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界學習黑魔法的日子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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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雷德蒙的震驚,和巴特雷(那個想吃天鵝rou的棕發(fā)少年)的憤怒與嫉妒中,黎曼帶著蕾娜小姐翩然起舞,蕾娜小姐繁復的金色裙擺隨著旋轉(zhuǎn)的動作在燈光下展開,閃爍。 更糟糕的是,黎曼在如珍珠般光輝的蕾娜小姐身旁也并沒有顯得畏縮,這個卑賤的貧民穿著那身低調(diào)但無疑華貴的禮服,竟然看不出一絲穿錯了衣服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一曲舞畢,雷德蒙氣了個半死。 第16章 完美完成“【突發(fā)任務(wù)】陪未知npc跳一支舞”的黎曼神情還是老樣子,淡定得讓雷德蒙咬牙切齒。 火上澆油的是,蕾娜小姐還笑意盈盈地對他說:“小雷德蒙先生也太謙虛了,您的朋友明明很擅長跳舞,你這難道就是關(guān)心則亂嗎?” 被迫“關(guān)心則亂”的雷德蒙差點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誰關(guān)心這個雜種了! 而他對面的巴特雷臉色則比他更黑——蕾娜一直對他愛答不理,但是那又怎樣,他是巴特雷郡唯一有資格追求她的人!她怎么敢,怎么敢和別人跳舞?! “黎曼!” 黎曼回頭一瞧,就看見小波羅正樂顛顛地朝他跑來。 “你怎么在這???我在外邊找了你半天!” 黎曼一半心神放在了突然沖過來的小波羅身上,另一半則還在雷德蒙那邊。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對他抱有明顯敵意的棕發(fā)少年朝雷德蒙使了個眼色,嘴里說了些什么,雷德蒙側(cè)對著黎曼,導致黎曼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和眼神,不過嘴角的弧度倒還是挺明顯的,不光明顯,而且熟悉——當初小波羅想把他拖進盥洗室揍之前,就是這么個覺得自己是大boss的笑容。 “?!薄岸!眱陕暎抢椎旅烧酒鹕?,用勺子敲了敲手中的杯子。 “各位,晚宴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這座金公爵莊園一向神秘,尤其是地下室,傳聞中,厄瑞拉男爵從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地下室,任何靠近地下室的仆人都會突然失蹤,你們不覺得很好奇嗎?” “雷德蒙,你不會是想說地下室有什么鬼怪吧,別逗了,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平民會因為恐懼無端幻想出這種傳說也就罷了,你怎么也信,有教堂在,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啦!” “我當然知道。”雷德蒙不滿地皺了皺眉,“地下室當然沒有什么邪惡生靈,但是我之前下去了一趟,地下室應(yīng)該是厄瑞拉家族的傳承之處,里面的擺件都是幾個世紀以前的風格,你們就不好奇厄瑞拉家族的歷史嗎?” “不過呢,下面確實有點陰森森的,又有這種奇怪的傳說,要是有人不敢去也很正常,我只是提出了一個晚宴前消遣時光的方式罷了,有誰有興趣的嗎?” 坐在這里的都是半大孩子,唯一一個成年人——送黎曼過來的雷德蒙他哥,也已經(jīng)走了——他們正是上趕著作死的青春期少年,雷德蒙又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嗯,研究一下厄瑞拉家族的歷史,聽上去就很正經(jīng),很符合他們的家教,但這件事本質(zhì)又是一次冒險,讓這群無聊得第八百遍談?wù)摗洱堉腑h(huán)》的少年少女們火速燃起了興趣。 “啊,波羅你就算了,我知道你從小害怕那些無聊傳說,你要是也嚇去了,萬一被嚇出個好歹,我怎么向波羅先生和波羅夫人交代啊——” 本來還在猶豫的小波羅立刻漲紅了臉:“你說什么呢?!我們當然去!” 我們? 本來打算找個機會溜出去找不滅的烈焰草,但卻被突然抓住了一條胳膊的黎曼腦袋上緩緩飄出了一個問號——誰跟你我們? 最后,除了一兩個性格偏安靜,只想留在休息室彈琴或者看書的人,其余都跟上了雷德蒙的腳步。 雷德蒙滿意地看了眼身后,很好,波羅,黎曼,蕾娜小姐,這三個人都來了。 剛剛黎曼和蕾娜小姐跳完舞,巴特雷就臉色陰沉地對他說: “讓這小子好好出個丑?!?/br> 雷德蒙立刻就想到了這座莊園的地下室,他們家接手這座金公爵莊園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上任主人厄瑞拉男爵收了金幣之后就不知所蹤,估計是沒臉面對這種敗光祖產(chǎn)的局面。 都窮到賣房子了,房子里的擺件自然也是存不住的,雷德蒙家只是來粗粗一看,就知道厄瑞拉男爵在這座莊園幾乎只留了勉強維持體面的擺件,實際上空得不能更空,就連看上去體面的金燭臺,內(nèi)里的側(cè)的金箔也全被摳了,讓雷德蒙家好生震撼。 維托·雷德蒙經(jīng)歷了一番三觀上的沖刷,了解了貴族究竟有多少種充體面的方式后,跟在父母身后下到了地下室。 那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地下室的入口卻冒著寒意,維托·雷德蒙的衣服里明明有著上好的棉質(zhì)內(nèi)襯,他卻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那寒意好像能浸入骨髓似的,從他腳底往上冒。 好不容易走完那條陰冷的石梯,舉著燭臺的幾人終于看見了盡頭,黑洞洞的入口被燭光一照,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樣子,雷德蒙家的幾人本來覺得按照上面的情況,厄瑞拉男爵應(yīng)該不會剩任何東西在地下室,但稍微有些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地下室的擺設(shè)稱得上……體面,起碼比客廳要靠譜得多,壁掛的燭臺是純金的,不是鋪了金箔的貨,更沒有把內(nèi)壁摳得坑坑洼洼,黑木制成的桌椅,上面是繁雜的花紋,很符合當下以繁為美的審美,精致的墻壁上還懸掛了一幅畫,畫框極盡精美不說,雷德蒙家主將燭臺湊上去時,被那靈動的畫技嚇了一跳,畫里是厄瑞拉男爵的父親,克利夫蘭·厄瑞拉,厄瑞拉伯爵同他長得極為相似,也只有雷蒙德家主這樣見過克利夫蘭且對他較為熟悉的老一輩人才能如此輕易地認出這畫的是老厄瑞拉,而不是將他的財產(chǎn)敗光的厄瑞拉男爵。 而雷德蒙家主的燭光搖晃著照射到這位老厄瑞拉男爵的臉上時,對方的眼睛仿佛動了一下,不再直視前方,反倒緊盯著來人。 雷德蒙家主手里的燭光也隨之抖了一下,只是搖擺的燭光重新擺到那副栩栩如生的畫像臉龐上時,對方的眼神明明就是和所有人物畫像一樣,呆板地直視前方,哪有和其他人視線對上。 雷德蒙家主暗自松了口氣,自認為找到了地下室擺設(shè)裝飾都完好的理由,輕蔑地嘟囔了句“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不能氣死可憐的老厄瑞拉”。 年幼驕縱的維托·雷德蒙可不像他爹那樣經(jīng)得起嚇,和畫像里的人對上眼時,本就被這陰森環(huán)境搞得心里發(fā)毛的維托·雷德蒙差點叫出了聲,好在,對在一向嚴厲的父親面前失禮并被教育加懲罰的恐懼壓倒了這種原始的恐懼之情,讓他硬生生吞下了已經(jīng)到嘴邊的尖叫。 好不容易強撐著走出地下室,重新回到溫暖的客廳,壁爐里正燒著火,讓維托·雷德蒙狂跳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重新回想起地下室的景象,他突然有些迷惑自己剛剛為什么那么害怕,明明都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擺設(shè),怎么就把自己嚇成了那樣……維托·雷德蒙有些惱怒,幸好自己剛剛沒叫出聲,不然父親又要說他懦弱膽小了,有一個已經(jīng)成為騎士的哥哥在上頭頂著,父親總是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算了,可能是下面的涼氣和陰暗制造的氣氛吧,小雷德蒙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而這次巴特雷剛說要找個地方讓黎曼這個不知好歹竟敢染指蕾娜小姐的平民出丑時,雷德蒙立刻就想到了這個陰森森的地下室。 還有什么能比這里更適合嚇唬人的呢?一想到對方抱頭尖叫逃竄的樣子,雷德蒙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愉快的笑容。 第17章 黎曼幾乎是一臉死魚眼加滿頭井號地被小波羅拖著混在了大部隊里。 如果這真是游戲就好了,他現(xiàn)在就可以立刻甩開這個蠢貨的手,然后直接翻窗出去找任務(wù)物品【不滅的烈焰草】——正經(jīng)人誰走門啊! 但可惜的是,這并不是游戲世界。 他側(cè)頭看了一眼,小波羅拽著他手臂的那只手越收越緊,幾乎讓他覺得有點疼了,再看他的臉,蒼白得就和他過分用力的手一樣。 黎曼臉上的冷氣冒得更甚——明明怕得要死,到底作什么死非要跟上來,還把他給拽上了。 而且這里加起來總共都有十幾個人了,十幾個人去擠一個地下室,能有毛線恐怖氣氛! “就是這里了。” 雷德蒙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停住,一臉故作神秘。 “我上次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進入地下室后就是上任厄瑞拉伯爵的畫像,我猜測繼續(xù)往里的話,應(yīng)該還有厄瑞拉其他先祖的畫像,希望大家盡可能地安靜,不要打擾沉睡在此地的古老英靈,給他們足夠的尊重。” 黎曼輕微地點了點頭,還不算無可救藥,知道要嚇人總要制造氣氛,呼啦啦一群十幾歲的熊孩子熱熱鬧鬧地沖進去,別說只是個有點陰森和傳說的地下室了,就算是真鬼屋,恐怖氣氛也全沖沒了。 地下室的石梯入口很狹窄,這十幾個少年少女幾乎是自覺地列成了一列,每排一到兩個人向下走去,他們也確實如同雷德蒙所說,禮貌地停下了一路的寒暄,一時間,回蕩在黎曼耳里的,只剩下皮鞋踏在石板上的清脆響聲。 因為小波羅顯而易見的恐懼(雖然他自己覺得自己掩藏得很好),被他抓住了手臂,又沒興趣湊熱鬧的黎曼和他一起走在了隊伍末端。 等他發(fā)現(xiàn)前面的人已經(jīng)不再緩慢向前挪,而是成了擋在他前面的一堵人墻時,黎曼抬起頭,看見了站在最前方舉著燭臺的雷德蒙。 燭光在雷德蒙手里搖晃著,一部分打在雷德蒙身后的那副等身畫像上,前任厄瑞拉男爵金發(fā)碧眼,長相英俊,只是由于雷德蒙還是個半大少年,端舉在他手中的燭臺僅在畫中人的胸口部分,畫上的厄瑞拉男爵英俊的臉龐只有下半張臉是亮堂堂的,一張臉上最最重要的眼睛還處于半明半暗之中,黎曼一晃神,總覺得畫里的英俊男爵將目光投向了自己,他閉了閉眼,那過分靈動的眼睛又重新變得呆板,但是被燭光照耀的下半張臉又好像隨著燭光的扭動一起扭曲了起來,精致的臉部線條彎折出了不規(guī)則的曲線,讓那張本應(yīng)英俊無比的臉顯出了幾分詭異。 黎曼皺了皺眉,周圍的溫度有些太低了,地下室是這個溫度嗎?他有些警覺地向四周看了看,但他們來得匆忙,只有領(lǐng)頭的雷德蒙和隊伍里的巴特雷帶了燭臺,那點光只夠看清周圍一小塊。 燭光照不到多遠,倒是夠照得到這群少年少女,明明滅滅的燭光照射下,剛剛還滿臉輕松好奇的少年少女們都徹底安靜了下來,沉默地看著那幅畫像,詭異的安靜蔓延開來,明明雷德蒙已經(jīng)好一會兒沒說話了,也沒人開口催促他。 雷德蒙站在這群人的正面,自然比黎曼看得更清楚,他嘴角一勾,挑起一個刻意的笑容:“我們繼續(xù)向前吧,請?!?/br> 這地下室說起來更像一條長廊,雷德蒙擺出邀請的姿勢,隊伍里的巴特雷會意地先向前進,有他帶頭,其他人雖然心中還是有不安,但為了不做那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等所有人都踏上了這條狹窄的走道,雷德蒙才慢悠悠地跟上。 這條長廊里,兩邊依舊是黑木制成的長桌,在黑暗中仿佛一眼看不到邊,長桌上方是間隔的壁掛燭臺與人物畫像。 貴族少年們見過入口處的上任厄瑞拉男爵畫像后,自然以為接下來的畫像該是厄瑞拉家族的歷屆先祖,巴特雷和雷德蒙分走前后兩頭后,本來就昏暗的燭光又暗了一個度,隊伍里的人埋頭向前,只匆匆看了幾眼兩邊的畫像,也看不太清臉,總歸厄瑞拉家的人就長那樣唄。 直到突然有人艱澀地開口:“我怎么覺得,畫像上好像都是同一個人呢……” 隊伍詭異地停頓了一瞬間,眾人齊齊抬頭看去,他們已經(jīng)走過近十幅畫像了,但最近的這兩幅依舊是前任厄瑞拉男爵英俊的臉龐,只是換了背景和姿勢。 “哈哈,看來前任厄瑞拉男爵一定很自得于自己的樣貌?!?/br> 說這話的人大概是想緩解氣氛,只是他的嗓音和干笑里充滿了滯澀感,效果大打折扣。 更別說巴特雷舉高了些燭臺后,畫像上的前任厄瑞拉男爵好像注意到了這群人突如其來的視線,也將目光投向了他們,一排人誰都覺得上任男爵在看自己,好幾秒的對視后畫像上的眼睛才重新直視前方,但就是這幾秒,也足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 “啊啊啊——誰拍我!” 一聲凄厲的尖叫陡然響起,嚇了眾人一跳,齊齊向后看去,突然大喊大叫的人黎曼還有些眼熟,是雷德蒙那倆跟班之一,就站在黎曼左側(cè),他突然爆發(fā)的叫聲讓黎曼下意識捂了捂左邊的耳朵。 拍人的雷德蒙也被嚇了一跳,差點脫口而出“怎么是你?!”,他本來瞅準了黎曼,想要嚇他一跳,好不容易氣氛到位,結(jié)果喊起來的卻是這個敗事有余的廢物玩意兒。 雷德蒙雖然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他和黎曼看錯的,明明兩人高矮胖瘦沒有絲毫相似之處,但計劃不順利帶來的不滿很快壓倒了這點迷惑,他皺著眉:“就嚇你怎么了,真不經(jīng)嚇,一條走廊而已,看你怕成什么樣了?!?/br> 無端挨了一掌的跟班敢怒不敢言,聽著周圍的幾聲嗤笑,郁悶地咽回了想說的話。 這樣一打岔,隊伍里的氣氛倒是松快了許多,雖然巴特雷的臉色更差了。 “是呀,一條走廊罷了,除了黑了點沒什么嚇人的地方。” “可不是,瞧你那大驚小怪的樣,真給家族丟臉?!?/br> “一走廊都是老厄瑞拉男爵的畫像怎么了,不許人家自戀嗎?” “哈哈哈哈……” “……” 眾人嘰嘰喳喳之下,恐怖的氣氛被沖淡了幾分,繼續(xù)向前時,也有心情聊上幾句或是欣賞一下兩邊的畫像了。 然而,松快的氣氛并沒能維持多久。 “我們……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 “為什么還沒到走廊盡頭……” “不知道……” “喂,我說,我們要不回去吧……” 哪怕是本意就是為了嚇人的雷德蒙,也被這看不到偷的長廊搞得心慌,聽到有人這么提議,他雖然沒有直接出聲贊同,但也沒有逞強反駁。 “741步。”黎曼突然說。 “什么?” “從第一幅畫像到這里,我走了741步,一步大約控制在0.4米,也就是說,我們走了大約三百米了?!?/br>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個疑問縈繞在眾人頭頂上方——誰家的地下室會修三百米的長廊嗎? 最最最與黎曼不對付的雷德蒙,都慘白了一張臉,顧不上同他拌嘴,身姿堅決地向后一轉(zhuǎn),就開始往回走。 華服的貴族少爺小姐們,也齊齊放棄了優(yōu)雅的慢步,全都埋頭加速——真是見鬼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德蒙手里的蠟燭又熔化了一截,有人喘著粗氣的聲音響起:“還沒到嗎?” 黑暗中,黎曼迷惑地歪了歪頭:“1074步?!?/br> 他身旁的哥們,臉色刷白地望向他:“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