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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大早,海棠就被房間外的說話聲吵醒,她半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時間,八點(diǎn)都沒到,不知道母親在跟誰說話,很熱情的口氣。 起床更衣完畢,她懶洋洋地走出去,狹小的客廳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桌上擺著母親早已置備下的早點(diǎn)。 “媽,剛才誰來了呀?” “早們對門的房子租出去了。”母親喜盈盈地說,“這下你師傅可了了樁心事啦!” “哦?是嘛!”海棠也高興起來。 她們住的這棟老式住宅是喬鳳雛的資產(chǎn),房子雖舊,卻是獨(dú)門獨(dú)戶,勝在幽靜,分上下兩層,喬師傅獨(dú)自一人住在樓上,樓下的兩戶則長年外租。 海棠跟她母親占了左手的一間,對門那間原是一對夫婦所租,去年秋天辦理后,就一直空著。喬師傅不止一次的嘮叨過,倒也不全是為了那幾個租金,他一輩子沒結(jié)婚,別說子嗣,連個可以走動的親戚都沒有,人老了最怕孤獨(dú),所以樓下缺了一戶后他就總耿耿于懷,希望早點(diǎn)能把它填滿。 海棠翹著蘭花指捻桌上的包子來吃,“這回搬來的是什么人呀?” “一個小伙子,人長得挺精神的,嘴巴也甜?!蹦赣H樂呵呵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些什么,見海棠沒洗漱就吃上了,頓時又把眉頭皺起,“你這孩子,都說多少遍了,刷完牙再吃,快去!” 海棠沒轍,撂下吃了一半的包子,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漱口杯具和毛巾,踢踏著走出門去。 他們的房子沒有獨(dú)立的衛(wèi)生和供水設(shè)施,所以洗洗弄弄都得去院子里的公共水池邊。十多年來都這么過來了,海棠沒覺得有多麻煩,只是在去過鄭家之后才有所領(lǐng)悟,原來人跟人的確是不一樣的。 要說她對蓉蓉有多小木,那也不見得,她從小深諳母親的教誨,明白“各人各福”的道理,蓉蓉有蓉蓉的幸運(yùn),而她也有自己的天地。 在那場主宰她命運(yùn)的“偶然”發(fā)生之前,她的天地簡單而明朗:鋼琴、 親人、以及圍繞這兩者所延伸的世界。 三月的清晨,仍有些微凜冽的寒氣,在冷水的刺激下,海棠那縷從被窩中帶出來的惺忪感徹底被驅(qū)開,眼神清澈明亮,婷婷地站在晨光下,猶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荷。 她哼著小曲兒回來時,發(fā)現(xiàn)剛才還緊閉的對門此刻已敞開,里間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好奇地在門口探頭探腦。 一個瘦削的身影半弓著腰,腦袋整個兒鉆進(jìn)了窗前的桌子底下,嘴里發(fā)出含糊的嘟噥?zhàn)哉Z。 “你在找什么?”海棠忍不住發(fā)問。 那人聞言立刻直起腰,回身看向門外,目光與海棠的乍一碰撞,便是一怔,片刻,才指了指頭頂?shù)臒襞莸溃骸罢疫@盞燈的控制開關(guān)?!?/br> 海棠撲哧一聲笑起來,輕松邁步進(jìn)去,將右墻桑垂下來的一根很不起眼的白繩子輕輕一拉,簡陋的白熾燈立刻閃亮。 “以前沒住過私房吧?老房子都是這樣的。”她半歪了腦袋,含笑解釋給他聽。 “謝謝??!”年輕的男子白凈秀氣,笑起來時面龐上隱約可見兩處酒窩,平添了幾分單純的氣息,讓海棠頓生好感。 “客氣什么,以后就是鄰居啦!哎,你叫什么,從哪兒搬來的……” 如同所有喜好八卦的女人一樣,海棠很快就摸清了這叫何少冉的男孩的底細(xì),他家在外市,上個月剛被此地的少年宮圍棋社聘來當(dāng)老師。 “你會下圍棋?”海棠一下子神采飛揚(yáng)起來,“我?guī)煾狄埠芟矚g,他以前還教過我,不過我不感興趣,每次跟他下都會輸?shù)簦傄矝]進(jìn)步。這下好了,師傅有伴兒啦!” 何少冉聽著她一個人嘰嘰呱呱地說話,覺得她挺有意思,“喬師傅早就知道了,我們昨晚上還殺了幾局,可惜你沒在。聽喬師傅說,你的鋼琴是跟他學(xué)的?” “嗯?!焙L狞c(diǎn)頭,一臉輕松怡然,“我從九歲開始跟師傅學(xué)琴,學(xué)了整整十一年啦!” 說這話時,她驀地想起自己之所以如此快的計(jì)算出學(xué)琴的年數(shù),還是因?yàn)樯洗瘟_俊的提問,思維被如此一打岔,便有片刻的飄移。 何少冉卻不再整理了,抱著膀子索性跟她閑侃起來,“別人一說起練琴似乎都滿痛苦的,你怎么剛好相反?” 海棠驚覺似的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我沒覺得練琴苦啊!這可能個師傅教授的方法有關(guān)吧,他從來沒有逼過我,還總是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覺得彈琴是一種負(fù)累,那還不如不彈?!?/br> 正說著話,母親拿了一卷膠帶紙,見女兒站在人家門口喋喋不休,不禁嗔道:“這孩子,怎么一聊天就挪不開步了呢!趕緊回去把早飯吃了他!” 何少冉趕忙接過遞上來的膠帶紙,滿臉笑容,“謝謝阿姨!”又轉(zhuǎn)身瞅了眼海棠,“我們在聊她彈鋼琴的事兒?!?/br> 海棠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一對漆黑的眸子里也充滿了欣悅,“mama,何少冉是圍棋老師呢!” “少冉比你大,你得叫他哥哥,沒禮貌?!?/br> 海棠吐吐舌頭,也不扭捏。朝著何少冉嘻嘻一笑,“少冉哥。” 這一聲稱呼讓何少冉有些不自在,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凈的臉居然有點(diǎn)紅。 眼前的女孩跟她母親一樣熱情善良。 吃早飯時,海棠驀地想起昨晚在鄭家被鄭梅傲然指點(diǎn)的情景,心頭飄上來一絲陰影,臉上的笑意也即刻收攏了,她想立刻就去見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