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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硯冰在線閱讀 - 第36頁

第36頁

    他要的本來就只是柳遲硯乖乖聽話、好好伺候他!

    幽王不想再聽柳遲硯看似乖順、實(shí)則抗拒的回應(yīng),索性把柳遲硯抵在車壁上狠狠地折騰了兩回,期間到了王府門前他也沒叫人停下,反倒叫車夫往鬧市駛?cè)ァ?/br>
    隨著馬車徐徐分開人群前行,外面叫賣聲、談笑聲、議論聲不絕于耳,那薄薄的車壁仿佛什么都阻擋不了。

    柳遲硯終于支撐不住,低低地哀求起來:“……殿下……”

    幽王見他眼角噙著淚,再不見一開始的郁氣沉沉,才滿意地親了親他的唇,殘忍地問道:“喊我做什么?”

    柳遲硯攥著幽王的衣角:“不要在這種地方,回王府好不好?”

    幽王道:“現(xiàn)在知道求人了,剛才怎么不知道認(rèn)錯?”他身上的衣裳還算是整齊,只解開了必要的部分,柳遲硯卻是真正的衣不蔽體。幽王親昵地親了親他的唇,說出口的話卻毫無溫度,“我看你就是喜歡在外面做這種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生氣。”

    柳遲硯松了手。

    幽王見他眼里的鮮活氣更少了幾分,只得叫人把馬車?yán)@回王府,抱著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的柳遲硯回府。

    他環(huán)著柳遲硯纖瘦的腰,只覺柳遲硯越發(fā)瘦了。

    想到柳遲硯圖那么幾個錢,與同窗跑去給商賈寫字,幽王又是怒火中燒。

    就算柳家已經(jīng)虧空到供不起他吃用了,難道他還會在這方面虧待他不成?

    說到底還是柳遲硯那讀書人的清高勁又上來了,寧愿出去賣字,都不來求他!

    幽王把柳遲硯扔到床上,接著便是整個人欺了上去,冷笑說道:“你以為不從我這里拿好處,你就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嗎?你看看你,身上哪兒我沒玩過?還跟我犟!”

    柳遲硯感覺身上覆籠著一座大山,光是那大山的陰影就足叫他難以順暢地呼吸,更別提幽王還將他牢牢困在身下,叫他無法動彈半分。

    柳遲硯喉嚨干澀,意識逐漸渙散,有些聽不清幽王到底在說什么。他淚眼朦朧間望見幽王近在咫尺的臉,一瞬間有些恍惚,啞著嗓子輕喊:“……大兄……”

    兩人挨得太近,縱使柳遲硯的聲音輕得像飄在云里,幽王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只覺勃然大怒,兇狠地在柳遲硯頸邊咬了一口。

    柳遲硯疼得眼淚落了下來,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

    “你喊誰?”

    幽王看著滿面淚痕的柳遲硯,猶覺咬得他頸邊留下個鮮紅牙印不夠解恨。

    他對柳遲硯與那惡靈的過往,向來都當(dāng)笑話看。

    柳遲硯這人從前登上青云梯便把那惡靈忘得一干二凈,這會兒竟又念念不忘起來了。

    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像柳遲硯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真心?他最愛的明明是他自己!思及柳遲硯剛才那聲“大兄”,幽王胸腔中怒火翻騰,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幽王語氣森寒:“你剛才喊什么?你好好看清楚,自己正張著腿在伺候誰!”

    柳遲硯渾身都疼,人也從混沌中漸漸清醒過來,他看著幽王滿面兇戾,全然不像記憶中那人。

    也許有一天,關(guān)于那個人的一切會徹底被他遺忘,就像他一直以來說服自己去做的那樣。

    無論怎么樣,總是要活下去的吧。

    不管到了哪里,不管落入什么境地,不管遭遇了什么。

    總是要活下去的。

    記得兒時父母對弟弟meimei們各有偏愛,一家人瞧著其樂融融。

    只除了他。

    他們對他總是非罰即罵。

    既不會給他過什么生辰,也不會陪他守什么歲。

    有一年除夕他跪在祠堂里,耳朵里聽著外面的煙花爆竹聲,心里想的是以后不會這樣了。

    以后他會交許多朋友,讀許多書,去許多地方,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的風(fēng)景。他會活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快快活活,做成許多尋常人做不成的事,走到許多人到不了的位置。

    他豈會奢求旁人施舍的一星半點(diǎn)愛意。

    就算世上無一人愛他。

    他也會好好愛自己。

    他會好好活下去的。

    柳遲硯抬眸對上幽王那雙滿是怒火的眼。

    人生天地間,處處皆樊籠,這人即便生來就是天潢貴胄,也不過是無人馴化的猛獸,永遠(yuǎn)只知撕咬與捕殺,從無半分愛意與溫情。

    柳遲硯啞聲喊:“……殿下?!?/br>
    他伸手環(huán)抱住幽王的脖子,低咽般的呼吸聲混著溫?zé)岬臏I水落在幽王頸邊,仿佛能鉆進(jìn)人心里去。

    他向來是要強(qiáng)的,很多時候就算被折騰得再狠也鮮少示弱,因而此時展露的脆弱便格外叫人心動。

    那宛如情人間才有的呢喃低喚,更是叫幽王的心臟似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恨不能把柳遲硯整個人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再不允許他心里眼里有旁人。

    幽王兇狠地咬上柳遲硯的唇。

    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

    幽王的動作沒有因?yàn)榱t硯的示弱而放輕半分,反而越發(fā)打定主意要柳遲硯記住這份疼是誰給他。

    哪怕那惡靈早就死了好些年,他也不允許對方霸占柳遲硯心里的任何位置,更不允許柳遲硯把他錯認(rèn)成對方!

    幽王冷聲逼問:“說說,你剛剛想著誰?你希望誰來對你做這種事?他可知道你對他有這種骯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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