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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和秦逸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姜雨庭看了一眼秦逸離開的方向, 輕聲說,“學姐也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吧?!?/br> 姜雨庭應該是受了什么罪的,才說幾句話,額上已經(jīng)冒出了虛汗,看上去更加脆弱,仿佛馬上就要倒下。 沈寧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眉梢微挑:“你這個樣子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履行承諾?” 姜雨庭笑了下,一雙偏圓的貓眼看上去純純的:“我怕學姐忘了我,畢竟喜歡學姐的人這么多?!?/br> 沈寧朝他走近一步,瞧著姜雨庭蒼白脆弱的模樣,問:“你要死了嗎?” 姜雨庭微怔,然后搖頭:“我不會?!?/br> 沈寧說:“但你看上去很不好。” 她的表情很認真,姜雨庭似乎有些遲鈍了,也點了下頭,表示認同。 “我?guī)闳メt(yī)務室。” 沈寧也沒碰姜雨庭,走在離他兩三米遠的前方,速度慢悠悠的,確保姜雨庭能跟上。 姜雨庭艱難地跟著她,喉嚨里克制地發(fā)出聲音:“謝謝?!?/br> 她聲音從前方傳來:“我不是為了你,你要死在我面前,會連累我?!?/br> * 醫(yī)務室里,姜雨庭手拿著一個紅糖面包就著一杯溫開水在吃。 他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的,有點像貓。 房間里只有沈寧和他兩人在,雖然剛才沈寧已經(jīng)從醫(yī)生口中得知姜雨庭是好幾天沒吃飯了,但此刻她也沒多問,只是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和人聊天。 姜雨庭吃兩口,又看看她,仿佛很怕她離開。 吃完之后,卻是姜雨庭主動開口:“他們……就是我的家人,把我關了起來?!?/br> 說完之后,他很小心地觀察著沈寧的神色,似乎想看出點什么來,但沈寧那樣冷淡,沒有好奇沒有關心沒有同情。 “我哥哥死了?!?/br> 沈寧“哦”了一聲,仍是不感興趣的模樣。 “姜家只有我這個兒子了,就算只是私生子,也只有我了?!?/br> 沈寧收起手機,跟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吃完了就走。” 她率先離開了房間。 姜雨庭吃了東西,也不那么弱了,他跟在沈寧后面離開時忽然想起被放出來時,那個女人目光陰狠,說,真是命賤。 但現(xiàn)在沒有誰能真正威脅到姜雨庭了,姜家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了,除非再生一個,但誰能再等個二十年呢。 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恭維著他,好像沒有了以前的的鄙夷,好像身邊都是好人。 只是沈寧還是一樣的,一樣的對他不屑一顧。 “學姐?!苯晖ズ鋈唤凶∷?,“現(xiàn)在我和秦逸也相差不遠,學姐和我在一起吧。” 沈寧回過頭看他,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月光落在她發(fā)上,有一種如夢似幻的美麗,像精怪。 “你不配。”她聲音很好聽,話語清清楚楚。 “姜雨庭,我可以履行我的承諾,但我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br> 姜雨庭目光濕潤,聲音聽上去有幾分難過:“為什么呢學姐,我才是最喜歡學姐的那個人,我想留在學姐身邊?!?/br> 沈寧說:“可我身邊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你要以什么身份留下呢?” “學姐希望我什么身份呢?”他把姿態(tài)擺得很低,仿佛完全淪陷在虛無感情中的人。 但沈寧不會吃他這套,她笑:“聽我的話吧,我缺少一個聽話的人?!?/br> 姜雨庭看她,他眼睛明亮:“好?!?/br> “那學姐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姜雨庭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這樣的身份,學姐不要再給別人了?!?/br> 沈寧說:“狗向來都是自己捍衛(wèi)地盤,而不是靠主人。” 姜雨庭垂眸,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陰影,他聲音極低:“我知道了。” * 沈寧的話對秦逸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現(xiàn)在的秦逸有點無法面對秦衡,他沒回秦家,而是住在了酒店。 這一晚秦逸也沒接到秦衡的電話。 這才是最平常的事,他們兄弟倆不會過問彼此行蹤。秦衡已經(jīng)早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所以才會問他去哪里。 秦逸不得不承認,秦衡對他十分了解。 秦逸現(xiàn)在很想當面去問問秦衡,他對沈寧到底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可秦逸又不敢。 第二天去學校時,秦逸也沒啥精神,上課就在睡覺。 偶爾一次醒來,瞧見了馳野看他的表情,秦逸微瞇著眼問:“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馳野說:“你睡一上午了。” 秦逸皺眉:“昨晚睡的酒店,沒睡好?!?/br> 聽到這個酒店這個詞,馳野手微頓,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煩躁,但還是作出一副打趣的樣子問秦逸:“和你女朋友一起去的酒店?” 秦逸頓時樂得笑了一聲:“哪有這樣的好事。” 秦逸:“我家寶貝害羞?!?/br> 馳野輕嘖了一聲,心想秦逸對沈寧的濾鏡還挺厚。 “方鳴他們約我們今晚去mix酒吧,你去不?” 秦逸搖頭:“我不去,我要去約會?!?/br> 馳野挑眉:“真改性了?!?/br> 秦逸興致提高了些許,笑容有些曖昧:“是啊,我得抓緊時間享受享受,等以后……”“ 最后的話,秦逸沒說完,而是看向馳野,慫恿道:“你也趕緊找個人談談戀愛試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