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18節(jié)
那幫貴女找茬,無非是因她是李瑜的通房,都想來探探她的底細(xì)。 她們再怎么折騰,姑娘家的體面還是要維持的,若不然還沒進(jìn)門就鬧出善妒的名聲,傳出去了委實(shí)失體統(tǒng)。 這點(diǎn)老王妃清楚,寧櫻自己也清楚。 當(dāng)然,老王妃也說了,如果對方蹬鼻子上臉,該打回去還是要打回去,不能失了秦王府的體面。 想到此,寧櫻忍不住腹誹,郭氏跟李瑜不愧是母子,在骨子里就是驕傲的。 當(dāng)然,李家也有傲慢的本事。 這點(diǎn)毋庸置疑。 回到茶房,巧兒端來一盤菱粉糕,說是美月送來的。 寧櫻凈手拿起一塊嘗了嘗。 菱粉糕是由菱角粉和糯米粉蒸制而成,顏色潔白,甜度適中,口感軟滑,因皮面上撒了少許桂花,吃起來還有幾分桂花的香氣。 她接連吃了兩塊,還用了一碗茶。 巧兒和另一名婢女將剩下的分食。 先前玲瓏館那幫貴女一下子來討了五六種茶飲,可見別有用心。 寧櫻知道這茬還沒完,誰叫她是李瑜的通房呢,畢竟她們相中的男人被她睡過親過,連李瑜這會(huì)兒穿什么褲衩她都清楚。 寧櫻換位思考了一下,她若是那些貴女,心里頭也不痛快,好端端的嬌花,偏被她嘗了個(gè)鮮。 接近正午時(shí)分,那嬌花差梁璜過來,說下午擊鞠場那邊讓寧櫻過去奉茶。 寧櫻心下不由得樂了,袁杰的大紅袍定不會(huì)落下。 中午宴席開場,男賓這邊由秦王主持,女賓這邊則由老王妃郭氏和秋氏主持。 長輩和姑娘們分開入席。 郭氏坐主位,碩大的長方形宴飲桌案能同時(shí)容納二十五人。 今日宴請賓客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主位往下的左右兩側(cè)均坐了九人,排位按品銜依次遞減。 郭氏年紀(jì)大,主持的自然是長輩賓客。 她一身做工考究的淺絳,織錦衣料上是低調(diào)的富貴團(tuán)紋,花白的頭上只有一套翡翠綠頭飾。 那頭飾卻大有來頭,是宮里已故太后賜的,很有排面。 作為皇室宗親,秦王圣眷正隆,若女方能與他們家結(jié)上姻親,往后裨益良多。 再加之李瑜那小子也確實(shí)不錯(cuò),人生得俊,又有才華,且沒有風(fēng)流韻事,在坐的女眷長輩們哪個(gè)不想將這佳婿招攬到手? 人都到齊了,郭氏抬手示意。 婢女安排庖廚呈菜。 最先呈上來的是冷盤,有糟鴨舌、涼拌木耳、風(fēng)味魚凍和鹵水拼盤四道。 糟鴨舌每家的庖廚都有自己的秘方,做出來的味道也各有不同。 鑒于主人家動(dòng)了筷,客人才會(huì)進(jìn)食的禮儀,郭氏吩咐婢女給她布菜,并笑吟吟道:“今兒諸位難得聚在一塊兒,可要嘗嘗我家庖廚秘制的糟鴨舌,最適佐酒?!?/br> 右下方的貴婦回應(yīng)道:“王妃這般推崇,我可不客氣了?!?/br> 她性子爽利,動(dòng)筷夾了一只鴨舌來嘗,入口頗有韌勁,嚼起來帶著糟鹵特有的酒香,還混雜著淡淡的五香辛辣,越嚼越有滋味。 嘗完鴨舌,貴婦道:“欸,有桂花酒嗎?”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郭氏道:“有,還有從西域進(jìn)貢來的葡萄酒,諸位只管品飲。” 人們陸續(xù)動(dòng)筷,有人試了試那份鹵水拼盤。 拼盤取的皆是鵝rou,里頭有鵝胗、去骨鵝掌、鵝心、鵝翅和鵝肝等,擺盤精致,色澤黃亮,叫人看著口舌生津,很有食欲。 而這四份冷盤,最受歡迎的卻是風(fēng)味魚凍。 魚凍呈奶白色,被切成長條狀工整地?cái)[放在青瓷淺口盤里,上頭澆了蔥蒜蘸料,口感爽滑,非常鮮美。 人們贊不絕口。 這道菜出自蔡三娘之手,原料是小鯽魚。 為了保證魚凍里沒有任何雜質(zhì),需得用紗布將大量鯽魚包裹熬制,直到湯色奶白濃稠,魚膠徹底透析而出再調(diào)味,之后將其放到常溫下冷卻,再轉(zhuǎn)移到地窖里。 地窖里的低溫促使魚湯凝固,魚膠逐步形成,食用時(shí)澆上蔥蒜清醬等調(diào)料,口感韌彈,爽滑細(xì)膩,滿滿的鯽魚鮮香,一點(diǎn)兒都不腥。 連郭氏都用了好幾塊。 眾人就那份魚凍稱贊起來。 冷盤僅僅只是開胃小菜,人們用了少許,仆人便將其撤下。 接下來呈上的是熱菜,有胭脂鵝脯、醬羊rou、扒海參、香椿鵝蛋和什錦鍋?zhàn)印?/br> 胭脂鵝脯色澤油亮紅濃,咸中帶甜,rou嫩而豐。 醬羊rou咸鮮酥軟,入口醬香濃郁,且沒有一絲膻腥。 郭氏平時(shí)少食葷腥,看那盤醬羊rou色澤討喜,也嘗了一片。滿口rou香撲鼻,瘦而不柴,酥軟得剛剛好,不至于太爛。 因制作醬羊rou需要豆醬和辛香料,微火慢煮三個(gè)時(shí)辰,湯料已經(jīng)徹底融入rou中,吃起來非常入味。 這群貴族日常以食羊rou為主,制作的花樣也是五花八門,這份醬羊rou經(jīng)過她們細(xì)品后,皆表示不錯(cuò),無論是從品相還是味道都算得了上乘。 女眷們一邊品嘗美食,一邊閑聊。 而另一邊的男賓則在秦王老兒的主持下玩起了投壺游戲,在場的每一位都要參與,若是輸了就要罰酒。 投壺在士大夫群體中非常盛行,也是一種雅興。 秦王定下規(guī)則,二人一組輪流投壺,每人手中四支箭矢,以投矢進(jìn)壺?cái)?shù)量多為贏。若是輸了則要罰酒一杯,而贏者繼續(xù)跟下家對比,只有接連贏三人才能脫身免去罰酒。 投壺輪到李競時(shí),他以三比二戰(zhàn)勝了對方。 待對方被罰酒后,他接著挑戰(zhàn)下一人,結(jié)果汝陽王家的世子也輸了。 接連戰(zhàn)勝二人,只要再勝一場,李競就能免除罰酒,哪曉得有賓客起哄,讓他跟李瑜對戰(zhàn)。 秦王老兒又氣又笑。 李競也無奈道:“曲老弟,你這是要讓我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啊?!?/br>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失笑。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道:“實(shí)不相瞞李尚書,我們就想看看你跟二郎相比,誰更厲害?!?/br> “二郎,你擅騎射,投壺技能也不差,可莫要假意失手饒了你大哥!” 聽到這話,李競默默捂臉,對面的李瑜則抿嘴笑。 “兄友弟恭,我們要看兄友弟恭!” “對對對,我們就要看兄友弟恭!” 面對眾人的起哄,李競無奈道:“二郎,來吧?!?/br> 李瑜起身,故意調(diào)侃道:“諸位看熱鬧不嫌事大,若二郎不甚把兄長灌醉了,大嫂定饒不了我?!?/br> 這話再次把眾人逗樂。 秦王老兒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捋胡子道:“不若這樣,既是兄弟二人對戰(zhàn),咱們這些圍觀的也來下注,如何?” 宗親叔伯連忙擺手,“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甭想拖我下水?!?/br> 秦王挑釁道:“怎么,怕了?” 有人笑問:“秦王你下注誰?” 秦王想了想,答道:“我下注大郎。”說罷看向李瑜,一臉嚴(yán)肅道,“兒啊,父慈子孝,父慈子孝?!?/br> 李競接茬道:“二郎,兄友弟恭,兄友弟恭?!?/br> 李瑜:“……” 這倆坑貨! 父子二人的言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氣氛頓時(shí)愉悅不已。 圍觀的眾人覺得有趣,也來下注,有的賭李競贏,有的賭李瑜贏。 袁杰端著杯盞屁顛屁顛湊上前,說道:“二郎投壺十拿九穩(wěn),我賭你贏?!?/br> 第16章 棺材板沖浪 她作死向來很有一套 李瑜自傲地斜睨他,“四郎倒是很有眼光。”停頓片刻,“可是我爹叮囑我父慈子孝,我大哥語重心長兄友弟恭,你說我是贏呢還是不贏?” 袁杰:“……” 婢女把箭矢送上前,李瑜伸手接過,袁杰忍不住好奇問:“那二郎是贏還是不贏?” 李瑜笑而不答。 他能中狀元,腦子總不會(huì)太差,拿著箭矢上前,笑吟吟道:“爹,大哥,不若我們再玩大一點(diǎn)?” 秦王:“???” 李競:“……” 李瑜看向眾人,說道:“若是我兄弟二人八支箭矢能中壺,則免除罰酒,若是不中,則罰酒,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叔伯宗親譽(yù)王指了指李瑜,“你小兒狂妄至極,我賭你兄弟二人中不了八支箭矢?!?/br> 秦王興致高昂,“你這個(gè)伯父是怎么當(dāng)?shù)?,哪有這般埋汰侄兒的?” 譽(yù)王回道:“這杯罰酒,我可不上當(dāng)。” 秦王:“虎父無犬子,我賭我家兩兄弟能中八支箭矢!” 也有人覺得兩人共投八支的難度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