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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遠處的光明元素勾了勾手指。 頓時,光明元素朝著可可蜂擁而至。 然而卻沒有成功。 在最終要接近之時,她的手就已經(jīng)被人拽住,就像是在面對偷偷玩雪的孩子,掃除手心上的痕跡。 “不要亂玩,很臟?!?/br> 這是魔王第一次皺起眉頭,用著略帶嫌棄的語調(diào)和可可解釋。 可可任由著對方擦拭著手心,眼眸卻微微亮起,就像是小孩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奇的玩具一樣,好奇且專心致志。 手上的動作越發(fā)的緩慢,他的身體隨著注視也越發(fā)的僵硬,雪白的脖頸悄然帶上了紅。 直到魔王近乎逃離的想要收回手時,在中途被可可直接拽住。 “是你在吃醋嗎!” 這是頗為難得的發(fā)現(xiàn)。 并沒有給少年絲毫退后的空間,可可立刻湊近,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 魔王開口想要否認,然而那雙藍眸認真而專注著注視著他,唇瓣微微上揚,安靜的等待著回答。 無數(shù)話語在胸腔中回蕩,多數(shù)是偽裝和逃離,但在最后只是化作簡單的音節(jié):“……是。” 換來的是可可輕輕的笑聲:“這是這輩子第一次呢?我湊近其他人的時候你都不會有絲毫表情?!?/br> 這也是可可不能理解的。 “明明每次接觸都瘋狂的在我身上蹭著,想要留下氣味。” 貓貓的占有欲很強,前世的魔王同樣更甚,而現(xiàn)在的他卻硬生生的蜷縮在某條線之外。 不會主動推走,但也不會表達出絲毫的不滿。、 但被可可如此直白的說出,頃刻間就讓魔王染上了漂亮的紅色。 “不行?!蹦醮瓜卵垌?,聲音悶悶的,“唯獨他不可以?!?/br> “其他人就可以嗎?”可可的抓住魔王的手未曾松開。 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掠過薔薇的輕風,又像是身后簌簌凋零的薔薇花瓣,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陷入狂暴中的黑霧已經(jīng)將周圍的一切悄聲無息的吞噬。 在黑夜中一片寂靜的汪洋,在平靜之下卻是波濤洶涌的風暴。 她將兩人中的不協(xié)調(diào)擺在面前,就像是將掩藏于毛發(fā)中的傷口重新挑開。 “其實你和之前也沒有什么變化?!?/br> “把以為我喜歡的都給我,把所有的決定都做好?!?/br> “就像是前世你的死亡,和對我偷偷釋放的遺忘魔法,也都是你單方面的選擇?!?/br> 她的愛人悄然逝去,用血rou鑄造通往榮耀和贊美的階梯、抹去了她的記憶。 甚至是在前世逃亡時,極為偶然的原因,可可才想起了眼前的少年。 他單方面的做好了一切的選擇,避免了她在愛情和信仰中做出選擇,杜絕了她痛苦選擇的時刻。 如果不是后來極為特殊的原因,甚至可可一生都不會再想起他來。 所以他就真的這么大公無私? 即使再次回想起,可可都覺得分外荒唐。 “我不能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著的,又或者說你只是單純的想要和我玩玩而已?” 前世的可可已經(jīng)沒有了質(zhì)問的機會,也沒有想到在未來某天,自己還有機會詢問。 “還是說,你在那時已經(jīng)預(yù)想到我們會重生?” 她的視線未曾偏移,語氣輕柔的就像是稀松平常的對話一樣。 但魔王知道,這是可可再讓他做出選擇。 “讓世界倒流并非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哪怕是神格也不會那么輕易做到……只是覺得和你從小就接受和灌輸?shù)男叛鱿啾龋疫^于渺小了?!?/br> 他本就是騙子,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身份,原本只是想著能和勇者多說幾句話,又或者是作為朋友一樣相處。 但沒有想到,世界第一次包容了他。 勇者同樣喜歡著他,之后的相處就宛若是在夢境中一般,虛幻而又美好,卻仿佛有著無數(shù)匍匐于草叢中的毒蛇,隨時隨刻都會打碎夢境。 這樣讓一向游離于世間的魔王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和恐慌。 最終,他選擇了退縮。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后來意外蘇醒時,他用生命放棄的戀人,最終被她的信仰拋棄。 當時黑暗神嘲諷的話語在腦中回蕩。 “這就是導致你違背我的存在?” “長得確實不錯,但那雙眼睛好像真的就只是珠子。” “但好像味道不錯,那只魔獸吃的很快,眼睛都瞇起來了?!?/br> 他沒有什么回應(yīng),只是平穩(wěn)且從容的開始自殘,在他與本體極度的痛苦中,他吞噬了對方。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br> 而不是冷眼看著她被吞噬。 之后的一切時間又變得漫長而又枯燥,就像是被浸在廢水中逐漸腐敗的三明治,同樣散放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就宛若他有意識的大部分時間。 唯一的甜度就是記憶中那些飄渺而又虛幻的記憶,支撐著他破敗不堪的rou體與靈魂,直到奇跡出現(xiàn),時間倒流。 他甚至還能待在可可的身邊。 而現(xiàn)在,可可還允許著他的觸碰。 就像是打開了野獸的籠子,野獸自然不可能甘愿匍匐于狹小的籠中。 他抱住了期待已久的獵物。 “我本來就是貪婪和欲望凝聚成的生物?!?/br> 可可能察覺到他的肩膀和手臂有著細微的顫抖,是因為用力過重所導致的,但可可所能感受到的,只是越發(fā)輕柔的擁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