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聽我解釋(重生)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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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梁衍分明是很愛她的,是決計不會說出這般重傷她的話,所以,他怎么可能會是她的梁衍。 排除掉京中的那人后,喬婉也不知該從哪下手了。 喬婉向主持道了幾句謝后便出去了,王衡之在門外一直候著,見她出來趕緊關(guān)心地迎了上來。 “怎么樣?可是問到了?” 喬婉點點頭,又嘆了口氣:“算是吧?!?/br> 見她這樣子,王衡之不禁猜想她是不是并沒有問到她真正想要的答案。 畢竟,她所問的絕對是與那人有關(guān),可如今她卻愁眉不展,定是所求答案與心中所愿并不是很符合滿意。 如此一來,那他倆之間豈不是希望很渺茫? 王衡之心中忽的松了口氣,他覺得,他的希望好像更大了。 隨即,他看向一旁的主持大師,道:“大師,我也想求一支簽。” 豈料大師卻只是笑笑而已,并未領(lǐng)他去求簽,而是送了他一句詩“施主,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不如隨緣就好。緣分到了,您自然可得所求......” 王衡之并沒有在意這句詩,他重點都放在了最后那幾個字——“可得所求”。 他的所求不就是婉婉嗎? 大師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和婉婉可成? 有了這個頓悟,王衡之心里頓時就舒服了。和大師道了幾句謝,又向寺里捐了些香火錢后才護(hù)送喬婉離寺。 兩人離開后,跟在主持大師身后的小沙彌發(fā)出不解之問:“師父,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句詩不是告知他人及時回頭,勸人放手的嗎?為何方才那位男施主看上去好像還很開心?” 主持大師聞言摸著胡子解答:“那是因為他的關(guān)注點都在為師的最后一句上,故而曲解了為師的深意?!?/br> 小沙彌聞言一急:“???那他豈不是會錯意了?這可怎么辦?師父當(dāng)時為何不同他說清楚?” 主持大師聞言卻是淡定一笑:“傻瓜,為師若是明說豈不是泄露天機?況且,這般話說與他聽他定是不會開心的,屆時哪還有心情給我們寺里捐香火錢?” 聞言,小沙彌若有所懂地點了點頭。 ...... 王衡之將喬婉送回家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他與喬婉約定,殿試過后,由喬婉做東為他慶賀,喬婉應(yīng)下了。 左右不過一頓飯的事,況且她本就算是欠了他一頓飯。 王衡之離開沒幾天,喬婉忽然收到一封信,說是她要找的那幾個人被找到了。 喬婉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刻去見那幾人。 前世她為查兄長之死,花費了不少精力,才逐步接近真相。 但偏偏有人手腳比她快,總在她之前就將證人或是證物清理掉了。如今她重來一世,勢必不能再讓那人得逞! 喬婉趕緊給傳信之人回了一封書信,讓其將人看顧好,隨即就連夜收拾行李前往博州。 博州位于京城與鄂縣中間,是當(dāng)年喬慕進(jìn)京的必經(jīng)之地,也是他最終遇害的地方。 喬婉前世為查真相來過很多次,如今早已是輕車熟路。 到了博州,她便趕緊去見了那幾人。 那幾人是當(dāng)年匪徒的家眷,自從官府調(diào)查將涉事的山匪并數(shù)捉獲后,他們便一直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生怕被官府之人找到。 如今被抓,還以為是官府辦案,嚇得一直在求饒。 喬婉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jīng)嚇得開始不打自招了。 但喬婉可對他們做山匪之前做的惡事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兄長當(dāng)年遇害的情景。 喬婉一來,便有人告知了她目前審出來的一些情況。喬婉當(dāng)即識相地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來遞給對方,客氣地說了句:“有勞了!” 對方見到銀票,臉色頓時染上了笑意,對著喬婉更是客氣了不少,當(dāng)即說讓她隨便審,若是遇到難辦的直接叫他進(jìn)來,隨即便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了喬婉來自由發(fā)揮。 幾人見來了個女流之輩,當(dāng)即向她求救。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 “姑娘,救救我吧!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求你放了我吧......” 喬婉聞言卻是清冷地笑了起來,眼底沒有絲毫溫度,冷著張臉一字一句地道:“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 “好好好!你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只求你放了我......” 喬婉當(dāng)即從懷中拿出一副畫像展開給他們看:“三年前,你們可有見過此人?!?/br> 然而三人盯著這畫像看了半天卻是丁點印象也沒有,最終一起搖頭表示沒見過。 喬婉拿著畫紙的手一緊,隨即又問:“那你們當(dāng)初在博州一帶行兇被抓的山匪可有見過什么書生?或是打劫過路上去參加春闈的書生?” 三人思考許久后還是說不知道。 “那些事都是我大哥他們干的,我真的不清楚啊!我真的從未參與過他們的打劫......” 這時,其中一人像是看出了端倪,主動問起喬婉來:“姑娘突然問起三年前的事,我好想有些印象?!?/br> 喬婉心一緊,當(dāng)即催他:“快說!” “當(dāng)年我們大當(dāng)家的被抓后,我們便四處逃竄,連大當(dāng)家的尸首都未能替他收了。后來才隱約從他人口中聽說,我們大當(dāng)家的害死了個春闈的書生,這才被抓的......但是,我們黑風(fēng)寨從未干過殘害書生的事??!我們大當(dāng)家平日也只是帶著大伙兒打劫些錢財,從不害人性命,更不可能去害那種沒有什么錢的書生!況且,若是被劫的書生日后做了官回來報復(fù),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喬婉氣息微沉,冷著臉問他:“既是如此,那當(dāng)初你們?yōu)楹尾粚俑f明實情?” “哎喲姑娘,你這可真是說笑了。當(dāng)時我們自個兒都是漏網(wǎng)之魚,哪還敢在官府面前露面?” 喬婉聞言倒是沒再說話了,心中卻陷入愁思。如今的證供僅能證明兄長的死或許與當(dāng)年的山匪作案無關(guān),卻不能證明和嚴(yán)如岐有聯(lián)系...... 見她久未說話,被綁著的三人又開始向她求饒。 喬婉沒有理會,反倒是繼續(xù)追問他們:“你們可曾認(rèn)識京中的嚴(yán)如岐嚴(yán)大人?” “嚴(yán)大人?不知道啊,我們這些年一直都東躲西藏的,哪里還敢與官員接觸......” “就是當(dāng)年被害的那個書生的同鄉(xiāng),你們還有沒有印象?”喬婉急道。 說完,她又驚覺如今時間過得太久遠(yuǎn),恐怕說了他們也沒什么印象,當(dāng)即就朝門外的守衛(wèi)借來了紙筆。 很快,她就將嚴(yán)如岐的樣貌畫了出來,拿給他們看。 “你們仔細(xì)瞧瞧,可有見過此人?” 三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其中一人突然問道:“姑娘,這人是不是鼻尖上有個小痣來著?” 被他這么一問,喬婉忽的才想起嚴(yán)如岐的臉,好像確實是有個痣長在了鼻尖上。因著 她從小便認(rèn)識他,倒也沒過多注意到他的這顆痣。 “對,是有顆痣!”喬婉當(dāng)即應(yīng)道。 “那就沒錯了,這人我見過兩回。第一回 是在大當(dāng)家的刑罰之后,他帶著幾個官兵試圖將我們其他人都抓回去,那時我們幾個走運,提前鉆進(jìn)了暗道,便沒叫他得逞?!?/br> “第二回 是隔了幾個月了,他又帶了十幾個官兵四處找尋人,我也不知他那次是不是來抓我們的。因著當(dāng)時喬裝打扮過,他許是沒認(rèn)出我。他們后來走的時候,我依稀聽見他說,‘抓不到便算了吧,此事就到此為止。反正剩下的那幾人恐怕根本不曾知曉此事’,之后,我便再也沒見過他了......” 喬婉聽著這話,聯(lián)想起當(dāng)年的時間線,逐漸對上。 一開始,嚴(yán)如岐高中回來便帶著官兵去剿過一次匪,抓了當(dāng)時的山匪頭子。斬殺完山匪頭子后,后面他確實又說有余孽未清,又向官府借人手去抓了一次。 但那一次之后,這件事就徹底結(jié)案了。 之后他入朝當(dāng)官,再沒理會過兄長遇害之事,只是每年夏天都會幫著她去湖里撈尸...... 所以,他這后面曾過了幾個月還在抓人的事情,的確有些古怪。 只可惜,喬婉再問三人有關(guān)其他的線索都是一無所獲。三人的證詞始終只能證明嚴(yán)如岐有些許疑點,卻無法指認(rèn)他。 喬婉只能作罷,再往其他方面去查。 走之前,喬婉又給了看守此地的人幾沓銀票,叮囑他一定要把這幾人看好,留條性命,她日后還有用。 離開之后,喬婉并未離開博州,反倒是找了家客棧先住下了。 自重生以來,她倒是還未去過崖下的那座湖,如今也快到夏季了,又要安排人手去湖里撈尸了。 第46章 真相 翌日一早,喬婉早早的便來到…… 翌日一早, 喬婉早早的便來到了喬慕當(dāng)年掉落的湖邊。 上輩子足足打撈了十年才將他的尸骸打撈上來,如今才過去三年,今年也不知能不能提前打撈上來...... 眼下已是四月底,天氣已是漸漸炎熱起來。再過一個月就是盛夏了, 每年也唯有盛夏時她才有機會將兄長的尸首撈上來。 喬婉靜靜地坐在岸邊, 看著平靜的湖面被微風(fēng)拂過激起點點波瀾, 又逐漸消散, 回歸平靜。 喬婉倏地笑了笑, 只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就仿佛似這平靜的湖水, 早已波瀾不驚。 靜坐了一會兒, 她便從懷中拿出了兄長的畫像。 自前世起, 她已經(jīng)十年未曾見過兄長的臉了。記憶里兄長的模樣早已變得模糊,唯有翻開畫像時她才又將他的容貌一一記起。 喬婉靜靜地盯著畫像里的人,指腹一點點地滑過他的額頭、鼻尖、唇瓣, 幻想著他若是還在將會是什么模樣...... “哥哥, 你在湖里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好冷?” “又到了春闈放榜的季節(jié)了,可惜那上面再也不能有你的姓名......” “哥哥,你可曾后悔過?” “可是, 我好后悔......若是當(dāng)初我堅持同你一起進(jìn)京, 一切是不是都還來得及?” 你不會死, 我也不會遇上梁衍。 遇不見他,也就不會有那么多喜悲,我將還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喬婉...... 喬婉兀自盯著手上的畫像,直到一滴淚珠滴落在畫像上,暈濕了喬慕的鼻梁她才驚覺自己居然落了淚。 喬婉趕緊抬手用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淚,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重新包裝得堅強起來。 剛仰起頭不讓眼淚再掉下來時, 耳邊忽然出現(xiàn)一道稚嫩的聲音。 “大jiejie,你是在哭嗎?” 喬婉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 喬婉抿了抿唇,口是心非地道:“沒有。我才沒哭。” “可是,你的畫都打濕了?!毙」媚镏噶酥竼掏袷掷锏漠嬒?,方才被淚水暈開的地方暈得越來越開了,已經(jīng)將喬慕的鼻子暈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