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綜合樓，敲了朱校長的辦公室門。

    “進來?！北绕鹪褐魅蔚拇笊らT，朱校長的聲音溫厚有磁性。

    倪燕歸發(fā)現(xiàn)，辦公室還有其他人。

    毛成鴻和溫文，正襟危坐。

    她走上前：“朱校長好?！?/br>
    “坐吧。”朱校長很和氣，“吳天鑫的問題，學校已經(jīng)調查完畢，剩下的交給警方。學生們遇上這種事，作為老師，感到非常抱歉。幸好這一次沒有造成大的傷害。”

    “謝謝朱校長?！蹦哐鄽w坐下，挺直了腰。

    朱校長：“倪燕歸同學，關于那天的詳細情況，你從你的角度說一說?！?/br>
    倪燕歸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朱校長轉向溫文：“吳天鑫的問題屬于私德敗壞，不會牽扯到社團。你們及時抓人，非常果斷。”

    “朱校長，這是我們的份內事。事情發(fā)生在我們社團，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睖匚恼f，“我們愿意領罰?！?/br>
    溫文和毛成鴻是鋼鐵直男，不懂拐彎。倪燕歸在散打社遇到意外，負責人當然要跟著受罰。

    朱校長笑起來：“今天叫你們過來不是懲罰，相反，有表揚的。獎罰分明是嘉北的規(guī)矩。比如倪燕歸同學吧?！?/br>
    倪燕歸覺得這話不妙，不會又要講檢討書吧？

    果然，朱校長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倪燕歸慶幸自己心如鐵鑄。

    “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另一件事?！敝煨ｉL打開了電腦的一個翻錄視頻，“吳天鑫拍到了另一個人。說起來，其實是這個人阻止了吳天鑫，否則吳天鑫就得逞了?！?/br>
    溫文和毛成鴻互望了一眼。

    那天晚上，吳天鑫臉上帶傷，下巴脫臼。他的說法應該是真的——他確實被打了。

    可毛成鴻追過去，只發(fā)現(xiàn)了吳天鑫。倪燕歸在現(xiàn)場見到的，也沒有第二個人。

    毛成鴻：“朱校長，吳天鑫有交代這人是誰嗎？”

    “他沒有看清。這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印象?！敝煨ｉL把電腦屏幕轉過來。

    溫文和毛成鴻傾前去看。

    視頻比較黑，晃動得厲害。

    朱校長：“吳天鑫說，他剛到窗邊就被揍了，后來，這個人跑得飛快，不見了?！?/br>
    視頻繼續(xù)播放。先是夜空，再是草地，之后有較長時間的黑暗。忽然，閃過什么，很快，就一秒。

    朱校長把視頻倒了回去，按了幾次定格，定在某個時間點。

    倪燕歸也探頭去看。這是……

    山羊面具？

    羊臉是畫出來的，眼洞上的色塊有手繪時的變形。面具的鼻子比較窄，用紅彩往下墜，兩邊以黑墨向上彎。

    朱校長問：“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面具？”

    溫文想了想：“沒有?！?/br>
    毛成鴻沒有說話。

    朱校長：“關于這個人，線索只有這半截面具。對了，你們社團的學生，當時有沒有誰不在現(xiàn)場。”

    “很多學員不在。”因為倪燕歸要去換衣服，毛成鴻順便讓學員各自休息。

    朱校長：“行吧，校方會繼續(xù)調查。這個人出現(xiàn)的原因暫時不清楚。吳天鑫說，這人也是去偷拍的。經(jīng)過老師討論，這種說法不一定對。人站到窗邊才能偷拍。從這人攻擊吳天鑫的角度分析，他當時站在湖邊樹下，離更衣室有一段距離。”

    倪燕歸暗想，不會是有人躲在那里，等待半夜投湖吧？

    溫文：“朱校長，實驗樓沒有監(jiān)控嗎？”

    “二樓以上棄用了。一樓有，但是湖邊沒有?！敝煨ｉL說，“我們會聯(lián)系保安調取其他監(jiān)控。”

    三人走出辦公室。

    溫文問：“小倪同學，你對這事有什么想法？”

    倪燕歸：“感覺我們學校的變態(tài)有點多。”

    “毛教練呢？”溫文注意到，毛成鴻比較沉默。

    毛成鴻突然問：“你們覺不覺得，曾經(jīng)見過這個面具？”

    倪燕歸：“ 沒見過這么怪里怪氣的山羊?！?/br>
    溫文也搖頭。

    毛成鴻：“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想不起來啊?！?/br>
    12、第 12 章

    快到電梯廳，另一邊來一對男女。

    嘉北大學不知有多少這樣的情侶，倪燕歸不覺得稀奇。

    但毛成鴻和溫文慢了腳步。

    那對男女也停下來了。

    空氣像是被安上了開關，不得不彈出靜止的按鍵。

    倪燕歸往側面一步，看清了那對男女。

    男的生得比較高大，肩膀很寬，手臂肌rou有幾道束狀的肌理。這種光滑和結實，不是蛋□□充起來的。

    他牽的女生，嬌小玲瓏，膚色很白。最白的是臉蛋，和脖子有明顯的分層。

    男的嘴角向右扯起：“毛教練。”

    倪燕歸發(fā)現(xiàn)，毛成鴻突然繃緊手臂，小山一樣的塊狀肌rou慢慢鼓起。

    但很快，又松了回去。

    溫文似乎在這個時候也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馬政。”毛成鴻打了聲招呼。

    那個叫馬政的，嘴角向右揚起：“今年你們社團招新如何了？”

    “很好。”毛成鴻簡單地回答。

    馬政抬起自己和女朋友相牽的手：“我們今年也有種子選手進來?！?/br>
    毛成鴻點頭，同時低下了眼。

    馬政：“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紀就網(wǎng)羅各大獎項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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