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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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馥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通過了。 Nf:時慈,能不要去打擾我家人嗎? Nf:分手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拎著東西往我家跑讓我很困擾 那頭時慈估計也沒想到這一次好友請求會被通過,愣了一會兒,頂上才出現(xiàn)[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態(tài)。 Sc:可是寧寧你都不理我……我也沒跟叔叔阿姨說什么,真的! Sc: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嗎? Sc:是因為那天我喝醉酒說錯話害你被誤會嗎,我可以幫你去跟所有人解釋,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QAQ 這就是寧馥不想和時慈說話的根本原因。 他根本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問題到底出在哪里,而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破事兒,寧馥回憶起來都覺得累到無以復加。 這種感覺真的挺爛的,好像自己所在意的一切,在對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到就連察覺都不曾,對時慈而言,寧馥還好像只是在和之前談戀愛時一樣鬧一些毫無由來的小脾氣。 所以每一次當時慈跑來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寧馥都覺得愈發(fā)心灰意懶,完全提不起和他說話的興趣。 她這一次也依舊不知道該回復什么好,用手機搜了一下怎么樣才能不被某一個人加微信好友,便把時慈拉進了黑名單。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寧馥換好衣服出去,就看見宋持風已經(jīng)在早餐桌上坐著,旁邊還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醒了?!币妼庰コ鰜?,宋持風從屏幕前抬起頭,隨手將電腦合上,拿起筷子,“睡得還好嗎?” 寧馥在桌邊坐下:“挺好的?!?/br> 其實不算很好。 近幾天以來都是這樣,雖然她看起來果斷又利落地結束了七年的感情,但畢竟是七年時光,不可能沒有半點波動。 最近寧馥一閉眼總能夢到很多過去的事情,雖說不至于哭著醒來,但睜開眼面對現(xiàn)實的落差,總歸心情上還是不太好受的。 她覺得這可能就是理性上接受,但感性上還在掙扎的意思吧。 吃過飯,寧馥便跟著宋持風一道回了慶城。 路上,林詩筠打電話來問她什么時候搬她那去,寧馥想了想,覺得擇日不如撞日。 回到慶城,寧馥就先去了宋持風那里一趟,把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東西拎走,然后快樂地去**妹碰頭了。 林詩筠當然舍不得讓寧馥睡沙發(fā),晚上兩個女孩子就擠在一張單人床上,倒也睡得挺香。 之后寧馥回舞團報到,敲定了紀錄片合同的細節(jié),又在市內找了一家比較小,人不多的恒溫游泳館,每天就從舞團和家兩點一線,變成了游泳館和家兩點一線。 在水里練舞比在地上練要累的多,寧馥每天回到林詩筠那就已經(jīng)精疲力盡,偶爾連澡都還沒來得及洗就躺沙發(fā)上睡著了,第二天身上蓋著林詩筠的毛毯醒來。 轉眼小半月過去,時間到了六月上旬,寧馥才終于習慣水下練舞的強度,身體不再那么貪睡,至少能撐到每天洗完澡再倒。 清晨,寧馥從床上睜開眼,就看林詩筠已經(jīng)穿戴整齊,回頭看她:“朋友,你醒了,今天得跟我一起去上課了!” 寧馥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真是周日,是她照例應該去工作室上課的日子。 自從不用去舞團報到,她這日子過得也是渾渾噩噩的,每天除了練舞吃飯和睡覺之外,好像沒別的了,宋持風給她發(fā)一條微信都得過幾個小時才能看到。 兩個年輕女孩吃完早飯,手挽手一起去坐公交,到工作室樓下的時候臨上課還有十幾分鐘。 寧馥最近練水下舞也屬于是練麻了,想到能上課換換胃口心里還挺高興,結果倆人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閘門緊鎖的工作室門口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時慈估計是最近找寧馥已經(jīng)找瘋了,但幾個和寧馥要好的女同學都默契地對她行蹤緘口不言,他也只能按照之前寧馥上課的日子過來試著堵一堵人。 看見寧馥從電梯里出來,時慈眼前一亮,叫她的聲音卻不大,語氣相當柔軟,甚至委屈:“寧寧……” 林詩筠也沒想到時慈竟然會堵到工作室門口來,眼睛都瞪大了,往旁邊看了一眼,見寧馥眼底的笑意一下消得干凈,立刻揚起聲調:“時慈,拜托,分手就分的稍微男人點好不好!” “我是來道歉的……”時慈卻看也不看林詩筠一眼,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一旁的寧馥,“寧寧,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時間已經(jīng)八點五十,第一節(jié)課的時間在九點整,林詩筠沒有功夫跟時慈扯,只能先去開門開電。 寧馥也知道學生馬上就會來,只能在大男孩一片枯槁般的眼神中,輕聲妥協(xié):“你等我下課之后再來吧,到時候我們談談?!?/br> 仿佛得到了一線生機的時慈歡天喜地地離開,寧馥進門就聽林詩筠罵了一句:“什么人啊,這叫道歉嗎,這叫比宮?!?/br> 一大早堵門,知道寧馥作為老師沒法當著學生面處理感情糾紛,只能趕緊讓步讓他走人。 不得不說,有點卑鄙的。 “算了,詩筠。”寧馥無力地搖搖頭,“沒被學生看見就行了?!?/br> 工作室只有一個舞蹈教室,寧馥因為工作安排比較多,其他人也就自覺把課都挪到其他日子,把周日的舞蹈教室空出來給她。 這種藝術類教育機構,學生基本都集中在工作日晚上和雙休日,把周日一整天的時間空出來給她,這份情誼讓寧馥非常珍惜,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把這個工作室當做她在慶城的第二個家。 “寧老師!” “老師早哇!” 很快,學生們從電梯里出來朝站在門口的寧馥打招呼,她也趕緊調整好狀態(tài),拿好簽課本進到舞蹈教室開始上課。 她課從早上九點到晚六點,中間中午一小時吃飯兼午休,除此之外只有每兩小時的十分鐘小課間,一天下來相當辛苦。 還好宋持風上周看她實在累得不行,就主動提出把宋氏的課先暫停,讓她能早點回去休息。 六點整,寧馥笑著和學生們道別,而后換下舞蹈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前臺,卻意外看見那里已經(jīng)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天已經(jīng)有了入夏的味道,宋持風還是一身西裝皮鞋,斯文莊重到和這樣一個小小的舞蹈教室有些格格不入。 寧馥有點意外宋持風的到來,本能地看了一眼坐在前臺的林詩筠,但對上她眼神的瞬間,林詩筠便很心虛地別開了眼。 上次散伙飯,她和馬慧欣倆人借酒撒了一波野,說來也牛比,撒完野就斷片兒了,關于宋持風的事情還是第二天才聽別人說的。 當時從時慈咆哮開始就有好事兒的開始錄像,后來正好把宋持風出現(xiàn)那段兒也給錄進去了,她和馬慧欣倆人醒了之后看了好多遍,覺得倆人關系怎么樣不好說,這宋持風肯定是對寧馥有意思。 雖然當時宋持風也沒說什么話,甚至在人前碰都沒碰過寧馥一下,但字里行間,就差把護著倆字兒明著說出來了。 剛她坐在前臺思考,要是時慈這次又跟上次一樣發(fā)瘋怎么辦。 報警不是不行,但警察能趕走他一次,還能趕走他一百次嗎,畢竟無論對錯,這倆人還是感情糾紛,警察來了最多各打五十大板,說不定還順手勸個和。 林詩筠想起上次宋持風過來預約華爾茲課程的時候,用的好像是自己的私人電話。 只是畢竟林詩筠不知道寧馥對宋持風什么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會不會讓寧馥剛出狼窩又入虎x,所以電話響了一下她就后悔,趕緊掛斷了。 但沒過多久,宋持風的電話就回了過來:“你好,是寧馥出什么事了嗎?” 他居然還記得這么小小一個工作室的電話。 雖然林詩筠知道也可能是順手就存進了手機里,但宋持風第一句話就是問寧馥是不是出事兒了,還是讓林詩筠有點動容的。 林詩筠在電話里沒說太多,只問他能不能下午六點左右來一趟工作室,不能也沒事。 她甚至都沒直接說是寧馥遇到了困難,只本能地沒有否認他的說法,宋持風就在五點五十的時候,準時從電梯門里走了出來。 當下那一瞬,林詩筠看宋持風和看一位從天而降的神也沒什么區(qū)別。 “我這不是……”怕時慈又瘋起來了我護不住你嗎…… 林詩筠看出寧馥眼神是不認同她這么做的,頓時一陣理虧心虛,支支吾吾還沒說完一句話,話頭就被宋持風很大方地接了過去:“今天我有個好消息跟你說,所以特地來接你。” 看宋持風相當自然地走到寧馥身旁,林詩筠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幕,就聽電梯口傳來‘?!囊宦曧?。 時慈腳步輕快地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臉笑意在看見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如同凝固的蠟油一般僵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