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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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千柔和仰靈竹面面相覷,待人搖搖晃晃走遠(yuǎn)了,仰靈竹才出聲道:“師叔,恩人身上好濃的酒味,他是不是喝醉了?” 仰千柔道:“真人不露相?!?/br> 寧不為沒有想到這仙人醉的后勁這么大,一開始只是微醺,結(jié)果他動用靈力殺了人之后,整個腦袋像是被塞進(jìn)了棉花堆里,仿佛被人下了千斤墜,頭重腳輕,走路都有點踉蹌。 他仰起頭看著陡峭的懸崖,拍了拍手,將前擺一撩塞進(jìn)腰帶,動作輕盈地開始往上攀爬,爬到一半風(fēng)突然變大,險些將他整個人都給掀下去,好在他一腳踩在了旁邊凸起的石頭上,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 寧不為低頭往下看,頓時更覺眩暈,幾個縱躍之后終于找到了一處偏僻又安靜可以睡覺的地方,滿意地瞇起了眼,設(shè)下了七八道結(jié)界,才腦袋一歪準(zhǔn)備睡覺。 他就不信這樣還有人能打擾。 半炷香的時間過后,寧不為的靈識在識海中被人強行喚醒。 寧不為眼未睜刀先動,一刀刺向膽大包天敢闖自己識海的靈識,冷聲道:“哪個活得不耐煩的混賬敢闖你爺爺?shù)淖R海?” “乘風(fēng)?!瘪揖A住刀,看著面前已經(jīng)快要紅透的某個靈識,語氣無奈,“你現(xiàn)在在何處?” 寧不為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將刀收回來抱在懷里,冷哼一聲,拐了個彎繞到斷墻后面不吭聲了。 褚峻哭笑不得,跟著他到了墻后。 寧不為盤腿坐在地上,懷里緊緊抱著刀,默默轉(zhuǎn)了個方向背對著他。 褚峻只好走到他面前蹲下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聲音溫和道:“我們暫時用靈識結(jié)個契,我來找你好不好?” 寧不為腦子只剩下一團(tuán)漿糊,紛雜的往事如同潮水般將他湮沒,他瞇起眼睛盯著褚峻半晌,才慢吞吞開口道:“你不生氣了?” 褚峻無奈又好笑,“我生什么氣?” 寧不為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聲音有些發(fā)悶,“你在小丘山等了我一年,我也……沒去找你?!?/br> 褚峻愣了一下,旋即失笑,學(xué)著他的樣子坐在了他對面,“沒生氣?!?/br> 寧不為垂著頭,皺眉道:“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br> “我知道?!瘪揖焓置嗣念^。 寧不為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聲音兇狠,“不許摸。” 褚峻放下手,笑道:“好,不摸?!?/br> 寧不為十分霸道地將他的手抓過來,見沒被自己拍紅,才松了口氣,又嫌棄地一把丟開。 褚峻無奈,將畫好的靈契塞進(jìn)他手里,“在原地不要動,我去找你?!?/br> 寧不為捏著那靈契看了兩眼,表示嫌棄,“嘖。” 褚峻見他整個靈識都快熟透了,多少有些擔(dān)心,便提議道:“我先幫你用靈力將酒氣逼出來?” 寧不為暈得難受,皺著眉盯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可片刻過后,寧不為酒意不僅沒有消下去,反而周身酒氣更盛,褚峻碰了碰他的額頭,guntang。 眼看人要冒煙,褚峻無法,只能匆匆出了他的識海,先找到人再說。 寧不為瞇起眼睛盯著手里的靈契,咬破了手指,在上面龍飛鳳舞地添了幾筆,仔細(xì)端詳半天,才滿意地塞進(jìn)了懷里。 靈識歸位,寧不為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子,睜開眼睛,現(xiàn)在他不僅不困,甚至還想找人痛痛快快打一架。 正當(dāng)此時,長在角落里的一朵小蘑菇突然動了一下,寧不為狀若無意地靠在石壁上,余光卻緊緊所在了那多蘑菇身上。 據(jù)說上古時期,有種靈物叫做尋寶菇,其作用和如今的尋寶鼠差不多,都能替修士尋找寶物,不同之處在于,尋寶菇找到的寶物大多非比尋常,通常有上古神獸看守,只是這尋寶菇?jīng)]有靈智,且膽子極小,一點輕微的驚嚇就能被嚇?biāo)?,久而久之便在十七州徹底絕跡。 寧不為這會兒整個人都在沸騰,卻還勉強記得自己身處浮空境——這種上古秘境最不缺的就是寶貝。 他一路鬼鬼祟祟跟蹤著那只毫無所覺的尋寶菇,從懸崖峭壁到了一處深溝,低頭望去,里面盡是翻滾的巖漿。 寧不為本就覺得熱,這下直接腦袋發(fā)懵,扛著朱雀窄刀就跟著那頭看起來不怎么聰明的尋寶菇下去了。 果不其然,那層翻滾的巖漿只是逼真的幻象,巖漿之下,是大片鳥語花香的草地,而草地正中,一塊幾近透明的冰簪矗立在那里,周圍長滿了無數(shù)誘人的靈物,而那朵尋寶菇找了個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挖了個坑,把自己給種上了,然后貪婪地吸收著那塊石頭散發(fā)出來的靈氣。 寧不為大略掃了眼這近一人高的冰簪,滿腦子只剩下‘好看’兩個大字。 這清透瑩潤又冷冰冰的氣質(zhì),簡直像極了某個同樣很“好看”的人。 他扛著刀正準(zhǔn)備將這簪子給挖出來,一道鋒利的爪子便貼著他的臉“嘭”得一聲拍在了地上,周圍原本在爭先恐后汲取靈力的眾多靈物四散而逃。 寧不為飛身向后退出幾丈遠(yuǎn),便見一只身軀龐大的雪狼站在那冰簪之前,對著他發(fā)出震天怒吼。 同那頭雪狼比起來,那冰簪就像它的一根指頭大小。 寧不為眼睛亮了亮。 這雪白蓬松的狼毛,若是拿來做成毛筆畫符——他腦子里忍不住出現(xiàn)褚峻那只極稱他心意的手捏著狼毫筆的模樣,使勁舔了舔牙。 酒意上頭,美色誤人,寧不為提著朱雀窄刀就同那頭雪狼纏斗在了一起,為了保證那狼毛新鮮柔軟,各種符篆不要錢似的往下撒,困獸陣畫得更是行云流水,不出半個時辰,便將那狼腦袋踩在了腳底下。 這下雪狼被徹底激怒,帶著和他同歸于盡的氣勢,口中噴出無數(shù)烈焰,將自己和寧不為困在了火海之中。 寧不為大怒,毛燒焦了他還怎么送人!? —— 飛舟之上。 江一正看了看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爹,看了看抱著大黃睡得正香的馮子章,又看了看兩個啥都不懂在正玩枯樹枝和石頭的弟弟,默默地嘆了口氣。 他們的飛舟已經(jīng)停在高空中三個時辰一動不動了,真的沒有人覺得不對勁嗎? 她憂心忡忡地出了房間繼續(xù)四處眺望。 “啊~”寧修坐在榻上,遞給崔元白一塊小石頭。 送給歡歡哥哥~ 崔元白第一次收到寧修的禮物,十分開心,珍而重之地拿著那塊鵝卵石,“謝謝小山。” “噠!”寧修咧嘴笑開,又遞給他一根枯樹枝,“咿呀~呆~咕!” 我最喜歡的樹枝送給歡歡哥哥! 崔元白從自己的紫府里逛了一圈,抱出來只圓圓白白的蛋,“這個送給你!” “啊呀?”寧修伸手摸了摸那只蛋,小臉上滿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蛋,好像已經(jīng)死了?!贝拊咨酚衅涫碌馗鷮幮拚f:“我試了好多辦法都沒讓它活過來?!?/br> 寧修皺著小臉,手心里瞬間多出來一小團(tuán)金色的靈力,指給崔元白看,“噠~” 我的可以噠~ 崔元白掌心躥出來一小縷火苗,舔了舔嘴巴,“烤了它?也不知道好不好吃?!?/br> 寧修聽見‘吃’頓時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咿~” 倆小家伙盯著那大白蛋使勁咽口水,崔元白悄悄瞄了一眼正在睡覺的爹爹,挪了挪位置背對著他,將手覆在了那只大白蛋上悄悄地開始烤。 寧修看得新奇,扶著那蛋殼站起身來,也學(xué)著崔元白往那蛋殼殼里注入靈力。 爹爹給他喂過幾次蛋黃,香香噠~ 正在睡覺的大黃聳了聳鼻子,猛地睜開眼睛,將趴在自己身上的馮子章抖了下來。 馮子章嚇得一個激靈,繼而也動了動鼻子,“什么東西這么香?” 然后一人一狗就自發(fā)地湊了上去,馮子章悄悄問:“歡歡,小山,你們在干什么呀?” “噓?!贝拊讻_他比了個手勢,用氣聲道:“我們在烤蛋吃?!?/br> 馮子章盤腿坐在他們身邊,“我?guī)湍銈円黄鹂??!?/br> “嗚汪~”大黃也搭上了只爪子。 分狗一口~ 江一正面色凝重地從門外進(jìn)來,就看見連人帶狗圍著只大白蛋不知道在干什么,走過去問:“你們在干什么?” 片刻后,她也興致勃勃地將手搭了上去,注入靈力開始烤?!拔疫@兒有調(diào)料和醬!” “我們搬出去烤,不要打擾爹睡覺?!瘪T子章十分貼心地提議道。 四人一狗成功達(dá)成共識。 整個飛舟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四人一狗在甲板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這顆大白蛋,濃郁的香味瞬間充斥在周圍,人和狗都比著賽般咽口水。 半晌過后,那顆蛋終于有了動靜,上面裂開了一道縫隙,繼而迅速地龜裂開來。 大黃使勁搖了搖尾巴。 “啊~”寧修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 可以吃啦~ 崔元白拿出了筷子和碗。 江一正拿出了調(diào)料和醬。 馮子章拿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準(zhǔn)備給弟弟meimei們和大黃分蛋。 “咔嚓~”一聲輕響,蛋殼四分五裂。 四人一狗頓時都傻了眼。 “嗷嗚!”大黃驚叫一聲,扭頭躲在了寧修背后。 江一正和馮子章一人一個把崔元白和寧修抱在了懷里徹底遠(yuǎn)離。 “這這這是個什么東西???”馮子章哆哆嗦嗦指著蛋殼里蜷縮盤繞在一起的黑色長條,那上面的黑色鱗片隨著呼吸起伏,黝黑發(fā)亮。 江一正看著那長條頭上奇怪的類似鹿角的東西,聲音發(fā)抖,“你你你們說它有沒有可能是、是是是條龍呢?” 馮子章崩潰道:“龍不是三萬年前就滅、滅滅絕了嗎?” 崔元白失望道:“龍不能吃。” 寧修歪了歪腦袋,“啊?” 吃的呢?我又白又圓的大白蛋呢? 蜷縮在半個蛋殼中的黑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支起頭看著他們,低頭開始啃自己的蛋殼殼。 房間里支著頭小憩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周圍靜悄悄的,他從房間里掀開門簾出去,就見四個孩子加條狗都十分乖巧地坐在夾板上吹風(fēng)。 褚峻在浮空境里忙著找醉酒的寧不為,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本體這邊,甚至設(shè)下結(jié)界讓飛舟停在高空,按理說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但是面前這幾個小家伙如此安靜乖巧,本身就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