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還得有一技之長，花瓶美人也不能要。

    漢森要求列出來后，想要找到合適的信徒，難度就高了很多。好在他的異能平日里是很雞肋，但在這方面，竟然還能幫上不少忙，尤其是對付不清楚情況的普通人，那是一用一個準。

    他的能力類似放映機，是制作一個場面的幻象，并且有概率讓這個幻象中的事物成真，只不過限制很大，平日里都是幻象個武器專賣柜臺什么的小地方，從中挑出難得變成真的武器使用。

    而在普通人眼中，隨手就能變成真的東西，這不是神跡是什么？

    更何況漢森還把自己的異能推到是神明賦予的能力上，配合著練習(xí)的話術(shù)，頓時把普通人說得暈頭轉(zhuǎn)向，稀里糊涂就入了教。

    哦對了，漢森也不知道那神明該如何稱呼，因此扯著的是海神的大旗。

    一個多月的奔波，他已經(jīng)集齊了一百來個高質(zhì)量信徒，就差等一個良辰吉日去告知神明，讓他見見如此能干忠誠的自己。

    為了防止方舟發(fā)現(xiàn)端倪，他還專門讓信徒們集會的時候摘掉晨曦，斷掉一切通訊聯(lián)網(wǎng)的裝備，認真聽從他聯(lián)合其他幾個聰明人制作的教義。

    還干什么活！一旦神明從海底出來，憑那深不見底的實力，就是方舟也拿他沒辦法吧！

    漢森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詭異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飄蕩，顯得格外滲人。

    溫穆清目前還不知道漢森給他整了個跟邪教差不多的組織出來，他目前cao控著葉綬光速趕往曙光的總部，想要去看看應(yīng)鋒的情況。

    他有種預(yù)感，這短短的時間里，曙光和蒂克瓦學(xué)院之間肯定會有什么信息的聯(lián)系，而這個聯(lián)系，就是影響日后走向的錯誤之一。

    第74章

    華國，西藏此時正是凌晨，溫格非剛剛統(tǒng)計完數(shù)據(jù)，又跟幾個前來上報的分部交接完畢，揉揉眼睛打算去補覺，就聽見放在桌上的小機器人又響了。

    溫部長，有人找，B級能力者葉綬。

    溫格非的動作僵了一瞬，懷疑他出現(xiàn)了幻聽。

    溫部長，有人小機器人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想法。

    行了行了，閉嘴吧，我知道了！溫格非沒好氣地道。

    他依舊穿著研究人員專用的白大褂，從口袋中摸出個純棉白口罩戴上，只露出一雙疲憊的眼睛和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見坐在招待室里，一臉精神奕奕的葉綬，溫格非的心情就更不妙了，他有些頭痛地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說吧，我記得現(xiàn)在還沒到時間。

    他說的是九月中旬的公開招待會，屆時葉綬也會一同出席。

    溫穆清也懶得兜圈子，直言道：帶我去找502號。

    這語氣跟領(lǐng)導(dǎo)也沒差了。

    溫格非：？？？他是非常重要的計劃的核心，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沒見過這么理直氣壯的人！

    要知道他上次帶葉綬去也是提前報備留檔，結(jié)果去了一趟什么消息沒拿到就算了，送了一堆情報還要受氣。

    這些天MIA那邊也沒傳來什么結(jié)果，溫格非心中一直有著怨氣。

    結(jié)果葉綬過來也不是說資料的事情，而是提出二次查看。

    當他的項目是菜市場呢？還擱著隨時來逛逛。

    溫穆清淡定地道：那你先去申請一下？

    溫格非：這不是申請不申請的問題，是你得說清楚要見他做什么？以及，你拿走的那些資料，這些天研究出什么了沒？

    你有讓我去研究嗎？溫穆清這下有些驚詫，我只是拿去看了而已。

    當一個平日里格外沉穩(wěn)靠譜的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殺傷力是翻倍增長的。

    更何況溫穆清故意控制了表情，驚訝中還帶著絲迷茫，迷茫中還帶著一絲無辜，都不明顯，但看著格外嘲諷。

    溫格非的手指顫抖了兩下，愣是說不出什么話。

    他當時還隱晦表示過，如果有其他什么發(fā)現(xiàn)盡早聯(lián)系他，言下之意不就是讓MIA拿去研究嗎？

    感情葉綬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溫格非深呼吸，深呼吸不行，他還是好氣。

    他干巴巴地道：我以為資料是給MIA的，現(xiàn)在看來葉先生有自己的想法。

    咳，溫所長不需要太激動，我這次來確實有些問題想要確認一下，與502號有關(guān)。溫穆清實話道，再者，也不是一無所獲，等下我會把資料給你。

    溫格非冷笑一聲：希望沒有下次。

    他轉(zhuǎn)頭去準備所需的資料，溫穆清則是看著他的背影在思考。

    [溫格非這番看下來確實心眼不多，情緒外露，不過不排除是熬夜熬昏頭或者是刻意為之。]系統(tǒng)像模像樣地分析著，[宿主，你為什么要專門去刺激他？]

    溫穆清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解衍把曙光總部交給溫格非管，真的不會出差錯么？畢竟他表現(xiàn)得真的不是很像一個大組織的領(lǐng)袖。]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還能湊合。]

    曙光的總負責人是解衍，但解衍基本不會留在總部。溫格非怎么說也就是個以研究為主的文職人員，把整體交給他來管，著實讓溫穆清擔心造成差錯。

    溫穆清忍不住吐槽一句占卜這種東西，真的是沾上了就忘不掉，盡管他相信人定勝天的道理，依舊忍不住多次想起占卜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差錯。

    不過剛剛那番試探，溫穆清倒是覺得溫格非也不算差，起碼演得不錯。

    系統(tǒng)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表露出情緒，而不是本來就被你氣到的？]

    溫穆清將斗篷帽子摘下來，用手捻著柔軟的布料：[溫格非心虛的時候眼神會往下撇，不論是否在撒謊，反正不可能表里如一地生氣。盡管他每次都會用什么東西掩飾，但微表情還是很難控制。]

    [守夜人]別的不說，動態(tài)視力是真的很好，溫格非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就跟開著放大鏡看似的。

    再加上第一次見面時的十多次回溯，足夠溫穆清摸清他的小動作了。

    [他剛剛確實因為我的話有些生氣，但不至于這么情緒外露，倒不如說，他是借此來表達對我的不滿。]

    溫穆清不僅是在對系統(tǒng)解釋，也是在日常復(fù)盤：[他已經(jīng)知道葉綬只是MIA的編外成員，僅僅起聯(lián)系作用，而MIA很難在地球出現(xiàn)，但在另一個世界是可以觀測到地球的動向。]

    [專門提到MIA這個詞，再加之后半句，無疑是想借此挑撥我跟MIA的關(guān)系。]

    系統(tǒng)：[可這兩個不都是你，目的不也差不多，那有什么好挑撥的？]

    溫穆清：[因為我能直接跟MIA聯(lián)系，我說的話一定程度上可以影響另一方的判斷，曙光并不放心這點尤其是我拒絕留在總部。]

    這事情其實很好理解，溫格非并不希望曙光在雙方談判中處于一個被動的位置，也想借此探查MIA的態(tài)度。

    他將對葉綬表示不滿的行為傳達給MIA，借此觀察MIA的動向。

    如果MIA選擇裝死，繼續(xù)留著葉綬作為中介且沒有別的表示，那么曙光也會減少情報的輸出，更多轉(zhuǎn)向自力更生、防守解決詭異這條路上；如果MIA有所表示，那么曙光試探出他們確實打算平等合作的態(tài)度，他們就進一步掌握了主動權(quán)，可以了解更多情報。

    總之試探一下怎么著也不虧。

    溫格非不可能是傻子，那么大的人了還說生氣就生氣。

    想通這些，溫穆清反倒就安定了不少。

    他不介意被曙光坑，也不介意給出主動權(quán)，大家目的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爭權(quán)奪利的沖突。只是他主動交付不僅會惹人質(zhì)疑自身目的，還很容易拉低開始立好的格局，換個角度看，溫格非這番做法，倒是也給他一個臺階下。

    溫格非沒想到他一個眼神的變化就被看出了目的，他打好報告，提前通知應(yīng)鋒后便帶著溫穆清往下走。

    大清晨，一路走來一人都沒碰到，溫穆清路上回答了溫格非提出的不少問題，大部分都是由系統(tǒng)資料庫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顯得格外精煉干脆。

    溫格非一聽就能聽出來這是早已得出獲得整合的信息，而不是由本人當場現(xiàn)編，自然多信三分。

    一時間交流又顯得很愉快。

    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對詭異的來源或者說是構(gòu)成有什么看法？溫格非停在門前，轉(zhuǎn)身問。

    這個問題溫穆清也很想知道，但他目前也在探索的路上。

    他沉默了一會，答：一切都不會是偶然。

    詭異會誕生在地球，會對人類造成傷害，會促進能力者異能的增長這些都不會是偶然。

    萬物有因，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因，以及解決這個果。

    現(xiàn)在看來，跟異能，又或者說是精神方面有關(guān)。

    溫穆清他自己就是通過滅除詭異得到能量點，再由能量點擴充精神力，達到擴大cao控卡牌的目的。

    溫格非只是皺著眉思考了一會，沒有繼續(xù)追問，估計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沒拆包裝的口罩，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圖案，遞給溫穆清一個純色的，然后推開門走進。

    依舊是那個有些陰涼的溶洞，狗狗機器人搖了搖尾巴。

    溫sir，今天也無事發(fā)生。它道。

    溫格非揉了揉它的腦殼，被蹭了蹭。

    旁邊一大堆故事書都有些坑坑洼洼，看來存貨又快沒了。

    應(yīng)鋒從陰影處走出來，眼睛比上次見的時候看著更亮，一種強大的威脅感從他身上傳出，他朝兩人打招呼：早上好啊，葉先生好久不見。

    你身上的氣息好穩(wěn)定，與上次見面竟然沒有絲毫波動。應(yīng)鋒臉上的鱗片讓他的笑失去了溫和的感覺，說話都變得有些冰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與上次見面相同，應(yīng)鋒似乎完全沒有說客套話的想法，見面就直奔主題，問他最想知道的信息。

    這種耿直的做法會讓心中有鬼的人討厭，但大部分聰明人都比較喜歡。

    溫穆清知道他說的氣息，大抵是與每個異能者身上的能量值差不多。

    但一般異能者的能量都會隨著消耗或者滅除詭異而產(chǎn)生波動，只會穩(wěn)固在一個數(shù)值內(nèi)，可溫穆清的卡牌卻不會這樣。

    每張卡都是入手即巔峰，時效性的卡牌會隨著使用消耗耐久，實力降低；永久的卡牌則不會有提升實力的機會，開局就被他們所代表的等級限制住。

    [守夜人]是永久的SR卡，那么他的實力就永遠停留在B級，哪怕殺再多詭異都不可能變化。

    他現(xiàn)在不確定上次離開后，溫格非有沒有跟應(yīng)鋒把氣息是什么這回事掰扯清楚，如果有的話，他這些天在外面瘋狂接任務(wù)刷詭異的行為，現(xiàn)在在溫格非眼中就顯得格外徒勞。

    溫穆清只能面不改色地道：個人限制。

    他反客為主地問：你這些天有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哪里有不對的嗎？或者說，能量增長的速度有沒有出現(xiàn)變化。

    應(yīng)鋒先望向溫格非，得到肯定后才道：精神狀態(tài)最近睡眠時間逐漸縮短，幾天不睡也非常精神，其余的變化并沒有很明顯的。能量并未怎么增長。

    溫穆清繼續(xù)問：最近有接觸詭異嗎？

    沒有。應(yīng)鋒干脆地道，我主要是觀察自身的變化，接觸詭異變動太多，起碼這兩個月沒有。

    溫穆清又隨意問了幾個并不涉及底線的問題。

    我沒什么問題了。

    其余的信息由光屏掃描可以得出，他沒必要浪費時間問。

    溫格非道：其余的消息我跟他討論吧，你可以再休息會，照片估計今天中午就能送來。

    溫穆清看到應(yīng)鋒的尾巴尖歡快地動了動，他心情陡然好了起來，語調(diào)上揚朝兩人告別。

    他們走出門，溫穆清問起照片的事情。

    是他女兒的照片。溫格非淡淡地道，他女兒今年高考，照片是成人禮的時候拍的。

    502號一直想幫女兒收拾東西搬到大學(xué)宿舍里去，畢竟別的孩子大部分都有父母接送。

    如果一切都能結(jié)束就好了。

    溫穆清走在他旁邊，聽他意味不明的感慨，默默在心底補了一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能結(jié)束一切。

    他問：于江他們在哪？

    其余產(chǎn)生變化的能力者都被留在隔壁的基地里，只是異化方向徑相不同，到時候會分出癥狀較為輕微的交給分部接管，于江也在那。

    他們會繼續(xù)出任務(wù)嗎？

    溫格非：如果在普通人面前不會露出端倪，產(chǎn)生變化輕微的話，是可以接取任務(wù)的，留在本部的只有三十余人，不過近期人數(shù)增加了很多，我們還在統(tǒng)計。

    就像于江，只是過度口渴的階段，他依舊可以滿地亂跑去做任務(wù)，而徹底長出魚尾后就被禁止離開。

    一般有異化的能力者也不會去特別高級的詭異點，異變的過程也不會特別快速，也就說明大部分還是可以在外面接任務(wù)。

    溫穆清又跟著他去找了于江。除了于江，待在基地里的還有吳良平、吳興朝兩兄弟，兩人都有輕微異化，暫且還沒走。

    前往里巷的幾人又一次會面了，除了回京市的步九和消失的聞?wù)哿辉?，看著倒很像是聚會?/br>
    尤其是基地伙食很好，房間里擺著很多小零食。

    于江躺在特制的水池里，金色的尾巴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看起來格外漂亮，一時間連有些肥的身材都可以忽略不計。

    他手里拿著包魷魚絲，邊吃邊招呼道：葉哥好，溫所長好。

    [能量峰值B，但看起來還很清醒。]系統(tǒng)在腦海中道，[旁邊兩個也快到B了，應(yīng)該還是與異化后接觸的東西有關(guān)。]

    數(shù)據(jù)了解得差不多，溫穆清大致有了個底。

    蒂瓦克學(xué)院里的異化者埃爾文徹底失去理智，身上的火焰失控，但總體能量并沒有到B，想必影響他的還是要往深藍宮殿那方面考慮。

    應(yīng)鋒和于江近期沒有接觸過詭異，沒有吸收詭異逸散的污染，理智還在，加之考慮他們原本的等級

    可以得出一個結(jié)論：異化產(chǎn)生時，越強的能力者越不容易被影響理智，所接觸的詭異越弱越不容易被影響。

    這個結(jié)論還不完善，不過大方向總歸沒有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