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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里滿滿的嘲諷,慕憐回頭看去,是夜寒舟那張冷艷無雙的臉蛋。 這句話刺激到了「城主」的痛處,黑著臉朝夜寒舟沖去。 畢竟他的確對慕憐毫無辦法,可收拾一個筑基,哪怕死他也要換上一命。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黑霧極速沖出,慕憐沒能來得及阻攔。 只是,這鬼族以為自己挑到了軟柿子,實則又是踢到了一塊鐵板。 夜寒舟冷笑一聲,絲毫不懼地拔出身后的鐵劍,直面迎上了攻擊。 黑霧潰散,「城主」跌落在地,趁此機會想要逃跑。 夜寒舟又哪里能讓他逃走,鐵劍刺向他的背后,直接貫穿了心臟。 黑霧消散,直接飛灰湮滅。 夜寒舟感受到滅魂劍中吸收的能量,唇角微勾,將劍收回鞘中。 眾侍衛(wèi)和下人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此時見戰(zhàn)局已定,不禁七嘴八舌議論起來,表示自己的震驚。 “城主竟然是鬼族!我的天哪!” “可是城主已經(jīng)在臨安城當(dāng)了二十多年城主了,從來沒有露出過什么異樣啊!” “是啊,而且鬼族不是早就被消滅了嗎?怎么又突然冒出來了?” 慕憐清了清嗓子,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慕憐見所有人看向自己,這才說話:“這不是城主,只是變成了城主的模樣。真正的城主,恐怕早就遇害了。至于鬼族,近期突然在人界活躍頻繁,恐怕有卷土重來之勢,各位平日里一定得多加防范和注意?!?/br> “辨別鬼族,其實有跡可循。鬼族在光照下,不會有影子。不喜吃人類食物,多數(shù)面色蒼白,與常人有異?!?/br>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城主近日來總是待在屋子里,不肯到陽光下來,吃食送進去,也沒被怎么動過。我們還道是城主最近胃口不怎么好呢,所以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慕憐點點頭,繼續(xù)解說:“嗯,這些都是低等鬼族的特征,可若是遇到高等鬼族,這些辨別方法就不管用了。高等鬼族,與我們常人無異,只能觀察他平日里的舉動是否有什么異常?!?/br> 眾人聞言又驚又詫,不過也有人往好的方面想,安慰自己。 “那高等鬼族,應(yīng)該也不會和我們這些凡人湊一堆吧。” 慕憐倒覺得頗為有道理,“說得也對,總之,各位平日多加注意。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那我們先告辭了。” “清風(fēng)道尊普度眾生,我等必將恩情銘記于心?!?/br> 侍衛(wèi)長帶頭跪下行拜禮,其它人也有樣學(xué)樣,都跪下高呼「清風(fēng)道尊恩德無量」。 慕憐是現(xiàn)代人,不習(xí)慣這一套。 “都起來吧,這是我們身為修行者應(yīng)該做的?!?/br> 可眾人仍然自顧自行拜,慕憐無法,只得祭出飛劍,準(zhǔn)備離開。 “其它宗門的,到了我忘川宗附近,再各自離開?!?/br> 話落,他看向那些本來就待在臨安城內(nèi)的修士。 “臨安城如今應(yīng)該也算安全,你們可以放心待在這里。若是去了別的城池,你們切記辨別鬼族,為鏟除鬼族盡一份心力?!?/br> 散修們紛紛應(yīng)聲,有準(zhǔn)備待在臨安城的,也有準(zhǔn)備加入戰(zhàn)局為人界安危戰(zhàn)斗的。 慕憐甚感欣慰,只是此時身體中鬼氣突然暴亂,令他差點御劍不穩(wěn)。 “師尊——” “清風(fēng)道尊——” 夜寒舟瞥了陸修一眼,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慕憐。 “師尊,你體內(nèi)有傷,要不然讓大家各自御劍回宗門吧。” 慕憐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氣息一時不穩(wěn)?!?/br> 說完,慕憐催動巨劍飛向空中,往臨安城外飛去。 身后,城主府眾人皆是面露震驚和艷羨。 “清風(fēng)道尊真是仙人風(fēng)姿,修為高深莫測啊?!?/br> “是啊,我們剛才竟然把他們當(dāng)成賊子,實在是罪過?!?/br> “還好清風(fēng)道尊沒有怪罪于我們,真是菩薩心腸?!?/br> “等我回家,一定要立一尊清風(fēng)道尊的神像,日日用香火供奉。” “我也是我也是。” 所謂神仙,皆是修為到了,渡過了雷劫,就可飛升。 可飛升后的神力,還是得看在人界信徒有多少,神廟有多少,香火供奉得多不多。 慕憐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履行修行者的責(zé)任,維護人界和平,也能招來一些信徒。 巨劍一路往東北方向疾馳,在距離忘川宗還有一半路程時停下了。 “這里距離各宗都不是很遠,你們就在這里離開吧?!?/br> 這話是對其他宗門的弟子說的。 眾宗門弟子紛紛道謝后,各自祭出飛劍飛向四面八方。 鳳玲兒自從溶洞一戰(zhàn)后,一直沉寂著,此時朝慕憐道了謝,又看向夜寒舟。 “小哥哥,你欠我的情可得記著,今日之事,我就不同你計較了?!?/br> 言下是有和好之意。 然而夜寒舟從頭到尾都對她不甚在意,聞言只是一瞥,便收回了視線。 鳳玲兒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飛走。 陸修走在最后,離開前對慕憐抱拳道謝。 “清風(fēng)道尊,多謝此次出手相助,否則各宗門必定傷亡慘重?!?/br> 慕憐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陸修看著那張清冷的面龐,想著他身上還帶著傷勢,卻無絲毫表露,不免心中動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