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一個勾。

    界面反饋回來一個提示框：該學(xué)科報名人數(shù)已滿。

    “法克！”倪燕歸喊，“這不是冷門課程嗎？”

    “當今社會，心理有病的人不要太多，這可是香餑餑的課程?！绷緯勑χ?，“還是跟我一起玩攝影吧?！?/br>
    “不去?！?/br>
    “重色輕友?！?/br>
    倪燕歸的鼠標不停地點擊心理學(xué)的方框，彈窗“咻咻咻”地出來。

    突然在某一次，彈窗不見了。變成了“確認”的按鍵。

    柳木晞靠過來：“也許有人退了。”

    倪燕歸立即確認：“天意?！?/br>
    *

    毛成鴻留校在行政辦公室工作。

    這天，他匆匆地走過教學(xué)樓。

    倪燕歸剛剛下了課，見到他要拐去轉(zhuǎn)角，她叫了聲：“毛教練?！?/br>
    “小倪同學(xué)?！泵渗櫷Ｔ谵D(zhuǎn)角。

    以前兩人見面在社團，毛成鴻雖然嚴肅，但沒什么社會氣質(zhì)。這會是上班時間，而且他剛從會議室出來，穿著正裝。他頭頸端正，目光有神，換下了T恤短褲，這時西裝革履，食古不化的毛教練突然變成了衣架子。

    本來打完招呼就走，毛成鴻走兩步，人消失在轉(zhuǎn)角了，但又突然退了回來，說：“對了，小倪同學(xué)。剛才我跟老師們聊了聊，有山羊面具的新線索了?！?/br>
    倪燕歸的眼睛亮了亮，上前問：“毛教練想起在哪里見過那個面具了？”

    “我沒有，想不起來，很多年前的記憶了吧?！泵渗櫯牧艘幌履X袋，“可能有錯，記岔了也說不定?！?/br>
    “那新線索是？”

    “有監(jiān)控拍到了他。”

    21、第 21 章

    “終于有監(jiān)控了。”倪燕歸耿耿于懷, 密林沒有證據(jù)，令她當了“十二支煙”的替罪羊。這時才覺得她很倒霉。十二只煙，山羊面具, 一個比一個奇葩，全被她撞上了。

    “不是實驗樓外的, 而是湖心廣場的一個攝像頭剛好拍到這棵樹?！泵渗櫮贸鍪謾C，“我存了監(jiān)控視頻?！?/br>
    走廊來往的同學(xué)漸多，毛成鴻退到墻邊, 才按下播放鍵。

    “距離比較遠?！彼檬种冈谏厦纥c著，“這個泛白的估計就是面具?！?/br>
    倪燕歸湊前去看。這個白，更像月光照湖時的倒影。這人離湖邊太近，一半身子被樹干擋住, 其實不容易分辨影子是人，還是樹干。他跳出去揍吳天鑫的時候, 才知道原來樹下藏了人。

    “可惜啊，這唯一的監(jiān)控角度, 他卻被樹擋了。如果稍微站出來，肯定能拍到全身。我和老師討論的過程中，忽然有了新發(fā)現(xiàn)?！泵渗櫶搅饲耙粋€視頻——正是吳天鑫拍下的半張山羊臉。

    倪燕歸第一次見, 覺得怪里怪氣。這時再觀察, 她注意到，羊臉畫的運筆比較青澀, 但配色極其豐富。

    從美術(shù)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幅好畫。

    “據(jù)吳天鑫的說法, ‘山羊面具’早就站在那里等著偷拍。他的話說對了一半?！窖蛎婢摺降臅r間的確比吳天鑫早, 但是他一直站在樹下。直到吳天鑫出現(xiàn)，他才上去。教訓(xùn)了人, 就走了。而他走的時候，你還沒發(fā)現(xiàn)吳天鑫。”毛成鴻沉思片刻，“也就是說，這個人，從他去湖邊到離開，沒有靠近你半步?！?/br>
    “這樣。”倪燕歸彎起手，用食指骨架摩挲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表明，他不是為了偷拍去的？”

    毛成鴻打了一個響指：“我覺得是。哎，小倪同學(xué)，你猜猜他去湖邊有什么目的？”

    倪燕歸蹙起眉：“其實那天朱校長講起這個人，我第一直覺就是，他想投湖?！?/br>
    “啊？”毛成鴻愣了。

    “夜晚，湖邊，沒監(jiān)控。死了都沒人知道?！?/br>
    毛成鴻沉默了足足三秒：“其他想法呢？”

    “我們學(xué)校的變態(tài)特別多。”

    “有沒有比較陽光的假設(shè)？”

    倪燕歸搖了搖頭：“這太強人所難了?！?/br>
    “我倒是有個小小的揣測?！泵渗櫿f，“首先肯定，這個人和吳天鑫不是同類。他的目的可能是你說的那樣，去沒人的地方，一了百了。但換一個角度，這個人也許知道窗簾的問題，他是為了守護?！?/br>
    “哈？更衣室戰(zhàn)神？他干嘛不直接說問題？而且，戴個嚇人面具是幾個意思？”

    毛成鴻收起手機：“不直說，戴面具，說明他要隱藏自己?！?/br>
    “毛教練，通往湖邊的路有幾條？”

    “實驗樓外可以去，另外，更衣室旁邊有一道門是安全出口?！睋Q言之，無論是社團的人或者外面的人，都能來去自如。

    倪燕歸說：“毛教練，我很快要去上心理學(xué)的課了。到時候我來個犯罪特寫，或許能逮到人?！?/br>
    毛成鴻看著她，不抱希望，只說：“今晚的社團活動，記得準時到?！?/br>
    *

    藝術(shù)概論課的老師掛著大大的黑眼圈，跟沒睡醒一樣。

    連帶的，倪燕歸也耷拉著眼皮。早上太早起了。

    下課鈴響，她伸了伸懶腰。舒展完畢，她收到了微信群的艾特。

    來自趙欽書：「來不來吃燒烤？」

    她的手按在鍵盤上。

    趙欽書又說：「優(yōu)惠券快要到期了，滿300減99，已經(jīng)有四個人了?！?/br>
    不到一秒，再一條信息：「陳戎也在?！?/br>
    陳戎加入了微信群，萬年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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