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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忍心擾他睡眠,可眼下再睡真要誤了時辰,齊安煜只得伸手捏著他的小鼻頭,阻了他吸氣,果然,片刻后楚黎掙扎著醒來,茫然的委屈的望著齊安煜,齊安煜被瞧得下腹一緊,低頭照拿軟糯糯的唇上親了一口:“阿黎乖,莫要再睡了,要去給父皇敬茶了。” 周身全是齊安煜的味道,再加上那一吻,楚黎被親的心滿意足,枕著齊安煜的胳膊撒嬌,聲音軟軟的:“殿下,我身上酸?!?/br> “辛苦愛妃了,”齊安煜摸摸他的小臉,哄道:“孤與你揉揉腰,待敬完茶再回來睡。”待二人趕到時,榮昌帝與眾嬪妃已然等候小一會了,齊安煜牽著楚黎的手走到了殿門口才放開,楚黎微微嘟了嘟,有些不愿,但也知道有旁人在,他不能失了禮數(shù),與齊安煜在門口稍候之時,楚黎瞧見一宮裝少女也站在這里,像是等著進去似的,楚黎從未瞧見過她,心下奇怪,那女子容顏嬌俏,盤了發(fā),應是嫁了人的,難不成是嬪妃么? 未曾細想,榮昌帝身邊伺候的王公公便走了過來。 楚黎與齊安煜并排走近殿中,他并未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兩步之距,那宮裝女子跟著進來。楚黎乖巧的跪著敬茶,待他敬完,齊安煜伸手將他扶起來,楚黎沖著齊安煜甜甜一笑,接著他便聽見前面皇后說話:“太子妃的媳婦兒茶本宮喝著了,太子側(cè)妃也該敬茶了,”說完,皇后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她身旁的德妃。 德妃臉上掛笑,神情不變。 “煜兒好福氣,一娶娶了兩個,敏靜可是這一輩中才情容貌最好的女兒了。”皇后收回了視線,慢悠悠的放在了齊安煜身側(cè)的楚黎身上。 楚黎腦袋發(fā)懵,他一時間呆愣住了,像是消化不了皇后說的話,齊安煜捏了捏他發(fā)涼的小手,用只能二人聽見的聲音道:“阿黎,莫怕,孤出去在與你解釋?!?/br> 楚黎失語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像個傻子似的看那嬌俏的少女規(guī)矩的敬完茶,然后朝著齊安煜害羞一笑?;蕦m里,楚黎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齊安煜與榮昌帝商議國事去了,沒有陪著他回東宮,反倒是側(cè)妃杜敏靜和他一起,身后跟了伺候的宮人一片,阿耶擔憂的望著自家公子,他如何沒想到昨日竟然正妃側(cè)妃一塊兒入的東宮,也是他這個奴才當?shù)貌顒牛谷皇裁匆膊恢馈?/br> 楚黎忽然停了腳步,回身望著杜敏靜。 杜敏靜嚇了一跳,但還是走了幾步上前行禮:“太子妃安。” 楚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她:“我覺得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br> “臣妾母親將臣妾畫像送與殿下、德妃娘娘看過,”杜敏靜想了想,道。 “你是何時……何時得知殿下要娶你的?!?/br> 杜敏靜低頭淺笑:“立臣妾為太子側(cè)妃的圣旨是和立太子妃的圣旨是一起宣的,只不過殿下怕太子妃傷心,未曾告知太子妃罷了?!?/br> 楚黎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錘了一拳,他身形搖晃,像是站不穩(wěn)了似的,阿耶連忙上前扶住他,狠狠的瞪了側(cè)妃一眼。 杜敏靜也不在意:“若沒什么事,臣妾便先行回東宮了?!卑⒁莱枰粫r間接受不了,他碰了碰楚黎的手,冰涼的嚇人,連忙扶著他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讓剩下的人在旁邊守著,楚黎難過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阿耶擔憂的聲音在耳邊不停響起,擾得他心煩意亂。 “阿耶,你回去給我取一件披風過來,我有些冷了。”楚黎說:“快去。” 阿耶知道楚黎最不愿意讓別人碰他的東西,叮囑他不要亂走,這才小跑著回了東宮。 阿耶一走,楚黎便出了亭子,沒有讓任何人跟著,獨自去了御花園。七走八走,楚黎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走不動了,他便找了個沒人的小池塘,蹲著,漸漸得,眼淚從眼眶里一滴一滴的滴在水里,蕩出一圈圈漣漪。 齊安邦從皇后宮里出來,又是沒來由的被說了一通,他煩得很,索性獨自一人到御花園里透透氣,站在自己時常來的池塘邊,突然聽見細微的抽泣聲,齊安邦想,這又是哪個被欺負了的宮人躲到這里偷偷哭?心生好奇,循著聲音扒開垂柳。 樹影搖晃,柳枝落在楚黎側(cè)臉,打斷了他的眼淚,淚眼婆娑的青年抬頭,對上了一雙溫和的雙眸。 齊安邦微微彎腰,遞過來一張錦帕,楚黎接過來,胡亂的擦著眼淚。“新婚第二日,怎么哭的這么傷心?”齊安邦走了過去,蹲在離他一臂之距:“眼睛都哭紅了?!?/br> 楚黎不敢再看他,一言不發(fā)。 齊安邦不在意,繼續(xù)開口:“路隱山不世閣入世的公子,須得傾天下之力呵護,不能受委屈。” 楚黎聞言側(cè)頭瞥他,卻瞧見身旁的男人說這句話時神情異常認真。 “正妃側(cè)妃同時入府,太子做錯了。” 楚黎還是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已經(jīng)濕潤的錦帕遞了過去,齊安邦沒伸手接,笑了笑,還準備說什么,邊聽見遠處傳來聲音再喚楚黎。 “拿著吧,本王得走了,你若是想哭,便再哭會?!比缃癯枋撬摹苊谩毜帽芟?。 說罷便站了起來,楚黎聽到他要走,也連忙跟著站起來,只是他蹲了許久,又哭了半天,才站直便頭暈眼花,朝著池塘栽去,齊安嚇了一跳,眼疾手快的伸手抱著他的腰,以免他摔進池塘。 這一幕被找過來的齊安煜看在了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