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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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道心盡毀,他對靈力的感觸大不如前,但又因為他的靈力至陽至剛,對某些陰邪之氣格外敏銳,一股詭異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在他身邊盤旋,褚峻猛地睜開了眼睛。 周圍一切如常,除了正在榻上睡覺的寧乘風(fēng)。 他眉間青玉色的九葉蓮家紋若隱若現(xiàn),整個人都冷汗津津蜷在一處,難受到無意識的哼唧。 褚峻拽過他的手給他把脈,寧乘風(fēng)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他,眼中的紅色一閃而過。 不是夢魘,倒像是心魔入體即將走火入魔的征兆。 可等他再細(xì)看,那股詭異的氣息又突然消失不見。 寧乘風(fēng)大概難受得厲害,裹在身上的毯子被他扯得亂七八糟,掙扎著想要離開遠(yuǎn)一些。 褚峻伸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頸注入一些靈力,便見他側(cè)頸浮現(xiàn)出黑色的紋路,目光一凝,伸手將他的衣領(lǐng)扯開,還不等細(xì)看,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景和,我聽說寧乘風(fēng)來找你——”郝諍震驚的望著他,語無倫次道:“你這是……你們這是……” 他用毯子將渾身是汗的寧乘風(fēng)裹住,正色道:“有事?” 郝諍被噎了一下,接著痛心疾首地看向他,仿佛在看什么衣冠禽獸,“他還是個孩子?!?/br> 褚峻:“……他身上有心魔?!?/br> 郝諍愣了一下,“心魔?這孩子我看著長大,道心堅定心境純澈,怎么可能有心魔?” 褚峻搖搖頭,“不是尋常心魔,更像是被人強行放進(jìn)去的,起碼十年之久。” 郝諍臉色一變,仔細(xì)探查了一番,凝重道:“可有法子解除?” 褚峻搖頭。 “得告訴寧家這件事?!焙抡娹D(zhuǎn)身就往外走。 “你如何保證這心魔不是寧家人給他種下的?”褚峻面無表情道。 “可寧家待他極好——”郝諍道。 “他父母皆亡,本家待他再好也難保有人生出異心?!瘪揖溃骸斑@心魔仿佛與他融為一體,是日積月累種下的?!?/br> 郝諍皺了皺眉,不贊同道:“你打算利用這心魔破你的命劫?” 若寧乘風(fēng)走火入魔爆體而亡,褚峻的命劫自然就破了,只是這實在有些卑鄙。 “看情況?!瘪揖换挪幻Φ?。 郝諍袖子中的手動了幾動,顯然是在推算什么,半晌過后,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哼笑道:“你最好是?!?/br> 言罷,竟然也不管寧乘風(fēng),甩袖便走了。 褚峻不明所以,低頭看向?qū)幊孙L(fēng),還被他嫌棄地蹬了一腳,完全沒有得到身為殺戮道該有的尊重。 寧乘風(fēng)一覺睡到太陽西沉,大概是睡舒服了,在榻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翻身就要繼續(xù)睡。 “你該回弟子舍了?!瘪揖嵝阉?/br> 寧乘風(fēng)似乎被嚇了一跳,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兜頭蒙上毯子就要繼續(xù)睡。 他只好走過去將毯子掀開,“回你的房間去睡?!?/br> 寧乘風(fēng)半邊臉上還有壓紅的睡痕,懨懨地耷拉著眼皮,聲音里還帶著睡意,“我又不占你的床,只在這兒睡。” 褚峻想起方才郝諍的眼神,皺了皺眉,“成何體統(tǒng)?!?/br> 寧乘風(fēng)抱著毯子不肯撒手,十分敷衍地嘟囔,“褚掌教,景和長老,褚大哥,褚峻……你行行好。” 褚峻想起他身上的心魔,難得破例一次,“下不為例?!?/br> 寧乘風(fēng)閉著眼睛沖他彎了彎嘴角,吧唧一下又倒在了榻上。 褚峻不解他哪來的這么多覺要睡,見他蜷在那榻上一直睡到月上柳梢都沒要醒的意思,便走過去,動作生疏地將人抱了起來。 之前他便有所察覺,寧乘風(fēng)體寒,雖看著活蹦亂跳,但其實和剛出生時一樣,身體并不好,抱著像個小冰塊。 大概是覺得他身上暖和,寧乘風(fēng)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腦袋還往他懷里蹭了蹭。 褚峻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第二天寧乘風(fēng)從榻上醒來,神清氣爽地蹦下來,同他行禮,“多謝褚掌教收留?!?/br> “嗯。”他低頭看書,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聲。 寧乘風(fēng)推開窗戶就要往跳。 “走門?!瘪揖^也不抬道。 偏偏這小子不走尋常路,他說完還是從窗戶里跳了出去,笑瞇瞇地沖他擺手?!榜艺平滔挛缫?!” 像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貍貓。 這種錯覺一直持續(xù)到下午他的劍法課。 不知道什么時候,寧乘風(fēng)又和崔辭聞在野兩個和好,三個人站在樹下嘻嘻哈哈,也不知道去哪里野,靴子邊一圈泥巴。 果然,見他出現(xiàn),寧乘風(fēng)眼睛就一亮,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不知道又在憋什么鬼主意。 褚峻便安靜地等著,果然快要下課時,他頭也不回的捏住一只爪子,爪子上掛著張紙,上面畫了只活靈活現(xiàn)戴著面具的小王八。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那只小王八確實同他有幾分神似。 褚峻頭一次生出哭笑不得的情緒來,將那只小王八沒收,拎著寧乘風(fēng)去了自省閣。 寧乘風(fēng)垂頭喪氣了小半個時辰,抄劍譜抄的不耐煩,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瞧他,“褚掌教,你為什么非要戴個丑兮兮的面具?我能看看你到底長什么樣么?” “不能?!瘪揖皖^看書。 “我就瞄一眼?!睂幊孙L(fēng)趴在桌子上湊過來,伸手就要摘他的面具,被他捏住手腕。 “再加三篇?!彼砷_手。 “不看就不看,小氣?!睂幊孙L(fēng)十分不滿,只老實了一刻鐘,便又暗搓搓想給他貼瞌睡符。 一頁書,褚峻看了一晚上都沒能看完。 又是休沐這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褚峻正在打坐,就聽有人在敲窗戶。 他走過去將窗戶打開,便看到寧乘風(fēng)手里拎著個紙盒子沖他招手,“褚掌教早??!” 褚峻半晌無語,見外面雨大,便微微側(cè)身讓開,寧乘風(fēng)就十分識趣地爬進(jìn)來,帶進(jìn)來一身的潮氣。 他不理解寧乘風(fēng)為什么有門不走偏愛爬窗戶,更不明白為什么每逢休沐就要來找他。 甚至還很有禮貌的帶了禮物。 “食堂的栗子酥?!睂幊孙L(fēng)十分不見外地盤腿坐在榻上,將那小盒子推向他,“剛出鍋的,你嘗嘗?!?/br> 這熱情的勁頭讓褚峻懷疑他在里面下了毒。 褚峻捻起一塊來還沒嘗,對面毯子一裹直接睡了過去。 寧乘風(fēng)這樣顯然不對勁,他將郝諍叫來,郝諍又將尚暖薇叫來。 尚暖薇診了半天,道:“他被種下心魔,現(xiàn)在即將發(fā)作,不管是入睡還是打坐入定都會陷入夢魘……看他這黑眼圈,估計是一旬都是生生熬下來的,專門來你這里補覺,嘖,小子倒是會找地方?!?/br> “你修煉的心法至陽至剛,諸邪不侵,完全能將他身上這詭邪之氣壓住,他自然能睡得舒服?!鄙信眹@了口氣,“真是難為他了,頂著被你凍死的風(fēng)險,就為了能睡個安穩(wěn)覺?!?/br> 褚峻看向睡得不省人事的寧乘風(fēng)。 修士是人,自然也需要休息,尚未筑基只能睡覺,筑基之后可以打坐代替睡覺,不過歸根結(jié)底還是睡覺更能恢復(fù)精力,寧乘風(fēng)不管入睡還是入定都會陷入夢魘……那他到底哪來的這么多精力在劍法課上活蹦亂跳折騰事的? 送走尚暖薇,郝諍道:“他這心魔兇得很,而且用不了多久便要發(fā)作,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br> 到底年紀(jì)小什么都不懂,只以為自己睡不著,心下煩躁,四處找能好好睡上一覺的地方,偶然發(fā)現(xiàn)他這里能安眠,就算和他不對付,也樂此不疲來找他…… 郝諍老神在在揣著袖子問他:“你這命劫生破還是死破,可想好了?” 這大半年因為寧乘風(fēng),他過得吵吵嚷嚷又十分熱鬧,談不上多喜歡,卻也不討厭,生破還是死破,其實從他最開始出手救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他看著榻上睡得安穩(wěn)的寧乘風(fēng),“他還有四年的課沒有修習(xí)完。” 郝諍捋著自己半長不短的胡子,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說這小子招人喜歡?!?/br> 褚峻不置可否。 看在方才那盒栗子酥的份上,不過是解因果,麻煩些就麻煩些。 “那他身上這心魔——” “我來破。” 第78章 心魔(上) 寧乘風(fēng)睡到半夜, 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半晌沒動作。 正在榻上打坐的褚峻睜開眼睛,便見寧乘風(fēng)神情怔忪, 雙目無神, 便起身過去。 褚峻以為是心魔的影響, 伸手替他診脈,卻被躲開。 過了許久,褚峻才聽他啞聲道:“褚掌教, 有水嗎?” 褚峻便給他倒了杯溫水。 寧乘風(fēng)喝了水,垂著眼睛低聲道:“我看見我爹娘了,他們還活著……可我突然想起來是在做夢。” 他從未提及過自己的爹娘, 修的又是無情道, 現(xiàn)在大概是受心魔的影響,竟罕見的表露出一絲難過來。 褚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突然記起去凡間界時大人哄孩子的場景,便伸出手來,動作生疏地摸了摸他的頭。 寧乘風(fēng)難得沒炸毛,困頓地垂著腦袋,悶不吭聲地躺下裹上被子背對著他,繼續(xù)睡了。 褚峻坐在床邊,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自從那天之后,寧乘風(fēng)對他的態(tài)度便有些細(xì)微的改變—— 找茬惹麻煩的頻率更高了,卻又不怎么過分,讓人哭笑不得。 有時候他講課時, 矮幾上會突然長出一片小花來, 搖頭晃腦, 下面的小弟子們?nèi)讨? 寧乘風(fēng)托著腮懶洋洋地沖他挑眉。 他教如何御劍,寧乘風(fēng)便會控劍繞著場地四處亂飛,直到他出手將人抓住才肯老實,也愿意安靜上半堂課學(xué)習(xí)。 他布置下去作業(yè),寧乘風(fēng)便會提前來交,磨磨蹭蹭待在他房間不肯走,抱著作業(yè)理直氣壯地睡上一覺。 休沐來找他時也不肯直接睡覺,一開始是非要看著他嘗完點心,后來是要陪他下棋,再后來要試驗自己研究出來的新陣法;而原本空曠單調(diào)的房間里也漸漸多了些不屬于褚峻的東西,寧乘風(fēng)帶來的枕頭,寧乘風(fēng)落下的靴子,寧乘風(fēng)覺得好看的花瓶,寧乘風(fēng)喜歡的茶杯,寧乘風(fēng)掉的靈石,寧乘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