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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這樣。”馬壽山緩慢地說,“得知弈航犧牲的消息,我非常震驚,即刻趕往L市,在調(diào)查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關鍵的疑點:先前警方得出的結(jié)論是弈航與馮齊云相互射殺而亡,但驗尸報告上顯示,馮齊云一共受過兩槍,都在頭部,一般頭部中槍,必死無疑,根本無需重復射擊,更匪夷所思的是,其中有一顆子彈竟然出自他手上的那柄槍。試想,一個頭部中槍的人,會再自己朝自己補一槍嗎?這于情于理根本說不通?!?/br> 成佳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你的意思是……殺董弈航的人并非馮齊云,馮齊云也不一定就是董弈航殺的,現(xiàn)場很可能還有其他人在?而就是那個人,把他們倆都殺了!” 馬壽山迎向她的目光中不失贊許,“對!別忘了,馮齊云出來交易不可能孤身一人,他肯定會帶手下,之前K市捕獲的毒販也曾經(jīng)提過馮齊云帶了幾個隨從的,在逃逸時為了降低風險,他們應該是分散跑路的,而警方只追蹤了主要的一頭,就是馮齊云。” “這么說,一定是有某個手下悄悄潛入鄭家與他會合了。但是,如果這個判斷正確的話,他為什么要殺馮齊云呢?”成佳想不明白,“舅舅,這么明顯的破綻,又如此重要的線索,為什么沒有追蹤下去?” “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鄭群身上,而且事態(tài)發(fā)展到后來已經(jīng)完全不可控,再加上泰國警方的那紙馮齊云早已死亡的證明讓兩市的警方啞口無言,最后不得不草草結(jié)了案?!?/br> 馬壽山又咳嗽了幾聲,成佳見狀趕緊起身,給他的茶杯續(xù)了點兒水,殷勤地說:“喝點水,潤潤嗓子?!?/br> 馬壽山的面色緩和了不少,笑著舉杯喝了幾口,見成佳還眼巴巴地盯著自己,不覺道:“該了解的你都了解了。還想知道什么?” “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池清的?”成佳還有最后一個疑問。 馬壽山將茶杯放下,雙手交叉相握擱在桌上,“是單斌在幼兒園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稍頓片刻才又道:“她的出現(xiàn)純粹是一個意外,也許……真的有天意一說吧?!?/br> 即將離開馬壽山辦公室時,成佳又被他叫住,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要嘮叨兩句,“這件事是我交待單斌私下查的,所以絕對要保密,現(xiàn)在既然你都知道了,更應該……” 沒等他交待完,成佳就已經(jīng)抬起手作了個敬禮的姿勢,“我向領導保證,絕對只會幫忙,不會添亂,您就放心吧,舅舅!” 門還沒開,桌上的電話在寂靜的空間驟然響起刺耳的鈴聲,成佳不由自主滯住了腳步。 馬壽山接起,簡短的幾句話之后,他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嗯……好,你好好看著她……可以,沒事?!?/br> 成佳回過身來緊盯著馬壽山,心里有種預感,“是單斌?” 馬壽山?jīng)]瞞她,點了點頭,有些沉重,“池清出事了?!?/br> 7-1 “留下來,留在這里,做我的情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杜靳平象催眠似的在她耳邊呢喃,聲音里開始添加了因欲望燃起而產(chǎn)生的急切。 “放心,除了我,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份。這是——你跟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br> 他的手劃過肩摸索向她的胸前,那里的溫熱令他血脈噴張,他將池清整個身子都扳過來,與自己緊緊貼合在一起,俯下頭,再無任何猶豫,象嗜血的獸一般再度攥住了垂涎已久的獵物…… 池清的身體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掌控,她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木然地瞪向天花板,仿佛已經(jīng)完全失去活人應有的知覺,腦子里是前所未有的空白。 蒼茫一片的白,沒有一個可以救助她的人…… 漸漸地,有人從那無盡的蒼茫中走出來,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上布滿了冷漠,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止步,眼里含著嘲弄與悲哀,默默注視著發(fā)生的一切。 池清的眼淚呼啦啦地下來,心底有某處記憶被赫然間撕開,她只覺得腹部一涼,驚醒似的低頭去看,原來是杜靳平情急之下把她的襯衣下擺給扯裂了。 寒意令她清醒,她看清了自己在現(xiàn)實里的處境,憤怒被再度激起,她想起自己數(shù)度的顛沛流離,每一次,她都未曾屈服過,現(xiàn)在,自然更不能! “放開我!”她開始掙扎反抗。 可是激情中的杜靳平已經(jīng)無法心平氣和地停止,他的臉被貪婪的欲望所扭曲,顯出幾分猙獰,他也沒有想過要停止。從他偶然間發(fā)現(xiàn)池清秘密的那一刻起,他就憧憬著這樣一天,他能夠把她擁入懷中,占有她的一切,從rou體到靈魂。 現(xiàn)在,他終于跨出了第一步,他相信,她反抗不了,因為他手上掌控的,是她無法抗拒的資本。從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奴,只能服從,別無他路。 池清突然拼盡了全力與他廝打,要掙脫出他看似文弱實則有力的雙掌,可是,不管她如何扭動,他都像一根牢固的藤蔓一樣牢牢地纏在她身上。 深埋體內(nèi)的桀驁盡數(shù)迸發(fā),她張口便朝著那捆住自己的臂膀狠狠咬了下去。 杜靳平吃痛,反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惱怒地把池清摔在地毯上,咬牙低喝,“你簡直是個瘋子!” 血順著白凈的手臂一滴滴流到白色的長絨地毯中,瞬間將一塊華美污染。 池清就地仰起臉來,她的嘴角亦在滴血,本是綰起的長發(fā)此刻早已凌亂不堪,她的目光急切地朝四周掃過,想尋找到突破口,可是倒地的地方離房門有段距離,杜靳平又剛巧攔在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