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蠢蠢Y動 yyēщ.co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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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節(jié)課上完,寧馥已是汗流浹背。 她與宋持風客氣地互道一聲辛苦,然后扭頭出去拿簽課本的時候,先去飲水機旁邊喝了兩大杯水。 林詩筠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寧啊,你這個身體真沒事嗎,這虛汗冒的。” 寧馥喝完水,才緩緩長舒口氣,朝林詩筠笑著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有點緊張?!?/br> 她這么一說,林詩筠就懂了。 林詩筠往舞蹈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宋持風還沒出來,從柜子上抽出寧馥的簽課本遞給她的同時小聲問:“也是,畢竟是宋氏董事……不光成功,長得絕,聲音還那么好聽。” 這次宋持風的課程并不是助理代他來約,而是宋持風本人把電話打到她們工作室。 當時林詩筠一接電話,尚且不等宋持風自報家門,就已經(jīng)從他極有記憶點的磁X嗓音中辨認出男人身份。 “我剛想了想要是我來帶這節(jié)課,估計他在我耳邊說句話我就軟了?!绷衷婓拮鳛橘Y深聲控,談到這里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一節(jié)課下來,直接脫水!” 寧馥本來心情還挺復雜,這一刻也被林詩筠大大咧咧的話給逗笑,下巴揚了揚,指向面前飲水機:“那你也多喝點,補充一下?!?/br> 時慈從兩個人開始跳就一路醋到剛才,剛拎著自己的東西和寧馥的東西,跟宋持風打了個招呼,連天都沒心思聊,直接就屁顛屁顛地跟出來了。 他肩上背著女朋友的運動包,看倆女孩嘀嘀咕咕耳語一陣,然后笑開,也沒聽清楚說了什么,就隱約聽見宋總什么聲音好聽什么。 大男孩心想自己聲音也不差吧,雖然不是走宋持風那種低沉磁X路線的。 時慈清了清嗓子,醋兮兮地湊過去:“寧寧,剛你們湊那么近,在聊什么?” 他看見宋持風有一瞬間都好像快要親到寧馥的耳朵了。 但只一瞬間,快到時慈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兩人又重新拉開距離。 之后再看宋持風一臉光明磊落的表情,讓他甚至有一種好像是自己太齷齪了的感覺。 “嗯?”寧馥心跳忽然一虛,扭過頭看著男友:“沒聊什么呀,他在問我如果不小心踩到女伴的腳要怎么辦?!?/br> “哦…”時慈蔫耷耷地說:“那你也教我跳華爾茲好不好?” 寧馥別開眼又喝了口水:“你不是之前不想學了嗎?” “那是之前嘛,”大男孩手托下巴,手肘撐在前臺,滿臉委屈:“今天看見你和宋先生跳,我又想學了,不行嗎!” 寧馥一看時慈這副留守大狗的模樣就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臉上的軟rou:“但是有句話叫時不我待,時慈小朋友你懂嗎?” “你再捏,再捏你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好吧…” 小情侶轉(zhuǎn)眼又鬧成一團,林詩筠做了寧馥四年室友,早就對兩人散發(fā)出來的戀愛酸臭味習以為常,自覺躲到一邊不閃著別人,就看宋持風從容不迫地從舞蹈房出來。 他沒有直接穿上外套,而是隨意地掛在手臂上,走出來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地落在正笑得燦爛的兩人身上:“請問我要在哪里簽字?” 寧馥這才回過神,把簽課本遞過去,指了指最下面的格子,“剛才一共上了兩節(jié)課,簽兩個名字就可以了?!?/br> 宋持風簽完字,合上本子朝林詩筠和寧馥禮貌點頭:“那我先走了,謝謝兩位老師?!?/br> “不客氣不客氣,再見,歡迎再聯(lián)系我們工作室哦!”林詩筠通過和宋持風的短短幾次接觸下來,幾乎要對資本家這種生物改觀,笑意盈盈地目送宋持風出去。 一旁時慈還有和寧馥的蟲Xia0之約,早就按捺不住,看著宋持風乘電梯離開,立刻帶著寧馥開著車,飛也似地往家趕。 平時需要開車二十分鐘的路,被他一路火花帶閃電壓縮到十五分鐘。 時慈在停車位上把車停下,正準備先抱著女友來一個深吻解解饞。 兩人已經(jīng)緊緊抱在一起,時慈的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以一種無比突兀的狀態(tài)橫插進兩人中間—— “我靠,誰這個時候!” 時慈接起電話,表情從火大,到不耐,最后是怔愣。 掛斷電話,大男孩有些頹喪地把手機隨手一扔:“媽的,投資公司那邊說之后他們老大之后要去出差,明天就要見我,讓我今晚準備好宣講的材料……” 這消息確實來得太過突然,且太過關(guān)鍵,讓一向說話柔和斯文的男孩子都忍不住爆了粗。 寧馥也還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眨了眨眼:“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約我明天下午三點,現(xiàn)在回家開始做應該還來得及,就是對不起寶寶,今天不能陪你了……”時慈看了一眼時間,“下周五我再來找你好不好,原本他們定的是下周五,我就把家里的事情都推到別的時候了?!?/br> 寧馥聞言微微一滯,“我下周五舞團有安排…” 下周五,她要跟宋持風去出席那場婚禮。 最后一次。 這場婚禮的新郎雖然是法國人,但新娘是中國人,婚禮也按照中國最古老的習俗,在傍晚舉行,婚禮之后再舉辦西式的晚宴,算是中西結(jié)合。 婚禮當天,寧馥下午跟舞團請了個假,被宋持風接去做造型。 從婚禮現(xiàn)場到晚宴會場的布置就足見雙方都是極具浪漫主義的性格,冬天基本用不上的室外場地也布置得無比精致奢華,充滿童話色彩。 只可惜大好的日子,天空卻是Y云沉沉,兩人剛進入內(nèi)場,外面就飄起了細細的雪花。 男人手摟著寧馥纖腰,側(cè)頭柔聲:“冷不冷?” 在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寧馥也只能入鄉(xiāng)隨俗。 車上和室內(nèi)暖氣都很足,但就從下車到室內(nèi)這一段距離也讓寧馥起了滿胳膊的J皮疙瘩。 “嘿,Mr.宋!” “你好?!?/br> 宋持風法語也說得相當?shù)氐溃鷦e人打招呼的時候把手從寧馥的腰上挪上她的大臂,摸到一片冰涼的時候皺了皺眉。 他帶著寧馥往里面暖氣溫度高的地方走,掌心在她手臂上緩緩摩挲。寧馥比起熱,更先感覺到的是麻,想往旁邊躲,看起來卻像是在往宋持風懷里鉆。 宋持風索性大方地敞開外套把人裹住,卻還不等抱緊,就聽懷里人說:“我不冷,你別亂摸?!?/br> 他垂眸,只看寧馥雙手交疊抵在他xue口,一副堅定拒絕與他再靠近半分的態(tài)度。 寧馥心里還記著舞蹈課時宋持風說的話,記著他說的那句“寧馥,別躲我,沒用的”。 后來寧馥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味。 怎么會沒用,當然有用,不行她就把工作室的課全都辭了,再不行她就換個舞團,換個住址,把能換的一切都換掉,她就不信宋持風那樣還能找到接近她的辦法。 “你手都透著涼氣了,不冷?” 她頭發(fā)本是黑長直,今天做了一次性的卷曲處理,再編成發(fā)辮,簡單裝飾,看起來蓬松慵懶,高貴典雅。 低下頭去不看他的時候,整個脖頸的線條都舒展開,一片雪色白膩,讓宋持風很奇妙地聯(lián)想到‘可口’二字。 只不過這可口天鵝頸的主人,說出來的話不怎么動聽:“反正只要等這場晚宴結(jié)束,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對吧?!?/br> “對,”宋持風把人摟著走到個清靜的角落,在她耳畔壓低聲:“如果你能證明你的身體對我沒感覺的話?!?/br> 她不可能沒感覺。 就像現(xiàn)在,他只是在她耳邊耳語,就能感覺到她的呼吸都有點亂了。 寧馥側(cè)過頭別開臉,又不自覺往旁邊躲了一下:“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靠這么近?!?/br> 耳畔傳來男人低笑,寧馥瞪過去的時候,耳垂落入男人指間。 他輕柔地揉了揉那一粒紅到快要滴出血來的可愛小東西,明知故問:“為什么,因為你的耳朵不會跟你一樣騙人嗎?” 寧馥懶得再理這個披著紳士皮的流氓了。 她說不理就真的沒再理過宋持風,直到宴會場中間供賓客取餐的長桌被悉數(shù)撤下,周圍的燈光開始烘托氣氛,才開口問:“是舞會環(huán)節(jié)要開始了嗎?” 賓客們已經(jīng)自覺地把場中的位置讓了出來,讓新郎與新娘最先入場。 新娘身上穿著華麗到近乎夸張的公主裙,與新郎相視一笑,兩人在場中伴隨舒緩音樂翩躚而舞。 剛進來的時候?qū)庰ミ€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宴會場的燈光布置相當有音樂劇的味道,跟著浪漫唯美的音樂,給人感覺如同身臨其境在童話故事之中。 眼看時機逐漸成熟,周圍的賓客們也開始三三兩兩地加入。 宋持風回過頭,朝寧馥行了一個邀舞禮。 他沒有說話,只用一雙笑眼注視著她。 寧馥也沒有說話,側(cè)眸避開男人目光,只輕輕地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上,跟著他進入了舞池。 宋持風輕扣在她背后的掌心散發(fā)著溫熱,手上微微發(fā)力,將她幾乎攏在懷里。 寧馥感覺自己只不過是小小地走了個神,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被男人的氣息漫天蓋地地包裹了起來。 男人掌心下,女孩子清瘦蝴蝶骨輕輕掙扎,如同振翅欲飛,又被他穩(wěn)穩(wěn)按下。 兩人在舞池中配合得親密無間,身體緊貼到近乎嚴絲合縫,寧馥偎在他懷里,眼睫始終低垂,好似打定主意就這么若無其事地佯裝下去。 終于,眼看曲子進入尾聲,寧馥仿佛已經(jīng)看見近在眼前的終點,輕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燈火通明的宴會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音樂同時戛然而止,周圍一片嘩然。 停電??? 寧馥心尖猛地一顫,然而比黑暗中的慌亂來得更快的是男人的氣息與撲面而來的熱浪。 唇舌被撬開,牙關(guān)瞬間失守,思緒在視覺受限的瞬間飄散開來,恐懼尚且來不及發(fā)酵,闖入寧馥腦海中的想法竟是無比荒誕又奇妙。 現(xiàn)在一片漆黑, 誰也看不見他們在干什么。 就像是竊賊出于做賊心虛,總喜歡藏身于夜色,黑暗在此時此刻,帶給寧馥的最大感受竟不是恐懼。 而是安全。 失神的瞬間,她的身體便仿佛蓄謀已久的佞臣,在一瞬間篡位奪權(quán),越過了大腦的控制,在漆黑之中環(huán)住了男人的脖頸。 忘情忘我,難分難舍。 寧馥在糾纏的情潮之間總算遲遲地明白宋持風那句“沒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指她躲不開他,也不是指他總能找到她。 而是指她逃不開身體的本能,逃不開早就藏在身體每一寸皮rou、骨縫中,又一直被她視而不見的—— 蠢蠢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