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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世郎的眼底掠過轉瞬即逝的探究,很快又自然地收回手,將手中的圖紙遞給謝安雙:“哦,是臣忽然想起這份圖紙是留給陛下備用的,險些忘了?!?/br> 說完他就不再多逗留,施施然行過禮后轉身離開。 旁側的邢溫書看著離開他的背影,眸色微沉。 龔世郎方才那一抓,必然是故意。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邢丞相的警覺.jpg —— 今天有點忙,寫得有點趕,明天再揪錯別字了QWQ —— 感謝【月霜安】x4 的營養(yǎng)液mua! 第28章 謝安雙在龔世郎轉身后也不再逗留,施施然往回走。 御書房內依舊沒有旁的下人,邢溫書便隨著他的腳步一道進來,擔憂地開口:“陛下,您的傷口如何了?” 謝安雙漫不經心回答:“死不了?!?/br> “陛下?!毙蠝貢剖菍λ恼f法表示不贊同,“您貴為一國之尊,還是應當愛惜自己的身體?!?/br> 謝安雙輕哼一聲,不屑地繼續(xù)說:“孤只是實話實說。孤可不似邢二公子那般嬌氣怕疼,不過是區(qū)區(qū)一道劃傷?!?/br> 邢溫書聽出他并不是在逞強,但還是不放心地上前,說:“即便如此,臣還是想請陛下允許臣查看一下陛下的傷口?!?/br> 這么多日下來,謝安雙差不多習慣了他在某些方面的執(zhí)著,坐在軟塌上隨便他檢查。 邢溫書便小心地掀開他的衣袖,發(fā)覺包扎好的繃帶上隱隱有滲出的血跡。 傷口都再度撕裂了,居然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邢溫書心疼之余也有些驚奇。 依照正常人的標準來說,傷口撕裂的疼痛感不可能被掩蓋得如此完美。 不待他繼續(xù)深想下去,謝安雙就已經變得不耐煩:“行了,邢二公子看也看了,差不多可以了吧?” 邢溫書正色道:“陛下傷口撕裂,還是應當再換一次繃帶才是。陛下可知御書房內可否有繃帶與傷藥?” 謝安雙挑了下眉:“怎么,邢二公子要親自替孤?lián)Q藥?” 邢溫書一本正經回答:“龔侍郎并非簡單人,此時召見御醫(yī)恐生事端?!?/br> 謝安雙神色微斂:“孤還以為邢丞相是什么正人君子,原來也會背后說人壞話這套啊。龔侍郎可是孤的表兄,邢丞相還是將你那無處安放的疑心收一收罷?!?/br> 說到這里,他又將話題偏轉:“御書房可沒有什么繃帶與傷藥,便不勞煩邢丞相多費心了?!?/br> 話題轉移得有些突兀,但謝安雙并不想讓邢溫書繼續(xù)停留在關于龔世郎的事情上。 龔世郎是太后黨中的重要人物,而太后黨在他登基這兩年的刻意縱容下,勢力有一定的發(fā)展,邢溫書初回朝堂,很難與太后黨的勢力抗衡。 在他與葉子和的局布完之前,他不能讓邢溫書陷入與太后黨過于敵對的境地。 謝安雙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再回神時面前就多出一杯茶水。 “方才是臣多嘴了,陛下再喝些安神茶罷,待回到長安殿再喚御醫(yī)替陛下重新處理傷處?!?/br> 邢溫書不知何時端來一杯安神茶,單手遞到謝安雙面前,面上已經換回了平日的溫和笑意。 謝安雙看著他依舊只是虛虛搭在茶托邊沿的左手,輕哼一聲暫時與他達成和解,接過安神茶喝了幾口。 茶水的溫度被晾得剛剛好,小半杯喝下去就緩解了不少他腦袋的不舒服。 他稍稍舒出一口氣,不知不覺間放下戒備,于邢溫書面前顯露出之前被掩蓋的疲倦。 正如方才邢溫書所言,龔世郎不是個簡單的人,比之朝堂中的大部分官員都要縝密敏銳。和這樣一個人打交道,就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則很容易出現(xiàn)紕漏,導致被察覺些什么。 但是龔世郎再怎么不簡單,謝安雙還是覺得邢溫書更勝一籌。若是要在邢溫書面前偽裝,他大抵需要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來。 想到這里,謝安雙又不由得慶幸邢溫書是他選中的人,他可以毫不掩飾地在邢溫書面前露出自己的弱點,給他可趁之機。 幸好是邢溫書,又偏偏是邢溫書。 謝安雙將杯中茶小口喝完,休息片刻后才同邢溫書一道回長安殿。 接下來的小半日時間他就幾乎都被邢溫書限制待在長安殿內好好休息,基本除了晚膳和晚膳后小會兒的休息時間,他都躺在床上睡覺。 這本來也是他以前中毒第一日的日常,只是多出了一個總會時刻留意他狀況,照顧他的人。 謝安雙知道他不應該任由邢溫書這樣下去,但還是忍不住貪戀起這份以前從未體會過的關心。 反正他的計劃還沒開始,邢溫書的勢力也尚未真正培養(yǎng)起來,真正的棋局尚在籌備階段。 在第一子退場之前……他想小小地放任一下自己。 然后謝安雙就放任地在長安殿里又躺了三日。 雖說這三日不至于和第一日那般全天候不見客,但基本也很少會有別的活動,只偶爾會去趟御書房或者后宮。 而這三日時間里,邢溫書對他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吃的喝的用的全都由他一手安排,照顧得謝安雙都想真的當個昏君把他強娶入宮當皇后了。 不過他也就想想,三日的期間內并沒有忘記正事,始終關注著京城內的動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