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斗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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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裴繼歡還是有話沒說出來的。他見過唐太宗兩次,一次身體尚好,第二次所見,卻是離油盡燈枯時間不會太長,也許他是活不過六十歲了。他相信唐太宗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當(dāng)年的玄武門事變也許真的是由幕后的那個神秘組織所cao控發(fā)動,假如真是如此,唐太宗應(yīng)該還是個信得過的人。他懷疑的不是唐太宗,而是晉王李治。太宗英明一世,縱橫沙場半生,以他的性格,不應(yīng)該輕易相信僅憑改變風(fēng)水就能對龐大的唐帝國有什么非常好的好處,正因?yàn)槿绱耍瑫x王這種心底發(fā)虛的人,才愿意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借口為自己找一個依靠。從之前他利用的這些魔頭來看,最終cao控和發(fā)動陣法的,應(yīng)該就是晉王李治。 第二天不但是覺遠(yuǎn)上人和龍虎尊者的大殮之期,也是舉行武林公祭的日子。一大早大家起來,就趕上少林寺去。一到少林寺,門口已是人山人海,很多連夜趕來的人,因?yàn)樗吕镞€未打掃完成,只好在秋冬之交,露宿在少林寺外,好在少林寺僧點(diǎn)燃了不少的篝火,大智上人一再致歉,前來參加公祭的人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因繁就簡,對付著過了一夜,相比之下,裴繼歡等人還算是幸運(yùn)的了。 主持公祭儀式的是少林嵩山下院掌門人賀彪和監(jiān)寺大空上人,當(dāng)兩人走出寺門之外,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時,嘈雜的廣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賀彪代念了祭文,每個前來參加公祭儀式的武林門派依次從大門直到伽藍(lán)院,上香祭拜。裴繼歡霍紫鳶和玄子魚跟在紅拂女和季神尼身后走進(jìn)寺中,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公冶越和風(fēng)棲梧兩人似乎剛剛趕到,風(fēng)棲梧的臉上滿是紅暈,顯見是一路跑上山來的,看見裴繼歡回頭,排隊排在靠后的公冶越遠(yuǎn)遠(yuǎn)地?fù)]了揮手,緊跟在他們后面的龍門劍派符一疑王一羽等人也都看見了裴繼歡。 簡單的公祭儀式完成,受邀參加主祭的諸如紅拂女、季神尼、風(fēng)棲梧、傅青衣符一疑、王一羽和寓居寺中的青城派幾人等被引進(jìn)了大雄寶殿,而剩下的人則在知客僧的引導(dǎo)下暫時到僧堂用齋,裴繼歡霍紫鳶和玄子魚三人找見了公冶越,幾個月不見,兩人十分親熱,相互問候,公冶越還不忘打趣霍紫鳶幾句,然后道:“兄弟有什么打算?” 裴繼歡把想首先對付剛從關(guān)外來到中原的王家一事一說,公冶越點(diǎn)頭道:“俗話說窮寇莫追,不過也看情形。王家賣毒到關(guān)內(nèi),現(xiàn)在是王少崖那小子在做主,王天罡這老魔頭還沒露面,小心從事。我跟你二姨說一聲,讓他們先住到云宗岱的中岳廟去住他幾個月,我也和你一道去攪攪事?!惫笔兰沂俏饔蛑奈淞质兰遥痹奖救宋涔Ω呓^,正在這時加入,裴繼歡便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公冶越看了玄子魚一眼,笑道:“子魚姑娘身體單薄,還是別去了吧?” 玄子魚不服氣地道:“哼,公冶大爺小看本姑娘?” 公冶越一笑,正要說話,但見后面來一人,拍了一下裴繼歡,笑道:“好兄弟,果然見到你了!”裴繼歡回頭一看,竟是江南四大公子之一楚逍遙,背后還跟著三人,楚逍遙一介紹,原來四大公子全部到齊了,穿著一身灰衣,但袖口露出華麗裝飾的,是揚(yáng)州大俠方天華的大兒子方少威,生得虎頭虎腦濃眉大眼的,是江南霹靂堂的大公子雷秉厚,最后一位文文靜靜,不太說話,被玄子魚看了一眼臉紅了起來的那個,是江南太極筆牟家大公子牟逸群,四人各有風(fēng)度,裴繼歡忙拱手道:“四大公子雅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shí)。” 方少威笑道:“比不得裴兄身體力行,為武林正道著實(shí)做了好些事,在下在江南也有耳聞。”幾人正在敘話,見迎面來了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漢,那人楚逍遙卻是熟識,連忙迎上去拱手道:“厲幫主,久違!” 那人乃是丐幫幫主厲南溟,剛剛參加完主祭出來,見了楚逍遙,抱拳笑道:“原來是楚少爺?!币灰唤榻B,介紹到裴繼歡時,厲南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來,道:“久聞隴西公子大名,卻無緣得見,今日見著,委實(shí)幸甚?!迸崂^歡見他伸手出來,淡淡一笑道:“賤名不足以擾君之耳,厲幫主統(tǒng)領(lǐng)丐幫,威震南北,能與厲幫主一晤,在下才應(yīng)感到榮幸才對。”兩人手掌相握,裴繼歡猛覺對方掌心宛若一塊燒紅的烙鐵,五根手指微微一收,手掌便如上了一道鐵箍一般,心中暗暗驚訝道:“這位厲幫主是丐幫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幫主,看樣子果然名副其實(shí),金剛掌的掌力渾厚無比?!闭鏆膺\(yùn)轉(zhuǎn),護(hù)著手腕筋脈,不動聲色運(yùn)起內(nèi)力反擊。他修煉的禹王神劍生來的真氣醇厚,比之厲南溟的霸道,卻似要略勝一籌,厲南溟握著他的手,直覺宛若無骨,自己再如何收力,也不能直握到緊,心中也是暗暗驚訝,心道:“都說紅拂女有個掌門大弟子叫裴繼歡的,身承兩家絕學(xué),文治武功,那是千里挑一的一等一的人才,果然名下無虛?!碑?dāng)下不再硬逼,把手一松,抱拳道:“名家高弟,在下佩服。”幾人走到一片空地上,厲南溟道:“少林事發(fā),公子正好在少林寺?” 裴繼歡點(diǎn)頭道:“不錯,我和季神尼一道前來的。” 厲南溟道:“是什么人來搗亂殺人的?” 裴繼歡一時說不出口,霍紫鳶道:“是一個叫紫月宮宮主的女人?!?/br> 厲南溟濃眉一皺,道:“怎么在下聽說那人是裴公子的母親?” 裴繼歡想了一想,昂然道:“不錯,是她?!?/br> 厲南溟道:“那公子豈不要為少林寺這么大的損失給個交代?” 忽然背后有人道:“母親殺人,兒子背債,哪有這樣的道理?” 眾人回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位青年,那青年長發(fā)披肩,額頭上戴著一條閃閃發(fā)光的銀絲帶,背上插一把彎彎曲曲的寶劍,正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厲南溟。厲南溟冷冷地道:“閣下是誰?” 那青年道:“不敢妄稱閣下,在下五毒教教主葉紅花?!?/br> 厲南溟一愣,瞬即道:“隴西公子交游果然廣闊,一位愛侶,是幽冥教主,一位兄弟,又是五毒教主,嘿嘿。” 楚逍遙見他說話語中帶刺,正要說話,霍紫鳶哼了一聲道:“唯獨(dú)不曾有花子朋友!”厲南溟冷笑道:“霍教主這是什么意思,敢情這是小看我丐幫么?” 霍紫鳶把嘴一撇,道:“怎么敢?丐幫威震四海,動不動就拿三萬弟子出來逢人比較,小女子那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小瞧了丐幫?”葉紅花笑道:“我五毒教也有四萬教眾,霍姑娘不會小看了么?”霍紫鳶知道五毒教新近換了一位年輕有為的教主,對他抱打不平極為好感,嫣然一笑道:“不敢。葉教主不放蛇兒出來咬我,我就要燒高香啦。”厲南溟見兩人一唱一和,渾沒把他放在眼下,神情惱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楚逍遙欲追不追,無可奈何地走了回來,對裴繼歡道:“兄弟,何故跟他過不去呀。” 裴繼歡道:“大家都看著呢,是他跟我過不去,我可沒跟他過不去?!惫痹胶吡艘宦暤溃骸吧倭炙乱膊皇秦偷牡乇P,咱們沒必要和人家翻臉動怒,兄弟,咱們走了?!卑雅崂^歡的手一拉,四大公子晾在當(dāng)?shù)?,一時作聲不得。須知公冶家的勢力雖然不在中原,五毒教也向來不出云貴,兩大勢力聯(lián)手,丐幫腦袋多大也不會被當(dāng)盤菜,何況幽冥教主還是裴繼歡的愛侶? 裴繼歡公冶越和葉紅花,加上霍紫鳶和玄子魚,沒等到少林寺三位神僧的法體移入塔林,便先向大智禪師和大空禪師等人告辭,出寺門的時候又碰上了了鳴等人,一問情由,原來公冶越的江湖斥候探聽出了蔥嶺王家在中原的幾個秘密據(jù)點(diǎn),其中一個最近的,離少林寺大概有兩百里路左右,斥候已在山下帶馬等候。 了鳴合掌道:“公子有用得著老衲等人的地方,盡管付信來?!迸崂^歡忙回禮道:“不敢驚動大師,但有所疑,當(dāng)向大師討教?!眲e了了然,幾人一道下山。 從江湖斥候傳來的線報,王少崖帶著貨物,從王家堡壘的密道里出來之后,到了一個名叫“五老峰”的地方藏身。王天罡老謀深算,打算把五石散賣到中原來之前,就已經(jīng)在各地伏下了暗哨和據(jù)點(diǎn),五老峰山名五老,其實(shí)并不高,也沒有高山深谷,中午的時候,眾人的快馬就趕到了五老峰下,按照斥候的消息,公冶越和裴繼歡果然看見五老峰下的河邊,有一片藏在樹林中的莊園。從遠(yuǎn)處望去,如果不仔細(xì)看,還真是難以察覺樹林里藏了一處莊園的。 這時已是未時剛過,申時未到,山風(fēng)吹來,刺骨生寒,四處幽靜,不見人影,幾人放慢腳步,思索后計。第一件緊要的事情,當(dāng)然是想法查明這個莊園里都有什么人,裴繼歡心中想道:“但愿王家的五石散的確都放在此地,為了生靈免遭荼毒,最好能一把火燒他個干凈,讓王天罡曉得他在中原內(nèi)地,也不能隨意胡作非為?!钡吐晫痹降溃骸拔蚁冗M(jìn)去探他虛實(shí),大哥和葉大哥一道在這里等我,咱們以響箭為號,看見我的響箭,大家再進(jìn)來?!?/br> 公冶越縱橫天下,所見頗多,但葉紅花卻是對中原腹地并不熟悉,于是都點(diǎn)頭道:“你小心些兒,遇上強(qiáng)手,比如王天罡在這莊內(nèi),不要與他硬拼,把他引出來咱們一道斗他?!睅兹苏谏套h,忽聽有人發(fā)出笑聲,莊園的大門打開,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李大爺為何不在莊中等少爺回來再說?”裴繼歡悄悄地分開樹葉望出去,但見一個黑衣男子,長須飄胸,背上背著一個長長的包袱,抱劍一揖,道:“多謝挽留待客之情,請把我的原話轉(zhuǎn)告給貴莊兩位莊主。這種事千萬不可繼續(xù)做下去,以免天怒人怨。老夫和皇帝的恩怨,自會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厝ソ鉀Q,而不用通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方式。”但見那人五十來歲年紀(jì),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裴繼歡心道:“這人是誰?” 送那人出來的是個妖艷的女子,裴繼歡似曾見過,想了好久才豁然一?。骸斑@女人不是在長白山中和那個什么‘應(yīng)總管’一道來追蹤我的羊仙姑嗎?”只聽羊仙姑“噗嗤”一笑,道:“恐怕李大爺對我們莊主做的事不太感冒,不參與就算了,我們莊主說了不用勉強(qiáng)的。不知李大爺要去什么地方?”那人淡淡地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就不用說了。李某漂泊湖海,以琴為友,多年未曾涉足江湖,但隨風(fēng)而至,隨風(fēng)而去,居無定所,你問也問不著,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去哪里,又怎么跟你說?”羊仙姑道:“老莊主和李大爺是過命的交情,為何不等老爺回來了再說?” 那人道:“不錯,我和貴莊莊主是有一段不錯的交情。但這段交情能否維持下去,要看貴莊莊主的心意。我一向不贊成他去賣五石散,以前他在蔥嶺,我在昆侖,兩地相隔數(shù)千里,未必一時見著,我才未對他說明我的想法。不過也好,既然你們莊主在此常住,就請你把我的原話轉(zhuǎn)告給他吧!告辭了!” 裴繼歡見他說話義正詞嚴(yán),拒絕和羊仙姑等人同流合污,心中對那人不禁生出一絲好感,同時心中又非常奇怪:“王天罡縱橫蔥嶺,買賣五石散不是一日兩天,盡管不是賣到中國,賣給西海各國,照樣還是害人。這人和王天罡是過命的交情,居然不愿助紂為虐,可見邪派中人也有好人,就如同歐陽大哥一樣,雖然出身邪門,但為人還算深明大義。江湖上盡多游戲風(fēng)塵的高士,正邪混雜,不可盡言,歐陽大哥就是一個例子,這人不肯同污,焉知這人不是和歐陽大哥一類的人物?” 只聽公冶越低聲道:“怎么是他?我不知道他和王天罡居然有深的交情!”裴繼歡詫道:“大哥認(rèn)識他?”公冶越道:“我見過他幾次,不過都不是正面打交道,而是有人惹上了他,但又不是他的對手,請我去做中人調(diào)解糾紛。這人住在昆侖山上,叫西門琴夫,你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嗎?”裴繼歡低聲道:“他就是琴劍判官西門琴夫?我們在關(guān)外太亭山差點(diǎn)被他的陣法給困住了,但那次沒見到他的真容,而是見到了他的師弟點(diǎn)燈如來秦人簡。聽說他是和大哥家和我外公家齊名的怪杰西門人豹的孫子,為什么又自稱姓李?”公冶越心中也是好生詫異,道:“不錯,西門家和我家的確有些往來,但最近三十年,卻沒見到西門家的人到百花谷來過。西門人豹的名字比我的父親還老,我出生的時候西門人豹已經(jīng)過世多年了。我知道他叫西門琴夫這是沒錯的,是朱雀門的門主、善于以陣法困人,劍法和琴道都臻于化境,至于你說的他為什么自稱姓李,我也想不明白了?!眱扇苏诎胄虐胍?,只聽羊仙姑道:“既然貴客難留,那就只能送你到門口了,李大爺若有回轉(zhuǎn)之意,請隨時到這里來做客?!蹦侨它c(diǎn)了點(diǎn)頭道:“自然是要來的,不過不是今天,我也沒時間等人,告辭了?!?/br> 裴繼歡心里猜疑,不知西門琴夫是友是敵,于是低聲說道:“不管他來意如何,總之他離開王天罡的莊園了,我們也免得和他沖突。還是照剛才商量好的,我先進(jìn)去看看,以響箭為號?!被糇哮S道:“王天罡那老魔頭殺人不眨眼,你小心點(diǎn)兒?!毙郁~低聲噗哧笑了一下,被霍紫鳶沒好氣地拍了一掌。 裴繼歡鉆出樹林,見四處沒人,挑了個角落丟了個石頭進(jìn)去,半晌沒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伸手勾住圍墻上沿輕輕一縱,跳進(jìn)了圍墻里。他剛剛落地,未曾小心腳下,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塊小石子,忽聽有人道:“是什么聲音?老沙,你出去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人跑進(jìn)來了!”原來裴繼歡所在的位置,是一座石頭房子,房子里的人聽覺靈敏,盡管裴繼歡放慢了腳步,還是被他聽到了一些微弱的聲音。只聽石屋的門打開,兩個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是個頭發(fā)寸長的人,另外一個穿著紅色袈裟,手持一串拳頭大小的念珠,卻是天星頂?shù)谝桓呤职偃躺先说膸煹芮先恕?/br> 那短頭發(fā)的人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千威上人卻是個武學(xué)大行家,豎耳一聽,已知進(jìn)來了生人,喝道:“什么人這樣大膽,居然敢跑到這里來?!”仗著一身精純的內(nèi)功,儼如兀鷹般向裴繼歡的藏身之所撲來。裴繼歡見無法躲藏,也是一聲大喝,紫微劍忽地?fù)P空一閃,點(diǎn)刺他的“太陽xue”。千威上人身子懸空,突覺寒氣襲來,無可閃避,百忙中在半空一個揮袖翻身,袖子在旁邊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上拍了一記,借力倒翻,定睛一看,喝道:“好小子,膽子不小,跑到這里來搗亂!”飄身一閃,迎著裴繼歡奔來的方向猛的反腳踢出,這一招叫做“魁星踢斗”,是忙中取正的反攻腿法,剛猛之極。但見裴繼歡紫微劍青光疾閃,刷的一聲從他腳底削過,劍尖顫抖,瞬間連刺千威上人八處xue道。千威上人見多識廣,知道這是極為高明的劍尖刺xue劍法,急忙閉了xue道,順著劍勢,一個“穿掌”,向外一拿。裴繼歡大喝一聲,紫微劍霍地一轉(zhuǎn),閃電般反刺千威上人胸口要害的“璇璣xue”。千威上人見裴繼歡劍到,揮袖急拍,要震歪裴繼歡的劍點(diǎn),裴繼歡的無相快劍快到令人不及眨眼,一聲長嘯,紫微劍指東打西,劍尖所到,寒氣撲面而來。千威上人早就領(lǐng)教過他劍法的厲害,閉著xue道,只怕被裴繼歡劍尖刺著,無法呼吸,應(yīng)付得甚為吃力。拆了十余招,接連發(fā)出了三記極其強(qiáng)勁的劈空掌,想把裴繼歡迫退。裴繼歡一個“大漠飛沙”,劍尖顫動,彈指之間,連襲千威上人七處大xue。千威上人使出移步換形的功夫,在劍光籠罩之下連發(fā)兩掌。 公冶越和霍紫鳶等人在墻外聽見了裴繼歡的嘯聲,不待他發(fā)出響箭,便先后跳進(jìn)了圍墻。千威上人見裴繼歡帶了這么多幫手來,恐怕久纏難免吃虧,正擬轉(zhuǎn)身逃跑,那短發(fā)怪人也跟了上來,手中一桿月牙鏟撲上來一連幾鏟,裴繼歡揮劍破解他的月牙鐵鏟,火星四濺,千威上人趁機(jī)逃開。 這一來園中大亂,那石屋的門打開,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胡僧,但見他頭戴月牙金箍,勾鼻深目,眼珠碧綠,見千威上人也吃了敗仗,心中暗暗吃驚,上前喝道:“你們是誰,膽子不小,趕快說個明白,來這里做什么?”見那短發(fā)漢子不是裴繼歡劍法到對手,心中更是吃驚,上前伸指一彈,“錚”的一聱,將裴繼歡的紫微劍彈開,喝道:“把寶劍給我留下!”雙指一彈一扣,硬搶裴繼歡的紫微劍。裴繼歡正使到無相劍法中的一招“千山飛雪”,見那胡僧來得怪異,身形不變,緊接一招“鐵馬冰河”,劍尖振動,嗡嗡怍響,那胡僧背心的歸藏、懸樞、風(fēng)府、陽陵諸xue,都在他的威脅之下。那胡僧一聽他劍尖振動的聲響,如他功力不弱,反手一拂,使了一招“陰陽手”的絕技,將裴繼歡強(qiáng)勁的攻勢瓦解。 那胡僧的驚異不在裴繼歡之下,十招一過,只覺對方劍力強(qiáng)勁之極,竟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當(dāng)下凝神運(yùn)掌,但見他掌力發(fā)出,陽光之下,他和裴繼歡之間竟然凝起了滿空寒霧,裴繼歡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掌法,就這么一緩,那胡僧掌力連催,一對手掌,竟然穿過了裴繼歡的劍光圈子,猛地?fù)舻脚崂^歡身前,掌力推動,登如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