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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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于巽府這片浩浩湯湯的紅塵之中,對這里的人,這里的一磚一瓦再熟悉不過。 寧行遠跪坐在幾案前,拿著刻刀和一塊靈玉沖他的背影溫和地笑著。 寧不為逆著光背對著站在寧行遠面前,抓著門框的手因為過分用力而骨節(jié)泛白。 不能走。 留下來。 你回頭看他一眼。 再看他一眼。 寧不為在心里大聲地沖自己喊,聲音泣血。 恍惚間,寧不為真的就想回過頭去,好好看一眼寧行遠,然后留下來,陪他過完這個年關(guān)。 下一瞬朱雀刀碎片自他手中飛射而出,帶著濃郁的黑霧,將眼前身后這些幻象統(tǒng)統(tǒng)擊潰。 再睜眼,只剩詭異粘稠的桃花瓣粘附在四周,花中張開無數(shù)血盆大口,花蕊吸附在他全身,血液順著花蕊流向花朵。 寧不為眼底閃過幾分厭惡,朱雀碎刀將那些惡心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斬斷,直沖前方最大的那朵桃花而去! “哇!”一聲清亮的孩童啼哭聲陡然在空洞的幻象中響起,寧不為出刀的手一僵。 渡鹿自層層疊疊的桃花中走了出來,懷里還掐著一個嚎哭不止的嬰孩,正是寧修。 寧不為周身頓時殺意暴漲,“把孩子給我!” 渡鹿笑道:“小少爺,五百年未見,竟然真的是你?!?/br> 寧不為目光冷冽地盯著他。 “我很好奇,惑心種這么完美,根本無解,你從哪里發(fā)現(xiàn)了破綻?”渡鹿好像是在很認真的問他。 寧不為捏緊了手中的碎刀片,冷聲道:“寧行遠從來沒有留過我?!?/br> 渡鹿一愣,“什么?” 寧不為抬眼看向他,“你根本不懂?!?/br> 渡鹿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正欲開口,突然后背一涼,猛地往旁邊躲開,卻還是硬生生地被斷刀削去了半根胳膊,懷里的孩子掉了下來。 寧不為飛身撲了過去,誰知剛碰到寧修的襁褓,旁邊的一朵桃花猛地張大了嘴,一口將寧修吞了進去! 寧不為cao控著碎刀要劈開那合攏的花骨朵,卻被一柄長劍擋住,刀劍相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渡鹿死死擋住他將他逼退好幾步,暢快笑道:“我早便看出你經(jīng)脈盡斷修為全失,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不過是靠著幾片碎刀里的靈力在強撐而已!寧乘風(fēng),你打不過我!待靈力耗完就是你的死期!” 寧不為被他逼退到那些桃花組成的墻壁前,趁他全力對抗著渡鹿,那些花蕊纏繞成刃,猛地刺穿了他的腳踝。 寧不為臉色驟然一白,死死地咬住牙,積聚靈力一把將渡鹿掀開,另一塊刀片斬斷了那些花蕊,不退反進直沖渡鹿而去。 渡鹿一邊提劍抵擋一邊高聲道:“你可要快一些了,不然你那寶貝孩子馬上就要被悶死在花里了!” 寧不為眼底的猩紅驟然四散而開,兩片碎刀交織在一起絞住了渡鹿的長劍,轉(zhuǎn)頭去尋困住寧修的花苞,然而那些組成墻壁的桃花在不停地移動,讓人眼花繚亂,他根本分不清寧修被困在何處。 連破三朵,里面都是空蕩蕩的,寧不為一邊抵擋渡鹿的攻勢一邊單手結(jié)印,渡鹿還在不停的拱火,“小少爺,你不是修的無情道么?怎么還對著一個奶娃娃牽腸掛肚?” 渡鹿趁他不備,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哦,也是,寧行遠說你修不成無情道,他說你總是心軟。” “哈哈哈哈,他說你這種無情無心的魔頭心軟,可真是太好笑了!” “你放著好好的魔頭不當(dāng),偏偏要和那妖藤一起來我臨江城行俠仗義,還真是跟寧行遠一樣道貌岸然令人作嘔!” 寧不為一把攥住了劍身,以血飛快畫符,渡鹿見勢不好便要撤,然而不等他退,那柄插在寧不為肩膀里的劍倏然炸開! 頓時周圍血rou四濺。 寧不為趁機將另一只手中的印拍向地面,空氣中霎時彌漫起濃郁的香氣,粉霧散開遮擋住了視線。 渡鹿在一片霧氣中找不到他的人,大聲笑道:“別再負隅頑抗了,你的靈力已經(jīng)耗光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給你個痛快!” 他閉上眼睛,指間血符閃爍,耳朵邊傳來寧修細小微弱的哭聲。 寧不為猛地睜開眼睛,兩塊朱雀碎刀一擊一護,將那朵不起眼的桃花轟然劈開,寧修的哭聲頓時清楚了起來。 他飛身過去,伸手要將嚎哭不止的寧修抱起來,后背陡然一涼,一陣劇痛自心口傳來,他有些僵硬地低下頭,染血的長劍穿透了他的胸膛,劍尖染著溫?zé)岬难?,滴滴答答落在了寧修的臉上?/br> 寧修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寧不為的心口,嚇得忘記了哭,急得沖寧不為伸出自己的小手,聲音里全是驚懼,“啊!啊啊!” 爹爹!爹爹! 寧不為喉間涌上一股腥甜,他伸手捂住了寧修的眼睛,想要說話卻嗆咳一聲,喉嚨間全是血沫。 “沒事……別怕?!?/br> 第20章 臨江(十) 血滴在寧修的嘴邊,他下意識要去舔,卻聽見了寧不為沉重的呼吸。 眼睛被捂住一片黑暗,他卻因為感受到爹爹的氣息沒有感到害怕,他伸出小手緊緊抓住了寧不為的小拇指?!鞍” 爹爹~ 寧修察覺寧不為遇到了危險,下意識地想去找白白幫忙。 白白那么厲害那么暖和,每次他不舒服都會去找白白,被他抱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他要帶爹爹去找白白要抱抱,白白抱抱爹爹,就不難受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出不去,寧修急得快要哭出來。 白白!救爹爹! 他們的靈識被困在幻陣之中,靈識根本就出不去,而寧不為之前能離開,全靠他對晏蘭佩這幻陣的了解和不要命的膽子,寧修一個小孩子的靈識根本離不開這里。 “啊~”寧修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了他耳朵里。 疼得意識模糊的寧不為陡然驚醒過來。 渡鹿志得意滿道:“你在晏蘭佩的幻陣中布下那噬魂陣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是在我的惑心陣中,不知道那妖藤舍不舍得離開活著的寧行遠呢!” 渡鹿以為寧不為靈力耗盡,不再懼怕于他,猛地抽出了長劍,寧不為吐出一口血跌落在地上,卻還要伸手將寧修抱進了懷里。 寧修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爹,他爹嘴里全是血,還有空沖他笑,“爹沒事。” “嗚嗚……”寧修嗚咽了一聲,小臉皺成了一團像是在用力。 寧不為捂住不停涌出血的嘴,嗆咳了好幾下還要堅持笑話他,“你個靈識……拉不出屎來的?!?/br> 寧修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憋得,小臉通紅。 “呵,不過是塊骨頭化的小妖物,你還真把他當(dāng)成兒子了?!倍陕灌托σ宦?。 寧不為撩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懂個屁?!?/br> 渡鹿臉色微沉,正準備一劍結(jié)果了他,寧不為掩在袖中的手血符微閃。 誰知就在此時,那桃花凝聚而成的墻壁被人由內(nèi)而外破開,晏蘭佩臉色蒼白地沖了出來,哇得吐出了一口污血。 渡鹿見他出來,寧不為半死不活不足為懼,便將注意力便放到了晏蘭佩身上,冷笑道:“你竟還舍得出來?” “利用已死之人,渡鹿,這就是你的本事?!标烫m佩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看向他身后的寧不為,見他渾身是血臉色一變,抬手就要將寧不為送出幻陣,卻被渡鹿攔下。 無數(shù)桃花凝聚成鞭與綠藤纏繞在一起轟然炸開,那墻壁裂開了幾道口子,依稀能看見被困在里面神色迷幻的馮子章幾人。 晏蘭佩破開擋在眼前的無數(shù)桃花,直取渡鹿面門。 晏蘭佩破開自己的惑心陣便消耗過多,而渡鹿已經(jīng)吸收了幻境之中其他修士的靈力,輕輕松松就擋下了這一擊。 桃花花蕊瞬間抽條變長,化作無數(shù)利刃刺穿了晏蘭佩的四肢,晏蘭佩痛呼一聲,無力地跪到了地上,渾身的血液與靈力順著那半透明的花蕊飛速流失。 由晏蘭佩cao控的幻境大陣因為主人實力大衰而逐漸消散,反而讓惑心陣占據(jù)了主導(dǎo)。 晏蘭佩憤怒道:“這生花術(shù)是寧行遠教給你保命用的,你卻將它變成了惑心邪陣!” “這說明寧行遠教給我的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渡鹿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旋即得意道:“還是我改的好,你看看,不管是修無情道的人還是你這本就無心的妖,還不是因為一個死人就敗在了我手里?” “若是單打獨斗我打不過你們,可寧行遠……他站在我這邊啊?!倍陕顾坪跻獙⑦@幾百年的憤怒都一并發(fā)泄出來,抬起手臂大聲笑道:“看看!他死了還要影響你們的道心,他死了還要為我所用!哈哈哈哈!” 晏蘭佩死死地盯著他,“你本是參州一無名乞兒,若不是寧行遠收留你,你早凍死在寒冬烈雪中了!寧家給你吃給你穿,寧行遠將你養(yǎng)大,你要修道他便收你為徒親自教導(dǎo)——” “你說得好聽!他不過是個慣會演戲的偽君子!”渡鹿憤怒到眼眶通紅,“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說著收我為徒,實際上還是將我當(dāng)成下人!我一個親傳弟子不僅比不上寧乘風(fēng)這個旁支來的天煞孤星,甚至還比不上你這么根妖藤!” 渡鹿的聲音里帶著怨憤,“他從未將我當(dāng)成過徒弟,對我的好也不過是虛情假意!既然如此他當(dāng)初何必救我!?” “他心善救你!他將你養(yǎng)大!他從沉月山下去時還說要將回春陣傳授給你!” “可是你卻伙同外人內(nèi)外勾結(jié)陷寧行遠于不義!”晏蘭佩竟是生生扯斷了那些花蕊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浴血,聲音恨到泣血,“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渡鹿愣了一瞬,旋即怒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將回春陣傳給我???不可能!你騙我!” “他就你一個親傳弟子,你還想他怎么樣???”晏蘭佩眼里滿是恨意,“我親眼見你殺了寧行遠!” 原本安靜調(diào)息的寧不為聽到這里猛地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晏蘭佩,“你說誰殺了寧行遠?” “就是他!渡鹿!”晏蘭佩指著前面的人,“那日我從沉月山上下來,親眼所見!” “不是我!”渡鹿登時大怒,“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怎么會殺他?我只是——” “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晏蘭佩盯著他,周身爆發(fā)出一陣強勁的光芒,“今日你必死無疑!” 晏蘭佩顯然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晏蘭佩毫不懼戰(zhàn),惑心陣中無數(shù)桃花陡然暴漲,柔和的花葉化作了尖銳鋒利的巨刃長鞭,裹挾著浩蕩靈力集中沖晏蘭佩攻來,摧枯拉朽帶起狂暴的波動。 寧不為不顧心口的劇痛,抱著寧修在不斷突出變換的惑心陣和花刀中縱橫騰躍,還要順手在腳下拍符,血染透了包裹著寧修的襁褓。 “寧行遠口口聲聲說視我為親傳弟子,轉(zhuǎn)頭卻要將我祭陣!”渡鹿憤怒的控訴響徹整個幻境,“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怎么到了你們口中就變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信口雌黃!”晏蘭佩恨聲道。 然而憤怒中的人哪里會細想那么多,整個惑心陣已經(jīng)千瘡百孔,無數(shù)利刃如潮水般席卷向中間的晏蘭佩。 晏蘭佩已然力竭,無數(shù)藤蔓黯淡下來呈枯萎之勢,明顯是抵擋不住。 千鈞一發(fā)之際,無盡符文層層疊疊于他面前展開,那些符文上面散發(fā)著純正雄渾的緋色靈力,璀璨如星,化作牢不可破的屏障替他擋下了那一擊,又因為力竭而倏然潰散。 站在角落里的寧不為心神俱震,抱著寧修的胳膊在輕微的發(fā)抖。 其中一塊還算完好的朱雀碎刀表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紋,里面殘余的靈力絲絲縷縷地泄露出來,卻潰而不散,纏繞在他和寧修身上不肯散去。 甚至自發(fā)地往他心口處的傷匯聚而去替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