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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弓從弓尾走到弓頭,又從弓頭滑到弓尾,他露出半截手腕,袖扣在微光下閃動著細碎光澤。 熨燙平整的西裝上,找不到半點皺褶。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想象得到,那個人閉目凝神,微微晃動腦袋,沉醉無比的模樣。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 除了她,沒有人能看得到他的存在。 她很清楚,那是幻覺。 可每當她看到那個拉大提琴的人,就會忍不住地顫抖,絕望,慌張,無助。 她覺得自己像一條即將窒息的魚,黏膩地跌坐在那里,動也不能動。 從喉嚨到口腔,都是冰冷滑膩的感覺。 她害怕極了。 從那個大提琴演奏者出現(xiàn)開始,她就害怕極了。 便在這時,一只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她下意識地縮回去,卻又被他抓住了手指。 緊緊地握著。 蘇信的意識混沌,半昏迷半醒地睜開眼睛,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眼神熾熱,虔誠而恭敬。 他抓著她的手,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句話。 宋連蟬只聽了個大概。 他說,“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故作堅強,在我面前,不必這樣?!?/br> 她覺得眼底溫熱,眨一眨眼,就有有眼淚流下來。 而后又聽到他閉上眼睛囈語,像在宣誓。 “要灑盡滿腔熱血,剖開赤忱肝膽,要傾盡一切,要一覽無余,從此一心一意地……侍奉著你……我以生命為誓言,你要相信,我的虔誠……” 真是個奇怪的人。 她擦了擦眼淚,覺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 再看向暗處。 那個在黑暗中拉著大提琴的演奏者,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看到晉江小天使的留言評論啊~天好冷,凍jio…… 初來乍到真的沒有小天使強撩嗎??? 值得托付 有巢氏的襲擊堵住前路的時候,沈堯山也不知道怎么的,慌慌張張地和岑倩跑到了一起。 “哎呀跑慢點嘍,已經(jīng)甩掉了,人家腳疼死了?!?/br> 岑倩說什么也不跑了,吊著沈堯山的手,“我們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好不好?” 在確認過危險過去之后,沈堯山才發(fā)現(xiàn)剛才一路上他都是拉著岑倩跑的。 怎么堂叔沒拉住,拉了這只狐貍精? 沈堯山一臉嫌棄地甩開她,岑倩一時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上,說話有些刁鉆,“警察叔叔啊,剛才明明是你拉著我跑的,現(xiàn)在又是什么態(tài)度呀?” 她也沒生氣,找了塊石頭坐著揉腳。 剛才一路都是脫掉高跟鞋赤著腳跑的,現(xiàn)在腳底下有很多小傷口,實在是疼地走不動了。 “你休息好沒有,休息好就趕緊起來,我們得去找堂叔和小神仙。”沈堯山?jīng)]給她好臉色看。 岑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哦,那個女孩子就是小神仙啊,聽說她很貴的,一般人請不起,我干爹到底花了多少錢請她來的?” “多少錢也不關你的事情!”沈堯山一聽她談錢就氣憤,“怎么,怕你干爹的錢都被小神仙拿走,沒錢給你買鞋買包了?” 岑倩手里的那雙高跟鞋,逃命的時候也不忘帶上,這一路上他有好幾次要求她把鞋丟了,她都不答應,非得帶著,說是名牌。 沈堯山對這種要鞋不要命的人,自然是不屑的。 “你這個人怎么說話這樣的啦,我只是好奇問問,你不說就算了。” 她一點點擦拭著高跟鞋上的泥點子,一邊喃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稀罕你干爹的這幾個破錢,我就是急著想要探探他的家底,好早點嫁給他成為家里的女主人……”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沈堯山有些不耐煩了,轉身離開,卻又聽到了身后的抽泣聲。 他有些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一回頭就看見岑倩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神情樣貌無辜地像一只小兔子。 “人家的腳受傷了你看不到的嗎?怎么走?都流血了?!?/br> 沈堯山生平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他嘆了一口氣,開始脫自己的鞋。 “喏,你穿我的鞋總行了吧!”一雙大號男士運動鞋放到她面前。 岑倩不為所動,“你的鞋太大了,不合我的腳?!?/br> 沈堯山都快被她逼瘋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岑倩嬌滴滴地朝著他伸出兩只手,眼淚還在流,“你背我?!?/br> 她在哀求的時候,絲毫看不出半點風塵氣息,涂著紅色指甲油的腳趾甚至還撒嬌似的動了動。 沈堯山現(xiàn)在總算知道他堂叔是怎么淪陷的了。 這個女人確實厲害,她輾轉風月場合多年,熟知怎么拿捏各種類型的男人。 比如他堂叔,喜歡嫵媚成熟的,她就嫵媚成熟。 比如沈堯山,渾身都是責任感,所以她篤定他不會丟下她。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她就哭一哭,沈堯山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防備還是要有的,沈堯山告訴自己。 她縮在自己的背上,起先沒說話,他也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摺?/br> 她的兩只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手里還抓著那兩只高跟鞋,他走一步,懸在他脖子下面的高跟鞋就晃一晃。 --