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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安慰他,讓他的神情不至于那么落寞。 他震了一下,身體有一瞬的僵直,但很快就柔軟下來,連同他臉上的表情。 然后,他伸出手臂,反圈住她。 何琳感到由他身上傳導(dǎo)過來的溫暖,直抵內(nèi)心,那種感覺美妙極了,暖融融的讓人頭腦發(fā)暈,迷糊中,她感覺自己象找到了渴望已久的港灣,一個她夢想中的家園,沒有任何世俗的影響,只是純粹地甜美和歡樂,令她如此貪戀。 他們靜靜地相擁了很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他懷里動了一下,她剛仰起頭來,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近在咫尺,幾乎就籠罩在她臉的上方,他們雙方都愣了一下。 象有一?;鹦?,在空中噼里啪啦炸開,瞬間燃亮了整個夜空。 許維桀沒有多少猶疑地把頭俯了下去,仿佛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他吻了她。 火在唇邊灼燒,剎那便形成燎原之勢,guntang的感覺席卷何琳周身,朦朧間,她覺得仿佛有什么不對,可是這感覺是如此美妙,她不忍推開他。 他吻得不深,也不長久,嘴唇與嘴唇輕輕碰觸,稍作停留,便松開了她,很純凈的一吻。 他離開她時,她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隔了片刻,喃喃地自語:“這可是我的初吻?!?/br> 他把額頭抵在她額上,“我也是?!?/br> 何琳噗哧一笑,“你騙鬼?!?/br> “你是鬼嗎?”他的眼里再度滲進(jìn)狡黠。 “你怎么可能沒有過女朋友呢?”她疑惑不解,“光我們公司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br> “是么?”他盯著她,“我怎么不知道?!?/br> 他的眼里分明有調(diào)侃的意味,她笑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但很快又被他摟住。 “我跟她們是好姐妹?!彼麘蛑o道。 何琳咯咯笑得喘不過氣來。 他從后面圈著她,讓她置身于自己的懷抱,兩人的姿勢仿佛一對互相取暖的貓咪。 “你跟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不太一樣?!彼谒叺驼Z,然后瞇起眼睛,回憶第一次見她時,她在玻璃上刻腳丫的情形。 “那時候的你,可沒后來這么老成。”他說著笑起來,因為現(xiàn)在他知道了,她的老成有一多半是裝出來的。 “你不也一樣?!彼吡艘宦?,“在飛機上,你看起來又紳士又沉穩(wěn),沒想到來了我們公司,會變得這么幼稚?!?/br> “我幼稚?!”他忍不住抗議,“ 你怎么能用這種詞語來形容我!” 何琳笑,“你別不服氣。難道你自己沒感覺?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個雙面人?!?/br> 他摟著她的雙臂忽然松了一些,遲遲不語,她把頭往后仰,看見他一臉的深思。 “怎么樣,被我言中,沒話講了?”她得意地問。 他沒有接茬,伸手輕觸了一下她眼鏡的邊框,換了個話題,“為什么老戴著這個?你又不近視。” 她被他一語道破,有些驚異,并不強烈,今晚似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是順理成章的。 “我做過銷售,”她緩緩解釋,“一年都不到?!?/br> 他安靜地聽,知道其中必有緣故。 “鄧育華就是在那個時候認(rèn)識的。他當(dāng)時還只是國源采購部的一個采購員,我約過他兩次,他對我很熱心,幫著我出謀劃策,還教給我不少跟人談判的技巧,我那時候真挺感激他的,以為自己遇上了好人,直到有一回,他故意約我去酒店,說有筆大買賣要介紹給我……” 她至今都忘不了他那副貪婪無恥的嘴臉,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有種想嘔吐的感覺。她無法想象,如果那天趙勇沒有及時趕到,會是怎樣不堪的后果。 “我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以為天上真的能掉餡兒餅下來?!?nbsp;她對著天花板自嘲,“我戴眼鏡,就是希望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傻氣?!?/br> 許維桀把下巴擱在她頭頂,一動不動。 何琳漸漸覺得困倦,她沒有問時間,這樣依偎在他懷里睡著也不錯。 隔了許久,頭頂上方傳來他柔柔的聲音,“你一點兒也不傻,你只是太善良。” 何琳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努力咧了下嘴,含混地回答:“我不是麥兜……” 她能意識到自己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里,許維桀把臉伸到她眼前,俊秀的面龐上有種無法言說的沉重,“如果我真的是雙面人,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她記得自己笑嘻嘻地探手過去撫摸他的臉,“你玩無間道?。咳绻闶莿⒌氯A,那我肯定是梁朝偉!我一定會抓到你!” 她真的抓住了他,熱而柔軟,仿佛是他的手,她把它拉到自己的頭下當(dāng)枕頭,心滿意足地睡去。 5-2 當(dāng)意識終于重回大腦時,何琳感覺到了來自后腦勺的真切的疼痛感。她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這樣宿醉的經(jīng)歷了。 雙目乍一睜開,又立刻闔上,明亮的光線毫無顧忌地直刺眼睛,加劇了她的頭疼。 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她閉著眼睛,腦子卻疾速飛轉(zhuǎn),心蹭蹭地往下沉。 很快又把眼睛睜開,吃力地去打量眼前這個于她而言相當(dāng)陌生的環(huán)境:半敞開的銀灰色落地窗簾,線條簡潔的吊燈,墻上抽象的壁畫,她枕著的一只異常松軟的枕頭,還有裹在身上的雪白的薄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