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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煥見柳韶光確實沒對方才的話露出什么不妥的神色,暫且按下心中的懷疑,伸手摸了摸柳韶光的發(fā)髻,順手拍了拍,含笑道:“行了,小姑娘家家cao心那么多事干什么,一切有大哥呢。你心軟,想多給北疆將士捐點東西,那就捐吧,反正有大哥在,總能把銀子給掙回來!” 柳韶光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愧疚,“是我任性,讓大哥受累了?!?/br> 若是上輩子沒去過戰(zhàn)場,柳韶光也確實沒有這份菩薩心腸,但見識過戰(zhàn)場的殘忍,親眼看到那些年輕的戰(zhàn)士為了護住身后的城池百姓如何奮不顧身浴血奮戰(zhàn),作為被他們保護的一員,柳韶光怎么可能不感激? 柳煥做買賣本就比柳福貴大膽一些,敢拼敢賭,一些大膽的決策時常惹得柳福貴想請家法。不過柳煥天生眼光極佳,從未有過失手,所獲之利更是驚人。柳福貴嚇著嚇著也就習(xí)慣了,任憑柳煥做什么大膽的決定,也不再多言。 柳家商號現(xiàn)在大多由柳煥做主,他應(yīng)下了多給點東西,必然不會反悔。 不過,這東西也不能白給,柳煥心里早就琢磨開了,北疆那么多將士,這場仗打勝了,柳家正好能那邊再開一條新的商道來。有了當(dāng)?shù)伛v軍相助,柳家商號辦起事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生意人廣結(jié)善緣,為的不就是這份人脈么? 只是這些,柳煥卻不打算告訴柳韶光,只笑著告訴她,“算算日子,二弟也該到家了。永懷自然是跟著他一同前來,你若是另有打算,也該早做決定才是?!?/br> 柳韶光一怔,而后坦然笑道:“放心吧,我早就跟娘說好了。” “那便好。外祖那邊,我來出面便是。你這些日子也不知道遇著了什么事,滿腹心事也不跟我們說,提到永懷也生分了不少。便是你們的婚事不成,也有表兄妹的情分在。不過,你也得好好挑挑合適的青年才俊了?!?/br> 柳韶光眨了眨眼,略過江永懷不提,只裝作委屈的模樣問柳煥,“若我一直沒有瞧上眼的,大哥可會嫌棄我?” “說什么胡話呢?你便是一輩子不嫁,莫非柳家還養(yǎng)不起你?” 柳韶光心下一暖,看向柳煥的眼中已然帶了水光,匆匆偏頭不讓柳煥看到自己的失態(tài),強笑道:“那就多謝大哥了!” “凈胡思亂想,等二弟回來,多鬧騰你幾回,看你還會不會想東想西。” 柳韶光皺皺鼻子,老老實實低頭聽大哥的數(shù)落。 另一邊,徐子淵回去后便急切問瑞安,“范凌那邊怎么樣了?” “回世子,范府最近很是低調(diào),范同知也處事謹慎……” 還未說完就被徐子淵打斷,“我說的是范凌?!?/br> 瑞安一擦汗,心說壞事了,原來主子要查的是范凌不是范家,自己查了那么久,真是浪費時間! 好在瑞安辦事穩(wěn)妥,記下了范家這些天發(fā)生的大小事,“旁的倒沒有,只是那位范公子近來新納了一房妾室,是富商嚴家的千金?!?/br> 徐子淵的心中霎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眼中明暗交錯,微微閉眼,腦海中便浮現(xiàn)了上輩子吐血而亡的場景,還有那封讓他萬箭穿心的和離書。 事到如今,徐子淵終于要承認,得老天厚愛能重來一次的人不止他一個,他依舊是那個不受人喜歡的永寧侯世子。甚至這輩子會比上輩子還糟糕,連唯一愛他的柳韶光,都不要他了。 這是徐子淵怎么都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若是連柳韶光都失去了,他重生而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徐子淵心中鈍痛,眼中已然透出幾分瘋狂,轉(zhuǎn)身便往外跑,去了馬廄扯了韁繩翻身上馬直奔柳府而去。 柳府門口現(xiàn)在熱鬧得很,柳璋和江永懷提前到了家,門房遠遠瞧見了他們的身影便喜氣洋洋地通報去了,柳福貴和江氏都歡喜萬分,一邊吩咐廚房趕緊做上柳璋愛吃的糖醋排骨,一邊提著衣裳就匆匆往外跑。 徐子淵趕到柳府時,正好碰上柳府大團圓感動痛哭的場景。 徐子淵一眼就看到了柳韶光,沸騰翻滾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慢慢恢復(fù)了冷靜。 柳韶光抬頭看向馬背上的徐子淵,見他臉色蒼白,薄唇緊抿,心下奇怪他又碰著什么不高興的事了?面上卻不顯,鎮(zhèn)定地移開了目光。 一旁的江永懷長身玉立,溫柔地看著柳韶光,含笑道:“表妹,許久未見,一切可還安好?” 這一幕落在徐子淵眼里,分外刺眼,忍不住胡思亂想,阿韶這輩子不要他了,是不是想著要和江永懷在一起? 絕對不行! 徐子淵渾身的氣息愈發(fā)冷冽,沉著臉下馬,大步走到柳韶光面前,張了張嘴,眼中還帶了一絲委屈。 柳煥簡直想要罵人,恨不得把這個棒槌趕回家去,念著他身份尊貴,還是忍著氣上前擋在柳韶光面前,笑著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不知世子匆匆而來,有何要事?” 江永懷同樣移了移身子,和柳煥并肩而立,將柳韶光擋了個嚴嚴實實。 徐子淵的眼神愈發(fā)冷冽,定定地看著江永懷,驀地出聲:“你是?” 江永懷從容拱手道:“在下江永懷。” “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徐子淵淡淡說出他名字的來歷,又問,“這名字倒有趣,不知寄托了何人的離思與憂傷?” 作者有話說: 大哥:雖然大哥心疼銀子,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大哥都能砸錢幫你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