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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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禽不敢不吃,用吃毒藥的架勢一口吞下野果,卻發(fā)現(xiàn)十分美味,瞪大眼睛。 好吃?剩下的也給你吧,我吃飽了。安何將剩下兩顆野果塞進飛禽嘴里,跳上它寬闊的背脊。 飛禽振翅而起,直沖天際,向安何指引的方位飛去。 雨勢微微轉(zhuǎn)小,風(fēng)卻變大,寒意能滲進人的骨縫,安何干脆躺下來抱住飛禽脖子,埋進它溫暖的羽毛里。 黎明時分,安何望見了籠罩在黯淡燈光下的村落。 天空布滿烏云,沒有轉(zhuǎn)亮的跡象,茂密樹林與險峻峭壁在暗沉天色下顯得可怖。狹小村莊被危險包圍,仿佛茫茫大海上一葉孤舟,隨時可能被掀起的海浪傾覆。 飛禽按照安何的指示,悄然降落在村莊不遠處。 安何從它后背跳下,飛禽發(fā)出不舍的小聲啼叫,低下頭顱輕蹭安何。 系統(tǒng)道:你是無名星系的神,這里的生靈會天然親近你,尤其心思單純的自然動物。 你也想跟著我?安何看著飛禽目露遲疑,打量它的龐大身軀,你總不能變小吧。 手腕上的王蛇藤忍耐到極限,分出一根藤蔓變長,重重甩了下地面,在飛禽身邊留下一條深深溝壑。 飛禽嚇了一跳,連忙拍動翅膀逃跑。 不遠處的村落傳出人聲:什么動靜? 王蛇藤感覺自己闖了禍,無精打采耷拉下來。 安何一手握住藤蔓,重新在手腕纏好:沒事,你沒有給我添麻煩。 拎著包裹,安何走向村落,守夜的村民遠遠望見他,警惕喊道:有人!你是誰,從哪里來的? 安何走進燈光范圍,村民看清他的臉,愕然道:安何? 緊接著勃然大怒:你還敢回來!抓住他,讓他還我們東西! 剛才王蛇藤造成的動靜吵醒了靠近村口的人,聽到安何回來,他們立馬精神抖擻,沖出來圍堵安何。 他們對安何的異能懷有警惕,長久以來根植于心的敬畏,使他們即使?jié)M心憤怒,也不敢對安何動粗,只是堵死了他逃跑的道路。 一名中年男人高呼:神使大人說了,安何的能力都是障眼法,不是神跡,沒什么可怕的!別讓他跑了! 神使大人? 安何捕捉到這個字眼。 神使,神的使者。 他哪來的使者? 第2章 神使 安何大人! 一道清脆的少年聲響起。 安何看過去,一位身材不高的十幾歲少年被大人擋在后面,只能伸長脖子踮起腳尖,在原地蹦蹦跳跳,盡量讓安何能看到他。 阿秋。安何認出了他。 是我!阿秋因為興奮而臉龐漲紅,大家都說您是騙子,不會回來了,我一直不相信,您果然沒有拋棄我們! 安何想起,原主的父母死亡后,他開始有意識利用自身的異能蒙騙村民,維持所謂神明的假象,與所有人保持一定距離,有時難免感到孤獨。面對阿秋,他可以稍微卸下偽裝,因為阿秋性格單純,對他盲目信任,不管原主表現(xiàn)出什么樣,都只會對他更崇拜。 阿秋的父母也曾因安何對他們家的眷顧感到光榮,而現(xiàn)在,阿秋的父親斥責(zé)道: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去睡覺! 母親上前拉住兒子:跟我回家吧,大人的事你不要摻和。 為什么??!阿秋急了,安何大人沒有離開,他回來了,你們怎么還這樣? 阿秋的母親重重拽了下他的手臂,壓低聲音道:你還叫他大人?這是對神使大人的侮辱,萬一神使大人發(fā)怒了怎么辦? 旁邊的村民盯著安何冷笑:這個騙子回來恐怕不是自愿的,是因為外面太危險,他不得不回來吧。 我是回來還東西的。安何放下包裹。 他的動作觸碰到村民緊繃的神經(jīng),你不準(zhǔn)動! 安何繼續(xù)解開包裹,村民緊張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安何把包裹放在地上攤開,露出里面的物品,然后緩緩倒退幾步,我離遠一點,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 阿秋的父親大著膽子上前,快速取回包裹,和其他圍過來的村民一起翻看里面的物品。 看著村民露出的空隙,安何無奈,要是他想跑,早就已經(jīng)能跑了。 這片遠離外界城市的封閉小村落基本是以物易物,很多東西原主都帶不走,藏匿了起來。安何將藏匿地點說出來,阿秋的父親使了個眼色,一名腿腳快的村民跑過去查看,半晌后回來,表情復(fù)雜道:確實是我們的東西。 安何寧愿把東西藏起來浪費發(fā)爛,也不愿意給他們,這種自私至極的行為令人心寒。安何很可能是被外面的危險擋住,不得不返回,即使他交還了騙走的東西,村民依舊沒有放下警惕。 接下來怎么辦? 村民主要就是想讓安何還東西,現(xiàn)在目的達成,他們一時茫然了。 打安何一頓出氣?他們也不敢下手。 不如把安何交給神使大人吧。 對,他假冒神明,神使大人肯定要懲罰他! 現(xiàn)在想想,安何比起使者都差遠了,怎么可能是真神轉(zhuǎn)世? 幸好神使大人愿意寬恕我們的愚蠢,屈尊降臨,讓我們拜見真正的榮光。 村民們七嘴八舌,安何無聲按住左手腕,安撫下發(fā)怒的王蛇藤。 去見那位神明使者正合他的意,安何順從跟著村民。 阿秋一直沒有離開,找到機會靠近過來和安何說悄悄話:神使大人是您離開后不久出現(xiàn)的,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您不見,我們都很慌張,這時候神使大人忽然從陰影走出來。神使大人看起來跟我們這里的人不一樣,不好接近的感覺,但為我們治了病。 安何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村民在他離開期間并未陷入絕望恐慌,精神面貌反倒變好,許多人的腐爛情況有了好轉(zhuǎn)。 這位外來的異能者是更加高明的騙子,有足夠能力讓剛拆穿安何騙局的村民,在短時間內(nèi)重新信任上他。 這年頭,騙子的就業(yè)競爭也這么激烈了? 安何摸了摸下巴。 不過,也不能說是全然的信任。 村民曾經(jīng)對安何的信仰堪稱盲目,現(xiàn)在吃一塹長一智,他們尊崇神使大人,主要因為他能帶來實質(zhì)的好處,染病等死的村民只剩這一線希望,肯定要牢牢抓住。 從阿秋的語氣,也能聽出他對神使大人的感激,眼里閃著憧憬的光。看向安何時,他眼里光芒更亮,又有些擔(dān)憂,您認識神使大人嗎? 安何說:不認識。 阿秋心虛地用氣音說話:那他不是神的使者? 安何問:你怎么不認為我是假的神明轉(zhuǎn)世?別人都這么覺得。 怎么可能?阿秋一臉理所當(dāng)然。 距離神使越來越近,四周環(huán)境看著眼熟,安何問:神使大人住的地方,是我家吧? 村民嫌惡道:你沒資格住在那里,最好的地方應(yīng)該屬于神使大人。 安何點點頭:我家房子確實是全村最好的。 村民本以為安何發(fā)現(xiàn)自家被占據(jù)會氣急敗壞,結(jié)果 重點是這個嗎? 來到神使住所前,其他村民停下腳步,恭敬等候在外面,一位壯年男人帶安何進去。 客廳燈光昏暗,看不太清,但坐著的那位青年擁有忽視不了的強烈存在感。 他修長筆直的雙腿搭在桌子上,皮膚是長久未見光的蒼白,頭發(fā)看起來有一段時間沒修剪,長到快要蓋住眼睛。他雙手抱胸,腦袋微側(cè)打量安何,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下翻涌著少許粘稠惡意,明明是仰視安何的角度,硬是讓他營造出俯視的感覺。 這種隨性坐姿放在一般人身上簡直是災(zāi)難,但由青年做出來,卻彰顯出渾然天成的貴氣。 原主從未干過苦累勞動,勉強也算養(yǎng)尊處優(yōu),但長久封閉在與外界隔絕的小村子里,視野局限,加上性格因素,養(yǎng)出的氣質(zhì)與青年天差地別。村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恐怕驚為天人,在吃過安何的虧后,還能把這個外來人當(dāng)成神明使者,也不奇怪。 聲稱自己是疾病之神轉(zhuǎn)世,膽大包天的騙子,就是你? 青年說話沒有得意或嘲弄,更像對待一個無知可笑的小丑,態(tài)度近乎憐憫。 青年穿的是囚服,即使是囚犯的衣服,都比這片村落的材料與工藝高超許多倍,村民大概根本不了解這種衣服代表的含義,甚至以為是神使的服飾。安何笑了笑:還以為是真正的神使大人來懲戒我,想不到也是個騙子,還是監(jiān)獄逃出來的囚犯。囚服質(zhì)量不錯,是王都的重刑犯?一路逃亡到這么遠的荒星不容易吧。 壯年男人憤怒上前:你敢冒犯神使大人! 囚服青年眼中多出興味,揮手讓壯年男人離開,屋內(nèi)只剩下他和安何兩個人。 以一個村子土著而言,你知道的不少,怪不得能把其他人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zhuǎn)。囚服青年放下雙腿,身體前傾,你連王都監(jiān)獄的囚服都能看出來,就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疾病之神的狂信徒,如果被他們知道你冒充神祇名諱,會有什么后果嗎? 安何問:你也是狂信徒的一員? 青年露出不爽與其他微妙情緒混雜的神色:你怎么會這么想。 安何道:因為你有點想殺我。 不愧是精神系異能者,還是敏銳的。囚服青年重新坐回去,我是王都的重刑犯,殺人還需要理由? 安何忽然問:怎么稱呼? 青年險些沒跟上話題跳轉(zhuǎn)的速度,問這個做什么。 接著,他的笑容染上惡意:你配知道嗎。 安何說:我配。 囚服青年:你很沒有自知之明。 安何坦然道:你也挺沒禮貌的。 青年冷笑:你難道以為這種說辭影響得了我? 安何:你不會覺得關(guān)于配不配的吵架很有意義吧。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吵架? 不是嗎? 囚服青年: 他有種捶桌子的沖動,但及時忍住了。那是小時候才會做的事,現(xiàn)在他早已經(jīng)不會了! 安何沒將囚服青年的態(tài)度放在心上。青年對疾病之神的感情似乎比較微妙,他坦然讓村民把自己當(dāng)成神明使者,也是對神不敬的行為,只是沒有安何的程度嚴重。面對同樣瀆神的安何,他卻沒有志同道合的感覺,而是藏著對安何的惡意與厭惡,甚至產(chǎn)生殺意。 姓名不重要。安何道,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幫一個小忙。 青年似笑非笑:我們很熟嗎,不幫。 那就算了。安何干脆放棄。 你是不是放棄得太快。 你已經(jīng)拒絕,難道我還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反正我還有其他辦法,就是麻煩點。 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囚服青年嗤笑,你想的未免太多,怎么不考慮跪下來求我? 站在面前的安何身影淡化消失,青年意識到什么,瞳孔驟縮,猛然轉(zhuǎn)頭想看向身后,卻硬生生停住。他的脖頸表面貼上冰冷的刀刃,因為他的動作,刀刃微微陷進皮膚,留下細長的血線。 和他交流的安何是幻覺,本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他身后,將利刃架在他要害部位,他居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 安何笑了起來,用他的話說:怎么樣,考不考慮跪下來求我? 第3章 權(quán)柄 囚服青年的喉嚨吞咽了下,感受冰涼利刃略微陷進皮膚的刺痛。 他勾了勾嘴角:我求饒,你就會放過我嗎? 話音未落,他滿不在乎從木椅上起來,作勢要彎腰屈膝。安何收回匕首,青年問:不讓我繼續(xù)求饒了? 你是想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偷襲吧,不跟你繞圈子玩了,麻煩。安何懶散耷拉著眼皮,而且,你看我的匕首。 囚服青年這才注意到,安何使用的匕首工藝精巧,潔白如雪的刀刃折射出鋒銳的光,不是這里的工藝所能制造出來的。安何的手一捏,匕首頓時像泡沫般破碎,和先前安何的幻影一樣淡化消失。 青年下意識抬手摸上脖頸,溫?zé)岬孽r血無比真實,他確實受傷了。他倍感新奇地問:你怎么做到的? 不告訴你。安何準(zhǔn)備開門出去,我走了。 等等啊。青年挽留道,你不是希望我?guī)蛡€忙,說說看? 吃過虧后,囚服青年的態(tài)度突然變好了。 安何想,這個人莫非欠打。 青年想起一件事:你之前還說了想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不重要。安何道,不知道也無所謂。 青年一本正經(jīng):我開始覺得重要了。 安何:煩不煩。 我偏讓你知道。 青年惡劣笑開。 洛修。 這是我的名字。 果然是姓洛。 從看到青年的長相起,安何就有了猜測。這是無名星系王室的姓氏,他的疾病之神馬甲對此很熟悉。 洛修應(yīng)當(dāng)是直系的王室成員,居然淪為重刑囚犯,還從監(jiān)獄逃了出來。 安何看著他:你身體里有嚴重的舊傷,持續(xù)很長時間了。 連這都看得出來?你當(dāng)騙子多屈才。洛修驚訝笑了,直白點頭承認,沒錯,你想說什么? 這種弱點很影響你逃亡,你沒有治好,說明你做不到。 安何說到正題,同樣,你也治不好村子的傳染病,只是延緩了疾病發(fā)作的時間。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