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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49節(jié)

    第35章 奇恥大辱   奪筍吶他竟然被寧櫻甩了

    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么一句, 崔氏一臉懵。

    李瑜嚴肅道:“你如實回答我。”

    崔氏茫然回答:“二郎自然是生得俊的,玉面郎君的名號不是虛傳,這不連圣人都說過你模樣生得好嗎?”

    李瑜半信半疑地摸自己的臉, 似乎陷入了沉思。

    崔氏見他神情不對,困惑問:“二郎怎么忽然問起了這個?”

    李瑜回過神兒, 盯著她看了許久, 才道:“方才顏琇說阿櫻之所以不愿意回秦王府,是因為我自作多情, 她壓根就沒把我放到心上,所以才要做那逃奴?!?/br>
    此話一出,崔氏反駁道:“怎么可能?”又道,“那是她嫉妒寧櫻, 才這般口不擇言的?!?/br>
    李瑜沉默不語。

    崔氏繼續(xù)道:“寧櫻進府六年,學的那些都是為了伺候你, 你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所依附的存在。你給她吃穿用度, 給她安穩(wěn), 給她疼愛,且從未苛刻過她,她怎么可能不把你放到心上?”

    聽了這番話,李瑜覺得心里頭稍稍好受了一點, 面色緩和道:“此話有道理?!?/br>
    崔氏:“老奴覺著,她不愿意回來,多半是心高氣傲鬧別扭, 想著你把她送了出去,應是傷了心,這才不愿意回頭。”

    李瑜摸下巴不語, 覺得這才符合正常邏輯。

    崔氏給他倒水道:“那顏琇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見你這般為寧櫻折騰,心里頭肯定不痛快,生了嫉妒心,這才莽撞了?!蓖nD片刻,“她說寧櫻沒把你放心上,無非是想讓你死了這條心,勿要再為其糾結,多半是故意的。”

    一連串分析下來,李瑜才被她給說服了。

    他才不信寧櫻沒把他放到心上,他有才有貌,品行端正,也不像自家老子那般風流,除了脾性驕縱挑剔了些,其他沒毛病。

    寧櫻怎么可能不把他放到心上呢,她明明是愛慘了他,被傷透了心才想著要逃跑的。

    周邊所有人都這么認為,并非是他一人產生了錯覺。

    李瑜覺得顏琇多半如崔氏所說是出于嫉妒,才會口不擇言。

    得了崔氏的安慰后,他的心里頭才痛快了。白日里在宮中折騰了一天,倍感疲乏,當即命仆人備熱水沐浴。

    崔氏忙去安排。

    待李瑜舒坦地泡了一個澡,才穿上一身紗羅裋褐,踩著木屐進寢臥。

    通常裋褐都是平民常穿之物,方便做事,夏日里李瑜也愛穿,因天氣炎熱,紗羅織物穿到身上輕薄透氣,且柔軟,很得他喜愛。

    許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鬼使神差地去了耳房,叉腰站在門口,盯著耳房里的所有擺設,面色很是凝重。

    屋里的一切還保留著寧櫻離去時的模樣,所有東西都沒有動過。

    他默默地打量了許久,又無比自戀地走到寧櫻曾用過的銅鏡前看自己的臉。

    鏡中的面龐唇紅齒白,長眉入鬢,一雙狐貍眼自帶風情,五官生得非常出眾,活脫脫的玉面郎君。

    寧櫻經??渌煤每矗H昵時也愛親吻他的眉眼,喜歡用指尖勾勒他的輪廓,可見是真心喜歡的。

    李瑜從小到大就沒懷疑過自己的魅力,衣著考究,飲食節(jié)制,儀態(tài)端方,處處注重細節(jié),力求做到完美。

    常年累月的堅持造就出他的美姿儀,體態(tài)也塑造得不錯,腰是腰,腿是腿,幾乎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事業(yè)上順風順水,未來前程似錦,生活上也是人人都圍著他轉,沒有受過半點波折。

    結果顏琇卻告訴他,那個一直在他身邊服侍的女人壓根就沒把他放到心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李瑜覺得顏琇這是在挑戰(zhàn)他的自尊底線。

    為了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他更加堅定了要找到寧櫻的決心。

    必須找到!

    同一時刻,長春館那邊的李競夫婦也在討論顏琇的問題,秋氏問過顏琇身邊的丫鬟后才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競無奈道:“早就跟你說過,二郎性情刁鉆不易伺候,你偏不聽。”

    秋氏懊惱道:“我怎知會鬧成這般?”又道,“阿琇哭得可傷心了,可見受了委屈。”

    李競:“二郎打小就被驕縱慣了的,沒有點心勁兒的人吃不消他,除非他心甘情愿服軟,若不然,沒哪個女郎受得了他磋磨?!?/br>
    秋氏無語。

    李競坐到床沿,“現下阿琇吃了虧,自然就知道退下來了,京中那么多郎君,也不是非得嫁二郎不可?!?/br>
    秋氏看向他,說道:“那孩子急了,讓我明兒就給她安排回江州,可見是被氣狠了的?!?/br>
    李競:“女郎家臉面薄,被二郎當面駁斥,掛不住,依我之見,她若真想回江州,便讓她回去吧?!?/br>
    “你這都是說得什么話?”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今日阿琇受了挫,可見也是有心氣兒的。她自個兒不也跟你說過高門大戶攀不起嗎,應是悟明白了,面子和里子,還是里子重要?!?/br>
    秋氏沉默不語。

    李競繼續(xù)勸道:“別看她年紀小,也是個有頭腦的,知道進退,你就別瞎cao心了,省得兩頭不討好。”

    秋氏心里頭還有些不服氣,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作罷。

    于是第二日她又找顏琇長談一番,這孩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歡的,也盼著她能好,但感情的事不能強求,既然鬧成了這般,顧及女方顏面,也只能退一步了。

    顏琇顯然想得很透徹,說道:“姑母,阿琇昨晚徹底想清楚了,以前心氣高,盼著人前顯貴,現在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我吃不得虧,受不了苦,就算僥幸入了那高門大戶,也受不得半點委屈??墒前L的家世背景擺在那里,沒有娘家庇護,終究只有任人磋磨的份兒。

    “阿琇不愿家中父母為我cao勞擔憂,只想回江州那個小地方,尋一門差不多的人家,有娘家背景做依靠,至少在夫家不會太過受軟,日子也能過得舒坦些?!?/br>
    聽了這番話,秋氏心里頭五味雜陳,“你當真想明白了?”

    顏琇點頭,“想明白了,這些日叨擾你實在太久,是阿琇自己不爭氣,還請姑母莫要怪罪?!?/br>
    秋氏窩心道:“我原是對不住你的?!?/br>
    顏琇握住她的手,“姑母言重了,是阿琇自己沒本事,眼高手低,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庇值溃皝砭┑倪@些日,也讓阿琇悟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方才能有安身立足之處?!?/br>
    秋氏嘆道:“瞧你這腦袋瓜子,一晚上就想出這么多道理來了?!?/br>
    顏琇認真道:“昨日是阿琇莽撞了,也請姑母代阿琇與二叔說一聲,是阿琇口不擇言,出于嫉妒才會這般中傷寧櫻的,還望他不要計較?!?/br>
    知她去意已決,秋氏也不好多說什么,便允了她的意愿,著手安排回江州的行程。

    翌日顏琇辭別老王妃郭氏,由秋氏親自送她出京回江州。

    傍晚李瑜下值回來聽崔氏說起這事,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崔氏還是頗欣賞那女郎的,說道:“聽說那姑娘臨走前曾向二郎你道了歉,說她是嫉妒寧櫻才口不擇言,可見行事磊落,倒叫人心生好感?!?/br>
    李瑜“唔”了一聲,走了也好,免得總讓人在背地里盯著怎么都不舒服。

    顏琇臨走前的歉意讓李瑜的魅力危機得到解除,他才不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寧櫻,就算現在她傷心了,那以前肯定也是喜歡過的。

    這點他深信不疑。

    然而總有些人不知好歹,非要在他的敏感地帶上蹦跶。

    這不,袁杰那缺心眼兒的二傻子耿直到家了。

    上回二人對賭,他耿直得向李瑜開口討要寧櫻,現在人從袁府跑了,李瑜也沒追責,若是知趣的人勢必會夾著尾巴做人,他偏不。

    袁杰是張道子的忠實崇拜者,上次酒喝多了把《漁翁》送給了李瑜,心里頭其實一直都惦記著。

    如今寧櫻跑了賣身契也被李瑜收了回去,于是他又屁顛屁顛地來了秦王府,想厚著臉皮討那幅畫。

    對此李瑜是服氣的,指了指他,沒好氣道:“四郎好大的臉,你把寧櫻從我這兒討回府,人沒看好還讓她給跑了,我不追究也就罷了,你還厚著臉皮來討畫,你好意思嗎你?”

    袁杰嘿嘿干笑兩聲,搓手道:“我其實挺冤枉的?!?/br>
    李瑜:“???”

    袁杰坐到椅子上,斟酌了許久,才道:“我今兒來,也不僅僅是討那幅畫?!?/br>
    李瑜:“???”

    袁杰一本正經問:“二郎為何不報官,你若報官,層層關卡嚴查下去,寧櫻縱有路引,也寸步難行?!?/br>
    李瑜翻了個小白眼兒,毛躁道:“你還好意思說,若官府嚴查,她無異于喪家犬,本就是弱質女流,若出了岔子,我找具尸體來又有何用?”

    袁杰嘖嘖兩聲,“看來二郎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br>
    李瑜懶得理會他,誰知他又道:“我其實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李瑜皺眉,不耐煩道:“有什么話就說,說了就滾?!?/br>
    袁杰想了想,一改先前的吊兒郎當,嚴肅道:“這事確實是袁某對不住,但責任也不盡是出在我身上?!?/br>
    李瑜抱手,等著他的下文。

    袁杰正色道:“我這人向來沒什么心眼兒,二郎你是知道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吃了迷魂藥開口向你討要寧櫻?!?/br>
    李瑜不耐道:“揭過不提?!?/br>
    袁杰老實交代,“起初我一直以為寧櫻是自個兒出逃的,后來才知道她逃跑一事我媳婦兒也脫不了干系。”

    聽到這話,李瑜挑眉,知道重點來了。

    袁杰:“也實在是抱歉,我們三娘只是后宅里的小婦人,心思單純,我一直都挺信她,哪曾想在寧櫻這件事上她出了岔子。前陣兒我反復清問,她招架不住才老實交代了,說寧櫻出逃有她助力。”

    李瑜淡淡道:“我知道?!?/br>
    袁杰頗覺詫異,卻也沒問,只道:“那通關路引和盤纏都是三娘給的,不過其中的內情有些復雜?!?/br>
    這話令李瑜生了興致,“如何復雜?”

    袁杰拍大腿,頗有些小激動,道:“三娘說了,她一輩子都沒見過像寧櫻那般狡猾的女郎,把她拿捏得死死的?!?/br>
    李瑜:“……”

    袁杰:“咱們就從我把她帶回府說起,當天下午三娘就跟我大鬧一場,罵我缺心眼兒。當時我還不以為意,后來待酒醒了才意識到此舉不妥,我阿娘也把我罵了一頓,做主說第二天就把寧櫻送回秦王府。”

    “結果她鬧自縊。”

    “對!當時是三娘親自去說的這茬,寧櫻也沒說什么,后來還是賈婆子多了一個心眼兒,叫人多盯著她一些,謹防出岔子。哪曾想,三娘前腳才回院子,后腳寧櫻就拿紗帳掛房梁了,把三娘嚇得夠嗆?!?/br>
    李瑜沉默。

    袁杰道:“她不愿意回來,說離了府過了夜就沒了清白,回來無異于死路一條。咱們姑且不論,女郎家的清白重要,但她不愿意回秦王府是事實?!?/br>
    “接著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