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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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到狗子身上,開始意識到不對勁,因為昨晚他們并未聽到狗叫,如果寧櫻從這兒鉆出去,大黑狗受到驚動肯定會狂吠不止。 面對眾人的集體審視,大黑狗委屈的嗚嗚兩聲,慫成了一團。 廚娘也是在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說道:“難怪一早它就莫名狂吠,原是這茬兒?!?/br> 袁老夫人沉默不語。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寧櫻就是從這兒逃跑的,昨晚拴在這兒的狗卻沒有吠叫,它要么是被別院里的熟人牽走,要么就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沒察覺。 見她久久不語,錢管事詢問道:“老夫人,可否到附近去找?” 袁老夫人回過神兒,點頭道:“派人去附近找,她一個弱女子,若沒有他人助力,是走不遠的?!?/br> 眾人領命紛紛離開。 袁老夫人回到房里,忙活了一早,這才開始用早食。她心里頭藏著事,只用了半碗小米粥就撤下了。 如果寧櫻是獨自出逃,她一個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且還是晚上出逃,想來是逃不遠的。 退一萬步,就算她成功躲過了家奴追捕,沒有路引在身,豈能輕易離開京畿? 故而袁老夫人篤定她跑不遠,至多不過半日就能尋回。 結(jié)果很遺憾,直到下午家奴們都未在周邊尋到人。為了防止她上山躲藏起來,錢管事還派人到山上去搜過。 家奴折騰了一日還是不見寧櫻蹤影,甚至大晚上他們還在山上尋人,打著火把喊寧櫻,也牽了狗去找。 自然一無所獲。 而此刻的寧櫻已經(jīng)從曲鎮(zhèn)乘船抵達了梵城,在一家客棧落腳。她和燕三郎扮的是夫妻,住的自然是一間房,燕三郎打地鋪和衣而睡,非常守禮。 翌日一早二人繼續(xù)趕路,燕三郎仍舊選擇水路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其實對于寧櫻目前的處境,燕三郎曾提過建議,覺得她離開京畿后可以往邊境坂城方向去。雖然路途遙遠,但要一勞永逸的話,坂城是最好的選擇,可以斷絕所有后患。 不過寧櫻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說道:“倘若那邊沒有追捕而來呢?” 燕三郎知道她還惦記著賣身契,回道:“那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待這陣子的風頭避過后,你可以找夫人把它還你。” 寧櫻問:“我若要藏匿,三郎覺得哪些地方合適?” 燕三郎笑道:“自然是人多的地方好,越多越好?!?/br> 寧櫻:“???” 燕三郎耐心解釋說:“越是小地方越不易藏身,若是小城鎮(zhèn),雖然偏僻,但一丁點事就傳得老遠,反而容易暴露。” “有道理?!?/br> “俗話說大隱隱于市,越是經(jīng)貿(mào)繁榮的地方,小人物反而越不起眼,因其地域大,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人也多,身份各異,免不了雜亂,也不易管理。這樣的地方反而容易藏身,只要你不是太惹眼,沒人有那個閑心去注意你?!?/br> 聽到這番總結(jié),寧櫻忍不住打趣道:“看來三郎很有一番心得?!?/br> 燕三郎難得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常年在外奔波,自然也看到過不少市井間的藏龍臥虎,有的時候很普通的一個屠戶,說不準就是江洋大盜。有時候路邊賣餛飩的老婆子,說不準就是妙手神偷,奇聞軼事多得很?!?/br> 寧櫻聽得津津有味。 沿途燕三郎跟她講了許多他們行商的經(jīng)歷,皆是底層小人物的悲歡離合,雖然辛勞,卻充滿著煙火氣。 值得慶幸的是大雍目前太平,沒有戰(zhàn)事,他們討生活也相對容易些。若是哪里生了天災人禍,受難的還不是他們這群底層百姓。 二人再次登上前往平州的貨船,這一路要走八天。 與此同時,鐘雁山別院里的袁府家奴還在周邊找尋寧櫻蹤跡,她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不見了蹤影。 這時袁老夫人才隱隱意識到寧櫻的出逃應是有計劃而為。 如果寧櫻是獨自出逃,以她的腳力和陌生環(huán)境帶來的干擾,是不可能跑得這么快的。 顯而易見,有人在背后助力。 袁老夫人的視線緩緩落到蔣氏住的院子方向,那丫頭只怕是找不回來了。她陰沉著臉,現(xiàn)在蔣氏在病中,也不好清問,至于她是不是真病,鬼知道呢。 接連尋了兩天無果,袁老夫人打算先回京跟袁中懷商量,看要不要報官處理。 聽到報官,蔣氏被嚇壞了,白著臉囁嚅道:“阿娘,若是我們報了官,秦王府定然也會知道這事,到時候追究起來,又該如何是好?” 袁老夫人細細審視她的表情,不放過她的任何反應,“我與你父親會仔細商量,拿出個萬全的法子來,至于你,繼續(xù)留在這兒養(yǎng)病,不用為這事cao勞?!?/br> 蔣氏心急如焚,生怕袁家報官,忙道:“既然阿娘要回京,兒也跟著回去?!庇值?,“出了這樣大的事,兒在這里也不安心吶,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回京跟著想想法子。” 她非常堅持。 見狀袁老夫人也不強求,說道:“那明日就動身回京?!?/br> 蔣氏懸掛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待袁老夫人離去后,賈婆子惶惶不安進屋,遣退閑雜人等,壓低聲音道:“娘子,這該如何是好?” 蔣氏心神不寧道:“這會兒他們都到哪兒了?” 賈婆子小聲道:“應是前往平州的途中了?!庇值?,“娘子可要想法子拖住老夫人他們,若是報了官,一路關卡查起來,三郎可就完了,不僅如此,夫人也得跟著遭殃?!?/br> 蔣氏的眼皮子狂跳不已,心煩意亂道:“你莫要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賈婆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下了。 當天晚上蔣氏輾轉(zhuǎn)反側(cè),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袁家報官的,一旦報官,寧櫻就是徹頭徹尾的逃奴。 目前他們還在京畿范圍內(nèi),這地方四通八達,只要京兆府一道追捕指令下達,不論是水路還是陸路,層層關卡阻攔搜查,離開的路途將困難重重。 蔣氏承擔不起寧櫻被抓回來的后果,她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她必須做出最大的努力去護住她成功脫身。 她輸不起,也不能輸。 想到此,蔣氏狠狠地掐了一把掌心,已經(jīng)做好了為寧櫻背水一戰(zhàn)的準備。 第30章 玉面閻羅 小公舉上袁家審問蔣氏 第二天一大早婆媳便從鐘雁山打道回府, 沿途蔣氏心里頭七上八下,不作細敘。 得知她們歸來,下值后的袁杰匆匆前往蔣氏房里看她, 她的精神比去之前是要好得多,不過回來風塵仆仆, 免不了疲乏。 蔣氏也不想跟他說話, 只道車馬勞頓疲憊不已,需要早些歇息。 袁杰心疼媳婦兒, 也未過多逗留。 而袁老夫人則顧不上勞累,在袁中懷下值去她那兒用過晚飯后,才遣退閑雜人等,把寧櫻出逃一事說了, 唬得袁中懷愣了許久。 見自家老伴兒不信的樣子,袁老夫人默默地嘆了口氣, “我起初也不信那丫頭會逃,我們袁家好吃好喝供養(yǎng)著, 未曾虧待過她, 好好的安穩(wěn)日子不過,偏要做那逃奴,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聽到這話,袁中懷才徹底慌了, “當真跑了?” 袁老夫人點頭,“我派家奴在鐘雁山周邊找了整整兩日,生不見人, 死不見尸,可見已經(jīng)不在那兒了。” 袁中懷頓時坐不住了,不由得頭大如斗。 袁老夫人看著他道:“我原本是打算報官的。” 袁中懷回道:“這么大的事, 必然是要報官的?!庇值?,“那婢子是秦王府的人,這才討來多久就弄丟了,若是秦王府追問,要如何交差?”更多免費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袁老夫人倒是比他鎮(zhèn)定,說道:“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你說?!?/br> “三娘害怕了?!?/br> “???” “我說報官,她特別害怕,似乎很畏懼報官泄露了寧櫻出逃的消息,引得秦王府責難?!?/br> 這話引得袁中懷深思。 袁老夫人精明道:“你仔細想想,寧櫻是從秦王府討過來的婢子,我們也未曾刁難過她,只要她本分,日子自然是安穩(wěn)的,何故冒出做逃奴的念頭來?” 袁中懷抽了抽嘴角,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慫恿她出逃?” 袁老夫人不答反問:“一個弱質(zhì)女流,在半夜從鐘雁山逃跑,且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沒有他人助力,豈能輕易逃出生天?” 袁中懷沉默。 袁老夫人繼續(xù)道:“逃奴意味著什么相信寧櫻自己也清楚,若沒有通關路引,她豈離得了京畿?若沒有足夠多的盤纏支撐,她哪來的勇氣逃亡?” 這些話字字如針,扎得袁中懷坐立不安,恨恨道:“糊涂啊,糊涂!” 袁老夫人也頭痛道:“要怪就怪四郎,簍子是他捅出來的,三娘想必是急了眼?!?/br> 袁中懷似想起了什么,焦慮道:“那賣身契呢?賣身契可在手里?” 袁老夫人:“我沒問,三娘應不會這么糊涂把賣身契也舍了出去,若不然,袁家就徹底完了。” 袁中懷拍大腿道:“趕緊去給我問!” 也在這時,蔣氏房里的賈婆子過來了,送來的正是寧櫻的賣身契。 袁中懷看到那份賣身契還握在手里后,這才松了口氣。有它在手里,至少能向秦王府證明袁家并未與寧櫻勾結(jié)助她私逃。 若不然前頭才把人從秦王府討過來,轉(zhuǎn)頭就放人跑路,自家崽和寧櫻的關系定然牽扯不清,那李瑜豈容得下二人勾結(jié)欺騙? 蔣氏還不算糊涂! 袁中懷心情復雜地把賈婆子打發(fā)了下去,握著賣身契,手直發(fā)抖。 他為人處事素來小心謹慎,卻不想今日竟栽在自家崽手里,那滋味委實難言。 袁老夫人似乎已經(jīng)有了決定,問道:“現(xiàn)在是否決定報官?” 袁中懷不禁被氣暈了,脫口道:“還報什么官!我現(xiàn)在巴不得那婢子跑得越遠越好,她若是被捉回來,三娘定然脫不了干系,我們袁家也會跟著遭殃?!?/br> 袁老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想清楚了就好?!?/br> 袁中懷兩條眉毛都糾結(jié)成了油炸鬼兒,犯愁道:“你說我袁中懷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惹出這般大的禍事來?” 袁老夫人破罐子破摔道:“且先瞞著吧,拖一日是一日?!庇值?,“只要袁家不松口,在明面上秦王府應會留幾分薄面,畢竟我們有賣身契可交差,但那婢子自己要跑,大不了落了個管理不善的失職之罪?!?/br> 事到如此,袁中懷也拿不出好的主意來,蔣氏畢竟是自家兒媳婦,且還為袁家留了骨血香火,他們怎么都會想法子保住她的。 俗語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譽王老兒偏偏來捅了簍子。 事情是這樣的,先前在春日宴上寧櫻斗茶的手藝很得譽王欣賞,便心血來潮前往秦王府討茶喝。 結(jié)果不巧,府里人告知寧櫻已經(jīng)被送往袁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