī)退謸?dān)分擔(dān),何必這么說呢,您就直說,我必然鼎力相助大奶奶。” 文夫人笑著擺手道:“你也會說這些場面話了。素若,你可不老實了啊?!?/br> 徐姨娘道:“您這話說的,普天下人還有比我更老實的嗎?您就放心吧,我回頭就把歷來的章程說給大奶奶,大奶奶有什么不懂的,我能知道的也一定不藏私。咱們大奶奶那個聰慧勁兒,這點子小事哪能難得住她?” 二人說笑兩句,文夫人命人取出新得的皮料與哆羅呢、漳絨料子來,叫徐姨娘先選,并將幾個女孩兒也叫到身前來:“這一批料子是新得的,花色、面料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們幾個各選一塊皮子并兩匹料子,回去裁衣也好、做氈子也罷,都很暖和的。素若你還要多挑一份給林哥兒呢,他小孩子更要注意保暖,我瞧今年的漳絨倒比往年的好,拿在手上厚實又輕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