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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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說, 伊卡尼安就怎么做? 克諾修斯完全無法相信敵人會如此輕易的放權(quán),但既然敢說出這句話, 他靜靜的看他表演就夠了。 大狐貍露出“既然你這么白蓮花我怎么好意思黑化”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殺馬特歷史博物館里停留片刻才離開。 晨曦宮是皇帝陛下的地盤,在這里做事難免束手束腳, 但帝都還有一處宮殿完全在他控制的范圍里。 拂光湖。 皇族位于帝都一環(huán)內(nèi)的宮殿,核心區(qū)域的侍衛(wèi)都是他的人,所以當初軟禁布洛德才會選在這里, 方便讓從天而降的王子救走公主。 克諾修斯回到自己的居所, 遣走身旁侍衛(wèi),撥通私人衛(wèi)星的加密視頻通訊。 “諸君,你們看過《還珠格格》嗎?” 耐心等待大皇子進一步指令的七英杰:“……啥?” 盡管被布洛德無情揭露才知曉大皇子的死宅本質(zhì), 但殿下你的興趣涉獵是不是太廣泛了一些??! “伊卡尼安, 就是阿薩流落在外的第三個兒子, 阿薩已經(jīng)決定讓他成為新的帝都治安軍總督, 雖然委任狀還沒發(fā)下去, 但他已經(jīng)是抓捕‘白色罌粟’的負責人了。” 挑重點說完晨曦宮發(fā)生的事, 果不其然,看見了七英杰眾呆滯的表情。 高貴的騎士忘記了世界和平的遠大理想。 雙胞胎嘎嘣一口嚼碎棒棒糖。 言陵停止和教祖掐架。 連十歌都震驚的長出了幾毫米頭發(fā), 懶惰的咸魚淚流滿面:“老子終于……終于不是禿頭了!” 他們從前無比信賴的戰(zhàn)友是卜特族的臥底已經(jīng)夠讓人難以接受,居然還換了個馬甲以皇子身份重新出道? 反襯的七英杰宛如過氣偶像,門前冷落無人問津。 布洛德露出呆呆的表情, 柔軟的唇過了許久才僵硬開合:“兄長, 喜當哥的感覺怎么樣?” “別忘了喜當哥的也有你!”克諾修斯狠狠頂回去。 記得目睹前第一將軍被傻弟弟迷得魂不守舍時, 他曾開玩笑說要是還有個弟弟一樣給紀天音送過去……而現(xiàn)在,這句話終于應(yīng)驗了。 他真的多了個弟弟,卻只想回到過去抽死那個亂立flag的自己。 “紀上將,我要是把這個弟弟打包送給你……” “我會弄死他?!?/br> 紀天音干脆利落地回答。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她同樣驚訝于伊卡尼安的真實血統(tǒng),卻無法遏制的回憶起他從伊甸星逃離時提及的目標。 ——“我想成為亥亞的皇帝。” 這句話,不是隨口說說的。 克諾修斯疲憊地摘下金色枝狀王冠,長發(fā)略有些凌亂的散在肩頭:“伊卡尼安在帝都全無根基,被給予的信任卻比我更多,辛苦這么久讓他收走了勝利成果,真是……” 阿薩大帝竟然會將總督一位交給才回來沒幾天的兒子,難道真是跑步進入老年癡呆時期了? 紀天音撐著額頭,頭頂?shù)拇裘珶o意識搖來搖去:“殿下,或許他正是因為全無根基才會被信任。” 伊卡尼安沒有任何權(quán)力,想作為不被通緝的普通公民都要仰仗皇帝陛下的法外開恩,與大權(quán)在握只差一步就能篡位的克諾修斯相比,無疑是個“安全”的兒子。 阿薩大帝有沒有陶醉于父子之情還不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決定既給了曾經(jīng)犯錯的伊卡尼安贖罪的機會,又在無形之中平衡各方勢力。 就算新皇子成為帝都治安軍的總督,也沒有什么可用的親信,對晨曦宮不構(gòu)成任何威脅。 ——甚至更進一步講,布洛德對繼承皇位毫無興趣,克諾修斯的目的更是顛覆帝國,只有伊卡尼安這個多余的皇子卻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打算成為皇帝。 如果阿薩大帝知道真相,會更信任誰? “哈,被你提醒我才意識到自己做的是反派的活兒?!笨酥Z修斯拂去肩膀散亂的銀發(fā),“顛覆一個國家啊……” 紀天音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睛吐槽:“殿下,我以為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您早就發(fā)現(xiàn)了?!?/br> “聽說過那句話嗎……‘錯的不是我,而是世界’,所以不管做錯什么只要將責任推給別人就行了。”克諾修斯理直氣壯地用漫畫里中二大反派的慣常理由為自己脫罪,話鋒一轉(zhuǎn)恢復正常的精英感,“能夠為自己的行為承擔代價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 他做好了篡位失敗后被流放甚至被殺的準備,卻不想輸?shù)煤翢o道理。 紀天音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突然詢問:“殿下,伊卡尼安擁有因果干涉的異能,還曾親口承認自己來自巫星,那么華蓮皇后……” 也是巫星罪民? “別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打算旁敲側(cè)擊的套話卻被阿薩喝止了,看來暫時還不打算告訴我,也可能是永遠都不打算說?!笨酥Z修斯無能為力地搖頭,“不過伊卡尼安故意賣乖讓我指揮治安軍,我會為你們提供便利,盡快離開帝都吧?!?/br> “好?!?/br> 紀天音沒有半分猶豫地點頭。 古維銀行的襲擊案極有可能……不,板上釘釘?shù)氖且量岚彩谝?,只等著七英杰落網(wǎng)后去背這口鍋,所以他們必須馬上逃離帝都徹底撇清關(guān)系。 克諾修斯交待完全部事宜打算中斷通訊,紀天音突然制止:“等等,襲擊案后,治安軍在銀行附近搜索到了可疑的人嗎?” 光憑新聞上提供的線索還不足以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哪怕伊卡尼安主導了襲擊案,但他的幫手是誰,又是如何做到的? 克諾修斯仔細回憶看過的匯報:“沒有,從前任總督的措辭來看那群人跟憑空消失差不多,異狀發(fā)生后第一時間封鎖現(xiàn)場,卻連可疑的dna也沒有提取到。” “這樣啊……”紀天音泛起冷冰冰的微笑,“殿下,御九家里,估計有人提前站隊了。” 有些時候事情做得太完美,同樣會露出破綻。 古維銀行的防守如此嚴密,不是當事人提供方便,怎么可能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克諾修斯一點即透,細長眼睛里投射出銳利光彩:“安箏·古維自導自演了這場受害者的游戲?她和伊卡尼安很熟么?” “從前的關(guān)系我不太清楚……”紀天音無論如何回憶都只記得作為狂熱粉絲的伊卡尼安,他與安箏是幾乎沒有交集的兩條線,“但我還算了解那位beta家主,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不是沒有可能幫助他?!?/br> 布洛德哼哼唧唧的補充:“從那個女beta把omega送到你床上去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了?!?/br> “我又沒有標記?!?/br> “那是因為我踹門及時!” 帝國前第一將軍戎馬半生英明果決,唯一的污點就是曾被捉j(luò)ian在床,而且還因為記憶回到過去而被捉j(luò)ian了兩次。 心累的紀天音:“……行吧,你說的都對?!?/br> 克諾修斯制止的拍了下桌子:“這個問題你們以后再討論,我會留意安箏那邊的,準備一下今晚離開。” 只要將七英杰送走,他就再也沒有什么可以被威脅的把柄。 視頻通訊結(jié)束,私人時間開始。 留給出軌犯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紀天音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就算你那天不在,我也不會標記omega的。” 布洛德抱臂靠在椅背上氣鼓鼓地扭頭,一副“你果然在外面有別的貓了”的指責模樣,過了幾秒,自己先忍不住笑起來。 …… 天色.欲晚。 被撤職的總督格雷西乘車進入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堡。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這座城堡甚至還有個高爾夫球場,雖然從建成后一次也沒有被主人使用過,但它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彰顯財力。 這是beta御九家古維一族的住宅,現(xiàn)在的主人是安箏,像雪貂一樣純白漂亮的女性,而且地位超然。 格雷西要拜訪這樣的人,幾乎鼓足了全部勇氣。 事實上,他也有不得不來的理由:安箏說克諾修斯殿下主導了這場帝都的風波,只為了在治安軍總督的位置換上自己的親信。 但最后繼位的,是第三人。 ——那么安箏的動機何在? 格雷西被古維家族的侍從指引,穿過掛著19世紀著名藝術(shù)家真品油畫的長長走廊,終于見到家主本尊。 “格雷西先生怎么會突然想過來我這里?” 安箏在溫度略低的室內(nèi)披著一條白色狐裘,珊瑚粉裙擺下的雙腿隨意交疊,真正的銳利被溫柔刻意掩蓋。 格雷西看見她波瀾不驚的模樣,心里突然火氣翻涌:“古維大人,您之前在晨曦宮為什么要對我說那些話?” “哪些?”安箏一臉茫然。 “就是關(guān)于克諾修斯殿下的……”格雷西艱難地咬牙,“新任總督根本不是埃思·劉!” 他多少聽信了安箏的話,將本應(yīng)該放在搜查上的注意力全部投向劉,如果不被.干擾,說不定就能早點找到那群擾亂帝都的家伙! 安箏是襲擊案的主要受害人,前幾日他被那只雪貂的悲傷假面所蒙蔽,什么都未來得及細想,可這些天越思考越不對勁,這才出現(xiàn)在古維家族的城堡里。 安箏緩緩露出抓住他小辮子的狡猾笑容:“格雷西先生,陛下似乎還沒有宣布新一任總督的人選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格雷西要說的話戛然而止,咬了咬牙隱晦地回答,“只是聽晨曦宮的幾個朋友說了點消息,那里住進了一位意義非凡的客人,是——” “我嗎?” 悠哉的語調(diào)施施然將他的后半句發(fā)言打斷。 有人繞過待客廳的裝飾酒柜走出來,右眼角下的黑色桃心無比熟悉,一如當年。 ——七英杰的神話沒有覆滅的時候,帝都圈子里的所有人都認識這副張揚肆意的臉。 伊卡尼安,本應(yīng)死去的alpha卻公然出現(xiàn)在皇帝陛下的居所,而且還帶來了爆炸性的消息。 第三位皇子? 如果不是格雷西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他真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和大腦。 此刻,那位讓人無法接受的人就在眼前。 安箏的笑容陡然得意,起身對殺馬特青年行了宮廷禮:“殿下。” ——這個舉動,等同于坐實了格雷西消息來源。 “不必那么客氣,我還不太習慣?!币量岚才e著兩杯紅酒對她示意,藏在煙熏妝里的眼神掃向格雷西,“這位就是前任總督嗎?” 明知故問。 格雷西心底僵硬地閃過這句話。 在對方還是第一師團戰(zhàn)士的時候,他們曾有過幾次見面,只是沒有哪一次與現(xiàn)在一般怪異而荒誕。 永遠瘋瘋癲癲像只斗雞的alpha青年現(xiàn)身于古維家族的城堡,兩人的合作關(guān)系不言而喻:襲擊案就是安箏故意制造的事故,只為了將他撤職后扶持伊卡尼安上位。 只是為了實現(xiàn)權(quán)力更迭而已,這個女人居然連自己的人也不放過?! 格雷西的身體由于被蒙騙而憤怒地顫抖:“你,你們……” “格雷西先生,比起指責,你還是多考慮一下我為什么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吧。”安箏上前拿過伊卡尼安手里的紅酒,與他并肩而立。 格雷西從吞噬理智的怒氣中回神,表情有些呆滯。 是啊,為什么? 如果安箏沒有多此一舉,他恐怕要在很久以后才能意識到自己是個奪.權(quán)的犧牲品,她有必要打草驚蛇嗎? 安箏輕蔑地勾起唇角,明顯不打算解釋:“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耳目還挺靈通的,估計整個帝都也沒幾人知道伊卡尼安殿下的消息。” 一個已經(jīng)被撤職的前總督,卻仍然對晨曦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在格雷西登門興師問罪的同時,他的實力亦暴露于人前。 “那只是從我在晨曦宮的朋友那里聽說的——”格雷西面色蒼白地解釋。 安箏品了口果香濃郁的醇厚紅酒:“不知道你的朋友能不能也成為我的?” 格雷西猶豫片刻:“不知道您想用他們做什么?” “伊卡尼安殿下在帝都的根基畢竟不深,身份也較為特殊,當然需要培養(yǎng)一些‘自己人’?!卑补~流暢地回答,顯然早就想好一系列說辭,“當然‘自己人’是不會受虧待的,哪怕是因為無能被免職的治安軍總督,殿下也有辦法讓他官復原職哦?!?/br> 伊卡尼安輕笑著搖搖頭:“哪里,古維大人對我太自信了?!?/br> 兩人一唱一和,攪得格雷西大腦一片混亂。 這是赤.裸裸的邀請,安箏·古維想要將他的眼線收為己用,而許諾的好處是讓他官復原職……怎么能這樣,明明就是他們將他拉下位置的! 但格雷西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一切都是推測而已。 甚至出了這座城堡的大門,安箏照樣是皇帝陛下面前蒙受巨額損失的受害者…… 安箏柔和悅耳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打算去找克諾修斯殿下報信么,可是你應(yīng)該在埃思·劉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吧?” 的確,在古維家主的提示下,他的確發(fā)現(xiàn)了劉與什么人偷偷聯(lián)絡(luò)的跡象,因此才會調(diào)轉(zhuǎn)注意力。 安箏的話至少能證明,克諾修斯殿下是真的想趕走他。 格雷西的手心漸漸滲出薄汗,貼在褲子上濡濕一小片布料,盯著輕輕搖晃紅酒杯的那位皇子。 過了許久才無聲地點了點頭,身體有種虛脫般的負罪感。 “呼……” 安箏玩味地凝視他失態(tài)的模樣,恢復直男殺手的溫柔狀態(tài):“格雷西總督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好,我送您出去?” 對他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不,不必?!?/br> 格雷西擦去額角滑落的冷汗,木然地搖頭。 他藏在晨曦宮的眼線已然暴露,安箏·古維抓住了這個把柄,如果投向克諾修斯殿下,她勢必會告訴阿薩大帝。 但是這只雪貂卻拋來橄欖枝邀他入伙……而相較另一廂,克諾修斯殿下不一定愿意接受他的投誠。 兩邊都是絕路,只要選擇死得比較好看的那一側(cè)。 安箏對他的選擇十分滿意,特意將魂不守舍的男人送至城堡門口,過了片刻才返回室內(nèi)。 會客廳里。 伊卡尼安打開一瓶雪碧倒進紅酒杯,滿意地灌了一口被廉價碳酸飲料污染的名貴紅酒:“嗯……這么嘗就好喝多了?!?/br> “那是我的個人珍藏,你從倉庫里擅自翻出來也就算了,還敢這么喝?全帝國還不到20瓶,你知道拍賣會上可以拍到多少錢嗎!”安箏在沒有外人時立刻收起那副尊敬的模樣,變臉快得如同發(fā)達后光速甩掉糟糠之妻的渣男。 “不要張口閉口就是錢,偶爾也談?wù)勊囆g(shù),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是音樂家的氣息?!币量岚矡o所謂地繼續(xù)往杯子里兌雪碧。 腰間纏滿細細銀鏈子還身著破洞牛仔褲的alpha的確像個音樂家,不過是快手喊麥的那種。 “呵,我一個電話就能把全星際身價最貴的歌手叫到家里來開演唱會?!卑补~傲慢地在他身旁坐下,“不過你很聰明,雖然提前向格雷西暴露,至少在防守森嚴的晨曦宮有了自己的人。” 這一招是打草驚蛇,也是賭博。 如果格雷西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無能,就不會這么快知道新的總督另有其人,完全被蒙在鼓中,沒什么利用價值。 可是今天跑過來興師問罪,就證明他藏了私,皇帝陛下.身邊的近侍里有他的耳目。 于是發(fā)出合伙的邀請,杜絕他投靠大皇子克諾修斯的可能性,——從做生意的角度出發(fā),這筆買賣穩(wěn)賺不賠。 畢竟世上最難的,就是揣摩那位帝王的心思。 “不要這么夸我,有點不好意思啊。”伊卡尼安羞澀地撓了撓后腦,“記得我剛認識言陵他們時天天吵架,大將特意罵了我一頓,說每到一個新地方都要和別人搞好關(guān)系……你看,我做的多好?!?/br> 大將…… 能讓這個alpha以信賴又輕快的語調(diào)提起的人,只要一位。 ——已經(jīng)去世的前任第一將軍,紀天音。 安箏卻像只被狠狠踩了尾巴的貓,癲狂的掀翻手邊的紅酒杯:“別給我提她!” “為什么?”伊卡尼安不明所以地眨著眼睛。 “……因為,因為她已經(jīng)去世了?!?/br> “去世的人就不能提?”伊卡尼安惡劣地壓低嗓音,之前顯然是明知故問,“還是因為你害死的人,不能提?。俊?/br> 安箏的瞳孔失神地睜大!“我……” 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 那個人只是意外去世,連軍部出的報告也是如此表明……所以,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剛才還對格雷西步步緊逼的女性beta,此刻面色籠罩著駭人的灰色,半晌無法說出完整字句。 伊卡尼安邪惡的語氣一秒消失,乏味的喝掉雪碧紅酒站起來:“今晚還有事情要做,我先回去了?!?/br> “……什么事?”安箏顫抖著回神,勉強恢復御九家家主該有的鎮(zhèn)定。 伊卡尼安無奈地回頭解釋:“抓恐怖分子啊,和我大哥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