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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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如今文家諸事繁亂,加上前頭又出了文從林的那個事,要說出門,不說文老爺文夫人不樂意,便是徐姨娘都不愿,只想安安生生地守在家里,這只能算是其一。 其二便是去了,必有長輩同行,錦心與乘風絕不會有單獨相處之機,這是徐姨娘的堅持,錦心身邊婆子丫頭數(shù)眾,文家雖然是商賈門戶,卻也規(guī)矩頗嚴。 便是徐姨娘再疼愛女兒,也不會在這上頭破例。 而冥冥之中,錦心總有種預(yù)感,這一次她想要的答案,恐怕不適合在徐姨娘面前由乘風說出來。 因而正大光明上山進香這條路就被她否了。 若想要瞞過徐姨娘他們瞧瞧往半山觀送個消息其實也不難,錦心身邊不是還有婄云在呢么,難就難在錦心要把婄云也瞞著,旁的人難免就有些不稱手了。 若是叫了盧mama去,那定然是瞞不過徐姨娘的,屆時又得費一番口舌。 錦心算來算去,已經(jīng)打算請駱?gòu)邒呷プ邉右辉饬?,幸而那日秦王府來下小定禮,她想到謝霄,靈機一動。 嘿,這不是還有個大活人呢嗎? 至于這大活人究竟能不能用……俗話說得好,人又多膽大、地有多大產(chǎn),不試試怎么知道人能不能用呢? 果然,如今這謝霄是單單是本朝秦王,還是大寧的衛(wèi)國公,是騾子是馬,一試便知。 就是在瞞過婄云這點上出了疏漏,不過錦心也沒指望能夠全瞞過,婄云這會會意沒問,她也不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等回頭來,答復(fù)到手了,錦心再決定,要不要與婄云說。 婄云為她cao的心夠多的了,她不想再折騰一回,無論結(jié)果好壞,都由她先來面對吧。 偏廳的小屋里果然收拾得干凈又雅致,屋子雖然狹小了些,布置得倒是周全,地方也隱蔽,足夠錦心在這躲懶消停一會了。 瀾心跟著婄云和繡巧進來的,她身后只帶著貼身的兩個丫頭,各提著一個大食盒,糕點肴饌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錦心只輕輕一嗅,便分辨出幾道她喜歡的菜色。 打開一看果然,熱乎乎一碗醬燜豬肘、一碗繪鴨子、一碟芽韭炒鹿脯絲、椒油調(diào)的雞絲,清爽的有油鹽炒的枸杞芽、調(diào)油熗的菠菜、糖醋汁調(diào)的雪耳涼菜、椒油rou齏醬拌的豆腐,兩碗紅稻米飯,一碟子竹節(jié)卷乳酪蒸糕、一碟子紅豆卷酥。 因都是小碟子小碗盛來的,抬來的一張幾子倒也擺下了,還有兩副筷子,瀾心往一旁的繡墩上一坐,舒了口氣道:“咱們兩個就在這安安生生地吃一頓飯,前頭宴上好喧鬧,凈顧著與人打招呼敬酒去了,我剛才也沒吃好。見外頭有雪梨爽,叫囑咐人取一壺來,稍等等?!?/br> 錦心拄著下巴便笑:“二姐你背著三姐悄悄來躲懶與我用膳,也不怕回頭她念叨咱們兩個?!?/br> 瀾心不在意地擺擺手,“她念叨那都是回頭的事了,當下我只想填飽我這肚子。前頭席上鬧哄哄的,我看你精神頭不大好,就知道你一定是這頭來歇著了。” 正說著,酥巧從外頭走進來,手上提這個小食盒,笑道:“我們姑娘說二位姑娘必定是避著人來開小灶了,囑我來給添個菜呢?!?/br> 錦心、瀾心對視一眼,笑了,錦心道:“這也算是說曹cao曹cao就到了?” 第七十六回 婄云繡巧;叫我瞧瞧,這天…… 錦心一貫是處變不驚的, 大風大浪經(jīng)多了,這點小浪花還不至于叫她變了顏色,瀾心好歹跟著文夫人歷練了幾年, 也算大有進益,何況都是自家姊妹誰不知道誰, 酥巧是自幼在她們跟前的, 她也不避諱, 笑呵呵道:“快來, 看看你家姑娘給我們備了什么好東西?” “我們姑娘說了,這菜式是加給四姑娘的?!彼智尚σ饕鞯卣f道,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瀾心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兀自定定坐在那, 滿臉寫著“我就吃了, 能把我怎么著”。 酥巧抿嘴兒一笑, 繡巧上來迎她,幫她打開食盒, 里頭兩碗菜式另有一碟子奶皮山楂酥,點心一看就是外頭買來的,錦心也笑了, 對酥巧道:“替我告訴三jiejie, 我很喜歡,謝謝她。” “姑娘叫你好生歇著,改日她帶你出去吃新鮮的去?!彼智蓻]多停留,把未心的話轉(zhuǎn)述給了錦心,便行禮告了退。 比之蕙心與瀾心, 對大多數(shù)文家故交的同等門第而言,未心當下的身份、未來的身份,都更值得她們拉攏。 因而如今各種大宴小宴,未心反而最忙的那個。 酥巧來得快去得也快,留下姐倆繼續(xù)用膳,錦心其實不大有胃口,但瀾心虎視眈眈盯著她,她不得不拾起筷子裝模作樣地吃飯。 納征之后,兩家在婚事上的腳步又加快了一重。 其實也沒什么好快的了,納征之后就是請期,王府初步擇了幾個吉期,文老爺與文夫人商量著,想留蕙心再在家里過一個年,便取中了明年二月初三的日子。 只是養(yǎng)在身邊十幾年的女兒,定下了要離家的日子,文老爺與文夫人二人,心里都舍不得。 這一舍不得,心里就難受又忙亂。 蕙心算是最鎮(zhèn)定的一個了,她近來忙于針線,她出嫁時的霞帔由皇室賜下,鳳冠婚服亦然,她只需在遍繡龍鳳呈祥的大袖衫上添上幾簇自己偏愛的紋飾,她的針線純熟,這個不算什么。 要她用心繡又耗費時光的是其余針線物件,有要留給家里人的,也有要帶到王府去孝敬婆母的。 前者是感情上的寄托,一針一線繡得精細;后者繡來要用心,力求完美,更費時間。 于是瀾心幾人都少去打擾她,留給她時間靜靜地一針一線做出那些物件。 錦心收到回信也是在十月里了,天光正好,只是氣候有些冷了,她受不住寒,漱月堂里已燒起了暖炕,東西是隨著荀平遞進來的箱子一起送來的。 明面上是錦心從奇珍閣買的一套水晶杯具并兩套瓷娃娃、一盒貓眼綠松一類的石頭并一些零碎東西,攢了滿滿一大箱,其實折騰這一回,真正要運進來的,只是那個繡囊罷了。 小小巧巧,那日早晨錦心隨手從炕柜的簍子里抓出來的,看得出謝霄保存得用心,白色素底的錦易臟,但拿回來還是干干凈凈的。 婄云或許知道這錦囊里是什么東西,又或許不知道,她就安安靜靜地順著錦心的意,不著痕跡地將屋里的婢子們都支走,然后自己走到外屋去守著。 錦心打開了那個錦囊,里頭除了原本她塞進去的那張紙,還多了一張折著的箋子,錦心取出來展開,眼簾微垂著的,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 論字跡,乘風的字寫得略為潦草,好聽了說叫“飄逸”吧,總歸沒幾個字,在紙上寫得都快飛出去了。 看過那張箋子,錦心輕嗤了一聲,信手折了折,隨意扔進一旁煮著茶的小茶爐里。 婄云腳步匆匆地進來,連道:“那里頭總共才沒兩塊炭,您把箋子扔進去,自己壞了茶。” “扔就扔吧,燒到最后成了灰,也不礙什么事了?!卞\心淡定地聳聳肩,“我又不能把它吞了,現(xiàn)下手邊又沒個燭火什么的,委屈你這茶爐了?!?/br> 這是委屈的事嗎? 婄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是好,忙查看爐內(nèi)的炭火,這個爐子單純只是為了溫茶用的,底下兩塊銀霜炭也引不起什么火,好在乘風寫字的那張箋子不算很厚密,這會與熱炭相觸,很快被火星席卷燒化。 錦心手拄著炕幾、支著額頭看她,伸出指尖去勾她的小指,手上晃悠悠的不消停,“你就不好奇那張箋子上寫的是什么?” 婄云便看向她,眼里似有些委屈,又像是幽怨,垂著眸,低聲道:“您不愿讓奴婢看到,那便不看了吧?!?/br> “咳咳!”錦心一下被嗆得咳嗽兩聲,手中的茶盞燙手似的被她撂下,錦心拍了拍衣袖,狀似無事地輕咳兩聲,道:“婄云你沒事學什么阿旭,那眼神放你身上怪嚇人的?!?/br> 婄云怔了一下,“是么?”錦心連忙點頭,婄云垂頭道:“那奴婢往后不學了。婢子只是想,您那邊思念賀主子,這樣或許能叫您心里好受些。既然您不喜歡,奴婢往后不學了就是?!?/br> 這話……聽起來屬實是怪怪的,不過被婄云這么一鬧,錦心方才看到乘風回復(fù)心里那點不痛快也都散去了,唇角含著幾分笑拄著頭看她,忽然問:“你對秦若真就半點意思沒有啊?” 這幾日她記憶恢復(fù)得時猛時弱,有些東西忽然想起轉(zhuǎn)眼又忘了都是常態(tài),但婄云與秦若的事,她卻是真正想起來了的。 若她記得沒錯的話……她死前那年秋天,秦若向婄云求親了。 而婄云看起來也不像是對秦若全無想法的樣子,不然這些年書信往來,就秦若那個絮叨勁,婄云也不會忍他,還把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看得那樣認真。 要知道雖然婄云對著她脾氣甚好面人似的,當年那也是腥風血雨里殺出來的,對等閑都沒什么寬和脾氣,天性里冷得很,秦若能在婄云面前如此造作又沒被按著削,婄云對他的容忍可見一斑。 就秦若那個絮絮叨叨的筆法,又都是些與大事無關(guān)的生活瑣碎,若是錦心是收信的人,一封兩封還好,叫她長年累月地看……遙想當年,能在她身邊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賀時年了。 那秦若在婄云那,又是個什么身份呢? 友人?故交?知己?還是……心悅之人。 至少在錦心看來,婄云對荀平,可沒有對秦若那個耐性。 前生是打天下打得無心風月,后來賀時年常年征戰(zhàn)在外,秦若貼身護衛(wèi)在側(cè),與婄云自然兩地相隔,今生眼見有大半的安穩(wěn)平靜時光,她也該為婄云謀劃謀劃今生事了。 喜歡或不喜歡、嫁或不嫁,都聽婄云的。 她只希望婄云歡喜。 婄云猛地聽到錦心這樣一問,著實一愣,半晌方笑道:“您這是又想起什么了。我與秦若……看緣分吧,如今他陪著賀主子在京中,那些都是沒影的事兒。真要論將來……還是等諸事塵埃落定再說吧。有些事情,在信上說不清楚。” 她與秦若一起出生入死過,一起死里逃生過,若論情分,是有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若真走到了一起,靠著這幾分情分,他們兩個真能白頭到老嗎? 錦心還是問道:“我記著,他向你求過親?!?/br> “是?!眾缭泣c了點頭,“奴婢拒絕了。當時您身子不大好,奴婢無心他事,只想陪伴在您身側(cè)?!?/br> 錦心看著她的臉龐半晌,還是沒把那句“后來呢”問出來。 如今這世間,她、賀時年、婄云、秦若、荀平俱在,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有些事情。 婄云不愿她被影響消沉,笑著又道:“不過要說喜事,沒準過兩年還真有一樁,主子您想不想聽聽?” 錦心眨眨眼,“什么事兒啊,值得你這樣拿出來說?!?/br> 婄云道:“可不是咱們繡巧姑娘的喜事嗎?” “你是說……荀平什么時候又和繡巧搭上線了,我怎么沒察覺到啊?”錦心驚了一下,婄云笑道:“人都在金陵,能不能搭上線,就看用不用心。我看荀平對娶媳婦這事可是用心極了,如今周嬤嬤都認識他了,沒準心里已經(jīng)取定了女婿。” 錦心道:“不會吧……總覺著繡巧還小呢。” “不小了。”婄云深深吐出一口氣,望著窗外明媚的日光,“如今慢慢相看著,再過兩年定親,然后便是及笄嫁人。二姑娘身邊的月巧也已許了人了,繡巧如今的年歲,是該開始相看人家了?!?/br> 錦心定了定神,半晌道:“這樣也好?!?/br> 她依稀記著,上輩子的繡巧似乎也訂過親,只是沒等成親,文家就出了事。 后來人到中年,繡巧才與荀平走到一起,如今這樣,倒也少了許多波折。 她本是打算把乘風寫給她的回語告訴婄云的,只是被婄云的話一岔,說得就遠了,這會話題一停,錦心看出婄云的意思,也就沒再提。 “起風了——”婄云站起身來,“奴婢出去瞧瞧,她們廊下的簾子還沒掛號呢?!?/br> 錦心點了點頭,“去吧。” 她也緩緩從炕上起了身,走到窗邊去。行至門口,婄云聽到錦心似乎輕呵了一聲,她回頭看去,正見錦心指尖輕輕敲著窗欞,眉眼間透著疏恣清冷,清透的眸子又似是一潭靜水,從中看不出一絲波瀾,叫人“天命啊——” 錦心低聲喃喃道:“我活一生,何曾信過天命。” 如今乘風叫她順應(yīng)天命自得平安,她這心里,反而有些不安穩(wěn)了。 人的命,就是要握在自己手上,由天做主、由他人做主,都叫人心里不安。 錦心輕輕甩袖,將手負到身后。 婄云隱約聽見她的低喃聲,“那就叫我瞧瞧,這天送我如何……” 天送我東風上青云,天送我病骨支離身。 可我上青云,原借的也不是你的東風,如今,為何要應(yīng)你的病骨支離。 錦心指尖輕輕摩挲著那顆明月輝,本就剔透的石頭被日光一晃,綻放出淡藍的月白幽光。 一飲一啄,天命如是??晌椅腻\心,何曾信過天命啊。 或許是有意彌補,今年文從林的生辰,文夫人送來一份極豐厚的禮物,豐厚到徐姨娘拿著,都有些不知所措。 秦趙氏事后,文夫人從私房中取出一處莊田并一個鋪子給文從林作為彌補。便是一直身處局外的錦心都得了許多首飾,徐姨娘那邊自然只有更豐沒有。 那次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過去了,文從林小小一個生日,文夫人又送如斯厚禮,熙寧街的鋪子,在金陵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啊,即便是較為偏遠的一個小鋪子,也值上千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