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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這束脆弱無用的氣人利器擺在最為顯眼的地方,好好供養(yǎng)起來,多吸收點惡婆婆的怨氣。 桌上的手機再次不安分的響起,她先是慢騰騰地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才分了一丁點注意力給被忽略的手機。 傅泊淮三個字此刻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磨蹭了半晌,阮惜玥才點了通話鍵,差點忍不住把怒氣發(fā)泄一通,好在她自控能力還不錯。 格外柔和的男聲從左耳傳至右耳:吃飯了嗎? 吃你個頭,被你媽氣到胃脹氣了。 阮惜玥甕聲甕氣地回了句:還沒。 給你點了餐,半個小時送到。傅泊淮停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比湯的味道好。 什么意思?這是在哄她開心? 阮惜玥氣消了大半:沒關系,周姨的手藝比外面的大廚好多了。 傅泊淮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我還有會,先掛了。 等到修剪好的花束放進大花瓶,擺在客廳最中央的地方,阮惜玥的另一半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本來就是逢場作戲,沒什么感情而言,何必要為了一個不講道理,利益至上的女人生氣。 沒到半個小時,傅泊淮欽點的餐廳就大張旗鼓的上門,四個身穿高級制服的店員雙手提著木質(zhì)雕花餐盒,精致的餐點一道道的擺上桌,色香味俱全。 比起徐婉喝的那碗湯,這頓飯確實好吃到上頭,阮惜玥心情大好的跟周姨閑聊幾句后,才提起今天的戰(zhàn)利品上樓。 這次進衣帽間心境已經(jīng)大不同,看黑白配色都格外順眼,她先是挨個翻遍了整面的包包,收集了一整沓的銀行卡外加現(xiàn)金,專門找了個收納柜放好。 再拉開了傅泊淮專門放置領帶的抽屜,隨心所欲的騰出一半的空間,把自己下午買的挨個擺進去放好,配色瞬間明艷了不少。 這只是她心血來潮的一份心意,愿不愿意改變還要看傅泊淮自己。 如果他執(zhí)意當那個陰沉暗淡的黑無常,阮惜玥也不是會強求別人的性子。 傅泊淮強撐著精神力,半倚半靠在后座靠背上,掛了電話后便雙眼微闔養(yǎng)神,無心遮掩疲憊和煩躁。 沈逸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總裁,下午許謙又打來電話約見面,被我回絕了。 嗯。傅泊淮沒睜眼隨口應了聲,之后的行程還有幾天。 沈助理立馬查看行程表:四天,明天有國際會談,后天…… 都安排在明天。 什么? 傅泊淮驀地睜開深潭般的雙眸,語氣冷冽:后天早上我要坐上回去的航班,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想盡快見到朝思暮想的人。 第8章 .以牙還牙別人罵我我裝聾,全當他在罵…… 當晚,阮惜玥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朵嬌弱玫瑰,每天被徐婉澆灌各種湯水,直到花瓣枯萎脫落,連最后一點觀賞價值都消失殆盡,徐婉毫不留情的掐斷了她的枝莖。 她猛地睜開眼,大口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枕頭邊的手機突然開始震起,拉回了她大半的思緒,壓在腦袋下的胳膊后知后覺泛起酸麻,仿佛與身體脫節(jié),好半晌才重新連接上那根神經(jīng)。 阮惜玥從側臥轉為平躺,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時間顯示早上八點四十分,電話是從英國打來的。 平日里動聽的聲音此刻透著低啞:Ainley,我想你那邊現(xiàn)在應該是凌晨一點。 手機那頭的通話環(huán)境格外嘈雜,清脆的女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阮!抱歉打擾到你休息,我們正在利莓莊園開睡衣趴,打電話是想提醒你處理郵件。 Ainley是阮惜玥在國外的鄰居,華裔女孩,畢業(yè)后她們合伙開了家畫廊,簽約了不少獨家畫手和畫商,工作時間自由,收益頗豐。 自從她回國后,本已計劃好的畫展暫時擱置,日常經(jīng)營都由Ainley主手,不過重要的合作還是需要她這個合伙人過目。 好,玩得愉快。 通話結束后,阮惜玥徹底沒了睡意,簡單洗漱過后下樓吃了個早餐,然后直接抱著電腦去了露臺。 秋日的入侵越發(fā)明顯,上午的太陽喪失了灼熱的光環(huán),柔和的掛在浮云之下。中型露天游泳池水面清澈湛藍,在風的輕撫下蕩起了水波。 阮惜玥盤腿窩在半環(huán)狀的棕色沙發(fā)里,將電腦放在膝蓋上,難得認真的回復起工作郵件。 除卻一些有合作意向的展商,來自殯儀館的郵件格外突兀。 她指尖一頓,長睫不自覺地輕顫,下意識掩去了眼底的瑩潤,轉而收起慵懶隨性,端坐著身子指腹輕緩認真的敲擊著鍵盤:Extend the deadline,please. 等到差不多處理完之后,已經(jīng)將近午飯時間,她抬腳往樓下走,低頭查看手機消息,照例只有沈棠的狂轟亂炸。 出國前的那些朋友早已沒了聯(lián)系,成年人的世界孤獨且殘忍,不以真心交換的交際繁瑣復雜,一旦拉開距離就等于切斷聯(lián)系。 沈棠則是那個熱情真誠的特例,時常會飛到愛丁堡去看望她,感情十年如一日不曾變過。 【本小姐財政大權拿回來了!這次決不會白吃白拿,阮美人給個機會唄?!?/br> 【我十天半個月不打開一次的名媛群,最近的熱門話題竟然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